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死的殷佑,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雷厉风行,在这个年轻又帅气的小伙儿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干劲十足,顶风作案。次日扛着一堆书,在他小叔保驾护航下,来了。
这件事,说起来忒诡异。
在殷佑把这件重案要案的提议,说给小叔殷年路听后,先是被骂了足有半小时不止。
后来殷年路没办法了,只得当着殷佑的面儿,给罗战打电话。他的原意是指望罗战表个态,就战神那个狠劲儿,要是知道这个不听话的小侄儿,还要去给宋飞鱼补什么课,不把房顶掀了才怪。
可是,没有。
对方长时间的沉默后,不止没有发火,还同意了这个脑残侄儿的提议。
殷年路有些抓狂,搞不懂年轻一辈的思维还想得通,现在连同龄人的思维都不理解了。
于是次日,殷年路便以奔赴刑场的姿态,陪着侄儿殷佑来送死了。
彼时,那VIP病房,已变成了罗大总裁的临时办公室。他正处理公事,而宋飞鱼正在床上睡觉。
算起来,从昨天下午吃完饭六点钟开始睡,到现在十点,差不多睡了十几个小时,她愣是不起床,连上厕所这事儿都不惦记。
可见,再这么下去,宋飞鱼要变神仙妹妹了。
每次一摇她,她就喃喃的,特别迷糊:“我困。”除了这两个字,好似再没有别的了。但看她那样儿,是真困,绝不是装的。
二爷用心之良苦,已经史无前例了。
他一面忍住要胖揍一顿殷佑的想法,另一方面还要接受殷佑来给宋飞鱼上课。
他倒不是真指望宋飞鱼以后当个多了不得的律师,替他ET国际干活儿。而是利用了某种微妙的心理,来为宋飞鱼开启心灵的窗口。
殷佑是外人,对所有事都不知情,说什么都毫无禁忌。最重要的是,殷佑被他打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宋飞鱼利用了殷佑。而罗战是宋飞鱼的老公,这不容置疑。甭管是心理上的老公,还是法律上的老公,总之,他还是她失去的那个孩子的爸爸。
她的老公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人家殷佑一顿,她心里没有歉意?有了歉意,人家说话,她好意思不理?
正因为,罗战是自己人,所以她永远都理直气壮地扔出两个字就完了。
“我困”!这是她的法宝。
对待一个外人,还心生歉意,她好意思让人家干坐在病房里,然后扔出“我困”自行蒙头大睡?
看见殷年路叔侄进来,罗战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地表露,也没有跟殷佑打招呼。殷佑其实说不害怕,此刻却心虚得要死。
那样的男人,啥都不用说,光站在那里,就气势压人,令人胆碎。
罗战安排他们坐沙发上去,才大步走到病床前,将宋飞鱼用力捞起来:“妞儿,来客人了。”他重重一口吻在她的额头上,还用手揉巴揉巴她的小脸蛋。
举止异常热情,异常温存。好吧,罗大总裁其实承认,这有些表演的成分在内。尽管平时,也会亲热,但不至于动作这么夸张。
他的余光瞄到殷佑渐渐黯淡的目光,他堵着的心气儿顺畅了,舒坦了,作点牺牲也觉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