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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迷茫之夜

“是什么?你说吧。”齐克尔闻言不由得面露喜色。

“我的那把匕首,你能给我要回来么?”她知道他肯定明白她讲的是哪一把匕首。

齐克尔点点头,爽快地应道:“这个无问题。”

董秀闻言淡淡地冲着他一笑,带着笑意的脸孔却在看到跨进门槛的人之时,不由得凝结了。

齐克尔见她这般表情,不由得也转过身去看个究竟,只见一个中年妇人手中端着个碗,瑟瑟缩缩地站在门口不敢上前。

这女人见他向自己望了过来,身子不由得抖动了一下,最后冲着他怯怯地说道:“大……大汗,斑塞大人让我将这汤药给端过来。”她发着抖的手将端着的那个瓷碗微微一向他举了举。

“嗯,给我吧!”他伸手将那个盛满了散发着浓烈苦味的碗给接了过来。

董秀见状,心头不由得一紧,她紧紧地抿住了唇盯着坐在床沿的男人,看着他亲手拿起汤匙从碗内勺起一勺乌黑的汤汁,亲昵地将勺子凑近她的嘴边并说道:“你的手受伤了,我来喂你喝吧。”

毕恭毕敬地站在他身后的李大娘见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无比尊贵的大汗。却是不敢相信他们一直视为天人一般的大汗竟如此纾尊降贵地亲自伺候这个丑陋的女人。

董秀看了那勺子一眼,不由得沉默地将脸侧到另一面去。

齐克尔疑惑了,他道:“怎么了?喝吧!”

“我是不会喝的,别白费心机了。”她冷冷地嘣出这句话来。

男子一楞,却是不明所以地望向身后的妇人,李大娘立即向他解说道:“大汗,这女人不识好歹,她还以为这是给她堕胎的汤药,所以誓死都不肯喝。”

齐克尔闻言不由得皱一皱眉,并责骂道:“她不肯喝,你就能任由她不喝了吗?”

李大娘闻言赶紧战战兢兢地跪拜在地上:“小的该死!”

她口头上虽向齐克尔请罪,但心里却恶毒地想,她自己不肯喝,自己作践自己,我能有什么办法。但这却是她内心的想法而已,在这尊贵的大汗面前她是连气都不敢喘得大口。

“董秀,喝了吧,我保证这是给你治脸的药,对你腹中的婴儿一点坏处都没有。”

董秀回头充满防备地看着他手中的汤药,并冷冷地说道:“你不是将它端走吧,我是不会喝的。”

在两军交战的情况下,在权力的争夺之下,权力利欲薰心之下能改变一个人的品性,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也是有一个充满了野心的人,因此她不能轻易地相信他。

这时她忽然想起了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想起那个叫隆萨的男人在她的面前扬言要将自己的孩子给活生生地掏出来。

那男人恶毒的眼神让她此刻依然心有余悸,因此……她无法用肉眼去判断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她不能拿自己的孩子来冒这个险。

她知道这药若真如他所说的,是治脸的汤药,自己不喝,后果就是这张脸得毁了,她也是女人,自己也不想自己从此以这副面目示人,但敞若她将这药给喝了,假若这药是另有乾坤,而那后果,她担负不起。因此她不能用自己孩子去赌一张脸。

她的决心已定,没有人能够动摇得了她的决定,这药,她是坚决不会喝下肚的。

齐克尔见她脸上倔强的表情不由得急了,他劝说她道:“你就信我这次吧,我是绝不会害你的。”

“你若肯放我走,我就相信你。”董秀的口吻变得冰冷,她这话让齐克尔一时语塞。

董秀见状,不由得一笑,笑容内隐约的凄楚:“你说,扪心自问,我能信得过你么?不,我不能拿我的孩子冒险;你不要介意,任谁也不能拿自己孩子的生命来赌对一个人的信任。”

齐克尔怔怔地望着她,眼前的女人竟然为了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一个未知的小生命,而甘愿放弃自己美好的青春容貌,要知道此刻眼前的她极力地是悍卫着自己的孩子。在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无比吸引人的光芒,这光芒让他倾慕的同时也让他觉得自渐形秽。

齐克尔给她换了个地方,一个环境相当优雅而舒适的厢房,她本来想要拒绝他的好意,因为她从他的眼底看出了一丝令她不敢去探索的意味;她也知道那个男人猜疑自己与这齐克尔的关系,因此她也不想跟他走的近,令自己更加的不清不白。

但齐克尔的一段话让她让了步,他真诚地对她说道:“董秀,你就领了寡人的这个情吧,也当是为了你肚里的孩子着想,舒适的环境对孩子也是有好处的,你说呢?”

