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啦?”江毓敏蹲在元宵面前:“昨天睡得很晚吧?”
“嗯,啊,小姐!”元宵眨了眨眼:“小姐,你回来啦?”
“早回来了。”江毓敏拍拍元宵:“天亮了,去准备梳洗吧。”
“哦,”元宵急忙爬了起来:“小姐稍等,元宵马上就回来。”
吃过早饭,洪家父子就来了。江毓敏取出卖身契,放在他们面前:“你们的奴籍呢,我已经帮你们除了,这卖身契,你们也可以收回去。不过你们要记住,我的身份,可是当年的方少锋远远不及的,我的意思,你们可明白了?”
提到方少锋,洪大海眼中恐惧之色一闪而过:“奴才明白了,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为公主殿下办事,绝不敢有二心。”
“嗯,你们已经去了奴籍,不必再自称奴才了。”江毓敏取出刚写好的计划:“我大概会有两三个月不在京城,你们要做的事,我已经在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我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们能交一份满意的答卷。这五千两银子,就作为你们的启动资金。当然,我也不会让你们白干,所获得的盈利,我们二八分成。”
“这怎么行呢?”洪大海诚惶诚恐地说:“公主殿下为我们除了奴籍,我们就感激不尽了,为殿下办事是应该的,怎么还能提成?我们是万万不敢受的。”
“我乐意给,不行吗?”江毓敏轻笑:“我说过,我决不会亏待自己人,你们要跟着我,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可以提出建议,但不可以质疑我的决定,我说的话,要一字不漏的坚决执行,记住了吗?”
洪大海父子愣了一下,从没见过这样的主子:“是,我们记住了。”
江毓敏点点头:“早日搬出去吧,这相府之中,也不安宁。好了,你们下去吧。”
两人告退出去,却在门口和一个丫环碰上。江毓敏认得是大夫人身边的人,眼中带上了笑意:“大娘可是有什么指教?”
那丫头顾不上和洪家父子计较,忙福了福:“奴婢晓月见过公主殿下,殿下,夫人有请。”
每次单独见大夫人,似乎她都在悠闲的品茶。江毓敏心里有些奇怪,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当家主母们,仿佛更喜欢拜佛念经啊。大夫人的房中倒是也有一座观音像,只是没见大夫人拜过。
“今日找你来,”大夫人慢吞吞的话语打断了江毓敏的胡思乱想:“是为了前日赌约的事。这个约既是我输了,我决不会赖账。我可以把人手借给你,但,”大夫人半阖的眼里精光毕现:“你若是想要胡来,我也是决不会坐视的。”
“大娘请放心。”江毓敏会意的笑了笑:“大娘也知,毓敏就要去五台山礼佛,这段时间,娘亲她……”
“你放心。”大夫人又端起了茶杯:“你娘,我会照顾,必不叫她受委屈就是。”
“那就多谢大娘了。”江毓敏站起身:“毓敏想,赐婚的圣旨也快下来了。毓敏告辞了。”
从大夫人那出来,江毓敏想了想,决定去书房,学生要走了,也总该给老师请个假才是。可还没走到书房,就见一个下人气喘吁吁的跑来:“殿、殿下,太子殿下来了,指明要见殿下呢。”
原来是暴狮来了啊:“怎么没听见接驾的声音?”
“没来得及准备,太子殿下就闯了进来。”那人委屈的揉揉腿,大概是被踢了一脚:“太子殿下的脸色很不好呢。”
当然不好了,给人乱棍打出去,脸色能好吗?
“臣女给太子殿下请安。”江毓敏一幅恭恭敬敬的样子,礼仪标准的无可挑剔。
“请安?”太子火大的怒吼了声:“本宫恐怕当不起你的这声请安!”
众人都被太子的怒吼吓了一跳,疑惑的目光在太子和江毓敏之间来回扫视。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江毓敏惶恐地说:“可是臣女有什么地方惹太子殿下生气了么?”
太子站起来,来回走了几圈,好象有些为难,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昨晚,本宫听说,江府的门房,好像干了件大不敬的事儿啊。”
“噢,原来殿下说的是这个。”江毓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殿下的消息真是灵通。昨晚居然有人冒认是太子,那门房居然也相信了,还进来禀报。其实,这怎么可能呢?太子殿下事母至孝,天下皆知,昨晚皇后当场被定妃的布娃娃气晕了,太子当然是在陪伴皇后,又怎么会来到这宰相府呢?除非皇后娘娘没有晕倒,可是装晕,那是欺君,皇后娘娘是何等人啊,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原本应当当场拿下那人的,可臣女想,拿下后,那人必定是死罪,如今皇后娘娘卧病在床,就当是为娘娘积福,放他一条生路吧。”说到这,江毓敏仿佛想到了什么,慌忙跪了下来:“臣女自作主张,死罪,望太子殿下恕罪。”
“你!”太子的脸乍青乍白,变幻不定。若说那人就是自己吧,母亲晕倒,自己不陪着,未免太过不孝,虽然自己知道其实母后是装的,但却不能说,因为那是欺君,再说直言那人就是自己也未免太过丢人,可若说那不是自己,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但母后卧病,人家想给母后积福也没错,自己若是抓着不放,反倒显得自己不孝,况且人家已经先请罪了,自己也不能显得太小气。江毓敏这番话让自己反驳不了,却又不甘心。良久,太子才长舒一口气,缓缓地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本宫也希望母后快点好起来,这次的事本宫就不计较了,可本宫不希望下次再碰到这种事,你听明白了吗?”
“臣女明白了,多谢太子殿下不罪。”江毓敏抬起头来,就看见江毓枫皱眉望着她,目光中满是责备。江毓敏不在意的笑笑,她知道这人已经听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大概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吧?
屋中气氛很是诡异,连向来迟钝的江毓淑江毓雪都感觉到了什么,喃喃的不敢说话,一时,场面陷入了沉默。
“不知娘娘可大好了?”江毓枫轻咳一声:“太子殿下今日大驾光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