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04年8月我有幸到新疆北疆的喀那斯湖走了一遭。人言喀那斯是人间天堂，就连怪物也喜欢那里。所以，几个朋友吃饭谈起此地时，兴趣昂然，第二天就乘飞机抵达乌鲁木齐，然后又飞到新疆最北部的小城阿勒泰，从那里开车再到布尔津。经过4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达了梦寐以求的喀那斯湖区。
果不其然，喀那斯的湖山美景在气势上洪于瑞士，而红绿蓝黄的色调布局却胜过人间天堂。那从海拔4370米的友谊峰方向溶雪而成的湖水乳色中泛着蓝；远处的山上是挺拔而立的松，而近处则是满坡的草花，偶尔还可见一群群羊和马悠闲的在吃草。清晨，一座座红顶小木楼中袅袅升腾起了早炊的青烟。阳光初照，把整个北疆大地染成金色。看到此，情不自禁地捏出了一只小曲：
天净沙 游喀那斯
乳水蓝天绿荫，
红屋青烟温馨，
肥羊壮马添锦。
晨光洒进，
北疆万物成金。
二
从喀那斯回来以后，就去了吐鲁番的葡萄沟。在去的路上，能看见的只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整整两个小时没有看到任何生命。当时如果能看到一只苍蝇，也会欣喜若狂。
车开到了转弯之处，忽然是一片片的绿色葡萄藤。一串串葡萄倒垂在藤，摘下一颗，放到嘴中，甜不胜言。这种感觉只有按照元曲的‘四块玉’的格式，写一首小曲，才能体会到那时候的感受：
四块玉 游吐鲁番
戈壁行，烈日焰，孤杨水枯绝生灵。
忽见满园葡藤青，簇簇生，沟沟现，甜如精。
三
临回北京的前一天驱车又去了离乌鲁木齐市只有100多公里的天池。天池又称瑶池，是位于海拔近2000米高的高山湖泊。沿着盘山路扶摇直上，可以观赏到周围漫山挺拔的云松。过了一个坡，那由白雪覆盖的博格达山便凸现出来，然后是一如平镜的兰色湖水，接着是湖中的定海神针。西侧不远处是连峰续岭的‘西山松’，而东北部下游还可见人工的悬湖瀑布。天池就是天池，不论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上；不论是在天堂，还是在人间。故又按照‘山坡羊’的曲式学写了一曲，以飨读者。
山坡羊 天池游感
旋莽扶摇，峰峦叠路，漫山云松青如布。
神针突，出镜湖，南雪西松悬壶瀑，周穆王乐宴西王母。
天，瑶池乎；地，瑶池乎。
2004年草于新疆乌鲁木齐
2005年5月19日修改于山东烟台。
金眼睛看世界（下）
矛盾的英国人
记得15年前第一次踏上那个远方的岛国时，一切都那样的神秘。那时还没有直飞英国的航线，所以必须要在中东的莎迦转乘到伦敦的飞机。整个飞行长达18个小时。英国百姓对中国人几乎毫无了解，一位英国友人曾问我：你们中国人现在是否还都拿着红语录本，整天高喊毛主席万岁？还有一次在一位英国朋友家做客，他拿出了一本关于中国文革时出版的书，其中有一张中国姑娘的照片，她头上扎着红头绳，身穿红色碎花棉袄，腰上束着一条绿色带子。眼睛细长，但眉毛很粗，最可爱的是那红扑扑的脸蛋儿。我的朋友对我们讲：你们都不像中国人。然后指指照片上的姑娘说道：她才是真正的中国人。那时‘我靠’这个词还没有发明，否则我早就用上了。这也不能怪这个朋友。英国整天都宣传中国什麽啊？‘六四’时有个学生挡在坦克前面的画面几乎每天都在电视报纸上出现。还有一段时间连续播放中国的孤儿院是怎样虐待孩子的。SARS期间，又天天分析中国人什麽都吃可能产生的恶果。就连娱乐节目播的也是张艺谋的那几部反映老中国西部的电影，而现代些的却是中国一位有名摇滚歌星演的《北京杂种》！
有时我也反问自己，我们中国人对英国人的印象又是如何的呢？不管别人怎样看，我没有去那个国家前，我心中的英国几乎全是和学英语时读的那几本小说有关，例如‘雾都孤儿’，‘简爱’，‘傲慢与偏见’，‘双城记’等等，所以认为英国的城市应该整天是烟和雾罩着的，而农村却是由大片的绿地和点缀期间的橡树组成。并且认为英国人很保守。到了英国以后，这个国家就像一个紧紧锁着的黑盒子，我终于透过缝隙中的亮光，眯着眼睛，看清了一部分英国，也模模糊糊的看到了真正的英国人。无论英国，还是英国人都是在矛盾中生存的。
