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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斗气和魔法不是一回事

第二日,胡安在一阵全身酸痛的哀嚎中醒来,侧睡一只胳膊被压了一夜麻木失去了知觉,且久久不能恢复。

“卧槽,这俯身躯真的只有八十八吗,我怎么有一百岁的感觉……”胡安感叹道,一边用另一只手按摩着发麻的手臂,站起身子来甚至能听到关节咔吧咔吧的响声。胡安赶紧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治疗术,不适的感觉接着消退了好多。霍斯的卧室内有一面小镜子,胡安漫着缓慢的步伐走道跟前,深吸了口气拿起了镜子。

“天哪,这就是我吗?”胡安的双手有些颤抖,镜子里是一个须发皆白老人,脸上满是皮肤缺失水分老化而堆叠起的皱纹,一双黑色的眼睛倒是清澈,但下面挂着一个明显的眼袋,胡安用苍老的手摸着自己同样苍老的脸。这是胡安第一次照镜子见到自己的容貌。胡安是一个很尊重老人的孩子,但自己突然变老实在是很难接受,这得少活多少年啊……

“额,还真有点像甘道夫,不过我更喜欢万磁王。哎,老有老的好处!打起精神来!”胡安给自己振奋打气道,但甘道夫和万磁王不是同一个人演的吗?!

“行啊,这模样也不差,笑一笑也很慈祥的!嗯,牙口很好……”胡安对着镜子咧嘴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话说胡安目前的身躯虽老,但通过隐隐有些板正的样貌,可以猜测年轻的时候卖相绝对是比胡安本身高出一个等级。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明亮的天色,应该是不早了,胡安又伸了伸腰,打算下楼。打开门,却看到一个壮士的汉子堵在门口,吓了胡安一大跳,汉子哗的一下就单膝跪到在胡安的跟前。

“多谢您救了我的命,尼科克莱尔无以为报……”汉子非常感激的说道。

“克莱尔先生礼重了,起来说话,起来说话……”胡安紧接着上前用手扶道,但尼科确文丝未动,三阶斗士的身体素质是远超普通人的。

“我本以为这次在劫难逃,要是我真的死了,这世道险恶,我真不知道霍斯以后会怎么样,您救的不光是我,您救的是我一家人,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感谢您,您还治好了我身上以前的暗伤……”尼科克莱尔带着一脸坚毅的表情说道,嗓音浑厚有力,配上他浓密的眉毛炯炯有神的蓝色大眼,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整个人刚正不可充满了正义感。尼科在清晨醒来,身上的感觉说不出的好,不光毒解了,一些之前受过的伤也消失不见了,身体简直就是恢复到了最完美的状态。在霍斯跟他讲明事情的经过之后,便来到了胡安的门前静静的等待。

“尼科先生,严格来说,应该是霍斯先救了我的命。要不是我在森林中与霍斯相遇,我可能会迷路死在里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救你是应该的,再说我本来也是治疗师,魔法学来就是用的。大家相遇就是一场缘分,尼科先生要是想交我这个朋友,就赶紧起来吧……”胡安笑呵呵的说道,谦虚谦让更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尼科感恩是好事,但胡安更需要朋友,真挚的朋友。现在是异界,自己什么也不了解,没钱也没安身立脚的地方,胡安需要别人的帮助,而欠下自己恩情的克莱尔父子显然可以成为朋友。尼科看这老者这么大度,也不好再继续跪下去,对胡安的感激之情是无法消退,然而比较实在的尼科更希望能给予老者一些实际的回报。

“胡安老先生,不知道您是哪里人。”尼科与胡安坐在厅室的木桌前,两人刚刚用完了早餐。

“我也算不上哪里人,老夫孤家寡人,居无定所,平常到处云游顺便靠自己这几个治疗魔法行医,混口饭吃。”胡安回道,言语间半真半假。

“原来您是以为云游医者,以您的年纪,晚辈十分佩服,特别是杀死那只三阶魔兽。先生如果没有什么急事,还请您多住一些时日。”尼科真挚的说道。有真平实学的魔法治疗师非常少,云游的医者很多都是二把刀,像胡安这种水平的人一般都在贵族或者巨富甚至皇宫中担任医官,过着有地位的富足生活。胡安这么大的年纪有这么好的技术,还在过着风餐露宿的云游生活,让尼科心中肃然起敬。

