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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神秘的黑手党代码:沉默或是死(1)

对于战术行动队的特工们潜入居民住宅、办公建筑以及各国使馆来说,最大的威胁就是狗—无论是看门的狗,还是家养的宠物,都是大麻烦。

“狂叫的狗就如同被拉响的警报一样。”路易斯·格瑞弗说道,“有很多办法可以解决动物带来的问题,其中第一条就是能避则避。”

特工们需要跟狗待上几周的时间,喂养它们,视之如友。在执行任务期间,特工们需要把狗放置在一个备有食物和水的隔音箱子里。或者给它们注射一针镇静剂,让它们停止喧闹。当任务完成时,再打一针,让它们苏醒过来。需要的剂量会事先让受雇的兽医安排好。

“我们会给兽医提供相关的照片以及关于狗的描述。”格瑞弗说,“他会根据狗的特征和年龄,告诉我们需要调制的药剂量。我们在执行任务时就会带上相应的麻醉剂和针剂。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绝不能把狗给弄死了,否则我们的行动就会暴露无遗。”

如果必要的话,特工们可能会用灭火器对付那些极其难搞的狗。用爆炸带来的冲击波震慑它们,还能冰住它们的鼻子。过一段时间之后,把灭火器在狗面前一晃,它们便会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掉。

在一次对纽约黑帮夜总会的潜入中,碰巧灭火器没办法用了。一个特工急中生智,模拟了一阵灭火器的声音,才让那只狗老老实实地待着。

“当时,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不小心把自己准备的填充动物给撕碎了,在离开之前,我们还必须得把现场清理干净才行。”格瑞弗说,“我们当时带了一个非常昂贵,却非常安静的吸尘器。我们把现场清理好,但是为了保证现场看着还跟原来差不多,我们需要把握分寸,不会清理得太过干净。”

在一次潜入毒枭公寓植入窃听设备的任务中,特工们遇到一把法国费奇锁,这种锁需要四寸长的钥匙,而且必需一定的时间才能打开。与此同时,由于是公共场所,旁边的租客可能会随时出门,这样一来,特工们的行动便暴露无遗。所以,就着大半夜的光景,麦克戴维特和他的搭档麦克·尤塔罗爬上这幢四层楼建筑的屋顶,从顶上沿着绳索爬到毒枭位于顶楼公寓的阳台。从楼顶一路爬下来,这两位战术行动队的特工—我们亲切地称他们为“双麦”—身上已经变得很脏,而毒枭的公寓里铺的却是纯白色的地毯。所以他们准备脱了鞋再进入公寓,但很不巧的是,在脱鞋的过程中,尤塔罗不小心把其中一只鞋掉到了一楼地面。

“有一只狗觉察到了动静,变得烦躁不安,还有一个门卫也跑了过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麦克戴维特说道—作为战术行动队的老特工,麦克戴维特已经执行了2000多次的秘密潜入任务,后来还当上了战术行动队的头儿—“放哨的特工发现了这个情况,立即在灌木丛中发出一阵声响,随即停住,让声音在灌木丛中慢慢消失。门卫想当然地就会认为狗叫声针对的是灌木丛中的动静。”

在另一个案件中,目标是一个犯罪组织的大头目的住宅,特工们准备投放诱饵,先把宅子里的狗给圈起来,谁知正当他们抓住狗的时候,一只猫跑了出来。

“一只猫刚刚离开出口,穿过小径朝西边跑去。”一名特工用对讲机说道。

“是一只灰色的猫,15磅左右。”

“罗杰,我们看到它了。”一名特工用对讲机回复。

当时,战术行动队的特工们都装备了夜视镜,他们一直注意着窗户,心里希望其他的特工能抓住那只猫。如果这只猫没被抓住,目标可能会发现联邦调查局已经潜入,这样就会直接危害到整个任务的执行。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一个特工回复道:“那只猫已经搞定。”

特工们将猫放回宅子中。但是屋里的狗开始狂吠,而猫也发出嘶嘶声。大家都认为这俩家伙估计是对于陌生人的进入感到极为不满。

“潜入的特工小组回到宾馆,准备上床睡觉,”格瑞弗说,“经过一整夜的工作,是该补充一些睡眠了。但是,最有可能遇到的倒霉事儿就是你接到一个电话,被告知出问题了。通常这应该是执行任务的第二天,早晨当班的团队就位,对讲机接通,监控摄像机开始工作。他们最开始要做的一件事就是侦查是否有人在居所内发现一个钱包或是察觉一把椅子的位置有些不对。”

在这种情况下,潜入的小组通常会被叫来,并告知出现了问题。

“你们昨天做的都很棒,”一个监视目标住宅的特工告诉他们,“除了—那只猫。”

“这只猫迅速爬上帘子,紧紧拽着帘子的顶端。而那条狗一直在帘子下方守着,等猫累了,自己掉下来,然后再接着追它。”格瑞弗叙述道。

当房屋的主人第二天外出归来,他们发现家里多了一只陌生的猫。

“这些房子的主人一般不会想到是有人故意溜进他们的家里,把自家的猫放了出去,却逮了另外一只补进来,最后却什么都没带走就离开了。”格瑞弗指出,“所以他们更可能认为他们自己的猫从专门给狗留的小门钻了出去。他们还会认为这只新的猫可能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误打误撞进了自己家,这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在一次佛罗里达坦帕市的任务中,最佳进入目标住宅的时间被设定为中午两点半到三点半之间。大白天行动,很容易被察觉,所以特工们开了一辆拖车停在门口,以挡住街坊邻居的视线。但是不巧的是,拖车在行动时,由于车顶太高,把电话线给缠住了。驾车的特工赶快把情况告知了盯梢的特工。特工们立马冲出去,试图解决拖车遇到的麻烦。可刚巧这个时候,一辆满载学生的校车出现在视野中。

同一时刻,又正巧有一位邻居打算开车出来,他好像又是目标住户的朋友。尽管目标住宅正打算出售,但是当这位邻居看到5个陌生人站在宅子门口的时候,也不免有些心生疑虑。他停下车,询问这5个人在做什么。当麦克·尤塔罗告诉他,他们是来看房子的,邻居将信将疑地问:“需要5个人一起来看房子么?”

