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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赛后的不平静

“云湖扬羽!这幅画……徒有形而无神啊!”

“‘偷’来的画技不成?!”

“简直是‘猴子的戏法’!”

“你的意匠呢!修习过没有!”

“我……我并非”步休万万没想到自己本以为可以骄傲的画竟被评为一文不值,愣得不知道如何反应才是。

突然,繁杂的人声一涌而来,步休终于在一句“画品如何,人品自当如何!”下止不住心慌瞬间晕倒。

可当他下意识睁开眼,发现自己不过是坐在躺椅上,前方吊着的牌子明明白白地写着“休息区”。

正是自己原先等结果等得心烦后来到的地方。

竟是睡着了,做了个梦。

步休觉得不可思议,想松口气又心有余悸。自己的性格果然不适合做坏事,只是小小的“作弊”,就让自己心生害怕。

金手指啊金手指,你固然有千般好,他也不能瞎眼说你是自学得来的本领。

真是烦啊。步休双手大力拨拉了下头发,嘟囔了几句。

没过多久,步休又耸拉肩膀,仿佛无骨人一般软趴趴,双腿大分坐着,双目无神的,神游天外起来。

偶尔有路过的人经过,都绕了好大的圈,隔得远远走开了。

“比赛结果出来了,快去看啊!”“出来啦?那我得去帮男神看看……”“快去快去”……

安静人少的过道一下子又嘈杂了起来,人气比夏日的热气还胜。

“哎,大兄弟”一个男生,长着一张大众脸,利落舒爽的短发,被挤在过道举步维艰,看步休一人还“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肩膀,开口说“你不去看比赛结果吗?”

突然被人拍了一掌,步休回过神来,看向那人,仍有点迷茫,“什么?”

“比赛结果啊!”这喊着大兄弟的男生重重地强调了声。

“嗯?有结果了?”步休现出踌躇之色,也没立马起身,反而是男生急了,一把抓起他胳膊直往前走,一边还碎碎念“现在不走,可来不及了啊,人可是越来越多,得挤到前面才看得到,不然后面就只能看前面的人的后脑勺啦!……”

“哎,你叫什么来着?”说了一路,那男生才想起来问步休的名字。

“我叫步,扬羽”说完名字,点头道谢,步休就走进了选手区,留下那个男生独自石化。

选手区。

“扬羽,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最先看到他的一名画手问道。

“哦,我睡着了,不过后来有人叫醒了。”步休轻描淡写地说道。

“谁啊?”那名画手有点好奇,步休是一个人走的,也是一个人回来的,怎么会有人叫醒这个面相看起来难伺候的人。

“唔,一个不认识的人,挺热心的。”步休这才想起自己都没问人名字,耳根略略泛红,淡声回道。

“扬羽,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无精打采的,没事吧?”听到扬羽的声音,严玫望过来,说了句关心话。

“没事的,严玫姐。比赛结果呢?”步休勉强振作精神,勾了下嘴角。

“嗯,比赛结果说是很快就出来公布,听他们说这次出来的画作都很不错。”严玫把发丝捋到耳后,笑着说。

“是吗?”步休小声说,因为那个梦,到现在还有点惶恐不安。

严玫看到步休无意识地玩起手指,有点了然,勾了勾嘴角,说“扬羽,放轻松,你的画我见过,都很不错的。”

步休苦笑,他可不是原主,要是被人看出来,绝对会出大事的,难堪都是至少会发生的情况啊。“……嗯,嗯,谢谢严玫姐,我尽量。”声音真是十分勉强,也没办法啊,怎么可能那么快平复。

在步休又东想西想了三四分钟后,主持人和评委们才终于亮相。

“感谢大家耐心地等待这几分钟,相信你们也很想知道比赛结果,我也不多说废话。”潘森笑着说道,“只能告诉你们之所以我们耽搁了那么久才公布,也是有原因的,有几幅画作很让几位大家头疼,争执了好久哦。”

听到这,观众席一片混乱,有惊讶竟是这种情况的,有激动欢叫肯定是自己偶像的画“作祟”,各种控制不住自己毒害周遭的,也有人在冷静思考推测具体情况……甚至有一两句“潘森你竟然卖萌!”穿插其中。

选手席倒很少人激动,大多都在猜想谁突破了,就连爱凑热闹的邱杰都安静了几分钟。

“哎,我说,现在想这个有毛用啊,不是有人吗,随便出来一个,告诉我们不就得了。”闻远狂躁了。

“安静!”伯南喝道。

“你!”闻远将炸未炸,看到伯南静静地看向自己,没来由地又泄气了。

“呵呵。”一声笑声突兀地出现。

“谁……啊!”看见来人面容,本来想生气的年轻人惊讶了,喊道“爷爷。”

“咦?”“您怎么来了?”“您要找谁?”……众少年反应过来,紧忙起身,走到来人面前。

“我呀,来看看你们听到消息怎么反应咯。”明明六七十岁,却比中年人还有活力,画圣吴勉,吴名的爷爷。

“那,爷爷您来只是为了这个吗?还是”比起一般人,还是吴名更不会因为崇敬的心情而不敢亲近,也不必大着胆子,就问了出来。

“小名,还有你们几个,都过来吧,评判不到的地方,你们可以为自己的画作说几声,能不能说服那些评委,就是你们的造化了。”

“额?”“我们,几个?”被点名的几位除了吴名和穆石都有点懵,平时也没有惊才绝艳,怎么会是他们。

眼见吴勉要走了,吴名连忙招呼“快跟上。”

“嗯,哦”

几个年轻人跟着走到评委席上,手脚无措也强制镇定,有相熟的还互相打气。

红色的绸布踏上去,软软的,如同踩在自己的心脏上,全身都在扑通噗通地跳一样。

台上放着五张古朴桌子,十把雕花椅子,而其中已有五把坐着银发苍颜的耇老(长寿之人),离他们最近的是笑得和蔼的老者花五爷。

“谁是吴名啊?”

