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宝殿内。洛华、太夜两大上神和玉帝对桌而饮。
“陛下,你明明知道如果集齐五大神珠,再加上我、清风、洛华、尼罗、红翊我们五大上神,是能够对付得了天魔的,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让那个小丫头去。”太夜问道。
玉帝叹息道:“若她只是个寻常的仙娥倒也罢了,只是你们有所不知,瑾曦体内有魔性,那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若是被激发出来,必将给五界带来不可避免的劫难。”
“噢?”太夜、洛华同时望向玉帝,洛华握杯子的手抖了抖,似乎又有什么坏消息了。
玉帝又继续说道:“所以利用他们的互相厮杀换取我们的渔翁之利。”
洛华心里冷冷笑道:所谓的神和仙就是这样子吗?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在乎伤了、毁了多少无辜的人吗?
知道真相的洛华怎么也不愿再和玉帝多待一刻了,心中愤懑不平,盛满琼浆的琉璃杯瞬间在地上开出了七色的碎花,转身拂袖而去。
“陛下,洛华不懂事,还望陛下见谅。”太夜急忙跪下作揖道。
玉帝双眼闭上,脸上还是依旧的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摆了摆手:“上神不必慌张,这个我能理解,上神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小神告退。”
冥界。
在小七的带领下,南秦一行人来到了销忆城,城门前荒凉寂寥不堪,枯枝干叶落了一地,踏上去都是吱吱作响。但出乎意料的是,城内的景象与城外截然不同,清新淡雅的昙花开满了整个城池,犹如一片蓝色的海洋,香气氤氲,沁人心脾,使人流连忘返。若霜不自禁地俯身去摘那昙花,却被小七制止了:“别摘!你没发现这花是蓝色的吗?先前我从未见过,当我还是右使的时候,执行任务之时不曾进去过十八地狱,里面的一切我也只是略有耳闻,不曾经历过,所以大家还是小心为妙。”
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的寒墨离此时开口了:“对,这里小七比较了解,我们都应该听她的。”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随即朝远处的若隐若现的楼宇走去,他们必须得找到一个落脚之地,稍作休息。忽而,不远处出现了一位老婆婆,满头银发,手拄拐扙,一脸疙瘩,眼神空洞无比,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似僵住了一般,让人瘆的慌。“大家记得不要看她的眼睛,还有她问什么问题都要回答没有。”小七轻声嘱咐。来不及多问小七为什么,老婆婆已来到跟前,老婆婆的容貌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若霜吓得抱住了南秦,南秦也怔住了,没回过神来:我从没有见过这般丑的人,丑也就算了,还那么吓人。瑾曦心里也是恐惧的,两手握紧了拳头,突然一双有力的手握了上去,瑾曦愣住了,是寒璟墨的手!但是内心的恐慌已减少了许多。
“你们有故事吗?你们有痛苦吗?”老婆婆盯着他们问道。
“没有。”他们低着头回答,不敢透露出再多的恐慌。若霜也许是极度害怕,竟发不出声来了。没想到却被老婆婆发现了,径直走到若霜面前,绕着若霜走了一圈问道:“姑娘,你可曾有放不下、忘不了的人?你可曾有过遗憾和不甘?”
若霜迟迟不说话,本就害怕的她颤抖了起来,众人齐齐望向她。南秦见状,连忙握住她的手,可别在这时候被识破了啊。南秦这么一握,若霜心里似乎得到了什么力量,竟然不害怕了。
“没有。”若霜坚定地回答,心里却是苦笑:遗憾和不甘怎么会没有?
