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越来越漂亮了,比奉芯娘娘年轻那会还美。”若姑姑边替卿不愁梳发边赞叹道。卿不愁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若姑姑,我不在的这些年母亲过得好吗?”若姑姑梳着发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梳着,“都还好,只是少了公主有些寂寞罢了。”
梳好发后,若姑姑拿起金簪,欲替她别上,卿不愁连忙说道,“戴上一支步摇就好了。”若姑姑把手中的金簪放回匣子里,说道,“好,还请公主自己挑一支吧。”卿不愁从匣子里挑了一支较素的步摇给若姑姑替自己别上。小匣子里的东西都是暮邪今早差人送过来的,无一不是名贵的饰品,金光闪闪的,看着都刺眼。
“若姑姑,带我去见母亲吧。”卿不愁静静的说道。“这····,公主还是向暮皇说一下吧,奴婢不敢私自带您出宫。”若姑姑的话语从犹豫到恭敬,卿不愁美眸转向门外,无奈的笑道,“若姑姑,我们走吧。”
卿不愁刚出门,便遇见了迎面而来暮邪,“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暮邪拉起过她的手,问道,“睡得可好?”卿不愁淡笑着说道,“皇上,不愁想去南候府见一见母亲。”暮邪爽快的说道,“好,朕允了。”卿不愁连忙向他行了个礼说道,“多谢皇上。”
这时,暮邪附在她耳边痞痞的说道,“在黄昏时回来,千万别想着逃跑,朕的手段你没试过也知道的。”说完后,暮邪捏起她的下巴,覆上了她的红唇,狠狠的咬了一口,吸着她唇边流出来的鲜血,笑道,“你的血还是一样的甜。”
卿不愁和若姑姑坐着宫里的马车到了南候府的前门,便看见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都站在门口接自己。卿不愁下了马车,对着卿世豪淡淡的喊了声“父亲。”然后就拉起自己母亲的手往府里走去。
一行人走到了前厅,卿不愁向卿世豪行了个礼说道,“父亲,暮皇不让我出来太久,不愁想和母亲单独聊聊。”卿世豪摆了摆手,“罢了,去吧。”
“母亲,我想去你的院子看看。”卿不愁拉着奉芯的手说道。奉芯和蔼的说道,“好,走吧。”奉芯拉着卿不愁的手走出了前厅,向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自从五年前用卿不愁替卿相杰时,卿世豪也不似之前般无视奉芯了,吃住方面,卿世豪给她的和皇后待遇一般,并无相差。卿不愁走进母亲温馨的小院,心里感到很高兴。
“母亲不知你今日会回来,也没准备什么好吃的,这桂花饼是你最爱的,吃吧。”奉芯拿出一小碟桂花饼放到卿不愁面前,卿不愁拿起桂花饼咬了一小口,不由的哭了出来,然后大口大口的吃着手中的桂花饼,对她来说这小小的桂花饼便是家的味道。
奉芯看着女儿狼吞虎咽的样子顿时热泪满盈,轻声的说道,“傻孩子,慢些吃,不够母亲再做些。”卿不愁连忙用手制止了奉芯,轻声说道,“母亲够了,不愁吃不下了。”奉芯拿起手绢替她擦了擦脸颊的上泪珠,屏退了屋里的下人,关上了门和窗。
奉芯坐在卿不愁身旁的太师椅上,拉着她的手,慈祥的说道,“不愁,母亲给你取这个名字,是照着“天下不愁无容身之处”搬的,所谓伴君如伴虎,母亲希望你能远离宫门,去过平凡人家的生活。如今你也长大了,母亲觉得应该把事情告诉你。”
奉芯轻轻的拍着卿不愁的手背,轻叹了一声,说道,“不愁,母亲原只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医女,为了后位她把我变成了她手中的棋子,可那时我已经有了你,她利用了我的身孕,然后又把我推入死地,你父皇怜我有孕,没下杀手,可他却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孩子,不愁,其实你的父亲早已死在了战场。”
“其实你的父亲早已死在了战场。”奉芯的话在卿不愁脑海里无限放大,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她一时没办法消化母亲的话。
奉芯看到女儿如此镇定,然后又轻轻说道,“不愁,你想做什么便做吧,母亲不会拖累你的。”
