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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卷

卷一 第一章

“春风细雨发新芽,路过佳人二月花。”时值阳春二月,蓝天白云,丽日和风,麦苗碧绿,柳枝吐出毛茸茸的新芽,千里沃野,春意正浓,到处洋溢着一片春意盎然的气象。

江南水暖鸭先知,此时的南昌城处已是一片锦绣,郊外成片成片的桃林吸引着众多的俊男靓女,游人如织。

更有那些深闺怨女,怎会错过这一年一度踏青踩草的大好良机,于是三五成群,叽叽喳喳,在风和日丽之际,裙带翩翩,娇笑纤纤,衣香倩影,为新春的山野 增添了不少的娇色。

就在这艳阳丽影,花团锦簇之中,一匹赤红赤红的宝马,沿着郊外的小径奔驰而来。

那马红的像燃烧的火焰,远看就象天边燃烧的一片红云,全身无一根杂毛,并且神傲腿健,身平似水,四蹄生风,格外惹眼。

使大家频频侧目的还是马背上的主人。

马背上端坐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虚背熊腰,满脸正气,一身勇武气概,两道剑眉斜轩,星目发亮,紫红色的圆脸微微鼓起,鼻直口方,嘴角微微上翘,有一股不可征服的气质,宽额方庭,给人一种虎虎生威的气势。

少年坐在马背上如玉树临风,眉头紧锁,神色甚是忧虑焦急,与这阳春美景极不偕调。

那赤焰宝马似乎也领会主人的心意,驮着主人不紧不慢穿越在阡陌之间。

不一会儿,少年已纵马上了一片桃林的山坡。

满坡的桃花随风摇曳,花香怡人,少年立在马上长叹一声,把左近一群浓装淡抹的踏春少女吓了一跳。

少年不识愁滋味,未赋新诗强说愁,一个大好年华的少年那来这么深的愁绪?

少年没在乎人们诧异的眼光,满脸不屑望了众人一眼,一声长啸,双腿一夹,那赤焰宝马四腿腾空,卷起一团尘土,绝尘而去,不一会儿,白衣少年和红马消失在天际之中。

也不知跑了多久,白衣少年这才放慢脚步,回首天际,暮色苍茫,落日熔金,白衣少年不免又是长叹一声。

自从告别了师父下山以来,他已习惯了这长长叹气,只有这样,才能散发他胸中的积闷和苦衷。

白衣少年叫岳继飞,其实他是不是姓岳还不知道,因为在他的记忆就没有父母。

是师父神州剑尊杜鹏程一手将他的抚养成大的,杜鹏程虽然是二十年前的中原武林盟主,但他最景仰的还是抗金大将岳飞,恰好那一年岳飞被奸臣陷害,惨死在风波停,于是为了纪念岳大元帅,就给他起了一个岳继飞的名字。

南宋末年,朝廷腐败,奸臣当道,金人大举南下,南宋百姓奋起抗金,江湖侠义之士更是风起云涌。

在整个武林中,有三大至尊人物,天山的雪山神尼,祁连山的神州剑尊,雁荡山的不死童姥。

神州剑尊救得了岳继飞,发现岳继飞是一个练武奇才,于是将自己盖世武功倾囊相授。

转眼之间,小岳继飞已在祁连山上度过了十八个春秋,杜鹏程就打发他和师妹杜芳芳一起出来历练江湖,并交待了三件事。

杜芳芳年方十七岁,豆蔻年化,出落得花容月貌,也是杜鹏程的女儿。

杜鹏程一直将岳继飞当作自己亲生的儿子,岳继飞和杜芳芳两人自小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两个纯真少年一下祁连山如游鱼得水,别提多高兴。

谁知两人一下山就碰到了麻烦,刚到南昌城外,杜芳芳就被人劫走,等岳继飞买回早餐,房间里已是空无一人。

正在岳继飞一筹莫展的时候,岳继飞收到一封信,这封信纤纤数字,显然是出自一个女性之手,告之要寻心上人,天府。

没有落款,岳继飞心想,除了师妹,再也不认识第三个少女,可从字迹上看,这封信绝不是出自她手的,可这又是谁写的呢,岳继飞百思不得其解。

但无论如何,这是宁可信其有,所以他漫无目的在南昌的郊外转了一圈,探得天府的所在。

入夜时分,岳继飞几个起落,越过殿脊,整个天府一片漆黑,只有后院有灯光射出,但距离殿后还有一段距离,约有一二十丈远,中间有一条石子路,两边树木高与殿齐。

岳继飞江湖阅历虽小,但知有灯光,一定有人在,但偌大的天府,却没有人迹,四周静悄悄的,到处呈现一片怪异的气氛。

当即,马上就飘身下了飞檐,猫着腰,隐身前行。

石子路很快走到,突然发现地上侧卧两人,因为目光朦胧,加上树影掩盖,看得不大清楚。

岳继飞猫低身子,凑近一看,一股扑鼻的血腥味填冲脑门。

这两人一袭黑衣,喽啰打扮,腹部洞穿,伤口的血迹干涸,显然已死去多时。

岳继飞更不敢大意,浑然不知这天府所在到底是个什么名堂,看来今晚凶多吉少。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前面不远处是一座圆形拱门,门里是一个依山势僻建的院子,后面却是一大排房屋,灯光就是从偏右面的一间房中射出。

