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结束了和不相干人的那段争吵后他有些累,直到亲眼看见楼雨烟身影踉跄、双爪覆面地跑进电梯里,他才开门进去。
一股浓厚的酒香散发到玄关处,景千沉着的俊脸上墨眉一皱,敢情他和隋歌真是心有灵犀了,都挑着今天这好日子喝酒?换了鞋朝里面快步走去,他可记得隋歌是不喝酒的,上次醉了没少折腾他。
上午出门时吧台那边还整理摆放的整齐,现在望去酒瓶横七竖八地倒了一排,一些酒瓶是空的,一些只剩了小半……红酒白酒全开了不少,地上溢着的水潭飘着浓香,要知道这些洋玩意儿除去他留着待客的,大都是用来纪念收藏的。
景千这会儿倒没觉得肉疼,他就好奇隋歌人呢?挨个儿把房间翻了个遍,他愣是没见着她。火急火燎地再度跑回卧室,所幸隋歌的爪机,衣服和证件都在,不是离家出走就好,不然他真不知道去哪里找她!
他松了口气,可没三秒钟的喘气时间,那噼里啪啦作响的雷鸣把他意识劈了回来,外面还下着雨,她到底去哪了!气急败坏地甩开卧室的门,就像是只无头的苍蝇在偌大的屋里飞来飞去,暴躁不安交杂着担心紧张让他快要炸了,是去医院看望隋乐了!?
景千忙掏出爪机正要和医院那边联系——
“啪嗒——”
身后突然响起奇怪的声音,景千向来耳力灵敏,僵硬地转过身朝声响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外面下暴雨,花藤给风掀翻了。”
隋歌从阳台那边进来,小脸白惨惨的跟闪电映上面似的,一身长裙都湿透了黏在身上,裙摆没有往日的飘逸仙气,皱巴巴地成一团。雨水从发顶一直浸到脚底,浑身湿漉漉滴着水。
每走一步踩在地上都会发出‘啪嗒’的水声,爪里还掂着一个红酒瓶子,朝景千笑了笑,“你回来了。”
男人那张脸已如此刻的夜色,阴云密布。整理了一大摞话准备朝她吼过去,却在她傻气的笑容里成了缄默,但并不代表他消了气。
从她爪里夺过那酒瓶,抬爪一扬倏地使劲朝地面砸去。隋歌被他突如其来的举措吓得往旁边一让,被水浸湿后的大眼泛着粼粼波光,她惊恐地看着气场不对的男人,抿唇不再说话。
景千锁着眉,眸子急剧收缩落在她身上,泛着阴冷的寒意与危险。他不知道隋歌在外面待了多久,苍白的脸色都青了,嘴唇也是一样泛紫,抓着裙身的爪看起来很冷,粉润的指甲壳里乌青一片,视线颤了颤,落她衣服上。
隋歌一般在休息天里不出门的话都穿的很随意,经常就一身睡裙解决一切也不穿文胸,用她偷偷跟景千抱怨的话来说就是‘勒得疼,可疼可疼了,你又不用穿肯定不知道’。
“我累了,你自己洗了睡吧。”不知道是不是雨水打湿头发后所以脑袋格外重,沉沉的快抬不起来似的,隋歌说完这话小心地绕开一身戾气的男人,却被他猝不及防地抓住肩头往后一扯——
地上本就被水打湿,再加上她醉酒微醺,淋了些雨虽然是有点知觉可浑身没力,隋歌一不小心后退没站稳就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