“母亲。”卿不愁眼噙泪水的扑到了奉芯怀中,母女俩紧紧的抱在一起。
稳定了情绪后,卿不愁哀着母亲教自己做桂花饼。
到黄昏时,若姑姑推门打破了母女俩的温馨,“公主,时间到了。”卿不愁淡淡的说道,“先备好马车吧,我等下就来。”
奉芯依依不舍的看着自己女儿离去,偷偷的用衣袖抹去眼角的泪,独自走回了自己的小院里,从匣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躺到床上,咽下了瓶中的药丸,闭上了眼睛,原本放在胸前的双手正无力的下垂着。
卿不愁和若姑姑往正殿走去,路上的宫女频频向她礼,她心里苦笑,之前她还是公主时,这些人从不拿正眼看她和母亲。如今却因为她上了暮邪的床,现在见到她却连头也不敢抬,她在心里自嘲道:看来权力确实是好东西。
回到宫中,还未走到正殿,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声乐,卿不愁停下了脚步,“若姑姑,我们绕路吧。”正当两人往回走时,蔡全出现了,“公主请留步,皇上有请,请随老奴来。”
卿不愁闭了一下双眼,转身随着蔡全到了正殿门前,见殿内歌舞升平,卿不愁停下了脚步,正坐着喝酒的暮邪和一众人并未发觉他们的到来。这本是南国最庄严最神圣的地方,是当朝天子和众臣议国事的中枢,如今却变成了声乐之地,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卿不愁只觉得是赤裸裸的侮辱。
见卿不愁呆呆的站在门前,蔡全连忙转过头对她说道,“公主,请吧。”卿不愁定了定情绪,跟着蔡全走到了暮邪的身边。“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拿着酒杯的暮邪抬头打量了一下卿不愁说道,“怎么今日打扮得这般素净?”卿不愁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低着头。
暮邪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邪魅的笑道,“虽是素净了些,但还是掩不了出尘的气质,去给众位舞一曲吧。”卿不愁看了一眼那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姬,他现在是把她当舞姬了,“禀皇上,不愁不善舞乐,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暮邪扬起嘴角,冷冷的说道,“是不善还是不愿?朕可没这么多耐心。”卿不愁双眸看向一旁的父亲,却只听见他严厉的一声,“不愁。”卿不愁把双手握成拳藏在袖中,走到了舞姬跟前,那些舞姬很自觉得的退了下去,只留卿不愁独站在中央。
在座的人用猥琐的目光不停的打量着卿不愁,她在那些火辣的眼光下,跳起了母亲小时候教给她的舞。她一袭素衣,不似舞姬般妖娆,神情冰冷如不染尘之仙,无庸俗媚笑,扬起的指尖仿佛溢着点点星光。婀娜的舞姿能勾人心魂,又如出水的白莲。她眼角留下了一滴清澈的泪珠,让人心生怜惜,可那高坐上的人却视若无物。她眼神冰冷的看着那高坐上的人,在心里狠狠的说道:今日之辱,我卿不愁他日必报。一曲舞罢,她本想悄悄退去,却不能如愿。
“到朕身边来。”暮邪眼神凌厉的看着她说道,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般。卿不愁恭敬的走到他身边,只见他拿起一杯酒站了起来,递到她面前轻蔑的说道,“喝了它,朕赏你的。”
卿不愁接过他手中的酒杯,把杯中的酒一尽饮入喉。暮邪一把抱过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膝上,“不高兴?”暮邪说着便拿酒往她口中灌。
过了一会,卿不愁觉得头晕得历害,捂着脑袋对暮邪说道,“皇上,不愁觉得头晕,能否先行回去?”暮邪扬起了一个邪魅的嘴角对蔡全说道,“公主身体不适,你差人送回去吧。”蔡恒连忙向身后的几个宫女招了招手,那几个宫女走向前,从暮邪怀中接过卿不愁,往侧门走去。
几个宫女把头晕晕的卿不愁带到了一个点着烛火的寝宫门前,敲了敲门说道,“禀王爷,人送到了。”屋内的人打开了门,从宫女手中接过卿不愁便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