于是她就搬进了这里,同时她也得到了相对的自由,再也没有人紧紧地盯梢着她。只要不走出那个大院门,干什么都行,齐克尔如此跟她说道,那是有限制的自由,但总比关在一个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弹丸之地强。

“夫人,我给你打好了水,请你过来洗把脸吧。”

李大娘在堂厅内冲着站在外头院子里的竹林底下冥想的董秀喊着,自从董秀被齐克尔调到这高雅的地方之后,这李大娘就知趣地改口称呼她为夫人,对她的态度也一改从前,变得温顺很多,说话也委婉了许多,不敢像往学一般的直来直去对她语言挖苦冲撞。

“又要洗,不是清晨方洗过么?”董秀闻言虽然感到迷惑,不过依然转身往厅堂走去。

李大娘将湿水的洗脸布递给她,并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大汗交待的,他说脸夫人你得每天得洗上五六回脸才行。”

虽然不知齐克尔这么做是有何用意,但董秀也已然没有心思再多想,她伸过尚未复原的的手去接过温布往脸上随意地抹了几下,就递回给李大娘。

无论他要她一天洗上几回脸,要求只要不过分,她都会照做的,因为她已经再没有过多的心思去烦恼这些。

李大娘捧着她洗过脸的那盆水往外走去,刚走出了庭园,就见齐克尔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口,李大娘赶紧躬身向他施礼。

齐克尔看到她捧着的那个木盆,不由得在她的跟前伫足,并问道:“夫人都洗了脸了么?”

“洗了!”李大娘赶紧给他回话。

“统共洗上几回了?”齐克尔又问道。

李大娘怎么也想不透大汗为什么要如此关心这个女子,竟然连这些细节也要追问得一清二楚,但虽然她心存疑惑,但还是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回答他道“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回了!”

齐克尔闻言满意地颔首说道:“好!记得一天给她洗上至少六回,记得要将那些粉末混进水里才能让她洗,一次也不得落下!”

“是,小的明白”李大娘赶紧应诺。

“那就行了,你去办你的事吧!”齐克尔说完,头也不回地往里头走去。

他看到站在堂厅的女子,向她缓缓地走近的时候,还远远地就唤了她一声:“董秀!”

董秀闻声转过身来,见他如此频密的出现在这个地方,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她看着齐克尔向自己走过来并兴冲冲地对着她说道:“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瞧瞧,走,跟我来吧!”

说罢他刻意避开她受伤的掌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董秀一怔,赶紧转了一下手腕将手挣脱过来。

但齐克尔却也是个霸道的主,他见状,非但不肯如她的意,反倒又一把抓住她另一只手的手腕,他的手掌用的力道适中,既不弄痛她又让她没法轻易挣脱开来,在董秀挣扎无果之下,被他拖着她往外走去,并听他说道:“你就别犟了,跟我来我就放开你。”

无可奈何之下,董秀唯有乖乖地让他带着自己在走廊处左拐右转地往前走去。

李大娘在远处轻蔑地看着他们两人拖着手一前一后的走远,他们两人的动作在她的眼中就形同是打情骂俏,让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当两人走远后,李大娘不由得低声咒骂着道:“不要脸的女人,长得这么恶心还勾我们大汗,等着瞧吧,你这恬不知耻的骚婆娘定不能有什么好结果。”

齐克尔拉着董秀穿过几个庭园,眼看离自己居住的厢房越来越远。董秀不由得伫足不肯再向前行走,并向他追问道:“齐克尔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去我的卧室!”

董秀闻言不由得一惊“我不去!”她一边说着,一边挥动着被他握住手腕的右手想要摆脱他,但眼前这男人的手就像粘糕一样死粘住她的手腕,怎么甩都甩不开。

男子淡淡一笑,也不言语,直接又拉着她往前走,董秀一边被他拖着走,一边挣扎着:“放开我,你这是干什么,这样子拉拉扯扯的多不好看。”

他没再理会她,但这一路上硬是没有松开她的手腕。

两个女子一前一后地穿过一个莲池边,走在前方的穿着比较华丽的女子见到不远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英挺的身影,她不由得大喜,正欲要唤他一声,但却在见到他亲昵地拉着一个女人之时不由得怔住了。

她伫足不前,走在她身后的女子一个不留神,狠狠地撞上她的身后;女子一惊,深怕被前方的女子责骂,赶紧怯怯地向她道歉道:“歇儿妃子,小的该死!”

但出人意料的是那个脾气一向不太好的奴歇儿皇妃竟然没有向自己发怒,甚至连一句责骂也没有,库米好奇地抬头望着她,却见她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

库米随着她的视线往前一望,前方什么也没有啊?她不由得开口向她问道:“奴歇儿妃子,你在看啥?”