英国人既保守又富有冒险精神。由于历史长的原因，英国人相对保守一些。英国人不轻易相信你，可是一旦认可你以后就不会再改变了。英国人做事总是循规蹈矩，墨守成规，一般违背法律或已经约定俗成的事情是不会随意破坏的。但是英国也许又是世界最富有冒险精神的国家。从早期的航海探险，到工业革命，无一例不印证着英国人的勇敢。在英国最颠峰时期，它的殖民地居然是本国国土面积的150倍，而这些殖民地分布在世界的各大洲，甚至包括太平洋上只有几户人家的小岛。掠夺殖民地绝对不可取，但是这种勇于冒险的精神是值得钦佩的。而且这种精神一直延续到现在。在生活上作风上，英国人和欧洲大陆国家一样的开放。所不同的是英国人关着门做事，而法国人则开着门做。英国的家庭观却是很保守的，而且婚姻的概念很强。一旦选择了婚姻，很少有再出墙的或有越轨的行为的。
（1）英国人既礼貌又虚伪。女人在英国处处都可以受到尊重和保护。上下车时，男士要给女士先开门，进屋后男士要帮女士脱大衣。在走廊里，如果看见10多米的后面有一个女士，也绝对要停下来，然后扶着门，让女士先出去。英国简直可以说是女人的天堂！
在早上如果两个人狭路相逢，即使他们心里都互相讨厌对方，双方也会相互说：早晨好。如果有个人不小心的碰了别人一下，他可能立即回身说：对不起。而被碰的一方也会说：对不起或没关系。这也许说明了英国是一个文明的国度吧。我们天生就不愿与人为敌的中国人，在这种社会生存是很舒服的。你也很少能看到英国人在街上大吵大闹的，能见到打架的真算你走运了。不过，英国人有时也虚伪的厉害。在一些服务的行业，可能是工作人员太累的缘故，往往工作人员为你服务以后，都要对你说：THANK YOU，但语气却是极不情愿的，甚至是恶恨恨的。
（2）英国人既吝啬又大方。英国人的吝啬是出了名的。无论做什麽都要AA制。到酒吧喝酒，先是其中的一个人买一轮，然后都喝完了以后，另外一个人再买下一轮。如果4个人一起去的话，就要喝四杯酒。因为每一个人都要买上一轮。吃饭就更别提了。到了英国要是有人说：晚上我们去某餐馆吃饭吧？你千万别以为他会请你吃饭，饭后的帐单是个人付个人的。有时就是请你去参加某人的生日聚会，也许还要AA制。即使英国人要是真的请你去吃饭，你心理也要有所准备。英国人做饭的数量往往少的可怜，而且做的质量也很不高，再加上中国人又吃不惯英国的饭，所以赴宴的滋味是很尴尬的。但出于社交和结识朋友的角度，还是很有必要的。
英国人的大方也是我们中国人不可理解的。很多英国人一旦把你请到家里做客，就异常的相信你。他们会把你安排在他们的客房里。早上发现你起来了，就会把咖啡或热茶端到你的房间里；你也可以到楼下的厨房，为自己煎一个蛋，然后烤上几片面包，就和在自己的家里一样；他们也会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你，任你随心所欲的折腾。不管英国人抠门儿也好，大方也好，这都是和英国经济及社会的发展分不开的。
（3）英国人既卫生又肮脏。我曾经见到一个比较有身份的先生，拿起一个苹果也不洗，也不削皮，只是在自己的裤子上蹭了蹭，就大口的嚼了起来。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英国人吃完东西总是把手指头放在嘴里添上几下。开始的时候，看见这些坏习惯很不舒服。后来就习以为常了，甚至自己吃水果的时候连蹭都不蹭就吃了。但是吃手指头还是没有学会。据我观察，中国人多是受‘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影响，每个人都注重个人的卫生，而大的环境卫生就忽略了。大环境不卫生，个人再不注意，那还能活吗？相反，英国却非常重视大环境的卫生，例如所有的自来水都是达到可直接的引用标准。所有进口的食品，水果和蔬菜，都要经过严格的检验。而超市买的水果基本上都是不用再洗即可食用的。大的环境卫生有保障了，个人的卫生就可以松懈了。