此外,其他的房子,不但未见一丝灯光,而且一片死寂,没有一丁点声音。

岳继飞身子拔起,没带起一点风声,飘然进了拱门,哪知向地上一看,更是大吃一惊。

那院子里横七竖八,又有十来具尸体,而且个个断头折臂,尸首不全。

谁出手这么凶狠毒辣?!

看来,这天府的人,已被赶尽杀绝,空气中弥漫一股血腥味,岳继飞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这时他略一思沉,反倒认为那灯光显得怪异了。

无暇思索,岳继飞又是两个起落,人已到了那燃着灯光的窗下。

仔细聆听,房子里没有任何异样的声响,慢慢地,他从窗隙向里看,岳继飞又惊又喜。

原来这是一间布置豪华的卧室,锦床上沉沉熟睡一个人,因为室内灯光明亮,岳继飞看得甚清,床上熟睡的正是已失踪的芳芳。

岳继飞忙推门而入,那房门并未上闩,应手而开,岳继飞不单单是惊和喜,而是呆了。

喜的是师妹芳芳安然无恙,心里压的一块大石头由心头坠落,惊的是不明白芳妹为何到了这深门大户里,而且还睡在锦帐里。

更为奇特的是,不知这天府是个什么来头,里面住的是何等样人,只看这室中布置,处处富丽堂皇,这么多人被杀,可室内却又丝毫不乱。

其实岳继飞最关心的还是芳妹,显然芳妹是被人劫持到了天府,是谁这么作呢?

听姑姑无情剑讲,师父在二十年前,还是中原武林盟主,是正邪两道,都对他敬若神明,师父神州剑尊号称天下武功第一,曾在江湖上作了件轰轰烈烈的大事,突然十年前,突然宣布归隐江湖,对岳继飞的身世,姑姑却一直闭口不谈,有时候,岳继飞好奇地问起,姑姑也是顾左右而言他。

他这次和师妹下山,也是为了完成三件重要的使命。

凭着他的武学根基,一路上岳继飞就发现他马上被许多神秘的人所盯梢,他心里不清楚这些神秘的人物都是什么来头,但没想到对方下手这么快,趁他出去买早餐,就把师妹动持走了。

可是照目前的情形,芳妹应该是被人所救,而且这个人比他早来一步,岳继飞快步走到床前,芳妹不但睡得安祥,而且还片得很沉,这不是更令他奇怪吗?

再仔细端详芳芳的睡态,只见他面若春桃,睡态嫣然,睡得很香,均匀的鼻息,并没有有什么不妥和异样。

岳继飞虽然很想知道事情的究竟,但也只好忍耐一时,不忍将睡熟的芳芳唤醒。

在床前呆了半晌,心想:“不知这天府是何所在,不知其间有什么蹊跷,我何不趁芳芳熟睡的时候,出外探看一下!”

想到这里,岳继飞立即退了出去,掩上房门。

房门外一片月光清辉淡淡地影射在花丛树影上,岳继飞不由得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此时正值春寒料峭。

院中十数具尸体,个个断头折臂,惨不忍睹,兵器散落一地。

岳继飞也不禁毛骨悚然,心想:杀人者不知是谁,怎么这般狠毒,其它地方不知是何情景,我何不看看有没有其它的珠丝马迹!

但马上又意识到房里只剩下芳芳一个人睡在里面,若自己去了后面,又恐芳芳再遭什么不测。

无奈,岳继飞只好再次跃下,探门一看,芳芳兀自酣睡不醒,有心进入房内,可房间无人,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同处一室,又不方便,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惊动芳妹。

犹豫了一会儿,岳继飞重又跃上房梁,刚一晃肩,脚踏屋脊之上,向后面那几间房屋眺望。

突然,听到身后风声微动,尽管声音极其轻微,但瞒不过他的耳鼓。

一听到风声有异,岳继飞马上一拧右腿,身子斜飞而去。

只见刚才所在的地方,站定一个人,那人甚是清瘦单薄,衣袂飘飘。

岳继飞大惊,凭着他此时的神功,五十步之内的飞花落叶,都会令他有所警觉,可这书生打扮的人到了自己的身后才有所察觉。

不知是敌是友,如果是敌,师父的使命还没完成,就马上血溅五步,想到这里,岳继飞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书生模样的人缓缓转过身子,轻笑道:“唔,原来是你!……你也该来了。”

书生一出声,岳继飞才知他是人,既然是人,说明这人的轻功已到了登峰造极,空前绝后的地步。

可从对方的年龄来看,似乎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有这么高的轻功造诣简直有点匪夷所思,听他口气,似乎还认识自己,岳继飞脑筋急转,忙喝问道:

“你是谁?!”

