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大人,究竟又有何等要事啊?”侯跃尧无奈的打着哈哈,似乎在沉湎还困倦的时光,也只是思绪不能完整。
邱慕辰无聊的跟在身边,眉头轻蹙着。人总是这样不知肆无忌惮为何物,也最伤人的是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便也渐渐多了很多。
“还是关于迎新晚会的事儿。”林青梦头也不抬,四十五度下的俯视依稀见的不耐烦的神色,只是习惯这个东西,可有可无却又冥冥之中便有了定论。
“迎新晚会?这不是张梓珊她们处理的么?”侯跃尧敲了敲桌子,眉眼里的怒火似燃烧九月的枫叶,遍目的火焰,瞬间呈燎原之势。
“什么叫张梓珊她们!你们是一个集体,丢人的时候说的可是学生会,你不是学生会的人?”林青梦抬头,眼神里的不善让原本还串串上火的侯跃尧瞬间被浇了绝对零度的水,偃旗息鼓。
“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侯跃尧拍了拍手,似尴尬的无措,无辜的眼神总是让弟控的人无以抑制。
“会长,跃尧受点刺激也是无意的话,你知道他并不是那个意思。”邱慕辰打着圆场,在侯跃尧的眼神示意下,不差圆润的和着稀泥。
“你们是什么人我还是比较清楚的,只是今天他说的这话,以后终究会得罪人。”林青梦颇意味深长的说着,大有老一辈豁达的天分,只是嘴角浅浅的笑在说着:快来夸我啊,夸这聪明如斯的我。
“慕辰,我怎么有种遇见大灰狼的感觉?”侯跃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又再度描写那一抹不可言喻的清淡。
“这么久了,你还不习惯么?习惯了你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嘛?”邱慕辰白了侯跃尧一眼,连忙三步并了两步上前,“英明神武的会长大人,你简直如正午的太阳,光辉万丈,令人敬仰。”
“我去,死慕辰,又抢词!”侯跃尧跺了跺脚,貌似今天还是自己唱的黑角,可回想每一次,总是结局如此的相似。
三个人闹成一团,就像许久未见的好友一般,定要经过这不止休的吵闹之后才能不偏不倚的扯到正题之上。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你们抓紧去把尾巴收一收,还有你俩的节目,排练这事也...”
林青梦话还未说完,便被侯跃尧连忙打断,“知道了知道了,会长大人,你安心吧!”
邱慕辰在旁边尴尬的笑了笑,貌似闭眼都能想到的画面,不止一次上演。
“抓紧麻利圆润的离开。”
“嘁。”侯跃尧轻啐了声,带着大写的不情愿,一步一扭离开了办公室,邱慕辰无奈的耸了耸肩,在林青梦你我都懂的眼神里跟着转身离开。
“确定要帮忙么?”侯跃尧在门外,等着邱慕辰出来的那一刻,轻轻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还能怎样?老林都开口了。”邱慕辰无奈的叹了口气,并不是所谓的豁达,只是事情到了眼前,强迫着去面对现实而已。
“哎!”短暂却又道出了所有辛酸。
张梓珊也好奇林青梦所说的援兵,原本以为可能是一些高一的小学弟学妹,结果看着施施然而来的两人,不安瞬间开始衍化。
“你们来干什么?”张梓珊碰了碰身边的孟丹,在暗中的眼色下,轻轻开了口。
“奉会长大人之命,来视察下情况。”侯跃尧神色不动,正儿八经的时候倒也带着几许威严。
“你脑子没发育完全吧?就你,还视察?白天睡觉睡多了吧!你这梦游可是病,得治啊!”孟丹毫不留情的嘴如凛冽冬风下的刀,带着随风尘扬起的盐粒,痛入骨髓。
“我,你,你,我,你怎么说话呢?”侯跃尧哆嗦着手,想说话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就连反驳都找不到出路。
局面一度陷入呆滞中,邱慕辰没有预料到衍变如此,就连此刻的张梓珊也是目瞪口呆。
好像没有按照所预演的戏码,只是到了如今,尴尬的两个人怒目而视下,缓和的余地终究是第三人的调和。
“咳。”邱慕辰轻轻一声,在众人目光转移之刻,“会长说让我们看看这边还有什么收尾的工作需要我们处理下,尽快完成,毕竟没几天就是典礼开始时了,大家早点忙完,也好有时间排练下。”
“对对对,是这么个情况。”多年的配合,侯跃尧对于借竿下滑倒也熟练许多。
“我们可没那么多才艺需要时间排练。”孟丹不热不冷的一句话,局面再度两难,邱慕辰微笑的神色瞬间尴尬矗在原地。
“孟丹!”张梓珊轻轻拉了下孟丹的衣袖,略带歉意的看着侯跃尧他们,不好意思的欠了下身,“抱歉啊,最近事太多了,所以态度有点不好,见谅见谅。”
“没事。有什么事,分下工吧,尽快解决了,省的老林老嘟囔,会很累的。”邱慕辰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只是脸上的平淡说着内心的不快。