“我见到大汗了。”奴歇儿喃喃地说道。

“这是大汗的地方,看到大汗没什么希奇的呀,再说了,我们不也是来找大汗的。”

“我看见大汗竟然拉着那个女人往他卧室的方向走去了。”奴歇儿一脸的沉重。

“什么女人!”库米不由得好奇。

“那个俘虏。”奴歇儿咬牙切齿地说道。

库米闻言不由得咋舌:“不会吧,妃子是不是看错了,那女的会不会是哈塞里妃子?”

奴歇儿摇摇头:“不会,就那女人那张满是麻子的脸,我也绝对不会认错。库米,你去打探一下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汗怎么会跟那女人在一起了。”

“是!”库米领过命,她见她的主子转身往回走,她不由得上前问道:“奴歇儿妃子,我们不去找大汗了么?”

奴歇儿却没有理会她,沉默着往前走去。

齐克尔硬是将不情不愿的董秀给扯进了一个庄严巍峨的大宅内。

他将她拉到一面墙跟前伫足,像在向她炫耀什么宝贝似的拉起悬挂在墙上的一块黄色帷幄,帷幄缓缓地往上卷去,令董秀不由得怔忡。

帷幄的后面赫然一件无比熟悉的物品……

那是一件丑陋的外袍,此刻它却像是一件被珍藏的珍贵丹青一般被悬挂在墙上。

董秀当然认得它,那是她曾经用一针一线地将自己从前穿过的太监袍的布块东凑西凑、缝缝补补而做成的一件外袍,手工粗陋根本上不了大场面,没想到这男人却对它如此的珍惜。

董秀望着眼前这件外袍不由得变得意马心猿。

“大娘,你不是班塞大人府上的李大娘么?”正蹲在井边搓洗着衣裳的李大娘听到在这儿竟然有人能认得出自己,她不由得无比惊奇地回过头来看看到底是谁。

一看来人,她不由得叫了一声:“是库米姑娘!”她随即放下手上衣裳,并将湿润的双掌在身上的衣襟上随意地擦了擦,

“李大娘你还认得我?”

“当然,库米姑娘不是奴歇儿妃子的近侍么?奴歇儿皇妃经常回汉卡府,小的都在府上碰过姑娘几回了呢。”

库米闻言点点头,她迅速地一把将一个锦囊塞进她的怀中,李大娘疑惑将刚接过来的锦囊揣在怀中,用掌心细细地揣摩了片刻,掌心处冰硬的物品让她不由得喜上眉梢。

转念一想,她知道别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地犒赏自己,还是一下子这么大手笔,她不由得紧张地望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库米:“库米姑娘你是有什么事吧?”

库米见她紧张的模样,不由得安慰她道:“放心吧,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有些事情想拜托大娘给办一下。”

李大娘不由得攥紧怀中的锦囊,唯唯诺诺地道:“那库米姑娘尽管吩咐吧。”

库米不由得一笑,看来钱能使得鬼推磨这话当真没错,她将声线稍微压低了一点,对李大娘说道:“大汗让你给伺候的那个女人,日后只要她有何异动,你就给我捎个信。就这么简单。敞若你做得好,这好处还是大大的有的。”

李大娘闻言,不由得大喜,赶紧点头应诺下来。

待库米走远了,李大娘急切地蹲下身子缩在井边,在进口的遮俺之下匆匆地将锦囊给打了开来,用手指头伸进里面细细地数着里面白花花的银子:“一、二、三、四……”

数到最后她不由得喜不自禁,竟然整整有十两的白银,这奴歇儿皇妃当真是大手笔。

一个女仆衣着的姑娘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从一个房间内走出来,迎面走过来一个中年妇女,这名女仆微微向她行了行个礼并恭恭敬敬地喊了她一声:“队洛夫人!”

中年妇人和蔼地冲着她点点头,她见到她手上托着盘子上那碗药汤依然是满满的一碗,似乎没有被动过似的,不由得担忧地向她问道:“洛其啊,基路还是不肯喝药么?”

洛其闻言点点头道:“是啊,饭菜倒是吃了些,羊奶也喝了,就是这药汤,他嫌太苦了,无论如何他都不肯碰上一口。”

队洛夫人闻言将她盘子上的药碗给接过来,说道:“这样可不行,我来试试吧。”

洛其连忙阻止她道:“别……别……队洛夫人,太妃正在里头呢。”

队洛夫人不由得放下了碗子:“太妃让他喝他也没喝么?”