那人却“哧”的一声轻笑,说道:“瞧你只急着你的心上人,你来得正好,我还得去追赶那老****!”

岳继飞心头一亮,“心上人”给自己留字条的人也是这么说法,可那字还是女人写的。

那人不容他回答,伸手向房下一指,又道:“有你守着她,我就放心了,她被千指神魔点了一天的穴道,虽然服了我天山的雪莲,百脉已通,但也得让她熟睡一个时辰后!”

随后听他一声回头见,竟未看到他如何起势,微微一晃肩,人已走了五六丈远,再一眨眼,人已变成了一个黑点,消逝在左边的树林里了。

岳继飞怔怔地站在那里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听那书生说话的声音甚是轻脆,似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但只看他这轻功,竟高出自己之上,芳芳既已服过他的药,自是被他救的。

天山雪莲,听师父说,那可是武林中的奇珍异宝,六十年才有一次的,不仅能医治百病而且每服一株,还能增强十年功力,这人非亲非故,怎舍得赠芳妹这么奢侈的奇珍。

岳继飞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却始终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不要说自己认识的人中,没有这样的人物,就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只是从刚才谈话中,见他明眸皓齿,皮肤白皙,是个美男子,但又似乎太女性化了。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这人既然能救芳妹,决无恶意。

而且还命自己守候她,想必是还有危险,不然他既说去追赶千指神魔,怎么又匆匆赶回来,交待一句又匆匆赶去。

千指神魔是江湖上武功奇高,一个介于中邪之间的魔头。“神州剑尊”这次派他和师妹下山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千指神魔索要一本叫“血刀秘笈”的书,并且师父再三交待,只要一找到这本书便立即毁去。

岳继飞想到这里,一方面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重要,另一方面又感到任重道远的压力,同时更激起他的斗志。

他定了定神,在房子前后四周转了一转,见无异兆,再又推开房门,探头一看,见芳芳仍未醒来。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忽听房内有了声响,似乎芳妹在床上翻身,忙又推开房门一看,果见芳芳醒了过来,心中大喜,连忙一步跨进房去。

芳芳醒来,似乎发觉在异处,霍地一掀被子,翻身从床上坐起,一睁开眼就叫道:“飞哥,飞哥!”

突然见门外闪进一个人,陡地一声惊叫,忙将掀开的被子裹住身子。

一定神,这才发现进来的是朝夕相处的岳继飞师哥,但还是羞得满面通红,将一双俏眼瞪得圆圆地,望着岳继飞。

原来她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被人脱去,仅有内衣在身。

岳继飞见她拽着被子,没注意到这一点,以为她心存余悸,因此,不但没止步,反而径直往床前走,说道:“师妹,是我!”

芳芳早就看出他来了,何用他说,一时说不出话来,她一直以为身上的衣服是岳继飞替她脱的,这时见他直向床前走来,更是羞的无地自容,将锦被尽往上拉,硬是要把脸遮住才是好的,同时把两眼也紧紧闭上。

岳继飞却不管她这一些,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事情发生的所以然,一个有心,一个无意,到了床前,问道:“芳妹,你觉得好些吗?”

芳心不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连眼也不睁。

岳继飞急于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忙又问道:“芳妹,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芳芳一听这话,原本羞的紧紧闭上的一双眼,突然大睁,又惊又疑地看着岳继飞。

顿时芳芳急的脸上更是象火烧了一样,因为她记得当时在客房里,她正对着铜镜梳妆,门被推开,她以为是岳继飞进来,谁知那人一进来就点了自己的昏睡穴,当初以为是飞哥哥的恶作剧,没想到飞哥哥对此一无所知。

更使芳心惊骇的是,自己的一身衣服,自然不飞哥哥所脱的,若是他,自己只法这对羞而已,既然不是他,芳心顿感骇然,不由得嘤嘤地哭了起来。

岳继飞此刻哪知芳芳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这么多,以为芳妹是责怪自己的疏忽,被人劫持还不知道,一进就把遇到那书生的情形和芳芳讲了一遍。

