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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修罗路

傍晚,山腰上火光一片,风声中夹杂着山贼的笑声与欢呼。

山寨广场,摆上大桌,所有的山贼分发着赃物,大笑着从桌上抓下大块肉放进嘴里。

广场高地,独眼山贼坐在兽皮大椅上,程封躺在前方,如同一具尸体,没有一丝生机。

独眼叫来一个老者,吩咐道。

“中老头,带他下去,给我治活他,要是出了差错,你跟他一起死!”

老者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凶言凶语,叫人带着程封走到后山,进入一个洞穴。老者看着程封这具能看出骨架的身体,

“这人应该不是那群山贼弄伤的,这群人哪有伤人一说,全是灭口,不晓得这次又发什么心,救回这样一个人。”

老者是寨子的郎中,山贼平时受伤生病就送来他这里。年轻时,他是京都的名医,后来听说这座山出现了仙人,慕名前来,却遭遇山贼,被掳走后然后在这里一呆就是四十多年。

刚开始他也试图逃脱,后来多次无果,也就认命了。

此刻面对程封这具身体,若非他把脉发现此人还有微弱的生命体征,定会认为这是从坟中拉出的尸体,行医多年,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伤势,一时竟无从下手。

老者略一沉吟,开启身旁的药箱,形形色色的工具众多,却不知该用什么能对其产生效果。老者顿了一顿,决心死马当活马医,他看见程封身躯干枯,认为是缺水导致,而程封的嘴紧闭,怎么也掰不开,于是他取来大缸,将程封放进缸中,从山上引来山泉,注入缸中,将程封淹没在水中,然后投入几味治疗外伤的药草。静静地等待,看着程封的变化。山上的泉水对于身体恢复有很大帮助,上次一个半死的山贼就这样泡了一夜,伤口第二天就结痂了。慢慢,夜深,灯油耗尽灯熄,老者早已熟睡。

程封自吸进裂缝就失去了意识,此刻突然觉醒,虚弱感如潮水般涌入,他无法控制身体,只能感觉到身体的冰冷。

程封意识在一片黑暗中,但不知为何,生机不再消散,但也没有恢复。程封苦笑。

“伤势太重,至尊体都残破到如此地步了。。”

程封无奈,他也意识到自己正身处水中,而且不晓得是不是还在冰水中,总之这水冰冷刺骨。水中还蕴含着一股暴劣不训的力量,但他无法吸收,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已闭合,这是至尊体的自我防卫,感觉自身的生机消散便停止运转。程封有一种感觉,只要吸收了这些力量,至尊体就能运转一周,他也就可以控制身体了。只是无奈身体依旧封闭。

“也不知在那虚无飘了多久,三百年,还有多少时间。”

第二天,老者醒来,连忙去看程封,细看一下,程封毫无变化,老者无奈摇摇头,喃喃

“此人定是传说中的仙人,看来普通的药物无法治疗他。”

老者一大早就来到独眼山贼面前,细说了情况。

“总之,那人应该是仙人,凡人的药物无法治疗,仙人要用仙人的药物才会管用。”

独眼沉吟片刻,不舍地拿出黑色小球,

“罢了罢了,这鬼玩意儿刀也砍不破,应该就他娘的铁蛋,不晓得那鬼老头为啥死都不肯给老子,你拿去试试。”独眼也就这样说说,心中还是很舍不得,但他确实无法用这球干什么,只是想着将程封救活,若是仙人,以后带出去打家劫舍也是极为有面子的。

老者接过小球,细看一下,这球有婴儿拳头大小,表面粗糙,有一些细密的小裂缝,平淡无奇。老者心中也没底,但也没多说什么,独眼后来骂骂咧咧了几句他也没听到。

一回山洞,老者就开始研究小球,他用各种刀具切割小球,结果刀都卷刃了,小球一丝划痕也没有。最后,他用坏了十多把锉刀,终于从小球上磨下一小点粉末。

老者换掉缸子里的水,放入挫下的粉末,又是漫长的等待。

程封意识再次陷入冰冷中,但这次似乎不一样了,他发现身体似乎不再封闭,一丝丝寒意进入身体,并没有造成破坏,反而开始修复他的肌体,至尊体在慢慢复苏,而那股力量却一直在身体里流动,程封苦笑道

“多久没试过吐纳了,自巅峰以来,我还没想到我会有今天。”

程封的潜意识开始盘膝吐纳,那股力量似乎找到宣泄口,慢慢融入了程封的躯体。

老者一惊,眼看着缸中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他急忙将山贼自制的竹管接来泉水,这样,山泉源源不断进入缸中了。老者又挫下更多粉末,投入缸中,有戏!

