所以,她石化了。
若说敖广是惊骇的,那么谭思成就是震愕的。
敢将敖广这样骂的人,真的没有几个的。可是,他的星星,那个昨夜刚与他翻云覆雨的女人说:连本王的男人也敢抢!
这样彪悍的一句话,实在是太震憾人心了!
这是他的星星么?
是他那个看似脾气很大很扭其实并没有多少脾气的妻主么?
那个今日里早上对他说她是蚁人门门主的家伙,中午里竟然对他说出了一个更大更让人吃惊的消息!
本王?
哪个王?
朝堂里有哪个王是这样年轻的?
想起繁星出现的时间刚好是淮南王失踪的那断时间,答案就自动的冒了出来。
除了是淮南王还能是哪个王!
无论是蚁人门门主还是淮南王,这两个身份只要提出来任意一个,都够世人争相结交拉拢,而这两个身份要是汇聚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要是被世人知道,那将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怎么会!
那个冷默阴沉的淮南王,怎么可能是他的妻主?
那个嗜酒如命的淮南王,怎么可能是他的妻主?!
那个权倾朝野的淮南王,怎么可能是他的妻主!
星星如果是淮南王,那她这样貌美,又权势极盛,她的容貌应该早被人传的天下皆知了啊!
她真的是?
他那个笑容灿烂神色飞扬性子直纯的妻主,竟然是手握权势名满天下遥不可及的淮南王!
事实太过难以置信,谭思成也石化了。
要说起来,两人还算是好的,因为白绶直接脑袋当机了。
繁星进来的那一刻,她真是呆了。
这个惹祸的女人,敖广是谁,是八部尚书见着了都要巴结讨好的人,她是活的不耐烦了还是想找死,竟然连淮南王手下第一大将也敢骂!她以为她是谁啊!
可是还没有等她的怒气从心底升起来,就感受到身边敖广的气息变了,变成了惊慌,于是,她的脑袋“轰”的一声,没了思考的余地。
以敖广的脾气,被人这样骂,哪里还能忍得了?!
可是,忠侯府里被池城人称为“废物”的姑奶奶,她不但骂了,更是将之给吓着了!
以敖广那天大地大就我大的性子,这世上能让她服了的人,怕也就是皇上、淮南王、隐龙先生了!
所以说……
所以说!
所以说,繁星口里的本王就是淮南王了!因为朝堂里没听说哪个王爷外出,就只有一个淮南王失踪了!
繁星,她竟然是淮南王夜无月?!
她她她、那个她眼里靠男人吃白饭、靠着男人装纨绔、一无文采、二无武功、只有一张女生男相的脸、被几乎全池城的人看不起的忠侯府的姑奶奶,竟然是果敢冷毅、手握权势、战无不胜、天下闻名的淮南王!
怎么会?
怎么可能?
这不是真的吧?
这一定不是真的吧?
白绶先是震惊,再是震撼,即使事实摆在面前,还是让从来没有看清过繁星的她难以置信,所以石化的最严重!
繁星缓步进了屋,抬眼看了敖广一眼,微微眯目凝眉,唇角向内勾着,满目的冷冽。
一看繁星的面部表情,明显的是生气发怒时的前兆,敖广惊的浑身一颤,一向不动如山的面色上漏出来了一抹惊惧,“嗵”的一声,就半跪在了地面上。
她知道夜无月的性子,知道遇到这种事多说无益,越解释越不通,况且这其中根本说没有误会,来请罪还来得实惠一些!
“属下不知,请王爷降罪!”坚定的语气里带着一抹颤抖,敖广低下了头,半点都不敢看繁星。
她这一来,白绶刚刚有了一丝思考能力的脑袋,再次石化中。
在她心里,难以望其项背的敖广,竟然被那个她从来都没有看得起过的姑奶奶,吓成了如此!
“哼!”繁星双唇里发出一声带着轻蔑意味的冷哼,白如上等极品美玉的手一把就抬起了敖广坚毅的下巴,让她那双鹰眼对视着她散发着冷冽寒意似深谭一般幽深的眸,一字字坚定如山般不可动摇、强势的语气直击人心:“我告诉你,这个男人是我的!你想都别想!”这一看之下,才发现,这个女人她是见过的。在她醒过来的那晚,她见过一身将军装扮的敖广,就是那个她一动手,吓得将头偏到了一旁的人。
这个男人是我的!
想都别想想都别想!
谭思成听的心里一震,他从不知道,她的独占欲竟是如此的强烈!
“嘉!”敖广实在不想看繁星那一双冰寒的眼,每一次看到那种无感情的冷视,她身上都会出一层的冷汗。
“你倒是比我这个淮南王还要本事啊,能让皇上放了忠侯府的人,我可都没这个能力呢!”繁星听她回答用了只能对皇室和王爷遵命令时才能用的词,知道这是将她的话当成了命令遵从,不会再起心思,态度放缓,只是讥笑了一句,看到她意外的神色,明显是没想到她脾气竟是收了起来,就眯了眼,“此事先给你记着,滚!”
对于一切窥视自己男人的女人,都不能手软!她既然怕你,就让她怕到底,一辈子也生不起不该有的心思!
敖广一听如此,心里倒是松了一大口气,快速退后,一直退到了门边,才敢转身,然后飞也似的离去。
繁星一转过头,脸上就换了笑意,拉着还有些呆呆的谭思成的手坐到床边:“成成,你听到了吧?!”
谭思成这才回了神,点了点头,看向繁星的目光有些陌生:“你真的是淮南王?”
“你吓着了?不管我是谁,我都是你的妻主,是你的星星。”繁星笑容可掬,伸手揉了揉他的脸,让他回神。
谭思成心理素质好,这时完全回了神,脑子灵活起来,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着急的问:“你去了宫里,皇上不放人?”
繁星叹了口气,将宫里的事情说了一遍,谭思成深思了半晌,才道,“我怎么觉得,皇上好像就只是想抓一些人,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