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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福临进京

福临又轻叹道“不重用又如何?朝中有诸大臣支持他,后宫我母后爱着他。军中阿济格与多铎尽掌我满八旗之精锐。朕这皇帝不过就是一个摆设罢了。”

锦天不禁暗佩福临年纪虽小,朝中之事他却尽收眼底。福临忽然道“姐父,你我是至亲。以后这朝中如若还有我安身之地,可能要全靠姐父鼎力支持。”

锦天笑笑道“我手中就这么一万八千人,势单力薄。恐要有悖陛下信任之情也。”福临面露坚毅的目光道“我回宫后一定要力劝母后,为你争取更大的兵权。我和多尔衮迟早要有一场争斗,到时候姐父你可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二人正说间,不觉到了一座小山村前。福临道“我们进村下马去讨碗水喝,顺便歇歇脚儿如何?”

为确保福临安全,锦天命后边的骑兵先行进村,自己则陪福临在队伍后边缓缓入村。骑兵刚刚入村,便见村中尘烟四起,人喊马嘶。

锦天大惊,忙仗剑大呼“护驾,快快护驾。”未进村中的骑兵迅速聚拢于福临四周拔出战刀严阵以待!

尘烟愈来愈近,来的尽是骑兵,人数只有二三百人。锦天搭眼一看,见来的骑兵打着正白旗的旗号,放下心来。

那队人马转瞬即到眼前,只见一位健壮的中年武将人未至笑声先至“前面可是锦王爷?老朽鄂硕有礼了!”

这鄂硕何许人?他可不简单。此人位列大清朝开国十大功臣之一。最早便跟随努尔哈赤平定东北与蒙古。为清初努尔哈赤账下五大虎将之一。

此人显赫不但在此时非一般人可比。他还有更加骄傲的事:他的一双儿女。他一生中只生有一女一子。

可就是这一女一子,却是清朝初年人尽皆知的人中翘楚!当时民间流行一句话“为人父当学董鄂硕,生有一女董贵妃,迷得顺治出了家;生有一子费古扬,康熙大帝龙虎将!”

此人便是福临皇帝一生最为宠爱的董鄂妃之父董鄂硕。当然此时董鄂妃还并未嫁入宫中。也是后来康熙皇帝最宠信的大将军费古扬的亲父。

鄂硕并不知此时福临就在锦天的军中,故而如此放怀大笑。锦天见是鄂硕,忙下马躬身道“原来是老将军驾到,锦天这厢有礼。”

鄂硕也下得马来一礼道“折煞老朽,您是亲王殿下,给我施礼实不敢当。”

此时被夹在兵士之中的福临轻咳一声策马行出。鄂硕岂有不识福临?他一见小皇帝英姿飒爽地立于马上正看着他。

他揉揉眼仔细确认了一下,吓得扑通跪倒三呼万岁。“老臣不知陛下身在军中,刚刚惊扰了圣驾,臣罪该万死。”

福临年纪虽小但心机却是极重。他知道鄂硕如今可算是三朝元老了!他在满洲贵族及军中都极具威信。

笼络住这样一位重臣,将来说不定会成为抗衡多尔衮的有力帮手呢!思罢福临下得马来亲手将鄂硕扶起道“您为我大清三代老臣,要说施礼应当朕先向您问安才是!”

鄂硕见福临年纪虽小,但不骄不躁,谦逊有礼。不由暗竖大指,说道“陛下如此优待臣下,臣感激不尽。日后陛下但有差谴臣定当万死不辞。”

福临才又问道“爱卿这是到哪里去?”鄂硕道“奉摄政王旨,前往多铎王爷军中效力。”

“将军一路多保重,待将军凯旋之日,朕定出午门相迎。”福临继续以言语笼络鄂硕。鄂硕感动万分,上马与福临抱拳相别,绝尘而去。

锦天陪在福临身边看着福临的表现不由得心中暗叹“大清国有福,又一位明君圣主就快成人了!”

锦天忽然想起一件事道“陛下,臣在盛京之时闻琪格格讲鄂硕生有一女,好像与陛下年龄相仿!且臣闻此女生就天姿聪颖。据说此女不但貌美异常,且生来就相当安静,有宁静似水,温柔似雾之美传,故而取名鄂宁。”

小福临当下并不知男女之事,只当笑谈道“这世上的女子不都是温柔似水、宁静似雾么?有什么稀奇之处?”

福临说罢略有所思问道“你说她和朕年龄相仿么?”锦天答道“正是。”福临眼珠转了转心道“她静不静的和朕没关系,不过如若通过她拉近朕与鄂硕的关系那朕可就多了一个心腹之臣。”

“待回到北京城,一切安稳下来,朕去求母后将鄂宁接进宫来做朕的伴读。”福临这是在自然自语,锦天听了心中不禁又是对这个小皇帝的心计刮目相看。

入夜时分,锦天一行人悄悄进入北京城。没有欢迎仪式,因为北京城初定,仍然鱼龙混杂。为保福临安全,锦天这一次进京是在绝密中进行的。

将福临安全送至清紫禁城内,锦天才率本部人马回到了城外的军营驻地之中。刚进得大账中便吓了一跳!