“这个,我孙子。”吴勉拉吴名到了那老者的跟前,声调拔高,一副炫耀骄傲的表情。

“吴名?你的孙子?”花五爷惊讶,一脸“看不出来啊,别逮着姓吴的就是你家的”望向了吴勉。

“五爷,别开玩笑了,这么像的脸怎么不是我吴家的?”

“还真看不出来,这小子长得多俊啊,我说是不是肖母啊,男方的特征哪里明显啦”花五爷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串话,意犹未尽。

“咳咳!”坐在评委席主位的老人重重地发出声音,这老五的嘴真是到哪都管不住啊。

“额,我们还是来说说吴名小子的画吧”得到如此明显的提醒,花五爷总算想起自己不是来给外孙女相亲的。

“这幅画,对于你现在这个年纪,可以说了不起。你应该是从刀法中领悟的吧”中间的那位老者说道。

“是,我观察了北尚缶的残缺刀法。”吴名不卑不亢地回答。

“北尚缶,篆刻的刀法,刀如笔,笔如刀。你们很不错。你知道我们判不了你的画,是什么原因吗?”右边第二位的儒雅老者问道。

“我想,是我还没完全领悟到奥义,反而不如从前,是吗?”吴名说。

“果然很聪明啊,孩子,是这样不错,我们看重的是你的未来,并不希望你不知实情而导致无意义的挫伤。”坐在花五爷旁边的老者耐心地说。

“哎,喜三,你那么温和的语气我都不习惯了。”花五爷突然说了句,现场的气氛被冲得一干二净。

“滚丫!”喜三爷小声咒骂道。

“谢谢各位长辈的关心和提点,吴名既然决定了转变,就会一路走到底!”坚定而执着的声音,明明一样的青稚,却鼓舞了同来的其他年轻人。

“我也是,我喜欢作画,有突破的可能,我都想尝试!”“无论遇到何事,我都不想轻言放弃作画!”“成为生活的一部分,再成为身体本能也不过分。”……聚在一起的小年轻们情不自禁地嘀咕了几句。

……

“那最后,你就是穆石了吧。”喜三说道。

那一瞬间,无数人聚焦,却没有令一直在台上很透明的新选手紧张半分。

向前踏出一步,穆石就不再动了,应道“我是穆石。”

“你也知道原因,说说看,你是什么情况,变化这么大?”主位上的老者饶有兴趣地问。

“我,其实并不适合作画。”穆石说。

“为什么不适合?没有人一开始就是适合或不适合的。”老者追问。

“手伤”,仿佛说着别人的故事,穆石平淡地继续说,“永久性的。”

如同最迅猛的瘟疫一般,将场上的静默传到了贵宾席、选手席、观众席,每个人都受到了惊吓。

不是创造了奇迹了吗?不是有潜力成为画圣的吗?我都把他当成男神了,wuli神怎么会?!……

“手伤,永久性的”评委席的五位老者沉默了,这样的回答即使有过猜测,这么荒缪的事一旦成为现实,哪能承受得住?

“这下,那些人该打消念头了。”这句话真猛啊,吴勉叹气,望了一眼比往年热闹的贵宾席。

选手席里,感受落差最深的莫过于与穆石有过交手的韶月了,这个小师弟真是够折腾人,她今天受到的惊吓抵得过严玫师姐来拜师的那回了。想到这,韶月又偷偷看了严玫一眼,却发现严玫的脸色非常不好,称得上吓人,心里一哆嗦赶紧过去看师姐情况。

“师姐,师姐——你怎么了?”韶月焦急地问道。

“啊,哦,我,我,没事的。”严玫勉强打起精神应了一句。

“可是,你状态明显不好啊。”韶月奇怪,师姐这是怎么了,难道跟穆石有关?怎么可能啊,她瞎想什么,那个讨人厌的小鬼跟师姐才刚认识,怎么会啊。

“没什么,真的没事,你回到座位上去。”

“我,师姐,我还是留下了陪你,回去我放心不下啊。”

“那好吧。”

……

“能说说具体原因吗?不方便的话,就不用了。”儒雅老者问。

“我,只能说不是天生的,但也是治不好了。”穆石说。

(回忆)

医院,白色的墙面,平整而洁净。

“他的手怎么样了,医生?”女人急切地问道。

看着这位母亲伤痕累累却更关心自己儿子手的情况,医生不禁微微动容,但还是很遗憾地如实告诉“很遗憾,女士,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儿子的手恐怕以后都不能提重物,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灵活。”

“……不,不能画画了吗?”女人难以置信,眼里慢慢地积满了泪水,盖住了疯狂与偏执。

“不能,很遗憾。”医生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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