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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毁容

一声令下,三千的暗祁之兵涌上前,与祁连从中夺走的暗祁杀手相对,果然是隐匿着的秘密精锐部队,即便是暗祁杀手也不是简单就能对付的。

苏浅白站在高处,看着下方黑影涌动、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的影像,墨眸带着层迷茫,这就是权利的纷争吗?这样的血的代价未免太过沉重了吧。

祁连看着自己的人越来越少,胸口翻滚着怒气和血气,赤红着眸子,提起长剑,飞身朝着苏浅白刺去。

苏浅白侧首偏开,迅速地拔出腰间的软剑,与祁连的长剑相撞,明晃晃的剑光映出两人有着几分相似的眉眼,以及赤红和淡漠的眸子。

风云卷动,乌云飘过几朵,天色越来越阴沉,似有风雨欲来之势。

而苏浅白和祁连则是身影缠绕,黑白相间,快速地看不见身形,徒留下白影和黑影的互动。

不知过了多久,铿锵一声,是两剑相撞发出的刺耳的声音。

黑影和白影终分开了身影。

苏浅白一身白衣,单手执剑面容冷峻,剑眉微敛,薄唇轻抿,雪白的衣角在风中飞扬,姿态一如既往的出尘。

只是那执剑的右手隐藏在宽大的衣袖下,而握着剑的右手,五指发白,手背上青筋直冒,一条嫣红如火蛇的血流至宽大的衣袖中滑下,顺着手腕、手骨,一滴滴地滑落在地上。

而那柄握着手中的软剑,森然的剑尖上也烦着滴滴的血滴,却不是属于苏浅白的血液。

再看另一边,祁连一身黑衣的衣袍,胸口的衣裳此刻早已被削成一条条的,露出的肌肤上在一瞬间鲜血如破洞了的水管中迸裂而出,形成一道道刺激的血流。

原本俊逸的脸上,此刻惨白如雪,光洁的额上冒出来一滴又一滴的冷汗。

祁连紧咬牙根,稳住身形,让自己不要倒下。

“叔叔,放手吧。”苏浅白的面色也不是很好,手臂上的伤痕涌出的血液让苏浅白有些失血过多。

“哈哈哈……”祁连听到苏浅白的话,不禁朗声大笑,笑得十分的张扬,笑声在整个谷中形成回声,而山峦之下打斗的众人也因着这笑声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错愕地看着山峦上的两人。

“放手!又是放手!你们果然是母子,说的话都是一样的!”祁连笑得眼泪都出来,却还是大笑着。

苏浅白看着这张和父皇有着七分相似的脸,这样苦涩的笑和神情,真当是让人觉得可怜。

“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我也不需要你们的解救!你算什么东西,苏沐染又算什么东西,全都给我滚!”

祁连此刻已然有些癫狂,赤红的眸子里满是血丝,泛着泪光,手中的剑狂舞着,那些痛苦的回忆一直缠绕着祁连的心口和脑海,久久不散。

听到祁连没有逻辑的话语,苏浅白也渐渐有些明了,看来祁连之所以会出现在暗祁,是母后当年所为了。

母后和祁连?是错认还是一场误会?

苏浅白垂下眸子,感慨了几分,终究是换上冷漠的神情,缓缓地抬起手中的软剑,看着明晃晃的剑身上映出的脸庞,那张熟悉的脸上除去漠然又多了几分冷血嘛?

即便如此,苏浅白仍旧是闭上了眼,大手一扬,挥出了手中的剑,化作一道利光,直直地刺入了祁连的胸口。

“噗……”一剑直入心口,戳破了那颗早已残破不堪的心,也戳破了祁连最后的痛苦,得到了解脱的祁连这一刻终是放松了神色,眉眼舒开,薄唇上扬,带着满足的神情闭上了眼,任由身躯向后轰然倒塌。

“好好安葬。”苏浅白丢下了这样一句的话,转身便离去了,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藏匿在这次的血流成河中。

夜一神色复杂地看着离去的太子殿下,不、应该叫少主。

少主他是不是不忍?还是哀伤?

收拾了思绪的夜一收敛了神情, 看着谷中死伤的黑衣人,不论是是被祁连带走的人还是暗祁的精密部队,原先都是暗祁的人啊。

这样的一场反叛在暗主眼里或许就是一场笑话,所以暗主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全权交与少主处理。

只是少主他究竟要去哪里?

夜一看着苏浅白离去的方向不解地思索着。

楚都城外。

苏浅白一身白衣,骑在白色骏马上,风姿依旧,只是手臂上的血液仍旧是在一滴一滴地滑落着,染湿红了雪白的马背。

苏浅白点住了周身的大穴,草草地止住血流,苏浅白甩动着马缰,身子在马背上浮动着,苍白的脸色上薄薄的唇也是同样的毫无血色。

随着马儿的骑动,苏浅白双手里紧握着马缰,眼神涣散,没有一丝的注意力,晃动的身躯仿若被风一吹即倒。

马儿渐渐地停了下来,苏浅白才意识到的抬起头,看着门匾上烫金的三个大字:公主府。

这三个深入心口的字,抚慰着苏浅白受伤的心,苍白的薄唇轻扬,努力的睁大眼,提住自己的神识。

苏浅白缓缓地翻身下马,受伤的身躯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上。

“驸马爷!”门口守卫的侍卫看到马背上下来的人居然是自家的驸马爷,一下子惊得匆忙上前。

“驸马爷,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的如此差?”