洛其点点头,队洛夫人不由得摇摇头,担心地说道:“得想个法子啊,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她不由得探头进屋内,看了片刻,这才含笑与洛其离开了。

一个小孩子身上穿着珍贵的裘衣,脖子挂着一块有巴掌大的长命金锁,头上带着一顶虎脸红帽子,模样装扮得甚是可爱,此刻他坐在地上把玩着一个小小的拨浪鼓,胡乱地敲得那个鼓响起奇怪的声音。

一名老妇人一身雍容华贵的端庄装扮,弄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虽然已经现发白,脸上也已经有了皱纹,但依然能看从她那端庄的面容找出她年轻时的风韵。

她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看着小孩子兴致勃勃地在玩耍着,内心是挥洒不去的忧愁。

这个是她最心痛的娃儿,是她心头上的一块肉,他的亲母因为难产而没了,这娃是一出生就是没了亲娘的孩子,没过多久,他的生父也就是她的儿子又被敌军给俘虏了去,所以她特别心痛这个娃儿。

他是在她的悉心照料之下长大的,这是她唯一的孙子,是她心头的一块肉,失去他的那一瞬间,就简直活生生地在她身上割去了一块肉,令她失魂落魄了好一阵时候。

幸好,孩子给找回来了,但没想到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见这娃儿正玩得起劲,不由得凑上前去陪着他玩,这孩子任由她抓住他小小的拳头一同敲击着那拨浪鼓,随着那声音响起,他的嘴里还嘻嘻地笑着。

庄门太妃不由得一阵心酸,这孩子刚回来的时候对自己这个将他养大的祖母很是疏远,谁也不让靠近,就只是会哭,日子久了,才渐渐地又开始与自己亲近起来。

“来,基路,让祖母教你该怎么敲,好吗?”她细声地哄他,孩子点点头,将手上的棒子交给她。

她的心不由得一阵发酸,自从再次找回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听过他那稚气的嗓音。

她这么好的一个嫡孙子就这样变成了个哑巴了,这让她心痛死了,也让她对那个将他虏去的元武朝种下的仇恨更深。

她连续在鼓上敲了几下,孩子冲着她咯咯地笑着,那双黑瞳闪闪发光。

她不由得一把放下手听棍棒,将孩子小小的身躯抱在怀中,诱导着他:“基路,乖,叫声祖母。叫啊……”

她始终不肯定相信这孩子不能说话的这个事实,她坚信有一天他会开口喊她一声祖母的。

她殷切地看着孩子圆圆的脸蛋,孩子回望着她,没一会儿又开始不安分地在她的怀中挣扎着,要去再拿起那支棍棒。

却是由始至终没有从他的口中发出过一个音节来。

他挣扎了一会儿,老妇人终于松开了手,叹息着看着他又重新对着那个拨浪鼓兴致勃勃地胡乱敲打着。

一个男子在门外叩了两下门便走了进内,对着里面背着手站在窗台眺望着远方男子俯首行礼道:“大汗,您找我。”

男子闻声回过身过:“喔,是隆萨啊,坐吧!”

语毕他率先坐回主坐上,隆萨见他落了坐,这才缓缓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大汗找我来有什么吩咐?”他毕恭毕敬地问道。

齐克尔端起茶水喝上了一口,道:“也没什么大事,隆萨啊,你那把匕首,将它交给我吧。”

隆萨闻言,双手不由得一紧,他知道大汗将那个元武帝的女人转移到他的住所去居住,他对他们本该仇恨的女人如此之好,令他极度的不理解,但他却不敢冒然质问,因为这是他们的大汗。

此刻大汗却向他索要那把匕首,想起那个女人曾经那般紧张地扞卫着那把匕首,令他不得不怀疑大汗无缘无故地让她交出它来的目的……

他该不会是想要将匕首交给那个女人吧?

他们许多人对于他们这位尊贵的大汗将那个俘虏当成上宾来招待的事都早已有耳闻,那消息令他们都异常的不快。

但眼前的这个是他们至高无上的大汗,他隆萨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没想到大汗此刻却当真为了那个女人而来向自己索要匕首,这令他压抑了良久的满腔怒火一下子给冒了出来。

他平时对眼前的男人都是惟命是从的,他交待下来的事,他隆萨从来都是刻不容缓,但此刻他却不由张口反问他道:“大汗你要这把匕首何用?”

“这你不用管,你将它给我就行了。”男人的话不容置疑。

隆萨却不甘心地一语将他点破:“大汗是要将那把匕首交给那个女人吧?”

男子闻言不由得表现出一丝的不快,他说道:“寡人要如何处置是寡人的事,你只要将匕首交给我就行了。”他这话也不否认他的猜测。

隆萨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窜起熊熊怒火,不由得说道:“大汗,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姆尔斯留下来的遗物,难道你要牺牲一个勇士的尊严去讨好一个女人吗?”他冲口而出的语中带着不敬。

齐克尔闻言,不由得横眉怒视他,冷冷地道“放肆!”

面对他的怒气,隆萨不再吭声。

“寡人怎么做,还不用你来插手,将匕首交出来就出去吧!”男子的话显然已经没有任何回转的移动。

逼于男人的威严,隆萨心不甘情不愿地解下缠在腰间的匕首,“砰”的一声,他用力地将匕首拍在桌面上,以宣泄自己的不满,随后他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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