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西北见一直纠缠不清,心中着急,如此下去,必败无疑。
看样子对方防守严密,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片刻。
一啸天飞骑百至。
吐库人见一啸天到,都给马塞上耳朵自己戴上耳套。
一啸天飞马来到四个异乡人面前,他手无兵器,在距几人丈远的地方站定。
他没有进攻,一声尖啸,声如裂制,直入云霄。
天空一只飞鸟竟然被震落在唱大风马下。
天啊这是怎么了?鸟问。
比炸雷还响还刺耳的尖利之声,如同两只尖利的铁器相划,每个人都起鸡皮疙瘩,马乱蹬四蹄,树叶无风发抖。
这种尖利的噪音把四个异乡人震蒙了。
两个人坐骑受惊,狂奔而去,顷刻便没有踪影。
西北东南与北东南西相对而坐,两个人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只有肤冷骨寒的划音。
“绑起来。”唱大风发令。
早有四五个人冲上前,将被惊呆的两个人五花大绑。
好久。两个人才苏醒。
西北东南问:“师弟,你怎么样?”
“我耳朵嗡嗡作响,他这叫什么功夫?”
“大概是笑拳怪招。”
唱大风命人将他们两人押回城内。
众人高兴而还。
这时,突见两匹快骑从城内奔来,一人马快,眨眼间已至唱大风面前。
“不好了。”
“有话慢慢说!”
喘一口气,又大声道:“不好了,众仰堂来两个矮小的异乡人,向众仰堂冲去,抢走了圣石?”
“什么?圣石被人抢走了?”
众人大惊。
“两个异乡人功夫了得,没有人能够阻挡住他们。”
“真的那么厉害?”
“对。”
唱大风几个人不相信。
“没有派人去追?”
“已经派人去追,我这就来报告你们。”
“圣石不能丢啊。无论如何,也要把它追回来。”唱大风让那人带路,与多鲁几等人向前追去。
圣石如果丢了,吐库的人还怎么活,那是他们的命根子。
唱大风与闲里拉等人马快,已追赶到吐库城西。
城西也有几个高手把守。
乾与坤没有走这条路。
他们选择了另一条路。
但是,没有一条路是畅通无阻的,乾与坤总会受到阻力。
北东南西与西北东南听说两个人已偷走了圣石。
两人很高兴。
北东南问:“师哥,一定是大师哥他们得手。”
“但愿如此。”
“他们很快就会来救我们,大师哥他们果然厉害。”
“也许是别人?”
“还有别人?”
“当然,一件宝物,怎么会没有人惦记它,难道只有我们?”
“我们没得到,别人会得到?”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高人之外有高人。”西北东南比北东南西长两岁,似乎见识也比他多。
他还是个毛孩子,只有一时的血气之勇。
那会是谁?
这里的人都不知道,西北东南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是两个比他们功夫更高的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唱大风与闲里拉、多鲁几等人马快,赶到城边。
在层层密防的城边,乾与坤正旁若无人地横冲直撞。
没有人能阻止他们。
唱大风大喝一声,向前起扑:“什么人竟敢偷我们的圣石?”
一马当先,双斧立劈,直向坤去。
坤闪在一边,问:“你是何人?”
“我是这里的首领。”
“这水晶石是我们的,我们已找它多日,我们要把它带回去。”
坤态度很好。
“多日?”
“对。”
“放屁,这东西已在我们这里二十多年,你却说它多日!”
“二十多年?”
“当然,要撤谎你也该找个地方,吐库人会为圣石献出生命。”
“包括你?”
“当然。”
坤对乾说:“看样子又要伤人了。”
“没办法。”乾一副无可有奈何的样子。
这东西对他们有什么用?他们会不顾性命地前扑后继?
乾与坤不理解。
他们也无法理解。
多鲁几、闲里拉、站不稳等人已挥动兵器将两个人围住。
“放下圣石,免你们一死。”
两个人没有动,坤将圣石用衣服包好背在身上。
“你们闪开,让我们走,否则,挡我者死。”坤说。
“好大的口气!看剑。”肖统古率先出剑,金钢宝剑削铁如泥。
吐库人中最好的一把剑就是他的削铁如泥的金钢剑。
剑花一抖,几朵梅花,这已是上乘剑法。
“我倦了,我已不想打。”坤对乾说。
乾问:“那你说怎么办?”
两人问话间,吐库的几个高手已一齐冲上。
坤叹道:“没办法,还得打。”
坤率先出招,他将多鲁几的双刀一把夺下,他将双刀掷入地下。
双刀入地,只有刀柄露在土外。
闲里拉长叉又到,他一闪身,被乾用于抓住,手指一用力,前叉已被中间捏断,肖统古不服,他不信两个人如此神力,何况他有宝刀?
刀削下,一个“隔帘观月”,却被坤双指夹住,肖统古收招回势,但听一声脆响,他收剑一望,剑刃被捏掉一块。
唱大风见几个高手先后失利,心中大急,不顾一切地向坤砍来。
巨斧割风,却被坤轻松闪过。
乾笑问:“你不怕死?”
