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慵懒的午后,温暖的阳光洒进学校的球场间,我与张浩,小胖,曹轩四人闲坐在球场旁的树阴下的石凳上,按理来说,这等好天气理应该晒太阳,好好享受暖阳的温情,但是我们都没有心情晒天阳。
小胖昨晚迫于王丽梅的追赶,下夜自习提前骑车回家,错过了参加张淑玉的生日晚会,从而郁闷不堪。
曹轩昨晚因为家里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提前回家,错过了参加张淑玉的生日晚会,为此有些烦躁。
张浩因为体育课发生的倒霉事件,心情何其不忧,我因为早上的事情,亦是如此。
因为烦躁,因为无奈,因为郁闷,张浩刚才吟了一句李煜那首《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当中最后一句,不,应该算是他的改版。
我们姿态各异,小胖身子向前弯曲坐着,双肘顶着膝盖,双手撑托着他的肥脸,目视篮球场。
曹轩身子稍稍向后倾斜,双掌从背后恰好撑在石凳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篮球场。
我稍稍往后坐了些,身子倚靠在背后的大树上,双手不自觉地捶打在大腿上,目光也是看着篮球场。
张浩盘膝在石凳上,左手肘顶着盘坐的左膝盖,手掌撑托着左脸,嘴角不知何时叼着一根无名草,右手手指很有节奏的敲击着右膝盖,不疾不缓。
我们就这样发呆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郁闷的莫过于张浩,刚才那小子一股热血的去和同学打篮球,结果赵书婷不要他打,还当所有人的面把他赶了出来。
这不,现在我们都看着篮球场内赵书婷和其他同学打球,无聊至极呀!
“床前明月光,曹轩,你接下一句!”小胖因为张浩的话,突然兴起吟了一句我们学前班学过的诗。
曹轩眉头微微蹙起,片刻后说道:“地上鞋两双,怎么样,可以吧!”
“好好,不错不错,我喜欢,安澜到你了。”小胖叫嚷着。
我狐疑地看向他们,像是看两个白痴一样,曹轩瞪了我一眼,说:“无聊嘛,说两句来开开心而已,你来编一句,快快。”
身边有这样的一群兄弟,还能怎么样,顺从呗,于是我按原句说道:“举头望明月!”
“不是吧,你能搞点创意吗?”曹轩原本很期待我能说出更搞笑的话,结果一听,大感失落。
“安澜哥就是这样的人,别管他,耗子,该你了!”
还是小胖对我好,为此我感动地望向身旁张浩,张浩微微动了动嘴皮子,疑惑道:“你们说,当年李白这首诗里的明月会不会是一个名叫明月的女人呀?”
我们三人疑惑不解,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未等我们多想,张浩邪恶地笑道:“举头望明月,嗯,容我想想……低头撕裤裆!安澜,这句话怎么样?绝版吗?”
噗!
我大脑画面播放着我在吐血,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到张浩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难怪他之前会说明月是不是一个女人,我只能说:老夫甘败下风。
曹轩与小胖拍手叫绝,小胖叫嚷着:“耗子,不错嘛,都跟谁学的?”
张浩直起身子,得意地笑道:“靠!需要跟人学吗?也不想想我是谁,人称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智勇双全,外号赛诸葛!”
我与曹轩小胖两人抚着额头,听了他的话,着实头疼了一阵子,本来心情就郁闷,他还在火上浇油。
曹轩说:“本来我就很不开心,你还在这里自恋,你不装我们还是好朋友!”
张浩不以为然,笑道:“把我的快乐建立在你们的痛苦之上,这也是一种享受呀。”
我听闻此话,指向篮球场:“你的痛苦在那里呢!”
张浩看向篮球场的赵书婷,瞬间整张脸冷板着,一秒钟就回到解放前了,这不,用他的话,我把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上,也是一种享受呀。
见他这般烦躁的模样,我笑道:“怎么样,你怕她呢还是怕她呢,现在人家连球都不要你打了。”
“区区一弱女子,何须计较?”
张浩话虽如此,其实内心很不是滋味,想想之前赵书婷当着篮球场上所有人的面,直言不讳地说:你个流氓,和我们一起打球就是在玷污我们的人格。
此时张浩双手抱着脑袋,一阵抓狂,想想之前抱错了人,转而将恶气往我身上撒,冷色道:“安澜,你能不能不穿什么狗屁校服,看见就烦躁。”
原本我想回复他,就在此时我看见球场出现不该出现的男生,他就是赵云川!
是的,的确是赵云川,我在内心反复确认后,拍拍张浩的肩膀。
“哎呀,你又怎么了?”张浩很不乐意与我交涉,我指了指篮球场,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微微惊讶道:“我靠,云川君他们班也是体育课,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啊,赵云川怎么跑到我们班聚集的地方,什么情况?