（4）英国既现代又古典。这主要体现在对人类文化遗产的保护和发展上，并可以从绝大部分城市的建筑风格表现出来。在许多街道的两侧，不同的建筑用材，色调，格局代表着英国不同历史发展阶段。青砖，大理石的建筑多建于维多利亚时代，红砖建筑又多代表英国工业革命时代，而钢架及玻璃建筑则反映了当代建筑的理念。最有英国味的城市应该是爱丁堡，约克，巴思了。走近这些城市有如走进了英国的过去，那一砖，一瓦，甚至一块旧泥土也完好无缺的保留至今。在保护古典的同时，英国一直在寻求独特的现代风格。在泰晤士南岸新建的伦敦千年眼（LONDON EYES）就是一个把美学和先进的力学，电子学完美结合起来的一个典范。但是保护历史，也给英国套上了沉重的枷锁。在英国，任何一个城市要想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绝对是不可能的。我们中国也许是‘地大物博’，所以很‘奢侈’，祖宗们留下来的那点家底早就被折腾完了。到中国的许多城市走一走，基本上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原来本想云南，四川远离北京，建筑风格应有所不同，结果到处贴的仍然是白色的墙砖。
（5）英国人既死板又灵活。很难理解英国会有那样多的学者曾获得过诺贝尔奖，因为英国人笨的出奇，死板的要命。相信不相信？英国很多人不会减法，就是到市场买东西找钱给你时都是用加法。比如说你花了96便士买了一磅重的香蕉，找你4便士时，他会97，98，99，100的往上加。原来以为怕我数不清楚，后来不少人都是这样，我就下了这个结论。还一个能证明英国人死板的例子就是我的学生们。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你必须要一步，一步地写出来，他们才能明白，例如用计算机前，你先要告诉他们打开电源开关，开机，然后用鼠标点击某个程序等等，一步都不能少。英国的教育也一直是按部就班，强调过程的。这点和我们中国人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我们的中国学生往往是题还没有出完，学生的答案就已经出来了，而且家长也以孩子的聪明和灵活为荣。但是从整个社会来讲，由每一位灵活人组成的社会未必对社会的发展就有利。依我看，我们中国的每一个人就是一个多边形体，如果把14亿个多边形体排列在一起，则啥也不是；而英国按部就班教育出来的每一位社会成员就像一个个正方体，当所有的正方体排列在一起的时候，它将是一个更大的正方体。这点从遵守交通规则的程度上就可以反映出来了。在环岛上驾车，上岛的车永远应该让下岛的车。在英国学车的时候，教练就是这样教的，而且考车过环岛也是必考的一项。假如你上岛车速影响到了下岛的车速，你考试就失败了。可是我们每个国人就灵活多了，环岛上有个空就肯定往上钻，结果就是谁也别想走，大家都在环岛上堵着。我们每个人都在抱怨交通拥挤是道路建设的不够，因此今天建了三环，明天又建了四环，可是道路却是越来越堵。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能成为正方型，那麽至少城市的交通问题就解决了一大半。
总之，和中国一样，英国也是一个历史相对悠久的国家。它也经历了无数个昌盛与衰败相互交替发展的过程。昨天英国还是整个世界政治，经济和军事的霸主，而今天只是美国的一个随从。英国人的心态是矛盾的，社会也是矛盾的。今天的英国人仍然可以手持拐杖，身穿燕尾服，头戴绅士帽，可是留给他们只有往日的荣耀了。不过世人依然要感谢英国，因为它在当代世界经济及社会发展的跑道上，毕竟是领跑时间最长的。
洋人如何过圣诞