芳芳一听是个书生从千指神魔手中救下了自己,急问道:“他到哪里去了!”心里恨不得马上追上去,一剑杀了那轻薄书生,她不想除了飞哥哥还有第二个人看到她纯洁的身体。

岳继飞丝毫不以为意,说道:“那书生我见过生得眉目清秀,风流倜傥,看来对我们似乎没什么敌意,听话气,似乎和我们熟识,只是想不起来是谁。”

说着,岳继飞歪着脑袋,拼命在忘记里搜索这个人。

芳芳更是急的泪珠儿直滚,心里一阵猛跳,可是飞哥哥又不急她所急,不由得心里气苦尖叫道:

“我才不要见那鬼书生,管他是谁,我要剜了他的双眼。”

岳继飞笑道:“芳妹,人家也没什么敌意还给你服一颗雪莲呢!”

“雪莲,雪莲!什么雪莲?谁稀罕他的雪莲!”芳芳见越说越结梗,心中更是有气。

岳继飞听了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转而一想师妹一向这性子,也就释然了,嗫嚅道:

“听师父说,那可是武林奇宝天山雪莲!”

若在平时,杜芳芳不一气跳得老高才怪,但此时她怎敢横空出世跳起来,不由柳眉一竖说道:

“好啊,岳继飞,下山的时候,爹爹是怎么跟你说的,离开了爹爹,你却和什么熟识的书生来欺侮我,哼,我再也不理你了!”

岳继飞不由大为尴尬,半晌说不出话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忽听门外的院中,风声飒然。

那门本来没关,岳继飞身子一晃,人已到了门外。

院中飞落的那人是个尼姑,发话道:“飞儿,芳儿在哪里?你又欺她了!”

岳继飞看清来人是无情剑苗春花,惊异不已,想不到芳妹的姨妈怎么会在这里。

苗春花本是师娘苗翠花的妹妹,因为和姐姐一起爱上了神州剑尊杜鹏程,后来杜鹏程娶了苗翠花,落得她一个人独自伤心,看破红尘,就削发为尼。

一身剑术奇高,加上下手狠毒,于是在江湖上闯下了一个“无情剑女”的名号。

但无情剑女是个外刚内柔的烈性子,这么些年来她一直对神州剑尊的痴情还是没改,经常到祁连山作客,对杜芳芳更是疼爱有加,似乎把所有的爱都转移到芳芳身上才心安理得。

这其间的细节岳继飞也是听芳芳讲的,心里隐隐觉得苗姑姑的内心苦得很,忙说:

“姑姑,你怎么来了?!”

无情剑不耐烦地说道:“呆小子,我问你芳芳,你反倒问起我来了!”

岳继飞一直和芳芳在一起的,这时房间里的芳芳也听到两人在房外的淡话,叫道:

“姑姑,我在这里!”

无情剑苗春花白了一眼岳继飞,再也不多说话,即扑奔前来。

奇怪的是,刚才哭哭啼啼的芳芳现在坐在桌边浅笑盈然,岳继飞诧异万分,芳芳却向他作了一个鬼脸,岳继飞噤声不得。

芳芳了解无情剑苗春花的性格,是怕姑姑没头没脑的责怪飞哥哥,所以就收住了眼泪,问道:“咦,姑姑,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苗春花不冷不然地说道:“姑姑还不是碰巧!”

其实岳继飞和芳芳的心里都有数,在他俩下山的当儿,估计无情剑一直跟在后面,说实在的,在无情剑心里最牵挂的也是芳芳。

岳继飞心里不由格登一下,心想,还好一路上自己对芳妹还算规矩,不然可就惨啦。

果然,无情剑一招手,命岳继飞进前,叹了一口气说道:

“飞儿,你和芳儿行走江湖,可要处处不心,要知道在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例如救得芳儿的那个美少年的武功就在你之上!”

芳芳一听,赶忙问道:“姑姑,他是个男人吗?”

无情剑听了哈哈笑道:“傻丫头,美少年不是个男的,难道他是一个女的不成?!”

她哪里知道芳芳的心理,老想着脱她衣服的人,一听姑姑说是个男人,顿时又粉脸飞霞,心里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岳继飞就更急着要知道这个美少年究竟是谁,忙问道:“姑姑,你没问他姓名吗?这个人是谁!”

那知无情剑一愣,说道:“这就奇了,我何尝没问他,他说,你问岳继飞就知道了,我这里正要问你呢,怎么你倒反过来问我了?!”

岳继飞大惊,忙又问道:“姑姑,你且快说,以后又如何呢?”

