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敬之特地把度假村的电器、厨房设备完善,把芦苇鱼汤及三蛇戏虎汤准备一个星期的,吩咐张伯夫妇按时服用,等到身体完全康复为止。
受管理书籍和在几家国有企业工作经历的影响,蓝敬之结合目前港澳台企业被人诟病的毛病和效率奇高的特征,进行针对性的统合。且借鉴西方特别是日本企业先进的管理体制,建立大环友的雏形。宏兴香格拉里原有的制度作为新公司的蓝本,经几番修改后,与十几个重要骨干商量后正式出台。游击队式的管理不符合现代企业的长远发展,必须兼顾相关各方的利益。
职员人数富余的现实下,于公于私必须拓展业务。蓝敬之隆重宣布后,几个骨干跃跃欲试。在座的有大兽、二兽、宫拔奇、苗项宇、叶盾、向华和张所。
“于公于私,我们必须把深圳大世界的势力驱逐出广州,由环友的人马接替。各位应该清楚,现代企业必须能文能武,菜市场的管理有其特殊性,完善的管理加上适当的安保能力才能长治久安。现在我宣布成立环友物管公司,由苗项宇任总经理,叶盾为副总经理,从石坑大市场入手,逐一接手塔罗公司的地盘。以先礼后兵先文后武或文武结合的方式向他们的地盘挺进。”
蓝敬之话音刚落,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这群以武力着称的勇士斗然间豪气万丈,角逐大市场才是他们的特长所在,大开大合才是真性情,刀头添血才是个性张扬的最好注解。
环友的人力资源进行了合理的分配部署,宫拔奇负责娱乐行业的管理,出任将来再注册的环友娱乐管理公司;大兽跟蓝敬之担任珠江一号的副总经理,总经理一职暂时蓝敬之兼任,考虑的是宏兴合作的方便;二兽负责芦苇鱼度假村,出任总经理;向华出任蓝敬之的特别助理;张所因有公职在身,出任环友的法律顾问;苗项宇出任商业物管的总经理;叶盾出任花园物管的总经理,暂协助苗项宇的工作。目前尚有空缺的是芦苇鱼汤馆的负责人,暂由老蓝担当。
老蓝的职位必须发挥他的特长,等到芦苇鱼汤馆连锁加盟形成后,出任巡察总监,主要是技术指导。
龙悦凤庭海鲜大酒楼由于是童董作为大股东,蓝敬之决定只作为投资人协助,而不纳入环友旗下。
牙科诊所亦然。
这些刀头添血的猛人在蓝敬之的策划下摇身一变成为社会上人人羡慕的金领阶层,各自还在所辖的公司中拥有令人艳羡的股份。
如有办法,谁原意居无定所,每天在刀光血影中过活?或许年青时为之。
张所清了清嗓子,“石坑村的村委书记”
众人静心聆听张所缜密的情报。
蓝敬之驱逐塔罗公司的行动的情报至关重要,要用合法加武力双管其下一战告捷,不会形成漫长的拉锯战。纠缠不清,诉诸法律是下下之策。
“据兄弟们的秘密调查,石坑村的村委钟书记拥有塔罗公司百分之五的净利提成外,逢年过节,都有红包奉上效敬。所以,兄弟我建议,驱逐塔罗公司必须给予相当的好处,甚至得更加优厚,你们看如何?”张所报告完后,付上自己的提议。
沉默,众人皆沉默。
同样想到一个问题。百分之五的净利提成是在获利的基础上的。而四节的孝敬确是天差地别,数目很难说,而且是新注册的环友商业物业管理公司以正规的方式经营。并非如塔罗那样强取豪夺,利润自然直线下降。如今钟书记的胃口已经被吊大,想要填他这个无底洞并没有这么容易。
在座的经马总的苦心培训对商业有一定的认识,都是聪明人,掐指手指初步一算,就知道赢利很不容易。
张所不明所以的左瞧瞧右看看,实在被在场的静默所困惑,不就是照搬原来的方式嘛?既然塔罗公司可以做到,难道环友不行?
