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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战场无病夫

恋恋不舍地放下这张,严寒之又重新拿起了一张,神色放得更柔了,这张,是那夜,从那个黑衣人手里救下自己的模样,一身黑色的劲装,墨发高高的束起,缎带在青丝中随风飘扬,而那张平凡的脸却换上了倾城之色。

眉若远黛,灿若星眸,薄唇轻佻,眸子烁烁,带着不屑,单手执着泛着银光的软剑,这样子的云初简直是挑动了严寒之所有的心弦,奏起一段悦耳的曲子,生生不息。

云初、云初……

严寒之的手抚上那张绝美的脸,划过令自己痴迷的眸子,视线一柔再柔。

而房门外,那个端着餐盘的徐管家则是老脸纵横,内心无比的咆哮。

少爷啊!你怎可如此!严家一脉单传,你就这么生生地给断了不成,徐管家看着严寒之那副样子还有这满屋的画,简直想冲进去敲醒那个沉迷的人。

徐管家纠结了许久许久,才真正地下定了决心,浑浊的眸子沉了沉,有些弯曲的背脊此刻挺得直直的,带着坚定的神色转身离去。

翌日。

暗城。

祁云初端着餐盘,推开紧闭了数日的房门,看到的不是往日那个颓废的坐在床头,呆在昏暗视线里的苏浅白,而是一个已然风度翩翩的少年,只是……

祁云初看了一眼放在桌前被整齐地叠放着未曾动过的白衣,再看了一眼那个逆着光站在窗口的黑衣男子,一身墨黑的衣裳衬出他挺拔的身姿,单手背在身后,而另一只手则是搭在窗沿上,目光静静地平视着窗外。

觉察到有人进来,苏浅白才缓缓地转过身来,薄唇轻启,“云初。”

祁云初看着转过身来的苏浅白,那张俊美的容颜右侧带着半张黑色的面具,与左侧俊美谪仙的脸颊形成鲜明的对比,原本有着不可侵犯的出尘之气转而变成了丝丝的邪魅缠绕。

“为何不医治脸颊?”祁云初疑惑地问着,先不说有萧何在,苏浅白本身的底子又好,除去那只废了不能执剑的右臂,大部分的伤已然好了许多,起码可以下床站立了,只是右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为什么不用秘药去除呢?

闻言,苏浅白右手缓缓地覆上自己右脸上的面具,轻笑,“这是我该受的。”语气的轻松却让人觉得心疼。

苏浅白啊苏浅白,你可真是执拗,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子的你会让她更加的自责心痛嘛?

“先用早膳吧,稍后萧叔叔要见你。”祁云初没办法多说些什么,只是把手里的餐盘放到桌前,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了。

只是脚步刚抬到房门口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谢谢你,云初。”

“嗯,哥哥。”祁云初点了点头还是说出了心中喊着的话。

闻言,苏浅白原本深沉的眸子也带上了几分笑意,伤痛会过去的,至少身边仍旧有着这些关怀的人,汐儿,我们会好好的,我不会放开你的。

食用过早膳之后,苏浅白便应着萧何的吩咐来到暗城的战斗台。

偌大的战斗台上是空荡荡的,而斗台正面的墙上有着一个大大的“仁”字,这是在告诉每个习武之人应到不违最初的“仁”心。

而斗台的两侧则是摆放了各式各样的兵器,有樱穗飘扬的长枪,银光闪闪的大刀,还有森然之气的长剑等等。

苏浅白看着出现在战斗台上的萧何,一袭白衣,出尘的气息何其的熟悉,苦笑了几分,苏浅白便提着内力,飞身上了台面。

“师傅。”苏浅白淡淡地唤道。对于萧何,他始终是尊重和感激的,即便最后得知自己的右手已不能再执剑,他也不曾怨过,那是自己本该承受的。

萧何看到了苏浅白的装束,叹了口气,“浅白,真要上战场?”又一次问道,虽然得知答案不会改变,但是萧何还是想确认一次。

“是。”苏浅白的薄唇上扬着,想起自己能够见到那人,便什么也不在乎了。

“战场无病夫,你的右手已废,若是不能执剑,那又有何用。”说罢,萧何大手一扬,战斗台边侧的一把长剑便落入了萧何的手中,而另一把则是掉落到苏浅白的脚边。

萧何单手执剑,倏然间,脚尖一点,便朝着苏浅白的方向刺去,应对不及的苏浅白脚下一动,将脚边的长剑卷起,随即右手习惯性地探出,握住剑柄,与已然刺到眼前的长剑相撞。

“铿锵”一声,是长剑落地的声音,而苏浅白的脖颈上也横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剑身就靠在苏浅白的下颚处,削断了他飘扬在肩侧的一缕青丝。

