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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庚辰,赴福宁朝临,不哭。是日,殿上垂帘,见几筵。退,遂赴文德殿,宣登极赦讫。假寝,至亭午乃饭。夔招聚厅,左辖云:「都知等来太常,计会仪范许与不许之类,先阅《会要》,见天圣、嘉佑垂帘故事,皇太后称『吾』,臣僚上表,答云:『览表具知,所请宜不许,宜许。』及五日一垂帘同听政,臣僚起居皇太后讫,移班起居皇帝,皇帝坐西,乃皇太后之上。皆天圣故事。嘉佑末,英庙请慈圣同听政,初同御五月,盖英宗方服药。内东门小殿垂帘,至七月十三日,英宗间日御前后殿,辅臣奏事退,诣内东门帘前覆奏皇太后。《会要》云:『皇太后勉徇上请同听政,而未尝御前殿,百司亦不奏事,唯中书、密院诣内东门小殿覆奏事而已。明年手书还政。』又故事,唯慈圣不立生辰节名,不遣使契丹。若天圣、元丰,则御殿垂帘,立诞节名,遣使与北虏往还,及避家讳等。」余初问同列:「今日当如何处之?」夔以下皆云:「当具此两次故事禀旨。」余独曰:「不然。此事乃吾辈所当任。若禀上旨,恐难裁减;若禀长乐,亦难可否。今上长君,岂可垂帘听政,正当从吾等请如嘉佑故事施行,乃为得礼。」众皆耸服,以为当然。左辖徐云:「卞犹疑之。天圣、元丰与今日皆遗制处分,与嘉佑末英宗请听政不同,万一为他人论议,如此奈何?」余云:「不然,今日之事虽载于遗制,实出自德音,又皆长君,正与嘉佑事相似。」众亦悦服,以为当。辖亦云:「须如此讲议,乃说到道理处。」遂同入札子,乞晚临讫奏事,退诣帘前覆奏,寻得旨依奏。此奏亦余所草定,盖札子中所乞奏事次第,已如治平故事矣。晚赴晡临,遂至东序。起居讫,升殿,上服浅黄袍红带,遂出嘉佑、治平故事天圣故事更不将上。进呈。上云:「恰一般。」余遂指五月同御小殿,盖英宗方服药,恐未尝同坐,至七月御前后殿,即是英宗已安,日御前后殿,奏事退,赴内东门覆奏。今日正当用此故事。又云:「虽遗制所载,实出自德音,正与治平事一般。」又言:「章献时仁宗方十三,宣仁时大行方十岁,陛下岂可坐帘中!」上甚悦,云:「事体虽当,然且更禀皇太后圣旨。」余云:「陛下长年,圣德谦挹,请皇太后权同听览,今故事如此,固当禀皇太后,然足以见圣意谦届,曲尽事体。」同列亦皆称赞。余又云:「大行不幸弃天下,陛下入继大统,唯于事两宫当尽礼。」上云:「固当尔。」左辖云:「天下大计已定,唯是先帝法度政事当持守。」余云:「事止有是非,若所持守于公议为是,孰敢以为不然。」遂退,降阶,皇帝亦降坐。垂帘,太后临门坐。余谓都知、御药等云:「椅子当近帘,庶便于奏事。」遂引班起居讫,却卷帘,至寝合帘前奏事,进呈嘉佑故事如前。太后云:「相公等裁定。」夔与余皆云:「须取禀圣旨。」太后又云:「莫奏取官家指挥?」余云:「适皇帝再三令禀皇太后圣旨,兼此事是皇太后身分事,皇帝实难裁处。」夔亦云:「是太后面分事。」遂答云:「皇帝长成,本不须如此,只为皇帝再三坚请,故且勉从,非久便当还政。只如慈圣故事甚好。」余等皆称赞皇太后圣德谦恭,德音如此,实近世之所罕有。余云:「既得旨不御前后殿,唯三省、密院于内东门覆奏职事,则百司皆不奏事,臣僚不上表章,生辰不建节名,不遣使契丹,皆当如慈圣故事。」余又云:「如此便批圣旨施行。」太后云:「已知。」再三谕云:「皇帝所生陈贵仪,当追赠皇太妃。」余等愕然,方觉思虑所未及,唯唯奉诏。又云:「皇帝以申王是兄,欲优加礼数。」余等皆云:「圣意如此,甚善。」又宣谕云:「皇帝欲先次优与官封。」余等皆云:「来日便进呈鏁院降制。」太后云:「好。」又奏:「大行皇帝皇后当别建宫殿名号,容别具奏禀,缘不可居坤宁。」太后亦云:「好。」自初奏事,垂帘不见,上只立于太后坐侧,及言申王事,又于椅子后附耳语太后,故又再宣谕。退出内东门,聚丞相厅,议追册太妃、封申王及增崇两宫、并处中宫事。是日,差宋用臣修奉山陵。初议欲取旨,余云:「欲得人,非用臣不可,必能省费、爱惜役兵,以用臣素善使人故也。」众皆然之,遂拟定进。是日,宰执各赐御酒四瓶、食两合,各以短表谢,中使各五千。知客司白:亲王以下皆用两表谢。余云:「不须,盖已得旨也。」是日,余又谓同列:「今日奏事次第如此,遂为定式矣。先奏皇帝,次覆奏太后,已如今日所得指挥。」众皆欣服。