对案子他是内行,对商业运作缺乏正确的基础常识。蓝敬之的正规经营的理念他不是不明白,而是没有经过初步计算。按当时广州菜市场的物业管理的规则,只能收取每平方一元的管理费,而塔罗公司不仅乘以一点五,而且还要收取保护费,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从经营方式方法上讲,塔罗公司是竭泽而渔。商户们为了上缴高额的管理费、保护费,皆采取短斤缺两、暗渡陈仓、强买强卖的违法乱纪的手法。顾客日渐稀少,转移到其它菜市场,而商户生意清淡,更加变本加厉,如此形成恶性循环。支撑不住的商户只好撤摊撒腿,现在石坑村空出十分之一的空档无人顶租。而蓝敬之的设想就是整顿营业秩序,形成良性竞争,把那些外逃的商户争取回来,客流再度兴旺起来。如果能够做到,评上优秀菜市场,那么管理费按国家及地方法规,可以上浮百分之二十,向管理要利润是某人的宗旨。实现多赢的皆大欢喜的局面。
而钟书记的四节礼和抽成无疑加重新成立的管理公司的赢利难度,面临惨淡经营的局面。
苗项宇是即将新成立的环友商业物业管理公司的总经理,必然将更多的心力投入其中。见大家沉黙,只好勉为其难地道:“要不要潜入钟书记的家里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让他放弃这些不合理的要求。”他的想法无非是动用武力,迫使其乖乖就犯。
叶盾举双手加双脚手赞成,兄弟间的想法比较雷同。
就连大兽、二兽也高声叫好。
“张所,你与钟书记的关系如何?”蓝敬之没有表态,转向张所。
“一个辖区,还算过得去,这人有点倔脾气,原先在区武装部待过一段时间,为人还马马虎虎,只是对钱比较看重。”
“既然不是朋友我就比较放心,能不能正式立案调查他?”蓝敬之当然知道此非是辖区派出所的职责范围,属区公安分局。
“当然可以。区局商业科有我的朋友,真的想叉死他?”张所有点惊讶于某人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忽而想起了什么又道:“不过他下台后,一定会是现在的村长上台。那家伙更是个贪得无厌见钱眼开不讲义气的主,比之钟书记更是狠辣几分。”
一向沉默寡言的宫拔奇终于开腔,“请你放心!蓝兄弟并非要如此赶尽杀绝,只是做做样子。你的朋友要捣烂他,你出面斡旋不就可以万事大吉啦。”
一言点醒梦中人,何曾相似,似曾相识。张所想起了自己曾经被革职,是不是也是同样的原因?可是蓝敬之在自己的身上并未有任何的利益所在。噢,当时是为了叉死王人才,要不珠江一号的地块怎么会弄到手上?
这一想不要紧,张所脊背直冒冷汗,庆幸自己没有与这个看起来不咋的温和又低调的小子作对。能量实在也太大了。短短的一年间就飞黄腾达,并非侥幸所能解释的。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日渐强大的蓝敬之对他不薄,出任法律顾问每月有五千元的收入。再说自己的老婆的康复,起死回生,是他的妙手回春。好比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尽管他很年青。
目前最为遗憾的是想要一个亲生的孩子。与妻子同房差不多两个月,自己任劳任怨,竭尽全力。可她一点儿反应竟然都没有,弄不好还得请蓝敬之伸出援手,整个配方。
想到此处,还真感谢那晚得罪****,由蓝敬之出面帮他官复原职,要不现在更惨。深入细致的思量,想通了这一层,张所不再有被人愚弄的愤怒,而是感激。生活就是如此,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不得不说是造化。
“蓝兄弟你放心,我知道会怎么做?”