此时,苏浅白的右手垂在身侧,手中握着的长剑早就被挑开,跌落在远处的地上,而垂在身侧的右手明显的颤抖着,白皙的手背上冒着青筋,右手的虎口处震开了一道血痕,泛着淡淡的血丝。

“如此,你可明白。”萧何看着苏浅白那张淡然的脸悠悠地丢下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苏浅白抬起右手目光怔怔地望着那只五指骨骼分明,白皙好看的右手出神。

此刻,苏浅白的右手仍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抖,虎口处的血痕和生生发疼的感觉,这一切都在告诉苏浅白他的右手真的不能执剑了。

右手执剑十几年,早已成为一种习惯,而却在这一朝告诉他,右手不能再执剑了,苏浅白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能,虽然一早祁云储存都告诉过苏浅白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料到,如今的右手如此残败,竟连一招都接不了。

苏浅白怔怔地望着右手,久久不语,眼眸仿若蒙上层看不透的薄纱一般捉摸不透,不知是在愁绪还是在沉思。

过了许久许久,苏浅白才猛然醒悟地抬起左手,看着这个与右手相似的手,它还是可用的,完好无缺的,可以替代右手执剑……

恍然大悟之后的苏浅白探手拔出被萧何插在身侧地上的长剑,第一次握着剑的左手有些僵硬,姿势颇为怪异,苏浅白紧紧了执剑的左手,眸子定了定,开始思索着当年如何习剑的过程。

剑还是剑,人还是原来的人,只是手却是不是同一只,那又何差呢?苏浅白沉了沉脸色。

左手执剑,一遍又一遍地练着最基础的剑招,不厌其烦地挥动着手中的剑,似要已最快的速度让左手熟悉执剑的姿态。

清晨的天空,还未很热,只是日头转得特别快,很快,那轮炙热便爬上了正午当空,直射着大地,已然步入五月的节气,艳阳的天相当的惹人燥热。

而战斗台上,那抹黑色的身影,却仍旧孜孜不倦地挥动着手中的剑,一如当年勤奋学习的少年。

一个早上的练习,苏浅白左臂早已酸痛不已,在炎热的日头照耀下,白皙的脸上布满红 潮,豆大的汗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的从他的额前滑落,滑过左脸的脸颊,直至下颚,才滴滴的落到地上,而后被滚烫的石板蒸发,消散不见……

又是一阵阵的“铿锵”声,而这一次不是剑掉落的声音,而是挥剑在地,剑身蹭蹭断裂成数截,一段一段地掉落在地上,发出阵阵的刺耳声。

“呼……”苏浅白屈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一滴滴地落下,苏浅白丢掉手中的断剑,看着酸硬的左手,五指合拢,有节奏的张弛着,感受着丝丝的变动,欣然的笑在薄唇上露出。

“嗯。”身侧响起了清冷的声音,苏浅白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装满水的水囊,顺着修长白皙的手指向上看去,祁云初蹙眉的神色便落入了苏浅白的眼中。

“谢谢。”苏浅白接过水囊,猛地往口中大灌,修长的颈上性感的喉咙在不停地滚动着,唇边溢出的水渍顺着唇角滑下,浸湿墨色的衣裳。

这狼狈的一幕落入祁云初的眼中,除了嘴角抽搐以外,更多的是不忍直视,这还是那个俊美谪仙的白衣少年嘛?分明是个在荒漠中迷途饥渴难耐的大汉!

“感觉怎样?”祁云初看着喝完水后,用袖摆擦了擦嘴角的苏浅白问道。

“至少可以握住了。”苏浅白伸出左手,五指用力地合拢,形成一个坚硬地拳头,充满的爆发力。

“嗯。”祁云初点了点头,看着日头下冒着大汗的苏浅白,心中感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关怀地开口,“先休息一下吧。”

苏浅白仰头看着刺眼的光线,无法睁开眼的他用手挡挡了灼热的光线,微眯着眸子,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良久,才缓缓地说了一句,“阳光,真好。”

随即,便淡笑地看了一眼不明所里的祁云初,转身下了战斗台。

看着苏浅白离去的背影,想着他最后的那一句四个字,阳光,真好。祁云初反复的念叨着这四个字:阳光,真好。

一瞬间,似乎明白了苏浅白所言,或许也能理解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少时的他贵为太子却仿若在黑暗中一般不得自由,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念、可以做。

一直冷然的他才会觉得阳光,真好。而这阳光却也是自由天空下的阳光,就像当年苏浅白被萧何所救,走出竹屋后迎来的那缕阳光一般,灿烂的让人感到心窝的舒适,从内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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