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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的故事

乡村的大街上,一个小女孩正在和一群男孩子打架。

“让你们欺负我的源哥哥,你们以为你们大就了不起了吗?”这个小女孩说道,她可爱的脸上是大写的不满。她看上去不过十一岁,但却把这一群十三四岁的男孩打得落花流水。没错,她就是童年时代的秦月漓。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那个带头的男孩子慌忙的说道。“嗯,对啊,求月漓大小姐饶过我们吧……”看着这一切,小月漓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还不快滚!难道要我拽你们回去吗?”“行,我记住了!你……你给我等着!”都死到临头了,带头的还不忘抛下这一句话。看见小月漓的脸色不太对劲,他才灰溜溜的逃走了。

小月漓“目送”着他们跑远了,便转过身来看了看躲在角落里观战的王源。这时的王源也最多不过十二岁吧,他本来就瘦的身体看起来更加瘦小。那群男生一个二个都长得人高马大的,也难怪王源打不过他们。

“源哥哥,你出来吧,他们已经走了。”月漓小声地向角落里喊道。王源这才从那门板虚掩着的小角落里溜出来。他看上去有些狼狈,身上灰扑扑的,可能是在角落里蹲久了的缘故;手腕上有些淤青,也应该是先前和那群男孩子打架时受的伤,还好没有特别重的伤。但依旧让人看了一阵心疼。(特别是小汤圆们)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脸轻松地对秦月漓说:“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你有没有受伤啊?”其实他一点都不轻松,他只是为了不让秦月漓担心而已。“源哥哥,你下次不要再抛下我一个人来街上了。现在是暑假,‘乡村街上坏人多’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她撅起小嘴,有些不开心地说道。

“行了,别不开心了,谁说‘乡村街上坏人多的’?比如我奶奶那种人,也算是坏人吗?”王源微笑着问,那宠溺的眼神简直就像要把她化掉一样。

秦月漓听见他这句话,好像顿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高兴地又蹦又跳起来:“你提醒我了,今天奶奶说要给我们做一桌满汉全席!还全是我们最喜欢吃的东西!”王源似乎也想起来了,笑容也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对啊,那我们还不快回去?”“好的,Let'sgo!”

饭桌上,孩子们欢声笑语;大人们也在各自敬酒谈笑。因为奶奶不仅只邀请了自家人来吃饭,还把邻居们也一并邀请来吃饭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大方又热情,所以特别受人爱戴和尊敬。邻居们呢,也久闻奶奶的厨艺很久了,这次受到邀请,也都很果断的来了。所以这一次晚餐就要比往常热闹许多。

王源和秦月漓飞快地吃完饭,来到了后院。

后院里一片静谧,只有轻微的虫鸣声;月光柔和地洒在草丛里,泛起银色的微光。几只小小的萤火虫在围绕着一棵大树不停的飞着,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在这个热闹的夜晚,恐怕也只有这个地方是安静的了。

看着这美丽的景象,月漓不禁赞叹道:“真美。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后院。源哥哥,你呢?”“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王源回应道。“我给你唱首歌吧,我们来放松一下心情。”王源笑着说。“好啊,我正想听听你唱得怎么样呢。”秦月漓微笑着回应道。

“丁香花影子,永远不孤独,花香中开放的是你,含笑的样子……”

是TF家族的《我们曾在一起》,不过她好像没听过,只是笑着边听边拍着手。银色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睫毛长长的,煞是好看。

一首歌完了,秦月漓好奇地问:“源哥哥,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啊,这么好听。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当歌星,反正你唱的这么好,进军娱乐圈也不赖嘛。”“这首歌叫‘我们曾在一起’是我的经纪公司为我们TF家族准备的音乐礼物。就是说,我以后也有可能会成为大名鼎鼎的歌星噢!”王源一脸骄傲地说道。

“真的吗真的吗,那这么说来,我就有一个当明星的哥哥喽。你可别骗我,不然小心我给你来一串无敌回旋踢!”秦月漓感到十分高兴,因为当一个明星是她从小最大的梦想。

“当然是真的,我还会骗你吗?”王源反问道。“那好,我们拉钩,你可不许反悔。”说完,秦月漓便伸出手,示意要与他拉钩为证。王源也伸出手和她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等亲眼见证过后,秦月漓才放下心来。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那轮明月,转身对王源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王源点了点头,拉起她的手往回跑。他的手掌很温暖,令秦月漓的脸有些微微发红。

内院里,奶奶正在收拾桌子上的剩菜,看见他们俩来了,便停下手中的活去迎接他们。当她看见他们牵着手的时候也是一愣,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对秦月漓说:“月漓,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啊?你的叔叔又该着急了。”

小月漓一拍脑门,说:“哎呀,我真的该回去了。那……那个,源哥哥再见,奶奶再见!”她放开王源的手,转身向门外跑去。她跑的还真快,转眼就不见了。等她走以后,奶奶就立刻把王源拉到厨房里,厨房里堆着一大堆碗,王源看见了,问道:“奶奶,你这是要我和你一起洗碗吗?”