蓝敬之微笑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他的心里头的千转百回,“张兄,有的情形并非相同。就算有类似,实质有根本的区别。好比王人才与顾雨轩,同样是黑社会的老大,却有本质的区别。众所周知,我对后者的态度与前者有天壤之别。”
众人莫名其妙,而张所终于开怀。一点就通,就是如是。与他走得较密,知晓蓝敬之连夜开车去深圳春风路帮顾雨轩配治癌症中药的事情在行内广为传播。但他知道,并非是某人有意为之,而是顾董逢人便讲,弄得前者声名鹊起。义气的名头愈发响亮。道上混的最看重的就是这样的东东。
大家长吁一口气,总算解决了棘手的事情,拓展业务迈出坚实的一大步。
而某人又开始滔滔不绝,“这并非是唯一的方案,也非最好的方案,而要多管齐下,才能收到意想的效果。苗兄也要从石坑大市场的商户着手。如果由他们提出罢免的请求,那么咱们师出有名,正义就站在我们这边。需要注意的是必须给予他们有力的保护。只有安全上不受到侵害,他们才没有后顾之忧,才能顺利地进行咱们的计划。”
缜密的思维,众人口上不说,没有恭维,心理却佩服得紧。都是智慧超群的人,有一叶知秋的能耐。
苗项宇把蓝敬之的意图发挥到淋漓尽致,且作了严密的布署。一方面在商户中宣传正规管理的效用,一方面与商户搞好关系。商贩很简单,只要不缴保护费,谁来都欢迎。
大市场有两个塔罗公司的保安来回巡察,苗项宇的两个兄弟若无其事的迎面而上,一不小心,脚底一滑撞在右边保安的身上,膝盖顶在他的关节下方。
“你他妈没长眼睛呀?”疼得不得了。俩个保安嚣张惯了,立即吹胡子瞪眼,摩拳擦掌不可一世的样子。
“你才他,还管理呢?地上这么多积水不打扫干净,还没找你们赔呢?犬啥?”俩个特种兵胸脯一挺不依不饶,挤靠上去。
“喂,小子,欠揍是不是?”左边那个保安推推特种兵,哪知对方的身手高得不是一点点,叼住保安的手腕一拖一带,若大的身躯飞了出去。那个保安身躯比较肥胖,吨位比较大,哪知猝不及防之下就像被老鹰捉小鸡。
众商户平时敢怒不敢言。自从上次蓝敬之出手后再没有看过好戏,这下又有精彩,人人奋勇当先蜂拥而出,齐声喝彩,“好好好。”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解放军。
右边的保安个子较高,没想到身坯比他们小两圈的家伙说出手就出手,右腰的橡胶棒立时拎了出来,挥手就要打。刚刚举过头顶,侧面的特种兵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迎面骨上,疼得他倒吸冷气蹲了下去。他以为蹲下去是示弱,对方不会赶尽杀绝。哪知又是一脚踢在下颌,惨叫一声,鲜血沿着嘴角嘀嗒而下。
商户们拍手称快欢欣鼓舞。
那个飞出去的保安立即掏出对讲机呼叫同事,立时有七、八个拎着各色家伙的保安气势汹汹地奔了过来。俩个特种兵身手何等强悍,不是这批一般的小混混所能比拟的,指东打西。一会儿,地上躺满鬼叫狼嚎呻呤不休的保安。
这下商户过瘾是过瘾了,知道场面有点失控,生怕殃及池鱼,纷纷躲在店铺内不敢出来,远远地观望。因为他们知道,不出十五分钟,大批的打手会赶到,这俩个人即将大祸临头。
有好心的商户悄悄地劝说正滔滔不绝义正词严数落俩个保安数条罪状的很嚣张的特种兵赶快脚底抹油走人,而俩人懵懵然好像不知危机四伏。
果不其然,几十个黑衣人从两道门外冲了进来,形成包围圈,设下天罗地网,密而不透。
“这是我们环友的董事长,或许让他想想办法。”张所领着倒霉落冲的钟书记来到香格拉里总统套间的临时办公室。
“哦,是哪股春风把张所吹来啦?”某人理都没理一脸谄媚的钟书记,看都没看他手上拎着的两瓶茅台商务酒。
好像很久不见老朋友的样子。蓝敬之握着张所的手久久不放,拉着后者坐到沙发上,“听说近来很忙啊,是不是国庆刚过,事情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