“公主呢?”此刻的苏浅白只想看到心中的那人,没有其他多余的念想。

“在主厅坐着呢。”

苏浅白推开侍卫搀扶着的手,调整了一下内息,抬步走进了公主府。

一入主厅,苏浅白便看到了那抹幽蓝的倩影正端坐在主位上。

那熟悉的身形,熟悉的眉眼,让苏浅白的心前所未有的安稳。

“汐儿。”苏浅白缓缓地开口。

楚汐颜苦涩着笑,苏浅白,你回来了是吗?可是,为什么要回来?!走了不是更好吗?不要给我杀你的理由。

楚汐颜听着之前琉锦的禀报,说,苏浅白带着三千黑衣人从十里坡出入,而那三千的黑衣人却是暗祁。所以,你果然接手了暗祁是嘛?所以密谋刺杀我大楚官员也是你的暗祁吗?

楚汐颜抬眸看着那人俊美的容颜,以及那双曾经让自己迷失的眼眸,不由的自嘲一笑。

来回深呼吸了几口,楚汐颜右手拔出靠在一侧的剑,站起身来,单手执剑,一步步的走向苏浅白。

苏浅白嘴角扬着笑意,丝毫不在意楚汐颜次此刻的举动,而是一笔一笔地打量着这张绝美的脸,每一眼都将其深深地刻入心口,铭记在心脏的深处,只愿不忘。

楚汐颜看着苏浅白的嘴角的笑意,愤怒扬上心口,挥出掌风,直击苏浅白的胸口。

“噗……”苏浅白的身子顺着楚汐颜的掌风向后瞬移的几十步,被拍出了主厅,稳稳地站在院中,刚才与祁连的决斗,早就受了重伤的苏浅白不过是一直在强撑着,而因着手臂上失血过多使得他更加的孱弱。

虽然楚汐颜这掌根本就没有用上多大的力气,但是对于此刻的苏浅白来说简直就是雪上添霜。

没能抑制住血气翻滚的苏浅白嘴角滑下了血丝,为了不让楚汐颜担忧,苏浅白飞快地擦拭了嘴角,掩饰着自己的虚弱。

楚汐颜单手执剑,从主厅中一步步的走出来,冷咧的声音响起,带着三分的期许和奢望,“你是前朝太子祁晔卿?”

听着楚汐颜的话,苏浅白没有任何的反驳和解释,薄唇只轻吐了一字,“是。”或许是苏浅白从未想过反驳,是便是,何必在欺骗呢?

听到这样的回复,楚汐颜握剑的手更加的紧了。

“你——接——手——了——暗——祁?”楚汐颜咬紧牙根,一字一句的问出话。

“是。”

两个问题,同一个答复,让楚汐颜本有些奢望的三分心思全被击碎了,身形不由的一晃,所以,一切都是真的,没有任何的作假,是你,你是祁晔卿,不是苏浅白,你是前朝太子,不是我的驸马。

我们是仇人,不是爱人!

楚汐颜苦笑着,绝美的脸上带着苍凉的笑意,真的是命运弄人,我千辛万苦招来的驸马居然是仇人,是威胁我大楚江山的人。

左手覆上胸口,楚汐颜感觉到此处挣扎的疼痛,一道又一道,撕咬着,狠撞着,不留一丝的柔情,“蹦”的一声,全碎了。

楚汐颜红着眼眶,充斥着血丝,素手执剑,足尖一点,朝着苏浅白的身形刺去。

苏浅白看着楚汐颜执着剑,正对着自己的胸口,那绝美的脸上带着决然和冷峻。

从未见过这样的楚汐颜,苏浅白没有感到一丝死亡的害怕,反倒是仔仔细细地看着,打量着,要将每一面的楚汐颜都收藏在心口。

哭的、笑的、狡黠的、悲伤的、倾绝天下的……甚至于如此决然却仍有着一丝挣扎的。

苏浅白缓缓地闭上眼,嘴角噙着释怀的笑意,剑气吹来的风动,吹入苏浅白的脖颈,带着些许冰凉的气息,一个雪白的锦袋从领口滑出,系在脖颈上的红丝带也随风脱落。

一下子被惊觉到的苏浅白睁开眼,低首,看着原本系在自己脖颈上的锦袋从自己脖颈上滑落下来,慌张地弯下了身子,迅速地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锦袋,方才松了一口气。

楚汐颜看着苏浅白这一系列的动作,心中更加的涩痛恍然间才惊慌自己手中的剑已然靠近苏浅白。

因着他弯腰的举动,原本刺向胸口的剑此刻对着的是他修长白皙的脖颈,想要收回剑招,却恐于距离太近,收势不住。

楚汐颜慌张的同时,一枚铜钱“铿锵”一声打在了剑尖,使得剑偏离了走势也脱离了楚汐颜的手。

“哐蹚……”随着剑声和铜钱掉地的声音,一道血丝也喷射了出来。

一瞬间,天地安静了,没有任何的喧闹。

楚汐颜怔怔地看着苏浅白,那张原本俊美如斯的脸庞上,在右侧的脸颊上有道长长的伤口,约莫十公分的长度,从眼角一直蔓延到下颚,嫣红的血丝从伤口处溢出,滑下脸颊,布满了苏浅白半张的侧脸。

楚汐颜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我真的伤了他,是我亲手伤了他!

苏浅白右手接住了锦袋,感受到右脸上传来的刺痛感和右眼上的模糊,抬起左手覆上,触及粘稠的液体,苏浅白看着左手指尖上的血丝,淡淡的笑着,“汐儿,不喜欢这张脸吗?那毁了便是。”

闻言,楚汐颜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苏浅白,看到他手中的雪白的锦袋和右脸上的浓稠的血,心口的痛楚和懊悔直直不断的冒出来。

为什么你怪我, 不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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