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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算什么?

“吴峰,醒醒,老王来了。”教室里,一个黄色长发的少年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他身后的男生则满脸紧张地用手中的笔戳他的后背。

只见吴峰“忽”地一起身,其身手之敏捷令人咂舌,完全看不出此人前一刻还睡得正香,只是嘴角一道亮闪闪的水痕太过破坏形象,看得右边的女生窃笑不已。

“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吴峰头脑还有些迷糊,尤自伸了个懒腰才发现班主任王细武就在边上对自己呈怒目金刚状。

出乎老王意料的是,吴峰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挂上一副诌媚讨好的笑容,反而十分淡定地把头转了过去。

在王细武这类唯成绩论的班主任眼里,像吴峰这类小痞子般的人物就像角落里的灰尘一样无足轻重,无论对自己这个班主任态度如何,只要不影响班上其他学生,他也不会多花一点心思。因此只是略略瞥了吴峰一眼,就无所谓了。

环视教室一圈,见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努力拼搏,奋战高考最后三十天的样子,王细武满意地点了点头,至于后排几个染发的,王细武很自然地选择忽视。作为一名数学老师班主任,他以对学生严厉和负责在这所JX山里小县城的高中为人所称道,即便这是他带的最后一届学生,也没有一丝一毫松懈。当然,仅仅对他认定值得培养的学生来说是这样的。

“要是吴峰之类的家伙不在这个班上就更完美了。”王细武用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不无遗憾地想到。

吴峰自然不会知道老王心中所想,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乎。此刻的他已经陷入回忆当中。

这话还得从两天前的晚上说起。

那天晚上,吴峰和几个从小玩到大的死党一起找了个烧烤摊,一箱啤的下肚后喝得东倒西歪,正勾肩搭背准备去找个网吧通宵。天上突然下起了流星雨。几个半醉不醉的高中生看到这难得一见的奇景无不手舞足蹈鬼哭狼嚎,只有吴峰无比淡定看着流星雨划空而逝,随后对着天空无比嚣张地伸出一根中指。

“我C你姥姥!”吴峰对着天空用力吼叫,声嘶力竭。

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直到现在为止吴峰也无比痛恨自己嚎的那一嗓子。

仿佛听到了吴峰的召唤,流星雨中,一颗硕大的白色流星脱离了队伍,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直的朝吴峰飞来。

可怜的吴峰已经完全吓傻,愣愣地看着流星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越大越大。

“真特么的亮啊。”这就是吴峰晕过去前唯一的念头。

死党看见吴峰前一刻还牛逼哄哄后一刻就一头栽倒在地上,还以为是喝醉了酒,嘻嘻哈哈嘲笑一番,干脆蹲在地上慢慢等。过了十多分钟后发现吴峰还像只死猪般瘫软在地上才觉出不对劲来,几个人吓得酒醒了一半,又看见吴峰额头血糊糊一片,二话不说,抬起来就往医院跑。

所幸县城实在不大,没两下就到了县医院,火急火燎地把值班医生给喊出来,一头的血吓得医生差点以为是酒驾出了车祸,正往急救室里送,结果吴峰就很神奇地醒了过来。

看着一脸呆滞的吴峰,几个死党都吓的够呛,心想该不会是给摔成傻子了吧,平素和吴峰玩得最好的周麒麟咬咬牙,一巴掌飞了过去,吴峰眼睛里才有重新有了焦距。

“呃,我没事。”吴峰道。

周麒麟有些不放心地说:“真的?会不会有脑残啊脑瘫啊脑震荡啊什么的,要不让医生给你看下。”

“说了没事,这点小伤,扎都不用扎。”吴峰摆摆手说道。

“那怎么行,一定要包扎。”周麒麟坚持道

“随你吧。”吴峰懒得争。

包扎完后,一行人早没了去网吧通宵的兴致,出了医院便各回各家。

回到家后,吴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只有他自己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那颗“流星”撞在他头上的那一刹那,他顿时脑袋“嗡”地一声,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境地。