“我平常也是闲着没事乱逛,既然尼科先生邀请,老夫就厚着脸皮多讨扰一些时日了。”胡安笑呵呵的说道,正中他的心思。

“瞧您说的这话,寒舍简陋,我还怕我照顾不周呢……”

“你现在身子没什么问题?”胡安接着掀过了这个满是客套的话题。

“非常好,有赖于您精湛的医术,我身上的所有伤势完全得到了恢复,我现在的感觉简直可以和我二十多岁的时候相媲美。”尼科拍了拍解释的胸脯。

“那就好……”胡安安心道,听到尼科的确切肯定,胡安对自己治疗魔法也更加的放心。

“听霍斯说,你是一个三阶的武者。”胡安接着问道,目前对斗气还没任何的了解。

“是的,三阶上位……六段。”尼科想了想还是报出了自己确切的阶位,以示对胡安的信任和尊敬。

“哦,我对斗气的运作原理非常好奇,我治疗的都是一些普通民众,之前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尼科先生已经六段,岂不是很快就能升至四阶了?”胡安疑问道。面对胡安这样慈祥和蔼的老人,尼科心中也没什么防备,对胡安的话深信不疑,便接着开始向胡安详细解释。

“没那么容易,老先生,三阶六段,虽然距离四阶紧紧相隔了两步,但迈过这两步确是最难的……”每一次阶位的提升,都需要实打实的实力来突破,这需要大量斗气的累积,以及使用实战经验的总结,意识上的感悟。从每一个阶段的初位到达顶峰需要大量的能量累积,法师武者皆是如此,尼科突破四阶所需要的能量最起码得是现阶段的四倍以上,用以冲开身体的屏障。在前期五阶之前,通过对斗气量的积累,依靠庞大的能量倒是可以实现暴力突破,实际上大部分人也都是这么做的,去冲击人体承受的极限。但到了六阶以后规则一切都变了,他不仅需要能量的累积,同时对个人的领悟能力提出了前所未有的高难度要求,绝大多数人都在五阶顶峰的位置止步很难得到突破,六阶以后将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总之每个人体内蕴含的斗气能量区别很大,有的天生就能激发,有的人则需要对身体的不断的锻炼塑造,达到激发斗气的条件。我的斗气是以前在军队中锻炼出来的,霍斯和布雷德运气非常好,他们天生就可以……”尼科非常认真的说道。

“哦……”这说的是啥,胡安就听懂了里面一个意思,就是提升实力很难。

“额,这个其实我也说不清楚,不去亲身体会是很难明白的,就像我不能明白您的魔法运作是一样的,魔法和斗气完全是两种感念……”尼科见胡安满脸疑惑的样子,挠了挠头说道。魔法和斗气完全是两种不相干的能量,不同的原理不同的运作方式。何况胡安对自己的魔法运作原理还不明了,他完全是靠的一种仿佛印在脑中的本能。

机器的能量来自染料,那这些类似超能力的魔法和斗气来自何处?或许这些人就跟超人那样,天生就有强大的力量,或者潜力?胡安不能理解这些能量的原理是正常,胡安还是再用科技文明的逻辑去理解。这个魔法世界拥有着完全不同的进化模式,一些特殊的能力在人类存在之时就被赋予了,求生存、求强大的人们,本能的对这种特殊能力加以开发利用,而它存在的原因,没人知道,这需要的不仅仅是智慧。在弱肉强食的残酷生存法则下,人们都全力提升着自己的实力,至于探索力量的本源,这是九阶强者们才会去探索的课题。

作为一个科技文明社会的人士,胡安虽然不能理解这些未知能量来源于何处,但远高于这个世界大众水平的眼界视角,不同的思维逻辑,确为胡安以后实力的提升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你能不能给我示范一下?”胡安问道,他非常好奇斗气是个啥样子。