11月末的英国可以说已经入冬了，由于受墨西哥暖流的影响再加上是一个岛国，这里的气候却凉而不冷，湿而不潮。放眼望去，草还是那样的绿，山还是那样的青。不同的只是那些茂密成林的橡树底下又多了一片片被初冬染成橘色与血色相间的落叶。尽管离圣诞节还有一个多月，城市漂亮的装饰，商店异常的繁荣以及行人愉悦的表情却告诉你-圣诞节的就要来了。
我们应一对热情英国夫妇的邀请到他们的家中做客。快到圣诞节了，为了能使我们更好地了解这个西方最隆重的节日，女主人特意为我们献上了一顿丰富的圣诞晚宴。饭前男主人为我们介绍了关于圣诞节的一些基本知识，使我们对这个节日才略知一二。
西方庆祝圣诞节最开始是基督徒们庆祝耶稣于12月25日诞生，后来这一天就演变为西方的一个重大庆祝节日了。
庆祝圣诞节一般要用十天的时间，不过在这段时间之前的一个月，家家户户就要把自己的家装扮一下，比如说挂上彩灯，支起挂满装饰物的圣诞树。据说这种装饰形式源于德国，后来由阿尔波特王子带到英国的。主要庆祝活动集中在三天。第一天是12月24日，即圣诞除夕夜，英文是CHIRSTMAS EVE。这一天西方各国的孩子们都大包小包的准备礼物，并且用各种花色的包装纸包好，贴上一个个写好祝词的小卡片，然后放在圣诞树下。大人们则忙着准备吃的。快到午夜时，大部分人特别是基督信徒们，要到教堂祷告并在午夜12点的钟声敲响时，欢呼庆祝耶稣的诞生。
12月25日就是圣诞日，即CHRISTMAS DAY。这一天主要是以吃为主。开始的时候要吃冷餐，主要是熏三文鱼；正餐则是吃肚子里装有栗子馅的火鸡。这种习俗听说是从美国的感恩节传来的。也有说最早是吃鹅，可能是太肥的原因，后来就没人愿意吃了。接下来就是吃用白兰地做汁的圣诞布丁，很甜，能吃很多的人不多。再接下来就是圣诞蛋糕，薄荷派，奶酪饼干，各种干果和水果，巧克力等等。当然别忘记了，英国人是最能喝酒的。在这天你可以敞开喝，一醉方休。
第三天就是礼物节，英文是BOXING DAY，可以翻译成‘盒子节’。最早是主人为了酬劳佣人，在这天把一些东西装在一个盒子里送给佣人。后来，人们为了表达各种感情，在这天都把自己的礼物拿出来送给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如果别人给了你礼物，而你却没有准备，那是很尴尬的一件事。很多人在这天也做一些休闲的活动，比如散步，踢足球或是其他户外活动。以前在圣诞节期间所有商店都是闭门不开的，现在商家们也想开了，一些大的购物中心也开门了。不仅如此，还都打出了降价的招牌。有的东西可以打5折，甚至更多。很多人在圣诞节前就盯上了自己喜爱的商品，然后在这一天一大早就跑到这家商店，等着打折。所以这天就成为了圣诞的又一个大的活动——逛街的开始。打折活动一般可以延续到新一年的一月底。
我们的这两位主人尽最大的努力把庆祝圣诞活动压缩到了一个晚上，圣诞餐是严格按照以上种类和程序准备的。每道菜都是清清楚楚的，一道完了，再上下一道。而且做法也很单一，主菜就是一种或两种，同时配有用水煮熟的蔬菜和土豆。用餐者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加盐和调料。这使我联想到了西方人的性格和做事风格。他们一般都是把很多东西分得很清楚，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感情是感情，友谊是友谊，就连请自己的女朋友吃饭也要AA制。而我们中国就不一样了，所有的东西事先都精心准备好，然后再都放到锅里一炒，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再加上各种调料和辣椒之类的，就更别想分清除了。难怪很多人都说外国人简单又傻，他们吃饭都是那样的简单和程序化，还能说啥。尽管如此，我也想学西方人的那样简单，那样的傻。
随着中国对圣诞节的逐步接受，不少人也开始庆祝圣诞了。这样的话我们就又多了一个节日。晚餐结束，即将离开朋友家之时，我的心已经飞到2006年中国的春节了。
圣诞期间的惊遇