辛巳,早赴临讫,退同观梓宫,皆举哭。梓宫长九尺余,高五尺余,裹明阔四尺余,皆巨材,唯底板侧贴数寸已布漆讫,但未施丹尔。梓宫中别设一板,曰「卧龙板」,亦丹漆,用锦通裹,大敛则先置神御于此板上,左右各十二环,以彩索举之,奉入梓宫。

皇太后手诏付中书省与同降御宝批同云:「皇帝践祚之初,勉从勤请,非久便当退归房闼阔,除不御前后殿已指挥外,如回避家讳之类,并勿施行。」又二府已议定赠陈太妃、申王加官进封、及元符皇后等事,遂入札子。晚临讫,乞依昨日次第奏事。仍云:「今后有合奏事,乞计会入内省取旨,依此引对。」得旨依。晡临讫,起居升殿奏事,如庚辰仪。寻进呈太后手诏,因言:「陛下谦挹,请太后同听政,而太后德音如此,实古今所未有。」上亦称叹云:「更取皇太后圣旨。」余又言:「手诏文词甚美,虽外廷词臣亦不能彷佛。」上云:「皇太后聪明,自神宗时已与闻政事。」余云:「臣等虽方得侍清光,然两日闻皇帝、皇太后德音,相与称颂不能已。」上云:「若依太后圣旨施行,当降诏。」又进呈:昨日得皇太后圣旨,贵仪陈氏追号皇太妃,仍令有司择日备礼奉册。得旨依。又进呈:皇太后合增崇礼数,令礼部太常疾速详定闻奏。又进呈:申王加太傅,进大国,赐赞拜不名,以十六日降制。又进呈:大行皇帝皇后宫殿,并以元符为名,称元符皇后。并依拟定。因言:「兴国中待孝章皇后礼数未至,当务从优厚。」上云:「太后亦知此事。」上又云:「皇太后只有宗回、宗良二弟,当优与推恩。」卞云:「与节度使。」余云:「观察使覃恩,恐只合移镇,如此是转两官兼节钺,非转官可比。然绍圣初,大行初亲政,太后、太妃家亦各转官。」上曰:「如此,更以上有何恩数?」卞云:「使相。」余云:「此尤不可轻授。」上亦默然。余又言:「朱伯材、任瑜恐亦当迁,绍圣初迁两官。」上云:「不同,且近后。」三省又言:「太后更有一二妹壻,亦合与推恩。」上云:「好。」余云:「臣有所闻,不敢不奏。太后一妹壻是李许之子,许因缘陈衍得合门使,余人不得援例,大行每切齿,屡欲削籍,竟隐忍而止。又尝谕密院云:『今任满更与一外任,勿令来。』恐陛下欲知。」夔亦云:「然。」遂退。

起居讫,帘前覆奏,首出手诏,因称颂:「圣德如此,实前代所未有。」太后云:「内臣黄臣乞改名,黄名经臣,正避向王讳也。若今天下人皆改名,乃为万世笑端。」又奏云:「皇帝今取太后圣旨。」答云:「但依此施行。」遂奏云:「适已得皇帝旨,令降诏。」又进呈陈太妃及申王文字,上旨,令十六日降太妃制,次日申王制,答云:「大好。」进呈增崇礼数。又呈元符宫殿,余云:「当以皇仪殿处之。」众皆云:「兴国中孝章故事,不可用。」太后云:「神宗尝以孝章事为未安,曾云:『若使二哥为之,谓岐王颢。便是你样子。』」言讫泣下。夔云:「神宗亦尝谓辅臣,云处之太薄。」又奏:「上旨令与宗回、宗良建节。」太后云:「不可。外人将谓才听政便以滥恩及私家,决不可!」余云:「皇帝圣旨甚坚,再三云太后亲弟唯有两人。」太后云:「是如此,然必未可。若皇帝意欲尔,亦须且缓,俟禫除后别议。」太后又云:「上聪明,萃王以下皆不及。」又云:「上性仁慈,见打人亦怕。」夔退云:「瑶华时有宫妾被拷掠者,至死于鞭捶。上闻之,至为之泣下。」余云:「大行虽不幸早弃天下,然今上嗣立,皆神宗之子,亦近世所罕有。」夔云:「神宗留意政事,更张法度,为万世之利,此福报也。」卞云:「臣等皆神宗拔擢,唯谨守神宗法度,所以报德。皇太后必尽知神宗政事本末。」夔又云:「神宗政事如此,中间遭变乱,可为切齿。」太后亦叹息。余云:「臣首被神宗识拔,于政事、法度无所不与,所擢人材,今日用之者皆是。」太后云:「相公等皆神宗旧臣,且更与辅佐官家。」余云:「臣在熙宁中,闻神宗省览文字尝至深夜,左右未尝有妇人,其厉精忧勤如此。」太后云:「官家性勤笃,必似得神宗。」余云:「此宗社天下之福。」退,遂同入札子,以太后旨未许行宗回、宗良恩命,令且缓,未审当以甚日降制。上旨:令与申王同日降制。寻得御批云:「且依例推恩,其节度使指挥未可施行。」