无情剑说道:“只怪我迟来了一步,发现芳儿被劫持,我马上跟上来,没想到让那美少年救了芳儿,那美少年内功弱了一些,但轻功已颇有造诣,这天府甚是诡异,里面关了许多十七八岁的少女,我一气之下就将那些喽啰全给杀了!”岳继飞心里骇然,没想到姑姑出手这么辛辣,这无情剑的确是无情,说道:“姑姑,那少年的武功真的这么厉害吗?”

芳芳在旁边听了,把嘴一撇说道:“我才不相信,哼!”

无情剑抚了抚芳芳的头,说道:“姑姑怎会骗你呢?这是我亲眼所见,那些被关在院子里的姑娘全是那少年救的!”

苗春花说得绘声绘色,不但岳继飞听得出神,惊疑不已,连芳芳也忘了羞急,只望着姑姑出神。

无情剑又问道:“飞儿,仔细想想看,你果真不认识这人吗?”

芳芳在一旁接道:“飞哥哥和我还是第一次离开祁连山,哪会认得什么人!”

苗春花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就奇了,除了‘神手无影’有这种使用凌空虚步的功夫,谁还会使这一手!”

岳继飞说道:“姑姑,你就别伤脑筋了,好歹他还给我们留下了线索,反正我们也是要去一趟蜘蛛山的!”

无情剑道:“现在奸臣当道,群魔乱舞,你们俩个肩上的担子很重,总之要一切但求无愧于心,好,我们上路。”

三人即出了屋,飞身上房,望着偌大的厅院,芳芳惊异道:“真不知这豪门巨宅是什么所在?”

无情剑沉吟道:“这是千手神魔的一处巢穴,千指神魔的老剿在蜘蛛山!”

说着,三人飞掠出了院子,只见每一排房子前面都有尸体,而且不是断头就是折臂,岳继飞看了不由得寒心。

他是一个性情中人,只无情剑突然杀了这么多人,心里隐隐感到骇然,没想到平时和蔼可亲的姑姑,竟是这般惨忍无情。

突然,岳继飞听到一个轻微极细小的呻吟声,赶忙奔了过去,淡淡的月光下,在一个树丛旁,果真有一个受伤未死的人仰面躺在那里。

无情剑提起那人,用掌抵着他的后心,用真气逼进体内,那人悠悠醒转,蓦地见一口明晃晃的宝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吓得又昏死过去,好半天才醒了过来,无情剑撤了长剑,喝道:“说,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要抓那么多少女?”

那人吃力说道:“这是千指神魔吩咐小的们办的,我们每个月要抓三十名少女送往蜘……蛛……山……”

三人俱是一凛,每个月抓三十名少女,那是用来干什么,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照这么讲,他们抓芳芳是送到蜘蛛山的。

无情剑说道:“我们放火把这罩恶的地方烧掉,免得日后再被人据而为恶。”

三人一分,四处点火,等走出南昌城外,回头一看,那若大的天府,已化成火海,照耀了整个南昌城。

不一会儿,就传来鼎杂的人声,三人怕火光将人引来,不再停留,向蜘蛛山的方向,奔西北而去。

这时天已五更将尽,三人纵马走在官道上奔驰一会儿,天色已渐露曙光,黎明已至,三人来到了一个小镇,名叫黄溪镇,因是山区,故镇市不大,但又因为是北上必经之路,所以还有几家抢眼的客栈酒馆。

三人中,无情剑和岳继飞都有些累了,可那芳芳被点了一天的穴道,奇怪的是精神比两人都要强,毫无倦怠之意,而且更显得容光焕发,光彩照人。

岳继飞这才想起,那位神出鬼没的少年告诉过他,给芳芳吞服了一颗天山的雪莲,无形之中,芳妹增加了十年的功力。

无情剑听岳继飞一说惊道:“这就难怪了,那雪莲产在天山雪山绝顶,人迹罕至之处,六十年才能开花结实,因为冰层甚厚,非能服用天山雪莲一颗,对练武之人来说,可抵得上十年的苦练,想不到,芳儿因祸得福。”

岳继飞心中一动,说道:“姑姑,那天山雪莲,岂非雪山神尼才有,神尼对采雪莲的也无禁忌,但前往采取,百无一获,即使获得也是视为奇珍,而神尼似乎没有什么弟子,而给芳妹服下雪莲的,却又是一个少年,真是奇怪!”

三人谈话间,早来到一个客栈前,客栈刚刚开铺门,忽见一个伙计奔了过来,迎着三人说道:“三位,早哇,你们才来呀!”

听口气,伙计倒象早知三人要来似的。

那伙计见三人愣住了,垂手笑道:“昨天晚上,有一位公子爷来说,三位今早定到,要我们留两间上房,而且把房金也付了。”

三人更是听得稀里糊涂,芳芳把秀眉一挑,说道:“什么公子爷,孙子爷的,我们不认识!”