“不是,奶奶要问你一件事。刚才你牵着人家月漓的手干嘛?”她问。王源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一堆碗,好像在纠结该不该说一样。看着他这副模样,奶奶顿时懂了。因为王源从小都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从不说谎。

“源啊,不管你是不是喜欢月漓,奶奶都会站在你这边,永远支持你。放心吧,奶奶不会告诉你爸他们的,只要你有个度,奶奶绝对不会说什么的,这奶奶能理解的。只是月漓那孩子,从小是个孤儿,缺乏父母关爱,奶奶怕她会不会有什么潜在的精神障碍……”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源打断了:“奶奶你想太多了,我是绝对不会早恋的。”说完他便离开了厨房。但是,奶奶明显看得出,他的背影有些落寞和失望。

等秦月漓回到家,已经快要接近十点了。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门前那两盏白炽灯还在发着昏黄的光。她很高兴居然没人发现她这么晚还没回来。正当她沾沾自喜的时候,叔叔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脸阴沉地问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以为这里是美国啊?晚上十二点不回家都有街灯不会有人贩子吗?”

“哎呀,叔叔我错了嘛。好不容易回一次中国你就别这么对我了好不好?我知道叔叔最好了。”秦月漓拉起叔叔的手,嘟着嘴卖萌道。“好好好,下次别这样了,回去睡觉吧。还有十天,等这个暑假完了,我看你怎么玩!”她的叔叔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卖萌攻击,一遇到这种情况,也就只能认输投降了。

听见叔叔不惩罚她了,她这才窃笑着回自己的房间,心想:叔叔,你也太弱了,我们那些同学都不吃这一套的,每次都逼得我使出跆拳道功夫。不管了,明天还要去找源哥哥玩呢,我还是早点睡觉吧。

第二天。

这天秦月漓起了个大早,花了近40分钟来梳妆打扮。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总有一种预感,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似的。不过她向来乐观,遇到什么事情都笑呵呵的,这也是为什么连外国学校的班级里都会有人暗恋她的原因。她觉得这件事一定会是一件好事,而且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有可能会和她的源哥哥有关,所以她今天这么早起昨天又那么晚睡却一点也不困。

她今天穿了一袭白色的连衣裙,是她生日的时候二姨送给她的。这条裙子很漂亮,上面还缀有珍珠;下裙摆还是蕾丝花边的(不要吐槽太幼稚,我不信你作为一个正常女生十一二岁包括十一二岁之前没喜欢过这种裙子……好吧我也觉得很幼稚)。当时亲戚朋友们都说她穿起来很好看,于是她就特别喜欢这条裙子,连让都不让别人碰一下。

当她的叔叔走出来看见她穿着这条裙子时感到很惊讶,自从那次亲戚们无意间说了一句:“这条裙子穿起来很漂亮之后”,就很少见她穿了,偶尔大场合穿一次,平时这条裙子是见都难得见到一次的。今天突然在这泥巴稀稀的地方看见她穿这条裙子,着实很少见。

秦月漓见叔叔一脸惊讶,便问:“怎么样,叔叔?我穿这条裙子好看吧?”一边说还一边把头发盘成公主头,上面还插了一个皇冠(哎呀妈呀,还好月漓颜值高,不然我都要吐了,呕……)。

“还行。今天我和你姨妈要外出一趟,估计明天回来。”叔叔说。“好的。那,我去街上买早餐了,再见!”她边说边往外走。“行,早点回来。”

街上人来人往的,各种各样的房屋鳞次栉比的挤在一起。秦月漓在一个早餐店前坐下,一个服务员模样的人走过来问:“小姐你想吃什么?我们这里有包子馒头鸡蛋油条春饺凉面豆浆稀粥……等等”

秦月漓抬头看向这个服务生,他的脸是一脸的献媚,令她有些不满。把自己一个十一岁小孩叫做小姐,叫这么老,什么意思啊?还有,菜单都不给我,让我怎么点菜啊?于是乎,我们的月漓小姐果断的换了一个店。

“诶,别走啊,我还有东西没给你呢。”那个服务生住了她。她回过头来,不满的问:“还有什么事啊?”