日子一天天过着,独眼来过几次,看着程封慢慢复原的躯体,只是大笑,想着以后打家劫舍带个仙人该有多风光的场景。

一个月后,程封的身体已经恢复原样,只是他的意识仍然无法操控身体,因为伤势实在太重,肉体已尽消散,而黑色小球外表的黑色外壳被老者挫下来后,里面白色的部分怎样都动不了丝毫。老者无奈,总中决定喂他吃下小球,他掰开程封的嘴,将小球放入程封嘴中。

小球一入程封的口中,转瞬即化,程封的意识突然轰鸣,一股更为霸道的力量涌入身体,这股力量不仅精纯,比起平常在水中的那股力量更加驯服,也就是说,程封可以直接吸收。程封的身体如一个黑洞去,吸收着这充斥在身体每个角落的力量,这股力量极为霸道,吸收水中的力量,壮大自身,最后又涌入程封的身体。程封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巨大的人遮住了日月的光辉,此人有十只手,八条腿,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毁灭之力,口中喷出火焰,火焰温度极高,竟扭曲了空间。

他看向程封,却十分诧异

“这是何种肉体,竟具巅峰气势,而拥有者却乃一介凡胎,汝是如何寻得吾之传承,还将吾唤醒在汝之意识中!”

程封心中早已波涛汹涌,但眼神仍是十分平静,早在第一次吸收了黑色粉末的力量后,他就可以感知外界了,猜想如今的一切都可能出自那颗如道丹的小球,那极有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丹药。程封看着眼前的巨人,眼前的人比起他巅峰时期都强上几分,特别他的肉体,程封的至尊体的运转在其面前都缓慢起来。程封毕竟曾是巅峰,身上有着一种帝王气息,此刻仍平静地说道。

“你是何人,还有你的传承,我,看不进眼!”

巨人一愣,笑道

“凡人定不会有如此气势,吾为罗睺,三代修罗神也,吾知汝或许曾为一方巅峰,如今这般狼狈,吾就索性助你一力,小子,这对你而言可是造化啊!”

程封大笑

“修罗神,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力量让我满意不!”

巨人冷笑,修罗做事全靠喜怒,此刻决心传承于程封就绝不会食言。

“哈哈,小辈,吾认可你,汝有成为修罗的资格了!”

巨人喷出一团血红的火包裹住程封,程封心想,这人倒也爽快,只是接下来剧痛来袭,程封也是苦闷,这家伙,能把话说清楚不,起码给我个准备啊。此刻程封无暇思考,全身如火烧一般灼热,巨人的声音回荡

“绝不可昏睡,否则传承失败,汝将被修罗火燃尽神魂!”

程封紧紧咬住牙关,面色苍白。山洞中,大缸里的水瞬间沸腾,老者万分诧异,他急忙退出山洞,因为在程封周围,温度已经高的可怕了!

程封的脑海中响起三种声音,三种声音说着同样的话,听之者能感受到这声音中的肃杀之意,宛若修罗之怒。

“修罗无心!固若无情!灭谛!”

三尊修罗神幻化,一尊肩宽千丈,一声尖啸刺耳,但双眼黯淡无神,

“吾为一代修罗神罗骞敷,承认汝为四代修罗!”

一尊九头人身修罗,每头百眼,但每只眼睛紧闭,

“吾为二代修罗?摩质多罗,封汝四代修罗!”

最后是罗睺,他挥手,两尊修罗消散,他的双眼仍旧无情,哪怕这两个人曾是他的师尊,踏入修罗,本就无心,何来的情!

“方才两人乃上两代修罗神的残魂所化,为汝传承!”

罗睺眼中充满期待

“吾已看出汝非本界之人,本身也具备一种汝界类似修罗体的炼体术,若想传承成功,汝将弃之肉体,踏入修罗,重塑修罗身,你可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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