那伙计收了人家的钱,热情得不得了,满脸堆笑道:“这可奇了,那公子爷可认得你们,还说是他的朋友,要不我怎么认得三位,并且还吩咐我们尽力侍候三位客官的饮食。”

伙计这么一说,三人一时作声不得,但三人心里却明白,这准是救芳芳那美少年。

无情剑笑道:“既然人家这么盛情,我们就先歇息,再走!”

伙计连忙将主人迎了进去,端着早已准备好的酒菜摆了一桌,芳芳小声嘟囔着,就是不肯吃。

无情剑笑道:“不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有酒有肉,我们先吃了再说。”

说完带头大吃起来,芳芳在一旁愣着不说话,无情剑说道:“飞儿,江湖险恶,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不要太信任别人,目前我还有一点别的事要办,不能陪你们去蜘蛛山!”顿了顿,无情剑若有所思说道:“对于你师父他……你始终要坚信,他是一切以大局出发才……”说到这里无情剑打住话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以后自会明白的。”

芳芳立即喊道:“姑姑!”欲言又止。

在她心里是多么想和岳继飞在一起过着无拘无束快乐的生活,可表面上,一个女孩子家又不好表露露出。

无情剑哪知芳芳已女大十八变,早非心如止水了,还以为她是舍不得离开自己,就呵呵笑道:

“傻芳儿,难道你一辈子也不离开姑姑吗,你现在武功已成,正是到江湖历练历练,大展神手的时候,何况有飞儿在你身旁,我更是放心,你们就放胆去闯吧!”

芳芳听姑姑这么一说,反觉得更是不好意思,粉脸红红的,低头溜了一眼岳继飞,心中说不出是喜,还是羞。

可无情剑是注意不到这其间的微妙,她是个火爆性子,直来直去,想到了事情就等不得吃完饭就即刻上路。

两个人都清楚她的脾气,将无情剑送到镇口。

虽说无情剑苗春风是粗线条的个性,但在两个人的心头还是最可亲的人,望着姑姑象个赴难勇士头也不会走向远方,去的没影子了,两人都不自觉的感到眼睛里湿湿的。

不期然的一回头,两人不禁又相视一笑,岳继飞笑道:“你就象姑姑,口硬心软!”

芳心正值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对心爱人的任何一句话特别敏感,一听岳继飞说她象姑姑,马上就想到姑姑喜欢爹爹,而又没得到爹爹的青睐,立刻就不高兴道:“你再这样说我就不理你了!”

说着快步一个人向前走去,岳继飞一时搞不懂什么地方得罪了她,连忙快步跟上,笑道:“我不说就是了,我不说就是了,芳妹我俩何不先到鄱阳湖,到庐山一游,然后再去蜘蛛山,好不好?”

一说到游山玩水,芳芳心里马上乐滋滋的破涕为笑,嗔道:“你说话只会使人生气,有什么好玩的!”

岳继飞失望道:“依你的意思就不去了?”

芳芳说道:“哎,去就去吧,反正陪你这乡下人去开开眼界!”

两人回到客栈,收拾一下,就离店而去,刚走到店门口,伙计满脸堆笑走上前,说道:

“客官,你们这就走,公子爷吩咐我给一些盘缠路上用。”

说着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芳芳一听就来气,心想这公子爷怎个儿没完没了的,说道:“我们不缺银子花,你留着自个用吧!”说完,拉着岳继飞就走,伙计没想到顺手发了一个大财,喜形于色。

那赤焰宝马驮着两人一点也不吃力,一个俊男,一个靓女,惹得路上行人连连侧目,岳继飞不好意思说道:“芳妹,你开始乔装一下,路上这么多人多不好意思!”

芳芳的心再也不象在祁连山一样心如止水,通过这一个月的单独相处,岳继飞就象一阵风,吹皱了一池清水,荡漾了一颗芳心,从此一颗心再也管不住,从此无论天涯海角,只要和飞哥哥在一起,芳芳就高兴了,芳芳一直沉浸在喜悦里,娇笑道:

“管他呢,他们爱看就让他看好了!”说着偎依在岳继飞的怀里。

在天色将暮的时候,两人就行了景德镇。

景德镇是我国著名的瓷都,四大古镇之一,甚是繁华,到处灯火辉煌,城开不夜,尤其那满街的瓷器店,被灯光一照,更是光华璀璨,耀眼生辉,两人看得目不暇接。

一路上芳芳笑逐颜开,脸蛋儿红朴朴的,没见有一丝疲劳的神态度,毫无倦容,岳继飞心想,这怕是天山雪莲的功效。

由此可见,那雪莲的确是难得的神品,那美少年怎么将这等珍贵之物,施给一个毫无渊源的人吞服呢?

