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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圣杯降临

从沉睡中苏醒,呈现在爱丽丝菲尔眼前的是无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偶叠成的肉山。那是艾因兹贝伦千年来为了追求圣杯制造的无数与此时的爱丽丝菲尔一样的虚伪生命,在消耗之后废弃的场所。

由炼金的秘术所创造的,为了实现遥不可及的夙愿而生产使用的、人形的消耗品。

以她们的血和泪为墨水,裂开的骨头与冻僵的指尖为笔,书写着艾因兹贝伦一族失意与迷失的历史。她们的叹息和绝望,让爱丽丝菲尔心头为之一紧。

如果存在能看到这些景象的地点,那一定就是在一切纷争的焦点,见证一切之物的内部。

爱丽丝菲尔终于理解了。自己现在正在看圣杯的内部。

怀抱初始的由斯苔萨的,圆藏山的大圣杯。而所有人造人都是以身为「冬之圣女」的她为基础而创造的规格品。所以,她们分担着同样的痛苦。

点点泪珠从爱丽丝菲尔的眼眶中浮现,看着眼前那一张张一模一样的脸,以及在那背后无数的绝望与悲怨,爱丽丝菲尔止不住的心痛浮上心头,这些都是为了那虚幻的梦而牺牲的生命,也许在艾因兹贝伦家看来都只是道具一般的残次品,但是遇到了卫宫切嗣的爱丽丝菲尔深切的感受到了不同的情感,那是名为反抗,挣扎,渴望的情绪。那是为了挣脱历代以来的夙愿而产生的向往。

“妈妈,你在哭吗?”伊莉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回过神来爱丽丝菲尔面前已经不再是刚才那一张张一模一样的脸庞,只有温暖的壁炉映照着的房间,自己的女儿正坐在床上紧张的看着自己,幼小的双手仿佛为了寻求保护一般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双臂:“妈妈,刚才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伊莉亚变成杯子了。还有七个很大的团块跑进我的身体。”

“没事的,伊莉亚。”从刚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听着女儿的话爱丽丝菲尔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女儿:“我绝对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点点泪珠从眼眶中留下,深切的感受着女儿未来与自己想通的命运,爱丽丝菲尔的内心止不住的悲伤,只能一句句的安慰着女儿也安慰着自己:“你不会看到那样的场景。你一定能从命运的枷锁中解脱。”

紧闭着双眼安慰着伊莉亚,爱丽丝菲尔忽然感受到了强烈的怨恨眼神,那是仿佛蕴含了全世界的怨恨般深切的眼神,爱丽丝菲尔睁开眼睛看到的确实周围渐渐被黑色腐蚀的场景。怀中的女儿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从四周渐渐弥漫出来的漆黑的泥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从这些黑泥中爱丽丝菲尔感受到天敌般的厌恶感。

“爱丽丝菲尔,听得到么。”就在爱丽丝菲尔看着周围的黑泥不知所措的时候,仿佛从天边传来了六月的声音。

“caster?是caster吗?你在哪里?”黑泥渐渐接近爱丽丝菲尔的脚下,小心翼翼的躲避着黑泥,但是范围越来越小,爱丽丝菲尔环顾着四周寻找着六月的身影。

“听的了啊,听到了就回应我吧。过来把,爱丽丝菲尔,回到这里来。”六月传来的声音越发飘忽,但是却仿佛幻惑一般让爱丽丝菲尔的精神在一瞬间出现了迷糊。就在爱丽丝菲尔陷入一瞬间的迷糊的时候,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渐渐漂浮起来,仿佛穿过了一段悠长的隧道。最终眼前陷入了黑暗之中。

“爱丽丝菲尔,你应该醒过来了吧。睁开眼睛吧。”这一次六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唤醒了爱丽丝菲尔迷糊的灵魂,缓缓的睁开双眼,爱丽丝菲尔看到的是六月那娇小的身体,以及在她背后一脸复杂的saber。

“caster,还有saber。我现在在哪里。”虽然已经情绪,但是灵魂重新进入身体还是让爱丽丝菲尔出现了一丝迷糊。

“这里是冬木市民会馆哦。你看那里。”六月的声音终于打散了爱丽丝菲尔最后一丝迷茫,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在这个会馆的中心正漂浮着一个金色的杯子,那应该就是圣杯了吧,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但是在见到圣杯的瞬间,爱丽丝菲尔就知道,那东西是自己变成的。虽然不知道变成圣杯的自己为何还会存在着。

“那就是圣杯……它真的能够实现我的愿望么。”原本的确信与坚持到现在已经变成了怀疑与迷茫。特别是在见到六月靠着爱丽丝菲尔分离的右手和自己的剑鞘成功‘变出’爱丽丝菲尔之后。

没错,六月靠着从爱丽丝菲尔那里得到的刻有令咒的右手和长时间储存在爱丽丝菲尔体内的saber剑鞘为联系,把爱丽丝菲尔在圣杯体内的灵魂呼唤了出来,之后又使用永恒万花筒的神恩能力恢复了爱丽丝菲尔的肉身。理论上爱丽丝菲尔已经变成了圣杯,但是现在又确实存在着。现在的爱丽丝菲尔事实上已经不是原来的爱丽丝菲尔了,并不是人格或者身体的改变,而是本身世界规则的改变,现在的爱丽丝菲尔存在与有和无之间,介于存在于不存在之间。不受到世界的排斥,但是也不会受到世界的庇护。

以现在的状态,当爱丽丝菲尔在之后死去的时候,大概世界的顺序也会恢复,爱丽丝菲尔的灵魂最终还是会回归圣杯之中。不过那是在如果一切‘正常’的情况下。如果世界本身就向着‘不正常’发展…………

“如果是原本的许愿机的话,虽然不是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但是让你回到过去改写历史还是能做到的,但是现在的话只会歪曲你的愿望,向着恶的方面实现。”随意的扫了一眼圣杯,没有看到自己等待的东西出现,六月回答着saber的问题。

“原来的?现在圣杯出现变化了么。”敏锐的抓住了六月话中的关键,事关自己的愿望,saber激动的前进一步满脸紧张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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