“没问题,您给我治疗后,我从来没感觉状态这么好过,心理痒痒正想试一试呢。”尼科干脆的答道,对这一提议兴致高昂。

尼科与胡安接着来到了屋外的空地,霍斯和布雷德正在站在空地上举着大剑练习着劈斩。尼科拿过霍斯手中的双手大剑,然后示意他俩让开地方。两人见父亲(老师)要进行示范,赶紧躲到了一旁,眼中带着急切与兴奋炽热的注视着尼科的一举一动。

尼科举剑站定,正对十米外一个腰一般粗的木桩。尼科将剑举过头顶,浑身结实的肌肉积蓄着力量,身上逐渐泛出淡淡的青光,胡安专注的看着尼科的一举一动。胡安模糊的感觉到空气周围的魔法元素并没有流向尼科,在昨天和风狼战斗之时,风狼释放魔法之前,胡安依稀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种被抽离的感觉,缓慢的流向风狼。而这时并没有,显然武者的斗气和魔法完全是两码事。

哈——!剑气斩!尼科一声大喝吓了胡安一跳。他举过头顶的大剑瞬间劈下,混聚在剑身上的斗气称月牙状劈了出去,以远比魔法飞弹高的速度冲向木桩,月牙状的剑气破空划过并在土地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沟壑,剑气斩与木桩接触顿时将腰一般粗的木桩击的粉碎,木屑四处飞溅洒落一地。

“好!”啪啪啪!霍斯和布雷德大声要好,一面拼命的鼓掌。胡安则是满满的震惊,这剑气斩的威力可是比自己的圣光飞弹要大的多。

“厉害啊!”胡安大声赞叹道。

“呼!这是多亏了您恢复了我身体啊。”布雷德长出了一口气,呼吸有些急促,然后接着道:“这是我们武者最常用的远距离的攻击手段,威力虽说不错,但您也看到了,只是一发斗气斩就让我消耗了很多力气,战斗中使用的次数有限,使用它很看时机。”斗气斩是三阶武者的标志,武者到了三阶可以实现斗气瞬间的外放,对一定距离的目标进行攻击。

“那也厉害的很,同级对战被命中这样一发斗气斩,不死也得重伤啊,这一斩我是绝对扛不住的……”胡安摇头说道。

“远距离交战终究不是我们武者所擅长,我这斗气斩看似厉害,但以我目前的水平,需要时间蓄力,而且超过二十米我的斗气就会涣散,失去任何威力……”尼科并没有因为胡安的称赞而骄傲,他非常谦虚的指出了自己的不足。

三阶都能达到如此的威力,那更高的阶位又是如何。五六阶位的武者岂不是就能毫无费力的使用这种强度的斗气斩,威力也会更强,七阶以上又会恐怖到什么地步呢?细想之下胡安心中有些震颤,可以确定自己顶多也就是个二阶上位的水平,胡安相信自己绝对没有能将那个木桩打成碎块的能力。虽然胡安并不能明白何为斗气,但通过尼科的讲解,胡安冥冥之中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印在了脑海之中。胡安来到了这个世界,并保留了人类光系法师古斯塔夫的所有技能,以及天赋“智慧之海”,极大提高本体的学习能力。穿越成为自己所建立的虚拟角色的胡安,在心中不断抱怨着为什么他的经验槽没一块带来,他的空间行囊也不存在,但却忽略了自己实际上最大的一笔财富。

“向尼科你这样的三阶武者,在这个卡恩王国能有多少?”胡安接着问道。

“悟……军队、冒险者、佣兵,再加上大家族大贵族的私人武装,七八万没有,五万以上还是没问题的……。”尼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深深的震撼了胡安一下。向尼科这种三阶的水平可以在军队里干个百夫长,收益虽然稳定,但没有当佣兵或者冒险者自由,特别是对尼科这样还得照顾教导孩子的人。胡安询问着各种各样有关武者的问题,尼科也耐心的一一解答,随着了解越多,胡安对这个世界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随之加深的是胡安对强大实力的憧憬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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