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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演祖谓郭功辅曰。人之性情固无常守随化日迁。自古佛法虽隆替有数。而兴衰之理。未有不由教化而成。昔江西南岳诸祖之利物也。扇以淳风节以清净。被以道德教以礼义。使学者收视听塞邪僻。绝嗜欲忘利养。所以日迁善远过。道成德备而不自知。今之人不如古之人远矣。必欲参究此道。要须确志勿易以悟为期。然后祸患得丧付之造物。不可苟免。岂可预忧其不成而不为之耶。才有丝毫顾虑萌于胸中。不独今生不了。以至千生万劫。无有成就之时(坦然庵集)。

功辅自当涂(太平州也)绝江访白云端和尚于海会。白云问公。牛淳乎。公曰淳矣。白云叱之。公拱而立。白云曰。淳乎淳乎。南泉大沩无异此也。仍赠以偈曰。牛来山中。水足草足。牛出山去。东触西触。又曰。上大人化三千可知礼也(行状)。

白云谓功辅曰。昔翠岩真点胸。耽味禅观。以口舌辩利呵骂诸方。未有可其意者。而大法实不明了。一日金銮善侍者。见而笑曰。师兄参禅虽多而不妙悟。可谓痴禅矣(白云夜话)。

白云曰。道之隆替岂常耶。在人弘之耳。故曰。操则存。舍则亡。然非道去人。而人去道也。古之人处山林隐朝市。不牵于名利。不惑于声色。遂能清振一时美流万世。岂古之可为。今之不可为也。由教之未至行之不力耳。或谓古人淳朴故可教。今人浮薄故不可教。斯实鼓惑之言诚不足稽也(答功辅书)。

白云谓无为子曰。可言不可行。不若勿言。可行不可言。不若勿行。发言必虑其所终。立行必稽其所蔽。于是先哲谨于言择于行。发言非苟显其理。将启学者之未悟。立行非独善其身。将训学者之未成。所以发言有类立行有礼。遂能言不集祸行不招辱。言则为经。行则为法。故曰。言行乃君子之枢机治身之大本。动天地感鬼神。得不敬乎(白云广录)。

白云谓演祖曰。禅者智能。多见于已然。不能见于未然。止观定慧。防于未然之前。作止任灭。觉于已然之后。故作止任灭所用易见。止观定慧所为难知。惟古人志在于道。绝念于未萌。虽有止观定慧作止任灭。皆为本末之论也。所以云。若有毫端许言于本末者皆为自欺。此古人见彻处。而不自欺也(实录)。

白云曰。多见衲子未尝经及远大之计。予恐丛林自此衰薄矣。杨岐先师每言。上下偷安最为法门大患。予昔隐居归宗书堂。披阅经史不啻数百过。目其简编弊故极矣。然每开卷。必有新获之意。予以是思之。学不负人如此(白云实录)。

白云初住九江承天。次迁圆通。年齿甚少。时晦堂在宝峰。谓月公晦曰。新圆通洞彻见元。不忝杨岐之嗣。惜乎。发用太早非丛林福。公晦因问其故。晦堂曰。功名美器造物惜之。不与人全。人固欲之天必夺之。逮白云终于舒之海会。方五十六岁。识者谓。晦堂知机知微真哲人矣(湛堂记闻)。

晦堂心和尚参月公晦于宝峰。公晦洞明楞严深旨。海上独步。晦堂每闻一句一字。如获至宝喜不自胜。衲子中间有窃议者。晦堂闻之曰。扣彼所长砺我所短。吾何慊焉。英邵武曰。晦堂师兄。道学为禅衲所宗。犹以尊德自胜为强。以未见未闻为愧。使丛林自广而狭于人者有所矜式岂小补哉(灵源拾遗)。

晦堂曰。住持之要。当取其远大者。略其近小者。事固未决。宜咨询于老成之人。尚疑矣。更扣问于识者。纵有未尽亦不致甚矣。其或主者。好逞私心专自取与。一旦遭小人所谋。罪将谁归。故曰。谋在多断在独。谋之在多。可以观利害之极致。断之在我。可以定丛林之是非也(与草堂书)。

晦堂不赴沩山请。延平陈莹中。移书勉之曰。古人住持无职事。选有德者居之。当是任者。必将以斯道觉斯民。终不以势位声利为之变。今学者大道未明各趋异学。流入名相遂为声色所动。贤不肖杂糅不可别白。正宜老成者。恻隐存心之时。以道自任。障回百川固无难矣。若夫退求静谧。务在安逸。此独善其身者所好。非丛林所以望公者(出灵源拾遗)。

晦堂一日见黄龙有不豫之色。因逆问之。黄龙曰。监收未得人。晦堂遂荐感副寺。黄龙曰。感尚暴。恐为小人所谋。晦堂曰。化侍者稍廉谨。黄龙谓化虽廉谨。不若秀庄主有量而忠。灵源尝问晦堂。黄龙用一监收。何过虑如此。晦堂曰。有国有家者。未尝不本此。岂特黄龙为然。先圣亦曾戒之(大沩秀双岭化感铁面三人也通庵壁记)。