继而一想,忽然恍然大悟,心道:以芳芳的美貌,人见人爱,世间少有,哪个男子看了不动情,肯定是那美少年对芳妹妹一见钟情!

随后又想:那美少年生就幡安之貌,武功又在我之上,与芳妹两人倒是人间龙凤,我这就把芳妹送到蜘蛛山,何不成全两人!

岳继飞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又长长叹了一口气,芳芳愕然问道:“飞哥哥,你心里不快活有心思吗?”

岳继飞忙说道:“没……没有!”说完顺着自己思路想下去,而一双眼睛,兀自盯在芳芳的俏脸上。

芳芳的一颗心卟嗵卟嗵乱跳,俏脸绯红,只觉得整个身子,轻飘飘地上升,不断地上升,似要飞到九霄云外。

直到意识到自己把芳芳看得手足无措,岳继飞才感到大为失态。

芳芳娇笑道:“飞哥哥,我们先吃点东西吧?”

两人找了一家客栈,用完饭,就各自回房安寝。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岳继飞起床时,芳芳早已起床,收拾一下,就上路了,中午的时候,两人就到了鄱阳湖边,岳继飞说道:“芳妹,我们就在这里喝上几杯如何?”

芳芳点了点头,两人找了一座最近的大酒楼,靠窗坐下。

两人一边欣赏江景,一边饮酒,岳继飞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特别别扭,猛一回头,见左边一张桌上,坐着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少年公子,一身锦衣,十分豪阔,正盯着自己这边桌上望。

岳继飞装着没有看到,暗地里留心,见那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芳芳,心中大为不高兴,故意咳 一声,心想:怎么这么一个好色之徒,看人不收眼的。

少年公子咧嘴嘲他一笑,一举酒杯,邀空一饮而尽。

可过了一会儿,那轻薄少年又是目不斜视,神情专注地望着芳芳,那神态似乎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岳继飞心中更是不快,但又不好发作,微一皱眉,就摧促芳芳,两人匆匆吃完饭,岳继飞招手叫来酒保,伸手往怀里一掏,人整个愣住了,囊中空空如也,一个大人大事,没带银子就吃饭,多丢人。

岳继飞好不尴尬,伸手入怀,就再也拿不出来了,瞪着向他走近的酒堡,不知如何是好。

那酒堡却点头哈腰道:“客官还要酒菜吗?银子已经付过了!”

岳继飞心一松,手也拿出来了,心想再没别人,准又是那个美少年为他解的围,心里却奇怪,为何他人在这里,却不出来相见,就问道:

“付银子的人现在何处?”

酒保一愕,说道:“不是这位公子爷替你们付的吗?你们难道不是一路的!”

说着,向左边桌上一指,原来银子是刚才自己厌恶他盯着眼瞧芳芳的那少年公子,这样一来,岳继飞竟也给怔住了。

那少年公子含笑起身,拱手抱拳说道:“小弟魏邦良,喜欢结江湖朋友,不成敬意,望二位笑纳。”

岳继飞以为这少年即是天府碰到的美少年,三番五次,承蒙别人惠救,刚才厌恶之心顿减了不少,忙也拱手道:“屡蒙破费,实不敢当!”

芳芳却将头扭到一边,可岳继飞从这个近在咫尺的少年公子身,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超绝的武功,心中又想:“有绝顶武功的,肯定会深藏不露,所谓满壶不响,大智若愚!”

魏邦良一听岳继飞说“屡蒙破费”竟然也是一怔。

芳芳一拉岳继飞衣角,悄声说道:“飞哥哥,我们走吧!”

岳继飞大奇,他哪里知道芳芳心中的难堪心说道:“眼前既是救你的人,怎么不谢人家倒反而还躲着他,这不是奇怪吗?”

他一看芳芳,见她粉脸儿一直红到耳根,心想:师妹少与外人接近,大概刚才被人看了难为情,因此惊了人家,于是,就向那少年公子拱手道:“魏兄仙住何处,有空我一定拜访!”

魏邦良笑道:“不必客气,我家就在左近,今晚小弟自来相访。”

几句话说完,岳继飞又见魏邦良的目光又移到芳芳身上,他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人家看,岳继飞心中是大不舒服,但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又不好说,即掉头随芳芳下楼去了。

出了酒馆,芳芳走到甚急,岳继飞紧跟其后。

芳芳头也不抬,径向江边走去,此处有一江湾,前面江岸伸出江中,那一带树木甚是茂盛,两人穿林而出,那林外岸边,绿草如菌,江涛拍岸,静无人迹。

四周一片寂静,彼此的心跳都可以听见,芳芳看了一眼岳继飞,旋即又将头低垂下去。

岳继飞笑道:“芳妹,那人曾救过你,你为何要这般避他?”