“小胖,去打听打听!”曹轩习惯性地说道。
平常我们哥几个就是这样,学校有点鸡皮蒜毛的小事,不为我们所知,都会派遣咱们的小胖同志一探究竟。
“怎么又是我?”
小胖反问我们三早已心知肚明,习惯性了,于是曹轩说道:“这种艰巨的任务,我坚信我们当中,只有你能胜任,党国对你的信任,你要好好珍惜,可别令我们失望。加油!”
曹轩的陈腔滥调又开始了,他还真是不也其烦,我都烦了,由于今天的矛头全指向小胖,即便是烦,我也很乐意听到曹轩的话。
小胖也是个比较憨厚的人,只要我们吹奉几句,他即便内心很不乐意,行动上却总是背叛自己。
只是今天的小胖与以往不一样,居然开始抗拒党国对他下达的命令,只见他撇着嘴,很不满意地翻了个白眼道:“感谢党国对我的信任,只是今天我肚子疼,要不安澜哥去?”
“有事你就肚子疼,找屎是吧!”听到他说要我去,我的内心就来火,我立马低头在石凳旁寻找小石子儿。
小胖见状,瞬间像只惊慌逃跑的兔子一样,屁颠屁颠地溜向篮球场。
他只花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按原路返回,向我们报告,说:“没什么,他和我们班上的同学一起打篮球。”
我对此很是怀疑,不敢说赵云川一直以来都没摸过篮球,但有一点我们都知道,他根本就不会打球,初中那会儿我们还是同学,这点我们比谁都清楚。
“安澜,你怎么看?”曹轩问道。
我静思一会儿说:“目标有可能是赵书婷!”
我说这句的时候故意看一眼张浩,只见他微微蹙眉,很不乐意,说道:“赵书婷?我倒不怎么认为,应该是张淑玉。”
我对此感觉好笑,问道:“你在跟我斗气还是故意说这话想套我点什么消息?”
“切,我才没心思和你扯这些,”张浩看着篮球场上赵书婷和赵云川有说有笑,他却很是平静的分析:“你们想想,赵书婷和张淑玉平常玩得挺好,而且赵云川喜欢的对象一直都是张淑玉,这一点我们都知道对吧?”
我们三人略有认同地点头,张浩对我们的回应很是满意,继续说:“所有说,想要更深入的了解张淑玉,必须要和她玩的好的姐妹拉近关系,那样的话就更容易接近张淑玉了。”
“你说的倒还挺有几分道理的。”我内心莫名有些不安,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就是有点不乐意听到张淑玉和赵云川的名字联系在一起,于是我不悦地看向篮球场说道。
张浩冷笑一声:“你也不想想我是谁,人称英俊潇洒……”
“你少在这自恋了行吗,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有所行动?”曹轩问道。
张浩说:“必须的,这种人渣不得不防,安澜,你觉得对不对。”
我顿感惊讶,问他:“干嘛问我?”
“我靠,你还在跟我装是吧?”张浩说。
装什么?我怎么装了,本来这种事情就不应该问我不是吗,于是我疑问道:“我怎么装了?”
“你敢说你不喜欢张淑玉?”张浩直接了断地说出口。
我微感惊讶,他怎么就知道我喜欢张淑玉了?我从未提过呀,我蹙眉看着他,说:“你怎么确认我会喜欢张淑玉?”
“都写脸上了,不信你问他们。”张浩说。
然而我便看向小胖和曹轩,带着疑惑问:“真的么?”
小胖和曹轩微笑地点头,我自言自语的低声道:“我有那么明显吗?”
张浩不想搭理我的话,继而说自己的想法:“你们看,感情这种保卫战,就好比打篮球一样。”
“怎么说?”我问。
“你想啊,赵云川就是你最辣手的敌人,他的目标就是你背后的篮筐,也就是张淑玉,如果你不防守,就这样让他肆无忌惮地带球进攻,你觉得谁的胜算大些?”
张浩见我不吭声,继续说:“所以说,要胜过对手,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反攻!何况我们现在抢尽先机,赵书婷就是我们的同学,而且你经常载张淑玉回家,这之间有太多的捷径能够催化你们俩人的感情了。”
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此人不得不防,而且我和张淑玉也是越来越熟了,只是今天早上的事情,唉,我都不想提了。
如果说赵云川真的是张浩说的那样,靠拢赵书婷,就是为了张淑玉,万一这些事情只是我们的片面想法呢,于是我说:“万一他的目标是赵书婷呢。”
张浩讪笑道:“怎么可能,应该不可能。”
“你看吧,连你自己都不敢确定了。”我看得出张浩眼睛里透露出复杂的情愫,只是不太明显罢了。
曹轩认同我的话,说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放屁,管他谁跟谁,当下我们应该采取决策,应对赵云川才是!”张浩说。
“你能分析到这种程度,你一定能有办法呗,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我说道。
曹轩看向小胖,说道:“我觉得吧,应该需要小胖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