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厨房里说了不大会，常闻香就跟李维海出去商议去，打了几个电话之后跟着陈方直接坐到大厅里，陈二牛则忙着端茶倒水。
“我就直说吧，这次其实是总店委托来考察你们这个斋饭系列的，总店的打算是拓展食为天的菜谱，同时也用你们陈庄灵泉的这个招牌，陈方，这事你怎么看？”
落座之后常闻香也懒得绕圈子，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这次来陈庄的目的，一旁的李维海却没开口，看样子俩人现在已经不是店长跟厨师长的关系了，似乎都得到了食为天总店的提拔。
陈方笑笑，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常大哥在厨艺上造诣很高这个我知道，想来你刚才看过应该就能把这个斋饭系列做个差不多，这应该也是让你负责这事的原因吧？”
常闻香尴尬笑了笑，点头道：“是这样，总店那边知道我们跟你比较熟络，所以才让我俩一起过来，其实就是抱着参观学习下的想法。”
陈方闻言笑笑，说是参观学习，其实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些斋饭系类的具体做法，然后就可以只在名字上合作，这还算比较地道的。
如果不地道的话，甚至可以直接抛开百味居这边，学到做法之后食为天完全可以自己再开发一系列的新菜式。
斋饭系列风味是比较独特，但也有很大局限性，起码在青山镇周围来说其实市场很有限，毕竟的乡下人虽然会因为祈福会的事有些热度，但还是会从最朴实的价值观上来对待。
斋饭做的再精美那也是豆筋蘑菇等普通材料做成的，这些在乡下人眼中是没办法跟真正的肉类相比拟的，这取决于群体对食物的观念和态度，很难转变。
而这一点上，在各种城市里开分店的食为天就更加有优势，因为如今早已经不是物质匮乏的年代，城里人对待事物大态度，已经偏向于追求新鲜和口味。
简单说，生活水平更高的城里人，饮食的目的已经从单纯的填饱肚子朝着品尝美食转变，而乡下人起码青山镇这个范围内，还是侧重于填吃饱有营养这些。
这一点，从翡翠青的销售上就能看出些端倪：尽管翡翠青在百味居销售的价格直接就是第一层价格，没有多余价格附加，但销售量并不高，更多是作为一种搭配而已。
但在城里不管是食为天还是胡兵的鼎食轩，翡翠青本身已经是具有很高热度的招牌，甚至已经开发出很多种吃法，说是风靡全城也并不夸张。
同样的道理，斋饭系列在青山镇周围的市场很狭小，而如果让食为天等大酒店经营，很可能会引起新一轮的饮食潮流。
面对这么一个巨大的空白市场，食为天肯提出合作的意向，也算是很地道，当然，他们主要的目的还是利用陈庄地涌灵泉甚至灵鱼这个活字招牌。
常闻香是个大厨，刚才在厨房的观看已经足够让他掌握这些系列的基本做法，如果他想的话，甚至能摸索出更多花样来，看上去似乎百味居没得选择。
只是，陈方却依旧笑的胜券在握，并没有在意常闻香的尴尬也没有任何的郁闷之色。
“常大哥，这是你的工作，你这么做我不怪你。”陈方眯眼笑着道：“可你们食为天如果只打算买招牌的话，恐怕不行，因为你们做不出地道的百味居斋饭来！”
常闻香一愣，接着瞪眼道：“怎么可能，不过是用豆筋混合面粉菌类，配合刀工雕刻成荤菜模样罢了！”涉及专业问题，常闻香还是十分自信的。
一旁的李维海也是深以为然，有些疑惑的看着陈方；陈方却跟一旁拘谨的陈二牛相视一笑，都显露出满满的自信来。
常闻香两人看的更加疑惑，陈方见状道：“这样吧，旁边还有个小厨房是临时应急用的，锅碗瓢盆各种常用调料一应俱全，不如常大哥跟二牛哥一起做一道素鱼，然后让李总品鉴品鉴怎样？”
“行啊！你也太小瞧你常大哥了，”常闻香一听当即起身，看了眼一旁憨笑的陈二牛说道：“兄弟我不是针对你啊，厨师这行我干了半辈子，还真没有什么学不来的菜！”
陈二牛依旧憨笑也不答话，只是暗暗冲陈方挑了下大拇指，低声道：“幸好你有先见之明！”说罢就带着常闻香去了小厨房，并提供各种基本工具材料。
眼看两边都钻进厨房开始忙碌，李维海看的纳闷不已，疑惑道：“哎陈方，说说怎么回事，看你模样，老常似乎肯定栽跟头，这没道理啊！”
陈方笑笑解释道：“没错，常大哥的厨艺肯定比二牛哥好很多，不管是基本功还是什么，这毋庸置疑，但是做菜可比拼不光是这些！”