“您是我们店的第100位顾客,所以本店有一份小礼物要送你。”说完,他从包里拿出了一包塑料袋装着的牛肉干给了月漓。她拿过来看了看,说:“谢了。”便转身离去。心想:在搞什么鬼,真的只是送我牛肉干这么简单吗?她打开袋子闻了闻,嗯……是真的牛肉,还挺香的,回头给奶奶和源哥哥尝尝。

吃过早餐后,秦月漓离开街道,来到了王源住的地方。

“源哥哥,你在吗?”秦月漓问道。“在。”王源的回答很简短,但依旧被月漓听出了漓面落寞的情绪。“源哥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她问。

“嘎吱”一声,门开了,王源看见是她,本来想说告诉她昨天晚上的事,却被她打断了:“我带来了牛肉干,可香了,一路上我都没舍得吃,全都带回来给你和奶奶吃。”说着,她还把手中提的牛肉干晃了晃。

王源没说什么,只是示意让她进来。引得秦月漓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了,平时你不是很活泼的吗?”“没什么。你等一会,我去把奶奶叫出来。”

不一会奶奶就跟着王源出来了,看见月漓提着一袋牛肉干,就急忙让月漓进里屋坐好,自己把牛肉干提进去,并说中午要给月漓做一桌好吃的菜,就转身去厨房做菜了,留下王源和秦月漓两人在客厅里。

“月漓,我要和你说件事。奶奶好像有点儿反对我们俩。”王源小声地说。“反对,什么意思啊?我们俩?我们俩怎么了?”秦月漓感到很可笑,她想她或许已经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但她不想接受这个答案。

“你不知道?难道你完全没有喜欢过我?”王源惊讶地问。下一刻,他就感到泪水充满了自己的双眼。“没有,我真的完全没有喜欢过你。”秦月漓十分平静的说,从她的面部表情来看,完全看不出来任何的情感波动,就好像这件事和她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好,我明白了,是我自作多情了。”王源冷静了下来,一颗豆大的泪珠从他的脸庞静静地滑过,他颤抖着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月漓沉默了。对啊,难道自己真的没有喜欢过源哥哥吗?她不知道,而且她也一直都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因为她知道,她不配,也不可能与他在一起。

她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人一样缓慢地走回家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回家的。

就这样,她恍恍惚惚的度过了这一天。

第二天中午,叔叔和姨妈回来了。他们一迈进家门,就催促着月漓快去看一下王源,说什么“王源他奶奶出事了”。秦月漓一听见这个消息就急忙往外跑,一句话也不说。

王源家挤满了人,都是来参加奶奶葬礼的人。她听见人们纷纷对奶奶的死感到惋惜的话语,顿时感觉天昏地暗,连站都站不稳了。她用带泪的眼睛瞟了奶奶的遗像一眼,由于眼泪的关系,她已经看不清了,也只是隐隐约约地看见遗像上被放大的黑白照片,那上面是奶奶微笑着的脸,慈祥的看着她,有些疼爱,又有些不舍。

她哭了。

晚上,办丧事的团队开始为奶奶作法。月漓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口中念念有词,她怕见到王源。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找到他,想问一问奶奶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你来干什么?”王源穿着丧服,脸上的表情十分阴沉,就像阴晴不定的天气。秦月漓看见他这样对自己说话,不禁愣了愣。但转念一想,自己都和他决裂了,他还会给自己好脸色看吗?想到这里,月漓的心里也是无尽的自嘲,她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我想问问你,奶奶到底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里,王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如果不是你去打了那几个小混混,他们就不会找人来演服务员把那包下了毒的牛肉干给你,如果不是你给奶奶吃了那包牛肉干,奶奶就不会死。如果不是我昨天心情不好没吃那包牛肉干的话你是不是要让我跟我奶奶一起死?”他越说越大声,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完全吼出来的。

秦月漓痛苦地蹲下身,她使劲地摇着头,应为她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她哭着喊道:“可是我是为了你才和他们打架的!”“在我的心里,奶奶的命比我的命更重要!”王源也哭了,他说完这句话,飞快地向后跑去。

或许他们俩经历了这一刻,才算是真真正正的长大了。不然不会有今后的TFBOYS主唱王源和大名鼎鼎的天才作家秦月漓,不是吗?

三年后。

奶奶的墓就在对面的那座山上,今天是她的生日,我也已经初三了。奶奶出生在温暖的春季,是雪白色的杨花开放的季节。她的墓在一片杨花林里,那里的杨花都开得很漂亮。整整三年,自从那年奶奶去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这次回来,我是来看奶奶的,不知道她在天有灵会不会原谅我的过错……

秦月漓从怀里拿出箫,站在奶奶的墓前吹了起来,那是一种无比凄凉的箫声。

一阵凌冽的山风吹来,花瓣漫天,万籁俱寂。

只剩凄凉的箫声消散在风中。

(作者语:不知怎么回事,写到这里忽然想起一首词:灯影桨声里,天犹寒,水犹寒。梦中丝竹轻唱,楼外楼,山外山,楼山之外人未还人未还,雁字回首,早过忘川,抚琴之人泪满衫,扬花萧萧落满肩落满肩,笛声寒,窗影残,烟波桨声里,何处是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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