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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嘴馋的孩子,没肉吃

走出家门,看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包粽子。原来,明天就是端午节了,以前我最喜欢过端午节了,既有粽子吃,又有荔枝吃。妈妈会给我包红豆馅的粽子,粽子中间放一块半肥半瘦的肉,然后再添点五香粉,想想口水都直流。

妈妈不在家,也没人包粽子,看来今年是没粽子吃,想想心情就沮丧不已。

我一个人跑到晒谷场的石磨上呆呆地坐着。夏天的晌午,大家都在家避暑不出门,宁静得只听见几只知了,慵懒地唱着睡眠曲。

火辣辣的阳光,照在皮肤上有些发烫,最终还是忍爱不了,退到一棵龙眼树下遮阴。郁郁葱葱的树叶,还是无法完全阴挡顽强的阳光,阳光穿透重重障碍,星光点点的撒在地面上,像钻死般耀眼。

“六月,你在干嘛?”回头一看,是夏玲在叫我。夏玲是我最要好的小伙伴,她的爸爸妈妈很有钱,她天天都有钱买零食吃,有时也会分我一些。

“没干嘛,你昨天不是说今天会和你妈妈去镇上赶集吗?”

“家里来客人了,没去成。这是那个叔叔送来的酒心巧克力,可好吃了。”夏玲得意地拿出几颗包装特别好看的巧克力在我面前炫耀地晃来晃去。

光看包装,我就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能吃到一角钱一颗的水晶糖已开心得不行了,酒心巧克力,在当时只有特别有钱人的家里才能吃到。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平时也只是在电视的广告才看到的。

“想吃吗?”

心里虽然很想吃,但我还挺会装样子,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这个吃了会不会醉人的。”

“我妈妈说吃多了就会醉,吃几颗就不会。诺,拿着。”夏玲大方地往我手里塞了两颗,我喜滋滋的说了声谢谢,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纸,一口放进嘴里,“真甜!”

整个晒谷场洋溢地我们纯真的笑声。不知不觉就玩到了下午,虽然还很想玩,但我得回家煮晚饭,跟夏玲约好明天还来晒谷场玩。

孩童时期的我,也会想其他孩子一样贪吃、贪玩,这是孩子的天性。

回到家空荡荡的,酒鬼老爸不在。我像往常一样洗米煮饭,哼唱着从电视那学来的歌曲“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瓜……”

全然忘记了,中午与老爸发生的不愉快。

随便炒了一盘通心菜和苦瓜,天快黑了,老爸还没回,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不等了,我自己先吃。

刚盛好饭就听到院子推门声,应该是老爸回来了,从厨房的窗户探头出去看,果真是他回来了。

我喊了声“开饭了。”

他耷拉个脸,阴晴不定的应了声“你先吃吧。”

不知他下午又跑哪去买醉,他除了去工地外,几乎都在醉生梦死中度过。自从妈妈离家后,再也听他提起过妈妈,我也不敢问,我怕他打我。

虽然没什么菜,但肚子饿的原因,我依然吃得很香,大口大口地扒着碗里的饭。吃完晚饭,收拾桌上的碗筷,不知道老爸何时站在我身后,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直愣愣地望着我,怪瘆人的。

我有点怕,懦懦地问“爸,你怎么了?”

“六月”老爸的声音有些颤抖,眼角有些湿润“唉……没事,明天就是端午节了,我没空,也不会包粽子。”边说边摸着上衣的口袋,摸出一张皱褶破旧的纸币,他用那双粗糙干裂的手,抚平纸币,递给我“拿去买好吃的,明天我要去隔壁村盖房子,晚上就不回来吃了,你自己一个人买点肉回来吃,好吧!”

我怯怯地接过那五十元,这是我第一次拿到那么大一张钱。我不知道老爸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对我这么好。管他呢,只要不打我就好!

因为老爸的突然转变,我心情好极了。晚上也是做着好梦入睡,梦见妈妈回家了,包着我爱吃的红豆馅粽子,还买了漂亮裙子给我,一家人和和睦睦地围坐一起。梦终究也只是梦,它无法成真。

一早醒来,老爸早已去工地干活了。今天过节,祠堂传来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我们这有个习俗,就是逢年过节,都要去祠堂拜祭祖宗。

我家没大人杀鸡供奉,我一个小屁孩也做不了那么多,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反正祖先有那么多人供奉,也不差我家。我还在心里很虔诚地祈祷,因为我爸忙于生计,而没办法拜祭,有怪莫怪。保佑我妈妈早日回家,如果我愿望实现,我发誓以后有我夏六月一口肉,就一定先给祖先吃,决不食言。

洗完脸,急忙忙跑去大队买肉,去迟了可没肉卖了。果不然,等我到那的时候,人头涌动,就我这矮小的身子板,恐怕是挤不进那人群。我就在路边玩石子,等人没那么多再过去买。人群散去时,我高兴飞奔到肉摊,只剩几块大肥肉。

“小妹,要买肉吗?”买肉的老板长得特别胖,肯定是肥肉吃多了,不然怎么长这么胖呢?

只剩下还问我买不买,我心情瞬间转阴了,拉长个脸“都是肥肉,买啥买?”气冲冲的扭头就跑,我好久没吃到肉了,嘴馋得很,希望落空了,能个高兴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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