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了封魂剑之后,南秦整天魂不守舍,有时候看着远处的大雁就会发笑,南秦也不再主动接近瑾曦了,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太爱。世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看着死神从身边夺走一个个至亲的人,自己却无能为力,只是希望你能忘了我,丫头。其实瑾曦也希望封魂剑不要那么快拿到,可是时间就像指间的沙,怎么握都握不住。她一直在想,寒璟墨的出现真的是为了让自己杀掉吗?现在封魂剑到手了,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就算他不还手,可他也算是她的恩人,又如何下得了手?
回到了满目萧条的人间,虽说魔兵现在不敢经常出来作乱,可是先前留下的疮痍却是无法复原的。大雪似乎从开始下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停下来,南秦三人回到了与寒璟墨相识的那家客栈。入夜后,寒璟墨按南秦之约来到了屋顶上,飘飞的雪,泠泠的月光,偶尔传来几声鸦声,不堪重负的枯枝被雪压断了腰,疼得咯咯作响。两人看着寒霜对饮起来,南秦将白圣宫预见之景告诉了寒璟墨,说到这南秦的声音竟有一丝丝的颤抖。
“寒兄,那个傻丫头就托你好好照顾了,别让她难过。”
“这什么话,不用你说我都会保护她的。”寒璟墨拍了拍胸脯,好似醉了酒。
“哈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南秦拿起身旁的酒喝了一壶又一壶,或许是希望这一醉可以不再醒来吧。
第二天酒醒后南秦就收拾行李回了南仙山,没有跟瑾曦道别,只是跟寒璟墨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瑾曦不明白,难道南秦还在介怀若霜的事?事情到底是怎样的自己也不知道,南秦走了,看来是时候该找他问个明白了。
瑾曦提着封魂剑来到了寒璟墨的房间,刚到门前门就自己开了,仿佛知道自己要来一样。
“瑾儿,茶我为你砌好了。”寒璟墨笑道。
“你知道我要来?”
“嗯。”
“若霜的死是怎么回事?”
寒璟墨将事情经过一一告诉了瑾曦,瑾曦也只能沉默不语,当时那种情况,必须有人挥剑才能逃离,罢了罢了,骂名就让自己来背吧。
瑾曦放下手中的杯子,站了起来,封魂剑已在寒璟墨胸前,同时一道紫光显现了出来,月玄影的红绫刚到空中就被寒璟墨挡了回去。
“小影,此事你不得插手。”
“主上。”月玄影十分担心,虽说瑾曦是主上费尽心机保护的人,此刻也有一种置之死地的冲动。碍于主上,月玄影强忍着心中的怒意,若是主上有任何闪失,她绝不放过。
“你出现真的是为了让我杀你?”瑾曦与寒璟墨四目相对,没有躲闪。
“怎么,你不信?”说话间寒璟墨手抓住了剑,转而将剑刺进自己的胸膛,血顺着剑滴落,染满了瑾曦的双手。寒璟墨这样做心中自然有数,一把没解除封印的封魂剑对他而言只是比一般剑厉害一点罢了,要不了他的性命。看着寒璟墨这一举动,瑾曦、月玄影都惊呆了。
“主上,主上……”月玄影迅速用法术为寒璟墨止了血,将他扶到床上。月玄影走到瑾曦身边,刚想动手的时候却被寒璟墨喝住了:“小影,主上的命令也不听了吗?不准你伤她。”
“为什么?”月玄影不明白。
“因为我爱她,伤她就是伤我,你知道吗?”
这一刻瑾曦是那么地不知所措,月玄影气得哭着跑了出去,自己这么做不应该吗?自己到底哪里不如她?除了那被面具遮盖的脸,那也是因为他她才成这样的。
瑾曦想追上月玄影,却被寒璟墨叫住了:“不用追了,她需要一个人静静。”
瑾曦走到床边:“你……对不起,对不起。”晶莹滚烫的泪珠掉落在寒璟墨的手背。
“我曾经以为你不会为我哭,原谅我有一点小小的自私,看见你哭我其实还是挺开心的。”寒璟墨吃力地为瑾曦拭去眼角的泪水,不过,梨花带雨的样子不该属于她,他还是比较喜欢她笑的模样。
“你不会死吧?”
“你们不是都希望我死么?”
“不,我承认以前是,不过现在我不想你死了。”
寒璟墨没有再说话,天地是容不下他的,他终究是要戎马在身,为魔界纵然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他想要的世界不过她一人罢了。
寒璟墨休息后,瑾曦走到那棵埋葬靖安的那棵梨花树下,原本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想到月玄影也在那里。
“小影,你没事吧?”
“小影也是你叫的吗?唤我月玄影。”
“好。”瑾曦点了点头。
“你可知你差点害死了主上,即使你是他的劫也不该这样。你三番两次地伤害他,你可知他有多疼?每次你受伤他都要损耗自己的修为为你疗伤,他为你挡剑挡伤,灵力早不如前,你可知若此时天庭派来五大上神,主上只怕难以逃脱……”月玄影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或许是长久以来没人倾诉了吧。
知道了这么多寒璟墨的事,瑾曦发现自己从前从未关心过他,而他却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这又是何苦呢。如果有来世,就让你我换个身份相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