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阿林从小学读书时,就一直是同学。
阿明阿林在镇中学唸完初中,没能考取县城高中,于是双双在家待业。
后来,遇上镇陶塑厂招工,阿明阿林相继进了厂。
同学变成了同事,阿明阿林双手击掌好不欢喜。
阿明从小就喜欢掏沙玩土,见工种中有泥塑工正对自己的兴趣,便緾上厂劳动调配科的人。
开初,厂劳动调配科的人经不住阿明的软緾硬磨,刚要准备答应,“铃铃铃,”上面一个电话打来又回绝了阿明的要求。
不用猜,阿明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誰。
阿明气呼呼跑回家,冲着当镇长的爸爸就是一阵“机关枪大炮”猛扫乱轰。
镇长知道儿子的脾气,并不向儿子解释,而是不动声色夹着公文包出门去了。
再说阿林读书时便爱写写画画,得知自己分配到厂办公室搞文字工作,自然十二分高兴。
岂料,尚未到岗,厂劳动调配科的人又说搞错了,通知阿林到车间当泥塑工。
大人说大话,怎可朝令夕改呢?阿林有些想不通。
嗨,当泥塑工好。真正要做好一名泥塑工可不容易,里面可有深奥的学问嘞!常言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依我看可改成学好泥塑工,吃饭有保障。
瞧,老爸,大约是当镇书记的职业习惯吧,一开口就上起了政治課。书记老爸未免杞人忧天过分低估了儿子生存的能力吧。阿林转而一想,对了,肯定是书记老爸暗中作梗,“坏了儿子坐办公桌的好事。”
话分两头。阿明在家中赌了两天气,经不住母亲的苦劝,只好听从镇长爸爸的安排,到厂行政科上班。
阿明在行政科说是上班,一天到晚也难得有几分钟事做,无非是接个电话送份材料的。刚开始一阵子阿明还真觉得闲得难受,一双手不知道往那儿放,慢慢地天长日久,也就习以为常了。阿明背靠转椅架着个二郎腿,一杯茶一张报纸可打发一整天。若是厂里来了客人,阿明也跟着沾光随厂领导一起作陪吃香的喝辣的好不遐意。
直到此时,阿明才领会当镇长的爸爸“一番苦心。”
话说阿林分到车间当泥塑工后,跟着师傅又是和泥又是成型又是雕塑,一天下来全身象散了架,躺在床上再也不愿挪动一下。
让母亲心疼地直抹眼泪。
书记老爸却在一旁笑着鼓劲,“男子汉嘛,坚持几天逐渐就会好的。”
阿林的鼻子隐隐发酸,蛮厌的话儿溜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书记老爸说的有道理,既然是男子汉就应该有男子汉的气魄。
万事开头难。坚持十天半个月的,阿林饭也吃得香了,觉也睡利好了,全身也变得有劲了。
阿林虚心好学刻苦钻研没过多久就脱頴而出,其泥塑作品多次获奖,成了陶塑厂的拳头产品,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阿明与阿林的关系依旧不错,只是由于兴趣爱好的差距逐渐拉大,两人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少。
日子过得真快,阿明阿林进陶塑厂时二十岁还不到,如今巳五十挨边了。
阿明阿林当镇长书记的老爸,也早巳过了年龄杠杠退休在家。
昔日红火的镇陶塑厂历经风雨,由于众多的原因而破产倒闭,工人们只能自找门路各奔前程。
阿林身怀绝技而成了香饽饽,数家公司企业开口年薪便是10万,奖金提成还另外算。
而阿明论文文不得,论武武不行,最后只能靠下岗低保金来维持生活。
此时此刻,阿明阿林都不约而同想起自己当镇长或书记的爸爸,正是老爸他们的一个抉择,而影响了儿子后半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