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就剩两个人了,“睿,你在气我那天没去送你吗?还有今天,我也没去接你。”
燕睿避对薛红颜乞怜的目光视而不见:“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薛红颜不解,“你说什么?我是不是让你误会了什么?那天没去送你我只是一时生气,现在我已经想通了……”
“你怀孕了。”燕睿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怀孕了?”薛红颜一脸惊喜,手轻轻地抚过平坦的小腹。她的“好朋友”向来不准的,所以几个月没来她都不会太在意。没想到,怀孕了。
“说!孩子是谁的?”燕睿冷冷的质问打碎了薛红颜甜蜜的幻想。
“你说什么?”薛红颜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燕睿。“你怀疑我跟别人有染?”
“事实摆在眼前。我两个月不在宫中,而你怀孕一个多月,你要我怎么想?”燕睿厌恶地看着薛红颜,原以为她是不一样的,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骗局。“我一出宫,你马上就跳上别人的床吗?你就这么不甘寂寞吗?还是你一直就背着我勾搭别的男人?”
燕睿眼中的鄙夷与他恶毒的话语刺伤了薛红颜,“你就这么看我吗?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
“你口中的别人是十几位经验老道的御医,他们难道会合伙陷害你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御医也有看错的时候。”二十一世纪医学那么发达还有很多病是治不了的,这个年代的御医诊错孕期也很正常啊。薛红颜意图使他冷静下来,将心比心,如果她是燕睿,遇到这种情况也很难不往那方面想吧。不过她的心还是很痛, 因为他不相信他。
“事到如今,你还不想承认吗?做我的皇后,你从来都不快乐。”
“我没有不快乐,我只是偶尔心情不好。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时光。”这种误会是情人之间的致命伤,一定要说清楚。
“哼!我真是小看你了。戏演了这么久,够了!”明明心如刀绞,却要摆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他很想相信他,但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对他说:看吧,女人都是口是心非、水性杨花,她们靠近你,就是为了欺骗你。红颜祸水,女人再漂亮、装得再无辜都不能相信,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薛红颜的心冷了,“好啊,说我红杏出墙,你拿出证据来啊。捉贼拿赃捉奸捉双,不能仅凭御医的一句话,就定我的罪。”
“你要证据是吧,好啊。”燕睿仿佛失去了理智,在薛红颜的房间里乱撞,到处翻箱倒柜。
“你干什么?”薛红颜从床上爬起来,想要阻止他疯狂的举动。
终于,燕睿从衣柜里翻出画轴,走到薛红颜面前,刷地展开。“这是什么?”
薛红颜感觉大事不妙,虽然她觉得那只是一幅普通的画像,根本不代表什么,但在这种情况被找出来,却让人有无尽联想。“就是一幅画像。”
画中的薛红颜是如此的自然、栩栩如生,是他从未见过的闲适、娇媚的样子。作画之人若非对她有深刻的了解,怎么画得出这样的画来。这种认识,令他嫉妒得发狂。“谁画的?你肚子里的野种的父亲。”
“住口!”薛红颜扬手,给燕睿一巴掌。“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孩子。”
“住口!”薛红颜扬手,给燕睿一巴掌。“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孩子。”
这句话被燕睿理解成她对“那个男人”的保护。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对他。他啪地把画撕成两半,砸在地上。“朕一定要你为你所做的这一切付出代价!”
燕睿头也不回地甩门而去。
薛红颜无力地滑到地上,她隔着门听见他的声音:“看着她,不准她离开德馨宫半步!”
薛红颜趴在地上,心如刀绞,任由泪水无声地爬过两颊,打落在地板上。为什么不相信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经受这样的对待?这个该死的破地方,御医医术烂,也要怪到她头上吗?
薛红颜被软禁了。由于心绪不佳再加上食欲不振,她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堪。
整天跟在薛红颜身边,小怡、小桃知道薛红颜与人通奸完全是莫须有的罪名。她们不知道为何御医会下这样的诊断,但她们也不愿坐视红颜姐蒙受不白之冤。
“小怡姑娘,你回去吧,皇上说了如何人都不见。林大人来求见了三次,皇上都不见。你一个小小的宫女又怎么打动皇上的心呢?”皇上昨晚一回宫就把自己关在御书房中,今早连早朝都没去上,早膳也没吃。他来福陪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小怡毫不气馁,她向前一步,跪在地上,故意朝着御书房大声说:“皇上要是不肯见奴婢,奴婢就一直跪在这里,知道皇上肯见了为止。”
来福很不忍心,但是他真的无能为力。“小怡姑娘,这有是何苦呢?”