“这样,最后一块儿,舞台的整体布置,包括音响设备,灯光,服装道具之类的已经全部就位了,但摆放位置跟演出节奏乱套,想请你们看着帮忙整理一下,我们这一群姑娘家家的,确实有点吃力。”张梓珊拢了拢耳边发丝,洋溢脸上的笑似乎忘却了所有的曾经。
“没问题。跃尧,咱们走。”邱慕辰轻轻打了个响指,将还沉浸在不知道什么世界里的侯跃尧唤醒。
“好。”侯跃尧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嘁,跟屁虫!”弱不可闻的声音在较小的空间里回荡,一遍一遍,清晰又清晰。
霎时,张梓珊脸色一沉,邱慕辰原本的平和也开始显现不耐烦的模样,至于抬脚的侯跃尧眼神眯起的杀气连带着紧蹙的眉头。
“你,说什么?”豁的转身,眼神里的火光似燃烧睫毛般映红三寸空间。
孟丹稍稍退了下步,“其实你已经听见了。”
似给自己鼓气,又好似在压抑惧怕的情绪,可倔强便是如此,在出口的瞬间便已决定了一条路到黑的执念。
“是么?”侯跃尧轻笑了声,只是嘴角的轻蔑伴随着勾勒的嘴角上弦弧倒也带着几许爆发的趋势。
“不...”孟丹刚要说的话,被张梓珊拉了回去,话也就此中断。
“抓紧工作吧,你们一会儿不是还要去排练么?”张梓珊打着圆场,横亘在侯跃尧和孟丹之间,“慕辰,劝劝跃尧,先去工作吧。”
祈求的意思只是明显,也是此时此刻最合适下坡的时机,邱慕辰脸色点了点头,只是厌恶的情绪更加清晰可见。或许当时的决定就是错,可到了现在,往往现实才是给理想一巴掌最好的应答。
“跃尧?”邱慕辰并未接话,只是转头看了一眼侯跃尧,也只有后者才有选择如何结束的权利。
张梓珊轻咬了下唇,似埋怨自己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跃尧,先工作吧,有什么事等一切都结束了再说可以么?”
目不转睛的人,盯着在张梓珊背后的孟丹一眼,似许久未见的情人一般难舍难离之后看向了张梓珊,滑过毫不在乎的样子带着几许旁若无人,转头对着邱慕辰点了下,而后转身离开。
“他那最后在跟谁摆脸色呐?”孟丹愤愤的小脸好似隐藏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少说两句吧,抓紧干活,早完早省心。”张梓珊不自觉蹙了蹙眉,也许有时只是一时疏忽犯下的错,可终究是几年都挽不回的决绝。也只是那一时的疏忽,就连将来的路都跟着衍变,变的再也找不回那时的自己。
“知道啦!”拉长的声音诉说着让张梓珊也感觉厌烦的错觉,也许有些人,一些事就能看透,过去的知心相交,也只是那时蒙蔽的心作祟之后的混乱。
忙碌终究是繁琐,更是混乱之中所能渐渐追徇的井然。
时间就在指缝中流淌着,不知不觉,红了的枫叶缓缓飘落在掌心,带着晶莹剔透的露珠,诉说这不可挽回却又稍纵即逝的鎏金岁月。
高一的军训如同露出藤蔓的西瓜,被找到的脉络也清晰起来。刚刚变好的师生情和有了点模样的小身板,在能适应更好学习生活的时候,别离也悄然酝酿着笙歌。
最后一天的食堂,好似也与以往不一样,带着些许的伤感令邱慕辰慌乱的扒了两口饭就匆忙的逃离,就像上届的学长一样,也像没心没肺的某些男生一样。
“教官唱歌那么好听,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
“教官那么威风凛凛,以后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啊?”
“教官虽然平常很严肃,可是聊天的时候笑起来的小酒窝真的好可爱啊!”
......
“好舍不得教官啊,那么风趣幽默。”
“关键是,还那么的帅!”某花痴女应和在一个多愁善感女孩身边,眼睛里的桃心已把教官当成了盘中餐,一口下肚,唇齿留香,满是回味。
“你看你花痴的样子!”某女不屑的说道,似嫌弃的远离,却又靠在别人的身边默默念叨了句,“确实好帅啊!”
虽被鄙视,却也是大家共同的心声。
可别离便是别离,再多的不舍,也只是生命中的过客。就像是一趟远行的列车,你是从起点到终点的人,而他们,也仅仅只是你航线上搭乘便车的过客,没有了交集,没有了以后。
军训仪式带着几许神圣,面目清晰可见在说着享受几许时光下的硬朗,在阳光的斜视下,朝气蓬勃。
“同学们好!”“首长好!”“同学们辛苦啦!”“为人民服务!”
总是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小大人似的让人觉得可笑。可这也是一种历练,成熟不过如此,习惯也只是适应更好的阶段,如是在轮回里年龄扩充到了自己察觉不了的无奈。
离别的'车队'像是横跨了整个高中三年,不舍之下也渐渐不可回味的开始与结束。
车队渐远,情绪也会随着时间消淡,更何况还有迎新晚会这么神奇的新奇,一切倒也随着时间转换而变的轮转。
如风车,眼花即将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