晚又得御批,付三省、侍从官、礼官,议兴国二年服是何服纪,令疾速指定闻奏。夔遣堂吏来白,答以批付三省,恐密院不得与,夔遂已。是日,仍奏上以两日捡寻文字皆晚,方乞对。上云:「不妨。」卞云:「恐属不恭,不敢不奏知。」

壬午,黎明诣夔论集议事,云:「密院不与,有三不可。太后手诏付三省,并陈太妃追册,申王加恩,宗回进官,皆非密院职事,而密院皆同得旨、同奉行,而此独不与,一不可也。侍从官皆与议,而独密院不与,二不可也。三省若同上,密院不可先退,须别班奏事,恐于体未安,三不可也。」夔矍然曰:「是不可不与。」凤、辖后至,亦云当同议。余云:「此事若为私谋,则不须与,以国事言之,则不敢辞。」众皆然之。早赴临讫,退。再观梓宫,见近习画东宫图,云若干见在,若干入内省御药院展入,若干见在空闲。然不知何用。左辖亦深疑之。退召从官、礼官合议兴国服纪。蔡京云:「三年丧无疑。缘两宫及羣臣皆行三年丧,若举乐,谁与同听者?兼今上尝北面于大行,自是君臣无疑。」余问从官、礼官云:「蔡承旨之言是否?」众皆云是,夔遂诟太常云:「既是合行三年丧,因何却言举乐自不相妨?」曾畋者颇饰非喋喋,夔声色益厉。余云:「不须尔,此是国初草创,有司讲求未至,若云不相妨是不当。」众皆云不是,畋亦屈,仍云:「昨日十数次来催文字,若不如此,必更怒。」余云:「此尤不可。礼官当执典礼,岂可言怒。况何以知有怒意?」夔又厉声诟之云:「乱道!」畋怒甚,云:「亦不是失职。」余云:「太常所定,显是不当,须如此声说。」众官等皆云:「当如此。」徐铎、黄裳默然,余与左辖问之,亦皆云是,遂令退草奏状。晚得所奏,遂具札子缴进,云合行三年之丧,御实批依。晚,礼直官张子谅来言,刘瑗问:「皇帝未成服间合系红带否?」子谅答以「羣臣皆黑带,恐不可御红带。」瑗云:「何故?」子谅云:「皇帝于大行称臣否?」瑗云:「是是。」先是,余已为同列言,服红带未当。次日见上,止服黄背子。不系带。

是日,早宣陈太妃制讫,拜第一表,请皇帝听政。

癸未,早赴福宁临讫,欲赴听批答,而批答未出,遂退。

夔独赴文德,宣申王制。

晚赴晡临,议欲以翊日请对奏事。至垂拱,引喝内臣前迎,云有旨召对。临讫遂赴东序,起居升殿。上云:「皇太后有指挥事。」余等唯唯。是日,中批付密院,内侍省押班及带御器械皆阙官,令慎选曾经边任、有战功、无过犯私罪徒情重、资考深三五人,具名进入。盖是日已宣押前省押班宋用臣充入内,副都知惟阎安一名,又与冯世宁同充按行山陵使副,前省全阙人故。余以着令两省押班乃三省同除,遂白三省云:「此事当同奏。」皆然之。余遂云:「适准御批,令选内臣、大使臣充押班、带御器械,已下吏部取索,臣不能悉记姓名。然有战功如全惟几之类,恐不可充此选。臣尝闻神宗宣谕云:『两省都知、押班,非性行温良者,不可为之。』盖其间多麄疏不平稳。以至带御器械亦须次补押班,亦不可不慎择。」上云:「不平稳人固不可用,但具名进入,当更与执政商量。」余又言:「朝廷自近岁以来,经营边事,无不如意。今西夏已进誓表,朝廷已降誓韶,边事遂且休息。昨为青唐董毡为阿里骨篡位,阿里骨死,其子瞎征又嗣立,国人不服,故迎董毡之侄溪巴温,欲复其国姓,既而国中纷乱,首领多欲归溪巴温,瞎征不能自立,遂亦出降。而溪巴温之子陇拶,遂入青唐称王子,边臣欲因而有其地,遂渡河据邈川,以重兵临之,故陇拶亦出降。朝廷遂以青唐为鄯州,邈川为湟州。既而部族多反叛,覆军杀将,见今事宜未息,见又引兵围错凿城,城中亦有将佐士卒,尚未闻胜负。」上云:「此等事须卿等与措置。」余云:「臣等固不敢不尽力,然蕃情未安,未敢保其无事。近已降诏旨,以陇拶为河西节度使,令如府州折氏,世世承袭知鄯州,庶蕃情顺服。事已如此,但且随宜营救维持而已。」上云:「甚好。」此论皆先与三省议,以谓当如此奏陈,及敷陈于上前,皆余也,三省和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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