见李维海还是一头雾水，陈方却不再解释，只是给他道上茶水，示意等待出锅就有分晓。
常闻香对菜品和食材的理解都很出色，陈二牛这边呢，对斋饭系列也已经轻车熟路，所以没让陈方两人久等，两边就都已经完成。
看着陈二牛和常闻香分别端着一盘素鱼走过来，李维海眼睛发亮催促道：“闻着这香味我都有些流口水了，真想不到这种食材也能做出这么香的菜来。”
一脸自信的常闻香把手里素鱼放下，冲着陈二牛做的那盘闻了闻，不禁疑惑的皱皱眉头，似乎在评判和自己所做的差异。
两盘素鱼摆在桌子上，陈方打量一番不禁暗叹，常闻香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大厨，同样的食材做出来的菜，不管是造型精致程度还是颜色，确实都比陈二牛的高上一筹不止，这就是本身厨艺的差距。
陈二牛也发现这一点，很认真的摇着头道：“常大哥的厨艺高明，比我厉害多了，呵呵，色和形都远胜我这个。”
常闻香也没谦虚，认真看了几眼陈二牛的，说道：“你的也很不错，比一般饭店的厨师好很多，”又闻了闻，脸上的疑惑之色却更重，张张嘴想要开口最后却又打住。
陈方见状要来几双筷子，李维海迫不及待的接过来就开动，毕竟算是做客他第一筷子夹的是陈二牛的，陈方则是夹起常闻香做的那份品尝起来。
两人交互品尝几次之后都没有开口，只是陈方脸上笑意更浓，李维海的脸色却有些古怪。
一旁的常闻香看不下去，自己也拿起筷子分别品尝起来，吃自己的时候觉得还算满意，可是等尝了陈二牛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
“这怎么可能？！”没等李维海和陈方评价，常闻香自己就不可置信的看向陈二牛说道：“用这么多的豆筋和蘑菇，你的怎么一丁点生味都没有？还有，这股肉香是怎么来的？”
陈二牛憨笑着不开口，常闻香见状又转向笑吟吟的陈方，那模样是非得要个说法，要是说不明白都不会算完的。
这情形已经不是合作本身的问题，而是常闻香在厨艺上的困惑甚至的是震惊，陈二牛这道菜已经超出他对食材的理解，这明显跟陈二牛的厨艺水平不对应。
恐怕换任何人来都无法理解，明明吃着是豆筋蘑菇之类的口感，但口中呈现的却几乎是以假乱真的肉香味，而仔细分辨又能分辨出食材本身的鲜味，而没有任何的腥膻或者腻味。
常闻香瞪着眼盯着陈方，甚至忘了坐下也忘了放下手中的筷子。
陈方拉着他坐下，这才对陈二牛道：“二牛哥，你去把东西拿点过来，让常大哥看看他应该就明白了。”
陈二牛有些迟疑，似乎担心连最后的秘诀也被学去，他们再丢下百味居自己开发斋饭系列，不过看看陈方的笃定的表情，他还是起身去了大厨房。
“东西，什么东西？”李维海也正替老朋友尴尬，毕竟一个高水平大大厨却输给村头小饭店掌勺的，这事实在有些丢面儿，听到陈方的话夸张道：“你们不会作弊了吧？”
常闻香摇摇头：“这种事没法作弊，用的食材肯定都是一样的没错，但是他这份却完全消除了豆筋和蘑菇本身的气味，还让肉香味这么浓郁这很奇怪。”
说话间陈二牛已经拐回来，陈方结果他递过来的一小块香料道：“其实秘诀就在这个香料上，常大哥认识这种香料吗？”
常闻香眼睛一亮赶忙抢过去，翻来覆去打量又放在鼻子下闻了半天，最后甚至扣下一小块放进嘴里，仔仔细细的品尝着味道。
好半晌之后，他才开口道：“有些像肉桂，但又有很大不同……你们是用这个消除的豆筋和蘑菇的气味，可这味道不太对啊！”
陈方挑起大拇指，笑道：“常大哥厉害，你拿的这个是比较新鲜的苦味比较大，做斋饭用的是经过一定方法处理的。”
见李维海跟常闻香都有些半信半疑，陈方继续解释道：“这是我们这边山上长的野桂树，以前穷的时候吃不上肉就喜欢用这种调料拌豆筋蘑菇，能吃出肉味来，但是苦味也大；后来我琢磨了点方法，才祛除了苦味。”说着又递过去一个泡制过的。
常闻香接过去掰一块放嘴里，眼睛顿时一亮，连连点头道：“这个味道就对了！”再低头问问陈二牛做的那道菜，脸上的疑惑之色顿时完全消散。
其实陈方所谓的泡制方法，就是用灵气处理浸泡一定时间，这还是之前准备斋饭系列的时候尝试成功的。
“原来这野桂皮和你的泡制方法，才是你们斋饭的秘诀！”到现在李维海两人都彻底明白过来，苦笑着摇摇头。
陈方点头笑道：“没错，虽然野桂青山上很好找，但是真正有用的却跟翡翠青一样，陈庄独有！现在，咱们是不是得换个合作方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