他能够看见死党们惊吓的表情,能够听到他们焦急的声音。但却偏偏说不出,动不了。就在他万分恐惧想着这下完蛋自己变成了植物人的时候,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变得轻飘飘的,仿佛马上就要飞起来。当时把他吓得够呛,以为自己挂了就要升天,后来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又把他拉了回去。再之后,他就在医院里醒了过来。

强行让自己闭上眼睛,吴峰心头一动,自己的脑海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用心感受,吴峰发现居然是那颗“流星”。

“流星”已经不复之前那么明亮,而是变成一颗有些暗淡的白球,正静静地停留在吴峰的意识之中,透过暗淡的光芒,吴峰发现这颗白球并不是一个整体,也不是白色,而是由一枚枚颜色五彩斑斓的碎片组成,这些碎片及其细微,千万片碎片不停飞舞,恍若海中永不停止盘旋的鱼群。

小心翼翼地,吴峰的意识接近了一枚碎片,轻轻一碰,一幕场景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原本应该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却用一种无比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小脸也扭曲的不成样子,小女孩身后一个看上去应该是她母亲的美妇倒在地上,身下一片殷红。

“嗯哼?”吴峰想伸出手,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小女孩先说话了

“爹爹,为。。?”一道剑光闪过。

世界一片血红。

吴峰的心忽然被针刺般的痛,双眼“倏”地圆睁,发现自己仍在房间内,回想起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场景,心中吐出一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仍是那颗白球,仍是那些五彩的碎片,醉酒和伤口带来的疼痛直让吴峰疲劳欲死,心底传来的呼号却又告诉他应该再去接触这些碎片。

“就再试一个,马上休息。”吴峰对自己说。

半梦半醒间,也不知试过了多少碎片,等到吴峰被破门而入的周麒麟叫醒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吴峰的思绪飘飘荡荡又回到课堂,下早读后老王便走了,这节是英语课,吴峰当然不可能会去学什么鸟语。从抽屉里摸出几个用塑料袋装好还温热的包子,以三两口一个的速度将包子全部消灭,要知道吴峰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要不是周麒麟等急了找了把工地拆楼的锤子把门给砸开,吴峰或许就会饿死在床上,那可真是成了千古笑谈。饶是如此,刚醒过来的吴峰也一口气吃了三碗米粉两根油条才缓过劲来。

按往常,吃饱喝足后的吴峰就会趴在桌子上接着睡觉,可现在吴峰连睡两天浑身的精力用不完。睡是睡不着了,干什么好呢。

吴峰用双手支柱下巴,瞪大眼睛看着黑板,然后两眼焦距渐渐消失进入神游状态,这就是吴峰新的娱乐方式,这些碎片中的影像吴峰虽然不知道是哪来的,可只要里面的内容就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一般,说起来可比什么电影游戏什么的有意思多了。

看着看着,吴峰找到一个场景,里面发生的事却让他难以平静。只见一个干枯的老者手中抓住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已是被老者打晕了过去,随后老者想着自己的方向说道:“魂兄,有劳护法了。”接着便大喝一声,从头顶飞出一个光球,慢慢悠悠地飞入年轻人的头内,年轻人如触电般浑身疯狂地抽动起来,不过一时三刻便平息了下来。睁开眼睛大笑道:“哈哈,老鬼我此番夺舍成功,又可延上三五百年寿元了,还要多谢魂兄你了。”

碎片到此就结束了,吴峰虽然不太爱看网络小说,可毕竟也听说过一些东西,见了这幅架势已经明白自己多半就像里面那个年轻人一样,也中了夺舍之法,可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变成另外一个人,虽然心中疑惑,却不得不感慨自己的好运气,这样都能活下来。

只是自己这样到底算什么呢?是被夺舍?还是活得了异能?光球似乎夺舍失败也没有消散,到底又有什么用?如是种种,想得吴峰头都痛了,网络小说里似乎也没有这种情况,只好接着去查看碎片,来日方长,早晚能解开自己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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