晦堂谓朱给事世英曰。予初入道自恃甚易。逮见黄龙先师后。退思日用。与理矛盾者极多。遂力行之三年。虽祁寒溽暑确志不移。然后方得事事如理。而今咳唾掉臂。也是祖师西来意(章江集)。

朱世英问晦堂曰。君子不幸小有过差。而闻见指目之不暇。小人终日造恶。而不以为然。其故何哉。晦堂曰。君子之德比美玉焉。有瑕生内必见于外。故见者称异不得不指目也。若夫小人者。日用所作无非过恶。又安用言之(章江集)。

晦堂曰。圣人之道如天地育万物。无有不备于道者。众人之道如江河淮济山川陵谷草木昆虫。各尽其量而已。不知其外无有不备者。夫道岂二耶。由得之浅深成有小大耶(答张无尽书)。

晦堂曰。久废不可速成。积弊不可顿除。优游不可久恋。人情不能恰好。祸患不可苟免。夫为善知识达此五事。涉世可无闷矣(与祥和尚书)。

晦堂曰。先师进止严重。见者敬畏。衲子因事请假。多峻拒弗从。惟闻省侍亲老。气色穆然见于颜面。尽礼津遣。其爱人恭孝如此(与谢景温书)。

晦堂曰。黄龙先师昔同云峰悦和尚。夏居荆南凤林。悦好辩论。一日与衲子作喧。先师阅经自若如不闻见。已而悦诣先师案头。嗔目责之曰。尔在此习善知识量度耶。先师稽首谢之。阅经如故(已上并见灵源拾遗)。

黄龙南和尚曰。予昔同文悦游湖南。见衲子担笼行脚者。悦惊异蹙頞。已而呵曰。自家闺阁中物不肯放下。返累及他人担夯。无乃太劳乎(林间录)。

黄龙曰。住持要在得众。得众要在见情。先佛言。人情者为世之福田。盖理道所由生也。故时之否泰事之损益。必因人情。情有通塞则否泰生。事有厚薄则损益至。惟圣人能通天下之情。故易之。别卦。干下坤上则曰泰。干上坤下则曰否。其取象。损上益下则曰益。损下益上则曰损。夫干为天坤为地。天在下而地在上。位固乖矣。而返谓之泰者。上下交故也。主在上而宾处下。义固顺矣。而返谓之否者。上下不交故也。是以天地不交庶物不育。人情不交万事不和。损益之义亦由是矣。夫在人上者。能约己以裕下。下必悦而奉上矣。岂不谓之益乎。在上者蔑下而肆诸己。下必怨而叛上矣。岂不谓之损乎。故上下交则泰。不交则否。自损者人益。自益者人损。情之得失岂容易乎。先圣尝喻人为舟情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顺舟浮违则没矣。故住持得人情则兴。失人情则废。全得而全兴。全失而全废。故同善则福多。同恶则祸甚。善恶同类端如贯珠。兴废象行明若观日。斯历代之元龟也(与黄檗胜书)。

黄龙谓荆公曰。凡操心所为之事。常要面前路径开阔使一切人行得。始是大人用心。若也险隘不通。不独使他人不能行。兼自家亦无措足之地矣(章江集)。

黄龙曰。夫人语默举措。自谓上不欺天。外不欺人。内不欺心。诚可谓之得矣。然犹戒谨乎独居隐微之间。果无纤毫所欺。斯可谓之得矣(答荆公书)。

黄龙曰。夫长老之职乃道德之器。先圣建丛林陈纪纲。立名位选择有道德衲子。命之曰长老者。将行其道德。非苟窃是名也。慈明先师尝曰。与其守道老死丘壑。不若行道领众于丛林。岂非善守长老之职者。则佛祖之道德存欤(与翠岩真书)。

黄龙谓隐士潘延之曰。圣贤之学非造次可成。须在积累。积累之要惟专与勤。屏绝嗜好行之勿倦。然后扩而充之。可尽天下之妙(龙山广录)。

潘延之闻黄龙法道严密。因问其要。黄龙曰。父严则子敬。今日之规训。后日之模范也。譬治诸地。隆者下之。洼者平之。彼将登于千仞之山。吾亦与之俱。困而极于九渊之下。吾亦与之俱。伎之穷妄之尽。彼则自休也。又曰。姰之妪之。春夏所以生育也。霜之雪之。秋冬所以成熟也。吾欲无言可乎(林间录)。

