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毓敏来到莲芳院,却见七皇子的丫鬟在收拾东西,那丫鬟看见她连忙行礼:“殿下。”
“怎么,准备搬家了吗?”江毓敏看了看几个大大的包裹:“要搬到哪儿去?”
“搬到霖德宫,”那丫鬟喜上眉梢:“七殿下就由德妃娘娘抚养了。”
“你这包里装的都是什么?”
“都是一些七殿下常用的东西,”那丫鬟忙打开包裹:“还有一些药品。”
“德妃娘娘那儿什么东西没有啊,还用得着你都从这儿搬过去?”
“可是,这些都是七殿下用惯了的,”那丫鬟有些犹豫:“毕竟,德妃娘娘是什么态度奴婢也不清楚,所以……”
“你倒是个细心的。”江毓敏笑了笑:“德妃娘娘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为难七殿下的,你可以放心了。不过,药膏还是带上的好,有备终是无患啊。”
“姐姐!”惊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七皇子一头扎进了江毓敏的怀里,江毓敏控制不住的后退了两步:“恭喜殿下了。”
“姐姐,不要叫殿下了好不好,那样感觉好生疏。”七皇子摇着江毓敏的手:“就叫潋儿嘛,好不好,姐姐?”
“潋儿,”江毓敏笑了笑:“潋儿今天去上课了?”
“是啊,”七皇子晃晃脑袋:“不过曹平没去,今天皇兄他们都没找我麻烦。”
“以后有德妃娘娘照顾,也就不会再受这样的委屈了。”
“姐姐,你以后不来看潋儿了吗?”敏感的七皇子觉得有点不对,拉着江毓敏的手寻求承诺。
“怎么会呢?”江毓敏笑了笑,是告诉七皇子,也是告诉自己:“我还会再来的。”
第二天一早,太子就来接江毓敏出宫了。坐在马车上,太子滔滔不绝的讲起云安寺的风光,江毓敏只是微笑着倾听,带着一点心不在焉。太子停下来喝了口水:“毓敏,你有心事。”
江毓敏恍然回神,正要答话,突然瞥见马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二哥!”
“毓敏?”江毓辉正和一个老人交谈,闻声回过头来:“啊,殿下。”
太子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江毓辉倏然闭嘴,看了看四周,看来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这声“殿下”。
江毓辉压低了声音:“殿下,毓敏,你们这是要去哪?”
“我们要去云安寺。”江毓敏抢先答道:“二哥,这位是?看起来好面熟啊。”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江毓辉笑着摇摇头:“这是上次救了你的大夫。想起来没?”
“啊?孙大夫?”江毓敏不好意思地向他笑笑:“救命之恩,还没有谢过孙大夫呢。”
“医者父母心,我也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孙大夫撸撸胡子:“小姐不必客气。”
“我们要去云安寺,听说那里的荷花开得可好了,如果二哥和孙大夫没事,就一起来吧。”
“好啊,我也想去看看,”江毓辉看向太子:“可以吗?”
太子有点懊恼,好不容易有机会和佳人独处,这下泡汤了。可是看到江毓敏兴奋的神情,他又不好泼她冷水,只好扯了扯嘴角:“当然。”
云安寺本来是个清静的地方,只是到了夏天,常会有一些人来赏荷,才会热闹一些。不过那也是寺后比较热闹,寺中受到的影响不大。
江毓敏下了车,步入寺内,江毓辉拉了拉她:“荷花池在寺后。”
“我知道啊,”江毓敏脚步不停:“既然都来了,不拜拜菩萨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哦?”太子凑了过来:“你想求什么?”
“求……”江毓敏顿住,斜睨了太子一眼:“我干嘛要告诉你?”
太子尴尬的摸摸鼻子,江毓辉和孙大夫则是一脸想笑而不敢笑的表情。
江毓敏看到有两个和尚在扫地,走上前去,刚想开口问什么,却猛然间瞄到那两个和尚头顶光光的,连个戒疤的影子都看不见。江毓敏面色大变,转身就跑:“这寺里有蹊跷,快走。”
太子等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两个和尚从衣襟下抽出两把刀,向江毓敏扑去。一时之间,周围冒出好多和尚,个个都擎着刀剑,这分明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好在江毓辉和几个侍卫反应都不慢,抽出武器迎了上去,好歹没让江毓敏身上多出一个窟窿来。太子虽然武功不济,但刺客主要也不是针对他的,他倒也可以自保。刺客的目标很明显,剑剑都向江毓敏招呼,江毓敏躲得狼狈不堪,再加上孙大夫也不会武功,江毓辉要照顾两个不会武功的人,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了。太子被隔离在中心区外,即使有心也帮不上忙,急得哇哇直叫。那些侍卫也个个被刺客缠住,分不出身来救援,很快,江毓敏就险象环生。
一刀向孙大夫砍去,江毓辉回身挑开,顺势扶了要摔倒的孙大夫一把,可偏偏此时,一把剑直奔江毓敏的心脏而去,江毓辉要反手挡下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剑刺入江毓敏的胸膛,拔出的时候带出了一篷鲜血,江毓敏一声惊呼,软软的向后倒去。
“毓敏!”江毓辉一声悲愤的呼喊,一把接住江毓敏软到的身躯,望向刺客的眼中染上了血的颜色。就连杀人无数的刺客都被江毓辉嗜血的表情吓到,一怔神间,江毓辉的剑已挥了过来,不过总算是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人,反应就是快,总算是免了自己身首异处的下场,只是手中的剑被江毓辉大力一震,竟脱手飞去,刺客趁势向后一翻,躲过了江毓辉的连环剑,叫道:“已得手,撤!”
太子正和刺客纠缠,猛然间听到江毓辉的大喊,顿觉不妙,抬头看去,正好看到江毓敏倒下的一幕。一时间,太子手中的剑变得不要命的凌厉,他现在只想冲过去,看看江毓敏怎么样了,可是面前这个人却那么讨厌的阻碍着他。刺客也被太子玩命的打法吓了一跳,又不敢真的伤了太子,应付起来倍加吃力。好不容易听到撤退的命令,竟如同得到了大赦一般,火速的闪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