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看了看流霞:“小姐,今天二小姐被四小姐,哦不,毓沁公主打了二十下耳光,脸都肿了,连牙都被打落了两颗。”
“什么?”江毓敏一惊:“即便她是公主,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要说起来也是二小姐不好,明明知道人家今非昔比了,却还是不服气,”吴巧儿不以为然:“她大概是看你当公主的时候也没对她的不敬怎么样,所以根本没把这个公主放在眼里。却不想想,公主再落魄也是君啊,更何况这个公主还是个新贵呢?这下吃了亏,大概就长记性了吧?”
江毓敏暗叹一口气,起身:“我去看看她。”
“可是毓沁公主放话了,谁敢去看二小姐,就是和她过不去。”元宵提醒道。
“欺人太甚!”江毓敏冷笑一声:“二姐毕竟还是江家的二小姐,她当是任她打骂的奴仆么?”
路上,吴巧儿轻轻拉拉江毓敏的衣袖,小声问道:“为什么去看她?真的是顾念姐妹之情么?”
“我若说是,你信么?”江毓敏眨眨眼。
吴巧儿一脸“这还用说吗”的表情:“当然不信。”
“那不就结了?”江毓敏耸耸肩:“去看看受了欺负的二姐,那是做妹妹的应该做的。”
江毓敏到了江毓淑的住处,就见江毓淑把头蒙在被子里哭的伤心。江毓敏在床边坐了下来:“二姐。”
哭声乍止,半晌,才听见闷闷的声音传来:“是毓敏?”
“是啊,二姐,我来看看你。”江毓敏放柔了声音:“二姐可上过药了么?”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被子里的人动了动:“明明知道公主她不准别人来看我。”
“可我是你的妹妹呀。”江毓敏拿出一盒药膏:“二姐,我给你上点药可好?”
被子里好半天都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一个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两颊肿得老高,眼睛也红红肿肿的,整个脸平白的胖了一圈。怎么打成这样?江毓敏皱了皱眉,把手中的药膏轻轻的抹在江毓淑的脸上:“感觉怎么样?”
“清清凉凉的,好多了。”江毓淑擦了擦眼泪,很认真地看着江毓敏:“你为什么会来看我?”
“你是我的姐姐,是我的亲人呀。”江毓敏笑笑:“二娘呢?”
“她偷偷的跑来看我,被发现了,”江毓淑的眸子里充满了恨意:“江毓沁羞辱了她一顿,哭着回去了。”
“果然是个嚣张的女人啊。”江毓敏把玩着手里的药膏,若有所思地说。
江毓淑红肿的脸染上了狰狞的色彩,越发显得恐怖:“我一定要想个办法,好好整整她,整死她!”
江毓敏皱皱眉:“二姐休息吧,我先走了。”
“毓敏!”江毓淑拉住江毓敏:“今天都没有人来看我,除了你。我娘来看我都是偷偷的,我以前对你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不会的,”江毓敏抽出衣袖:“二姐,我先走了。”
“毓敏,我知道你很聪明。”江毓淑着急道:“你能不能帮帮我?”
“二姐,”江毓敏的声音有些涩:“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她是皇上选中的人,是皇上亲封,国师亲口承认的公主。她是君,而你是臣,你难道真的要弄到以下犯上,其罪当诛的地步才肯罢休吗?”
江毓淑一惊,颓然的放开手:“其罪当诛……”
没等江毓淑回过神来,外面就响起了江毓沁的声音:“江毓敏,你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江毓淑不禁浑身一颤,江毓敏摇摇头,推开门走了出去。外面聚集了好多看热闹的人,江毓沁正神情倨傲的站在院子中央,斜睨着江毓敏。
江毓敏不卑不亢的施了个礼:“公主殿下。”
“你好大的胆子啊,你没听到本宫说,来看她就是与本宫过不去吗?”
“公主殿下,她是臣的二姐,臣来看看她,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吧?再说,她若是有什么冒犯殿下的地方,殿下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气也该消了吧?何不给人留一点退路呢?”江毓敏并不为江毓沁的怒气所动:“殿下,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何苦这么不留余地呢?”
江毓沁眯起了眼:“你是在教训本宫?”
“臣不敢。”江毓敏摇摇头:“今天的事,臣也不知道谁是谁非,也不好置喙,不过,殿下堵着门不准人来探望似乎还是过分了些。臣明天还要进宫,要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让皇上知道殿下这般肆意妄为,恐怕是要召进宫重新教导的。”
“你!”江毓沁瞪大了眼,仿佛不可置信一般看着江毓敏,脸色乍青乍白:“你,你好!我们走!”
江毓敏回到自己的小院,吴巧儿热情的靠了上来:“小姐,今天我伺候你洗漱吧。”
江毓敏瞄了吴巧儿一眼:“好吧,那你们就先下去吧。元宵,流霞刚来,还不熟悉环境,你多跟她讲讲。”
待到众人出去后,江毓敏取出纸笔,写道:“什么事?”
吴巧儿先是不解的眨眨眼,然后若有所悟的看了看窗外,写道:“今天为什么要帮二小姐出气?”
“捞个好名声罢了,明天佣人们就会说,我不畏强权了。名声这东西,有时候还是挺有用的,尤其现在我还当了官。”
吴巧儿点点头,又写道:“今天看到冯兆了,他说他明天就离开京城,他还说太子找过他了。”
江毓敏心下一紧:“找他做什么?”
“太子说他父亲的事内幕很复杂,他手上若没有一定的势力,想要报仇很难。太子让他去参军呢,说最迟明年,天日和濯耀一定会有摩擦的,说不定还是大战呢。”
“他是我介绍去找太子的,太子对他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就不怕他告诉我吗?”
吴巧儿想了想,摇摇头。
“攀上太子的高枝不是更好?他为什么把这番话告诉我?”江毓敏想了想,写道。
“他说总觉得太子的地位不是很稳,但你不同。”
江毓敏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还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