“小怡不想为难公公,您就当什么都看不见就好了。”为了视如亲姐妹般的红颜姐,她一定要坚持到底。
“来福,放她进来。”小怡正打算长跪不起的时候,门内一个肃冷威严的声音飘出来。
来福急忙过来扶小怡,“小怡姑娘,皇上肯见你了,快起来吧。”
“谢来福公公!”小怡艰难地站起来。御书房门口的这段路是用鹅卵石铺成的,只跪了这么一小会儿,膝盖已经痛得不得了了。还好,目的达到了。小怡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完气后,轻轻地推门进去。
坦白说,看见看见燕睿不修边幅,满脸憔悴的样子,小怡吓了一跳。看来他还是很在乎红颜姐的吗。
她实在不懂,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一定要相互折磨呢?“奴婢参加皇上。”
“有什么话快说。”燕睿的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耐烦。
小怡说话一向直来直往,“皇上不该这么对皇后。”
燕睿微眯的眼睛射出危险的光芒:“你有什么资格对朕说这种话?”
“皇后是无辜的。”小怡并不怕他。
燕睿冷冷地睇着她,“在她身边待了几年,连心都被收买了吗?”
无论燕睿说什么,小怡只想陈述事实。“小怡不是无知的人,懂得分辨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皇后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
“‘小怡’?你还真当自己是邱小怡啊?别忘了你姓‘燕’。”怎么连一向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妹妹也投向薛红颜了吗?
“我从来都不曾忘记过我是燕心怡,是你的亲妹妹。八年来你吩咐我做的事情我从来都不曾违抗过,也不会骗你。这两个月来我一直与红颜姐形影不离,她不可能被这我与被人私会。我没有骗你。”八年来,她一直潜藏在南国,监视南国宫内的一举一动。皇兄说了,要完成任务才可以兄妹相认,在此之前无论明里暗里都以主仆相称。这是她欠他的。
“以前我或许可以相信你,但现在你都可以能与薛红颜以姐妹相称了,我还能相信你什么?”燕睿眼中闪出一道冷光,“我可没忘,你是有前科的。”
小怡突然像斗败的公鸡垮下了肩膀,眼里茫茫的是藏不住的伤痛。“你还是无法忘记过去?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使你看不见显而易见的事实。”
燕睿盯着小怡的眼睛像要冒出火来,“你现在是在教训我吗?这一切是谁造成的?啊?”
小怡忍不住哭起来了,“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我那时才只有八岁。”
“啊……”燕睿烦躁地将书桌上的奏折、笔墨纸砚,扫落到地上。“滚!滚出去!”
“你一定会后悔的!”甩下这一句,小怡捂着嘴巴,难过地冲出御书房。
“红颜姐,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小怡很自责,伤心抱着薛红颜大哭。
“小怡别傻了,有什么救不救的。我只是被限制了自由而已,没有生命危险。除了不能出这道门,我的生活还跟以前一样。”她现在是准妈妈的,要比以前更加坚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为了孩子她都要撑下去。她从小就发过誓的,将来如果自己有了孩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抛弃他们,一定要好好地把他们养大。没有自由又有生命关系?好在不是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
小桃见两人抱成一团,自己也忍不住哭加入其中。
“好一个主仆情深!”突然传来的冷冷的嘲讽,打断了三人的哀思。
小怡、小桃用衣袖搽了搽眼泪,退到一边。
燕睿向小怡、小桃各看了一眼。“你们两个,出去。”
她们担心地看着薛红颜,薛红颜镇定地对她们点点头,眼睛好像在说:出去吧,我不会有事的。二人这才慢吞吞地退出去,边走还边回头看。
燕睿轻挑地抬起薛红颜的下巴。“你这两片红唇到底被多少男人吻过?这副身子到底被多少男人摸过?”
薛红颜直视燕睿,眼底有着坚定不屈,“清者自清。”
“是吗?”燕睿邪魅向她靠近……动作异常温柔。
薛红颜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可抗拒的冷冽气息,却对她做出如此温柔的举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床头吵架床尾和”?怀孕的身子似乎特别敏感,在燕睿温柔中薛红颜的身子渐渐地有了反应……
一切恍若梦境,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