2003年的圣诞的确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圣诞老人在给予人们的礼物同时，也将一把一把的泪水撒下了人间。报纸，电视，网站的首页上都不断告诉我们——今年是世界的多灾之年。伊拉克战争似乎离我们已经很远，可是几天前重庆开县天然气井喷后硫化氢的泄露，导致191人死亡，近1万人中毒受伤的事实却离我们太近太近。无独有偶，伊朗前日发生了大地震，死亡人数已逾25000人；贝宁飞往黎巴嫩的一架客机坠毁，飞机上的一百多名乘客几乎无人生还……
而我在昨天，即12月26日，在一个小时之内经历了两幕惊心动魄的惨景。
我的圣诞节是在美丽的海宾城市青岛度过的，但很平常。12月25日白天开了一天的会，下午游泳，晚上只喝了一晚永和豆浆就会宾馆休息了。12月26日，我和一个英国朋友由我开车到烟台。青岛市到烟台市由一条A级公路相接，全长不到200公里。两年前该路段得到了翻修，路面尚好，一般的轿车也能跑到每小时120公里的速度。但是该路段一个最大的问题是公路的两边都是县城和村庄，为了保证公路两旁的人和车辆的畅通，当地公路管理局就把公路中间的隔断在交叉路口都留了缺口，以便道路两边人和车辆的通过。这样的设计和管理带来很大的隐患。设想一下你如果按120公里的车速开车，突然前方50米隔断的缺口处窜出一辆马车和拖拉机，你能闪的开吗？而我一般的车速都在140公里以上，在这种路况下开车，就像玩电子游戏一样，非常刺激。
车开到即墨县城的时候，前面的车速都放慢了。原来前面出了一起交通事故，在我的车缓缓开到出事地点的时候，看见了一辆三轮摩托车被撞翻在地，车的周围有两摊血，地上有两个压扁了的头盔，人已经不见了。看这个情景，估计生还的可能性不大。我很庆幸没有看见他们，我最怕见死人了。
我的这位英国朋友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即刻用双手捂住了眼睛。我也谨慎起来并随即放慢了车速。又开了20多分钟以后，迎面有一辆自行车逆行向我骑了过来。我就对朋友说：这样骑，多危险啊。真傻！后来，又有一辆汽车也逆行行驶。我接着往前开，发现前面出事了，路全给封死了，所有的车辆都要掉头返回，然后从傍边的路再逆行一段，绕过出事地点。我还说别人傻呢！我现在也要逆行了。当经过出事地点的时候，我被出事的现场惊呆了。是一辆面包车和一辆装满石头的拖拉机相撞了。被撞翻的拖拉机翻在地上，石头全都滚到了路上，面包车前面全被撞的挤了进去，顺着车门还在淌着鲜血。再往上看则是那位已经被挤扁了的司机，面无血色，已经离开人世了。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再也不敢看了。
我接着开车，可是却感到一阵阵的恶心。余下的时间，我们基本都是沉默的。我怎样也不明白，在短短的20分钟里，我竟然看到了两桩有人命的恶性交通事故。如果每个小时就有两起这种交通事故的话，一天，一个月，一年会有多少。究竟是什麽原因造成的呢？我觉得和当事人的驾车素质是分不开的。这种素质包括驾车技术，遵守交规的程度。而大部分骑两轮摩托车的，开三轮摩托的和各种拖拉机的，均没有受到过正式的培训，更没有辅道让主道和干道的意识。
其次，过路的行人和车辆总是抱有侥幸的心理，能冲过去就冲过去。但是往往判断不准确，就和主道上的车辆相撞了。我就遇到不少车辆突然从隔断的缺口冲出来，每次都惊吓出一身冷汗。我还亲眼看到一个穿白大褂，手持一把菜刀的厨师，骑在隔断上，伺机跳下来冲过去。还有两个5，6岁的小孩，在主干道上玩耍，每辆高速行驶的车辆都要绕着他们开。
不过，我觉得还是交通主管部门应该负主要责任。不少恶性事故完全是由于道路设计不合理造成的。例如，可以要求有些辅路出口的车辆必须先右行，然后到前面主要的路口掉头，而且要在主要掉头的地方设有明显的标志或保护措施。
……
写到这里，还不明白为什麽所有的事件都要在圣诞节发生？又回顾了昨天看到的惨境，手心又不禁湿了起来。
（2003年12月27日星期六 烟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