“这房子的情况不是特别理想,所以叫了工程师和房屋检查员一起来看看。”尤塔罗回答道,“我们跟房屋中介约了三点钟。”

虽然看着仍然可疑,但是这个邻居终究还是离开了,特工们最终可以潜入并搜查了目标住宅。

在有些潜入的案例中,特工们还遇到过毒蛇和圈养的野生动物。“我拿着枪,走进一处居所,看到两个笼子的猩猩,它们突然发狂起来。”尤塔罗的搭档麦克·麦克戴维特说道,“我听见这些吵闹声的当时,我的嘴里还含着一个笔形电筒。我转过身,看到一双橙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那是一只被关在笼里的美洲豹。”

在另外一次任务中,特工们还遇到一个在长椅上睡着的人,腰上别着手枪,地上散着一把来复枪和一瓶威士忌。

“他似乎是正昏睡着。”麦克戴维特说,“我记得,那晚就卡在那儿,看着眼前的一切,大脑不断想着办法—如果他醒了,我该怎么办?”麦克戴维特叙述着,“如果他醒了,我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但是,看着他那醉样儿,或许我可以推他,让他摔下去。”

已经参与超过4000次潜入任务的尤塔罗,在曾经一次任务中,需要一边踩着12英寸的高跷,一边将线路排到天花板瓷砖里。不幸的是,他不小心失足滑落,差点就冲出纽约克莱斯勒大楼顶楼的窗户玻璃。还有一次是在布朗克斯执行任务时,麦克戴维特不小心剪错了电线,惹得火花四溅。

而在另一次纽约的任务中,麦克戴维特潜入一个黑帮头目家中,这个头目正在策划一个杀手计划。手枪、来复枪以及霰弹枪散放在沙发上。当麦克戴维特和另外一名从地区办公室调过来的技术特工着手任务之际,他们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声响。原来,其中一个杀手正在用钥匙迅速打开房门。

在房间里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藏,麦克戴维特和这个技术特工只能迅速跑进浴室,关上门。他们打算假装成这个组织的一员。

为了演得生动,技术特工脱下衬衣,打开水龙头。麦克戴维特随即跳入浴缸,拉上浴帘。从浴帘的隙缝,他可以通过浴室的镜子窥探到发生的一切,手中的枪随时待命。

听到水声,那个杀手转过来敲打浴室的门。技术特工把门开了个缝隙。

“你是谁呀?”杀手问道。

“你又是谁?”现场特工粗鲁地回道。

“接着那个杀手说,‘出门的时候记得锁门。’”麦克戴维特说道。

“当然。”技术特工答道。那个杀手走了,两个特工继续他们的工作—安装监控摄像头和窃听器。

除了将窃听器植入现有的物件中,特工们还需要将一个微型麦克风或是摄像头植入墙上,留一个针孔大小的洞即可。然后他们会使用一种快干的漆料将设备粉刷一下,让它与墙体完美结合。

“我们有一套精密的算法,可以精确指导我们搭配完美的漆料,将设备粉刷得不露痕迹。”格瑞弗说。

安装微型麦克风和摄像头后,联邦特工们可以通过光学纤维束的定向光线—如头发般纤细—来传输声音和图像。最终,哪怕是程序破解专家也难以察觉到电子辐射的任何蛛丝马迹。而为了便于传输截获的对话信息,把相关的线路安置在电梯通道,是最为合适的。

那些窃听的设备通常是由工程研究设备事业部制造或外包给类似的事业部,比如三迪亚国家实验室,就是专门研究开发窃听新技术的。

音频和视频由加密的无线传送器远程监控。除了能够将交易的画面留下,视频还能记录下电脑键盘上的重要按键。同时,战术行动队的特工们还能在目标电脑上安装一种隐蔽的软件,可以防止电脑进一步的加密保护。通常,窃听设备都能够远程控制。有些情况下,特工们也知道程序破解专家对目标办公区域和住宅进行了排查,但是这些专家们从来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如果知道会有一次排查,我们可以很容易就避免被暴露。”格瑞弗说,“他们总是期待找到那些容易被察觉的电子无线电波的迹象。你可以远程遥控,将设备关掉,或是把它藏得很深不容易找到,要把它寻找出来需要翻箱倒柜,大费周折。”

当一个任务结束,特工们会给后台支持的同事们简单交代一下后续事宜,然后,大家就分头行事了。

战术行动队刚成立的早些时候,资源还非常有限。即便是开锁工具的购买也需要层层审批。特工詹姆斯·卡尔斯特罗姆,不论是在纽约工作期间,还是后来在华盛顿负责工程部门期间,一直都在努力向总部争取必要的资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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