老婆婆不再询问,在原地看了几眼他们之后就离去了。
“哎呦,吓死我了,真怕你们说错了。”小七从瑾曦袖中蹦了出来。
“小七……”
瑾曦刚说话就被小七打住了:“主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找一个安身之处,所有的之后再解释。”
“嗯嗯。”众人点了点头。
原来老婆婆是销忆城负责专门夺取记忆的忘川,若是她问的问题回答成了有,那么后果是相当严重的。传言老婆婆还不是忘川的时候,也就是她还是一个凡人的时候,她的面容娇美,是人间数一数二的倾国倾城。但是爱而不得的她与销忆城的忘心做了一个交易,若是忘心能够让她所爱之人爱她三年,她愿意将自己的容貌换给忘心,并让忘心夺取自己的记忆,永生都为忘心效力。忘心做到了,她夺取了那个男子的记忆,并植入了本不属于他的记忆,这样忘川就和她所爱之人共度了三年。与君相识终有一别,忘川走后,男子恢复了记忆,两段记忆相互交错,是爱是恨,男子几近疯癫,几番找寻无果后,男子以毒酒了结了自己的生命,轮回时喝下忘情水此生不复见。那时,忘心问忘川可曾后悔,忘川摇了摇头不说话,泪流不止。怎么可能不后悔呢?自己把自己心爱之人害得那么惨,若是时光能重来,她一定不会这样选择吧?
瑾曦他们找到客栈后,在小七一番解释和劝告后,大家都相继休息去了。趁大家休息之际,寒璟墨溜了出去,正被此时欲关上房门的瑾曦看见了,他要出去做什么?瑾曦只好忍住疲倦,尾随其后,寒璟墨或许是今天太过劳累,竟没发现跟在其后的瑾曦。他今天要去赴约,一个他早有准备的约。
“步步生莲,想必你就是无尘晓梦了,说吧,什么条件?”
“魔尊光临寒舍,实乃晓梦荣幸,条件嘛,哈哈。”无尘晓梦一甩衣袖,千万颗凝结的水滴在寒璟墨眼前飞舞了起来。
“这是食人鱼的泪水,传说食人鱼凶残无情,无泪可流,一旦流泪,颗颗苦涩无比,我将所有我提的条件都藏在其中,魔尊可任选一个,时机到时自然会知晓。”
寒璟墨随意取了一颗,水珠瞬间消失在他的掌心,留下一颗红色的痣在掌心。寒璟墨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前面却被无数朵红色的血莲挡住了去路。
“魔尊,请留步。”
无尘晓梦顿了顿继续说道:“晓梦还有一事不明,请魔尊指教。”
寒璟墨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大师请说。”
“我不明白无所不能的魔尊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有求于我,甚至不惜任何代价?”
无尘晓梦是谁?什么使寒璟墨这般不惜代价?躲在转弯处的瑾曦一脑子疑问,这魔头不会有什么阴谋吧?想到这瑾曦鸡皮疙瘩骤起。
“你若是问其他的本尊必将知而不言,但是这个,恕本尊无可奉告。”寒璟墨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你怎么会懂?寒璟墨说完就回了魔界,瑾曦因无法自由在魔界行走,所以只好回了客栈。
魔界。
“主上,冥界的黑白无常求见。”心腹月玄影走进寒璟墨殿内。
寒璟墨捏了捏月玄影的脸颊:“小影,我可是好久没见到你了,先别管他们,你先汇报一下魔界的近况。”
“是。”
月玄影席地而坐,抚起琴来,一袭紫衣,炫音相合,白皙纯美的脸庞却被面具遮了半边,若不戴那半边面具,想必也是一个出水芙蓉。在魔界,月玄影的地位、法力仅次于寒璟墨,她伴他已是许久。一曲弹罢,寒璟墨对魔界的事已了然心底。
“小影,多日不见琴技进步了不少,传黑白无常进来吧。”寒璟墨将月玄影扶了起来。
俄顷,黑白无常到了殿上,月玄影悄然退下,她知道主上在商谈事情时是不容旁人在侧的。
“禀魔尊,靖安的魂已锁到。”白无常将折扇呈到寒璟墨面前。
“魔尊若是没什么吩咐,我们就先告辞了。”黑无常接着说道。
寒璟墨轻轻说了一声:“嗯。”
待黑白无常走后,月玄影走到寒璟墨的身边:“主上,您确定这么做吗?您这样会伤害到自己的。”
寒璟墨久久不说话,紧闭的眼眸缓慢地张开了:“小影,别说了,故事一开始就回不了头了。”
“主上,小影希望你好好的。”月玄影发现从寒璟墨离开魔界的时候他就变了,她从未见过他这般坚定稳重,也从未见过他这般失落,他的笑容变少了,凝眉的时候更多了些,她开始看不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