只见一女子背对着他坐在书案前,正对着铜镜梳着那一头乌亮柔顺的黑发。锦天试探着悄悄走进女子细看,原来是橡果儿。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盛京好好呆着吗?”其实他见到橡果儿那一刻心里乐开了花。一个大男人离家这么久,不想老婆怎么可能?

橡果儿此时倒显得很平静似的,依然在梳着她的乌发。在王府这段日子,吃得好养得好。脸蛋儿养得白嫩似葱白儿,在灯光的辉映之下显得更加娇俏动人!

“怕你哪天战死在疆场,我未雨绸缪来给你留个种,免得将来你袁家断子绝孙。”她说话还是那么可恨、可恼!

“梳什么梳啊?大晚上的,梳完了一会不又弄乱了么?”锦天一躬身便将橡果儿抱起扔到行军床一顿猛亲。

“轻点儿,像恶狼似的。哪像个王爷的模样儿?”橡果儿喘着粗气直打锦天。

“老子要是每天都能吃到晕腥儿我也能学羊,可是现在你就忍忍吧。本王今晚不把吃得剩下骨头碴子就不叫锦天!”说完撕掉她的下衣,急得像床上着了火似的一跃而雄起!

静夜里,橡果儿那毫无顾忌的嘶喊声吓得门外守卫的亲兵们纷纷躲得老远,直到听不到屋中那能让人崩溃的娇喘声为止。

“哥,满足了?看你那熊样儿就知道你这段时间挺闲的,肯定没什么仗打。”橡果儿娇声地说道。

锦天一翻身从她的身上下来,平躺在床上闭目不语。“你们男人咋都这样儿?需要时热情得像团火,一完事儿就装死。”橡果儿不满地嘟囔着。

锦天微笑着睁开眼睛道“护送皇上回京,一路上胆颤心惊。累了,睡觉。”

“得了吧你,刚才怎么不累?不行,不许睡,人家想你想得快发疯了,你得陪我说说话儿再睡。”

“都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好说的,睡觉。明天我还要早朝呢。”锦天依然无精打彩地想睡。其实今天他是真累了,刚才只不过突见橡果儿一时激奋。

等这激奋劲儿一过去,整个人就像散了架似地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了。橡果儿见锦天一副疲惫不堪的样了不像装的,便不再纠缠。

第二日一起床锦天便催促橡果儿离开军营,到城中居住。身为大清的亲王,早有内务府的官员为锦天在城内准备了一所不错的房子,作为锦天来京之时的临时住处。

“我不去,我就要留在军营里日日陪着你。”橡果儿坚决反对搬入城中。

“这是军营,我天天带个女子在军中成何体统,上次就因为你的事让叶布苏借题发挥,差点害得我丢了性命。这教训你怎么还不吸取?”锦天怒声说道。

橡果儿闻听嘟囔道“人家不想和你分开吗?干嘛那么凶?”锦天缓和了一下语气道“你好好在京城呆着,不许惹事生非。我答应你只要我在京城,我晚间不来军营,陪你住在城中。”

福临龙行虎步、英气十足地来到庄妃面前一躬身道“儿给母后请安,儿不在身边侍奉这些日子母后可安好?”

庄妃快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了!只不过数月在军中锤练的福临,脸蛋儿晒黑了、个头长高了!黑塔塔壮如牛般一个英壮少年!

尤其是福临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眼睛里充满了刚毅、果断、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神光!

庄妃看着福临,心中十分欣慰。她让福临走近自己,握着他的手从上至下不住地打量着。懂事的小皇帝微微俯下身任母亲抚摸。

“军营里苦吧?”母亲关心地问道。福临蹲下身,将小脑袋轻轻放在庄妃的膝头上道“苦倒是不苦,就是时常想念额娘。”

庄妃的泪水禁住地往下流,是啊!普通人家的孩子这个年龄正在享受着父母的疼爱!正在追逐着快乐的童年!可是眼前的爱子,却过早地让他背负起国家、民族的重任。

“额娘怎么哭了,是儿不好惹母亲伤心了?”福临见状惊恐地望着庄妃。

“额娘是觉得命运对你不公,让你小小年纪就要承担这么重的担子。”庄妃不忍地说道。

“儿生自皇家,这是儿的宿命。母亲不必过于自疚,相比其它的皇子,儿臣觉得我是幸运的宠儿。”福临坚毅地说道。

庄妃望着眼前的儿子,她突然有一种心悬在空中的感觉:眼前的这个儿子太像皇太极,也像多尔衮。生来就俱备做皇帝的雄心,生来就过份喜欢追逐权力!她在担忧着将来,将来他要亲政!他一旦亲政,多尔衮能否甘心将权力交给他?

“听闻叔父多尔衮病了,他的近况如何?”福临站起身倒背双手,边踱步边似不经意地问着庄妃。

他转身那一刹,庄妃看到的是福临的背影。他的背影越来越像一座山了。山的雄伟!山的深沉!山的城府!

庄妃心中一颤,他问多尔衮的病况是真的关心他吗?庄妃从思绪中回到现实,言道“你叔父为国事而累,身体近年来一日不如一日,现在虽然好些了,可是还是要休养一段时日才可理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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