“当然!”
“那好,我偏不让你死。”
唱大风又大吼一声,挥斧来砍乾的上身。
乾没有躲,反手来扭唱大风左臂,只听“咔”一声脆响,唱大风龇牙咧嘴,他的左臂被生生扭断了。
血出如注,一啸天又到。
他用啸天怪招尖吼,但乾与坤似乎如聋子一般毫无反映。
怪啸这招不好使。
一啸天一屁肥坐在地上,他要运气于丹田,补弃内气。
吐库人遇到了强敌。
多鲁和与闲里拉见唱大风重伤不退,心中大急,也赤手空拳来战乾与坤。
又有几人加入战团。
这时,后面有人大叫:“快闪开,放箭。”
众人齐闪,早有一队弓箭手赶到,向乾与坤两人要放箭。
两人不躲。
唱大风被多鲁和拉到一边。
弓箭手放箭。
众箭头如雨点般齐射乾与坤。
两人挥手打落,即使有箭射在身上,也未受伤。
他们是金刚不坏之躯?还是金钟罩。
吐库人傻了。
没见过这种异人。
他们若练成金钟罩,也有虚门。
箭雨过后,有人用火药炸。
火药装在瓶中扔去,烟火消失之后,两个人仍然神态白若。
乾与坤慢慢地和城外走。
再也没有人拦他们,拦也拦不住,圣石被抢走,这也许是天意。
唱大风仰天长叹:“我唱大风愧对父老乡亲的重托,没有完成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还有何颜再见众人。”
言罢,他用身边刀齐在脖子上一割,头落在地,血流如注。
众人大惊。
“乡亲们,与其等死,不如拚了。”不知准大喊一声,将众人提醒。
又有几个不怕死的勇猛上前。
站不稳与肖统古见冲上的人被坤与乾挥拳打倒,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他们没有敌人。
上去只有去送死。
这也许是天意。
圣石在此二十多年,保一方平安富华,今日却被两个异人拿走。
吐库人看着两个人从容而去。
人们目送着乾与坤,没有人追赶,也没有人喊叫。
吐库人只有沉默。
他们也只能沉默。
长安。
长空雁让尚南大失所望。
尚南被假女人楚楚救出长空雁的魔掌。
她无路可去。
她不愿意回那个家。
她也不愿与楚楚这个骗子在一起,她一个人悄悄逃出来。
午夜,她一个人站在一家酒店门口,里面飘了羊肉馍的香味。
她没有一分钱。
她已一夜一天没有进食,她已成来一个地地道道的流浪女。
她几次想闯进去,又怕被人轰出来。
她又怕长空雁和楚楚找到她,此时,她既冷又怕。
酒丐汪雨酒足饭饱从里面出来,他悠闲地抽着他的长烟袋。
尚南认出是他。
酒丐也认出了汪雨。
“汪伯。”
“怎么是……是你?”酒丐有些不解。
“我出来找李黑,不料钱包被盗,如今流落街头,吃没有钱,住没有钱。”一副凄惨令人疼爱的样子。
“你……你还……还没……吃……吃?”
“对,我已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进啊……进来。”
酒丐汪雨将尚南拉进酒店,他为她要了两个馍胡乱撕几下,放入汤中,就不顾体面狂口大嚼。
这似乎是她长这么大吃的最好的一顿饭。
酒丐看她吃,犹如一个慈详的父亲望着久别的女儿。
“你……你要……要找……找李……李黑?”
“对!你知他咱何处吗?”
“这……这几日,他……他在……在九……九华山!”
“远吗?”
“我……我……陪……陪你去。”酒丐汪雨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
“那太好了。”
当夜,两人住在一家客栈。
酒丐口袋中有许多钱,他不知从何处弄这么多钱,他特意买一个大葫芦装酒,背在身上当水喝。
翌日。
两人登程上路。
话说这长空雁走失了尚南,心中怀恨,又让几个朋友帮助打探。
很快,有人报告了尚南的行踪。
一定要杀了她。
长空雁发誓要杀了这个坏女人。
他也带着三节棍随她们走出长安,他刚服了一次解药。
他犹如磨道中的驴,被人牵着转,永远也走不出别人的掌心。
郊外。
一棵大树下闪出长空雁,尚南大惊。
长空雁全然不把汪雨放在眼里。
尚南躲到汪雨身后。
汪雨见状,心中一急,开始唱着说话。
“你要干什么?”
“杀了这女人,这与你没有关系?”
“为什么要杀她?”
“她害得我身败名裂。”
“有这事吗?”汪雨又转身向尚南。
“没有的事,我根本不认识他。”尚南极其紧张地躲在身后,她不能失去这个靠山。
“那你走开。”
“留下这个女人,我决不与你为难。”长空雁又显出几分大气。
尚南怕汪雨不知他身分,低声对他说:“他是大内高手长空雁。”
“我知道。”
汪雨与长空雁相识。
武林中人,又岂有不相识之理?
汪雨问长空雁:“给……给我一个……面……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