黄龙室中有三关语。衲子少契其机者。脱有酬对。惟敛目危坐。殊无可否。延之益扣之。黄龙曰。已过关者掉臂而去。从关吏问可否。此未透关者也(林间录)。

黄龙曰。道如山愈升而愈高。如地愈行而愈远。学者卑浅尽其力而止耳。惟有志于道者。乃能穷其高远。其他孰与焉(记闻)。

黄龙曰。古之天地日月。犹今之天地日月。古之万物性情。犹今之万物性情。天地日月固无易也。万物性情固无变也。道胡为而独变乎。嗟其未至者。厌故悦新舍此取彼。犹适越者不之南而之北。诚可谓异于人矣。然徒劳其心苦其身。其志愈勤其道愈远矣(遁庵壁记)。

黄龙谓英邵武曰。志当归一久而勿退。他日必知妙道所归。其或心存好恶情纵邪僻。虽有志气如古人。予终恐不得见其道矣(壁记)。

宝峰英和尚曰。诸方老宿批判先觉语言拈提公案。犹如捧土培泰山掬水沃东海。然彼岂赖此以为高深耶。观其志在益之。而不自知非其当也(广录)。

英邵武每见学者恣肆不惧因果。叹息久之曰。劳生如旅泊。住则随缘去则亡矣。彼所得能几何。尔辈不识廉耻干犯名分。污渎宗教乃至如是。大丈夫志在恢弘祖道诱掖后来。不应私擅己欲无所避忌。媒一身之祸造万劫之殃。三途地狱受苦者。未是苦也。向袈裟下失却人身。实为苦也(壁记)。

英邵武谓晦堂曰。凡称善知识。助佛祖扬化。使衲子回心向道。移风易俗。固非浅薄者之所能为。末法比丘不修道德。少有节义。往往苞苴肮脏摇尾乞怜。追求声利于权势之门。一旦业盈福谢天人厌之。玷污正宗为师友累。得不太息。晦堂颔之。

英邵武谓潘延之曰。古之学者治心。今之学者治迹。然心与迹相去霄壤矣。

英邵武谓真净文和尚曰。物暴长者必夭折。功速成者必易坏。不推久长之计。而造卒成之功。皆非远大之资。夫天地最灵。犹三载再闰。乃成其功备其化。况大道之妙。岂仓卒而能办哉。要在积功累德。故曰欲速则不达细行则不失。美成在久遂有终身之谋。圣人云。信以守之。敏以行之。忠以成之。事虽大而必济。昔喆侍者夜坐不睡。以圆木为枕。小睡则枕转。觉而复起安坐如故率以为常。或谓用心太过。喆曰。我于般若缘分素薄。若不刻苦励志。恐为妄习所牵。况梦幻不真。安得为久长计。予昔在湘西。目击其操履如此。故丛林服其名。敬其德而称之(灵源拾遗)。

真净文和尚久参黄龙。初有不出人前之言。后受洞山请道过西山。访香城顺和尚。顺戏之曰。诸葛昔年称隐者。茅庐坚请出山来。松华若也沾春力。根在深岩也著开。真净谢而退(顺语录)。

真净举广道者住五峰。舆议广疏拙无应世才。逮广住持。精以治己宽以临众。未几百废具举。衲子往来竞争喧传。真净闻之曰。学者何易毁誉邪。予每见丛林窃议曰。那个长老行道安众。那个长老不侵用常住。与众同甘苦。夫称善知识为一寺之主。行道安众不侵常住与众甘苦。固当为之。又何足道。如士大夫做官为国安民。乃曰。我不受赃不扰民。且不受赃不扰民。岂分外事耶(山堂小参)。

真净住归宗。每岁化主纳疏。布帛云委。真净视之颦蹙。已而叹曰。信心膏血。予惭无德何以克当(李商老日涉记)。

真净曰。末法比丘鲜有节义。每见其高谈阔论。自谓人莫能及逮乎。一饭之惠。则始异而终辅之。先毁而后誉之。求其是曰是非曰非。中正而不隐者少矣(壁记)。

真净曰。比丘之法受用不宜丰满。丰满则溢。称意之事不可多谋。多谋终败。将有成之必有坏之。予见黄龙先师。应世四十年。语默动静未尝以颜色礼貌文才牢笼当世衲子。唯确有见地履实践真者。委曲成褫之。其慎重真得古人体裁。诸方罕有伦比。故今日临众无不取法(日涉记)。

真净住建康保宁。舒王斋衬素缣。因问侍僧。此何物。对曰。纺丝罗。真净曰。何用。侍僧曰。堪做袈裟。真净指所衣布伽黎曰。我寻常披此。见者亦不甚嫌恶。即令送库司估卖供众。其不事服饰如此(日涉记)。

真净谓舒王曰。日用是处力行之。非则固止之。不应以难易移其志。苟以今日之难掉头弗顾。安知他日不难于今日乎(日涉记)。

真净闻一方有道之士化去。恻然叹息至于泣涕。时湛堂为侍者。乃曰。物生天地间。一兆形质枯死残蠹似不可逃。何苦自伤。真净曰。法门之兴赖有德者振之。今皆亡矣。丛林衰替用此可卜(日涉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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