芳芳道:“飞哥哥,你又来了,我们可以谈点别的,我觉得他不是一个好人!”

岳继飞不解,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芳芳哪能说出脱衣之事,便迟迟疑疑地说道:“你别问了,反正我觉得他不是一个好人!”

岳继飞说道:“芳妹,这个美公子,我倒觉得是有点不妥,照那天晚上,他应该对我俩比较了解,可……”

芳芳因见那少年公子盯着眼看她,再加上三番五次替他俩付帐,不是那美少年是谁,因此一口咬定是他无疑。

岳继飞见芳芳说得这般肯定,因此也深信不疑,只可惜,刚才走的匆忙,人家既然有恩于我们,又未留下地址,心中好生后悔,只怔怔地望着江水发呆。

半晌,芳芳见他不言不语,就说道:“飞哥哥,你在想什么?”

岳继飞道:“这一路上承蒙人家多次出手解围,可是好意,谁知……”

芳芳一撇嘴说道:“飞哥哥,姑姑刚给我们讲,江湖险恶,不要太信任别人,我看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岳继飞心想:对啊,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人家肯定是有所图的,于是说道:“好!芳妹,我听你的!”

芳芳这才面露喜色,笑道:“这才是我的飞哥哥!”说完蜻蜓点水地在岳继飞脸上留了一个香吻。

这时午刻方正,天朗气清,江水有节奏地拍着岸边百年屹立的黑色礁石,激起一道蜿蜒的白色浪花。

芳芳顽皮地跑到远处,留下岳继飞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不一会儿,芳芳轻脆地叫道:“飞哥,明天我们就要到蜘蛛山,但那玄天慧剑,我还没有练熟,你就指点指点我吧!”

岳继飞说道:“你不是练得很纯熟吗?何须要我的指点?”

芳芳一跺脚,说道:“我什么时候练得纯熟,这样吧,我先练给你看一看!”

说完“刷”的一声,长剑横胸,立了一个起式,霎时舞起满天的剑影,起初还人剑可分到后来越使越快,只见一团白光,匝地旋滚,到了最后旋转乾坤八手,更是风雷并发,使人觉得寒气砌骨,森森耀眼,却又不知光从何来,岳继飞正在喝彩,芳芳已收剑绰立,笑脸盈盈,全然没有气浮胸红的迹象。

芳芳俏然问道:“飞哥哥,你看我练得怎么样?”

岳继飞又惊又喜道:“芳妹,没想到你将这套剑法拿捏得如此之准。”

说话间,蓦地似有所悟,连忙又说道:“芳妹,依我看你现在已真正领悟到玄天慧剑的真谛了!”

芳芳一听岳继飞称赞她,心中有说不出的愉快,乐滋滋而又别扭地说道:“比起你来我可差一大截!”

岳继飞倚在石头上,看着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师妹,正儿八经,岳继飞还是第一次这以仔细打量这个可人的小师妹。

在阳光的照耀下,芳芳美艳十分,脸上挂着嫣然的笑意,更是温婉可人,意态艳若娇花嫩玉的肌肤,又给人一种不可轻渎的高贵,令人有一种屏气不可仰视的气质。

岳继飞心中感叹道:“我这小师妹天生丽质,不知谁才有福能消受得了她!”

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这想法可鄙,芳妹只应天上有,岂可属于这浊世。

芳芳见他久久不语,说道:“飞哥,你又在想什么?可是我练的玄天慧剑,有什么不对吗?”

岳继飞面上一红,吱唔道:“没……没有练得不好!”

芳芳笑道:“就这些?!”

岳继飞由衷的说道:“师妹天生丽质,全无半点瑕疵,哪还有什么不对的。”

芳芳嫣然一笑,将嘴儿一嘟,说道:“离开爹爹,下山这么长的时间,你就变得油嘴滑舌,可见这世上真是一个大染缸,把我单纯如白纸的飞哥哥,也给污染了,尽拣好的说,来取悦人家女子!”

岳继飞俊面一红,说道:“我所说的可全都是真心话!”

芳芳头一偏,说道:“我才不相信,凭你的甜言蜜语,把我骗的给卖了,我还要帮你点钱,只有你同我过招,我才相信你的话是真是假!”

无奈,岳继飞只得取出长剑,他剑刚一出,芳芳已娇叱一声,一道白练直指岳继飞的面门。

岳继飞大惊,长剑一圈,一招两式,已向芳芳的身后点到。

两人在祁连山上不知拆了多少招,一进一退,倏分倏合,煞是严密。

芳芳被岳继飞称赞的精神百倍,将一口长剑舞得毫无破绽之处,见招拆招,见式化式,没有一点败像。

正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际,蓦地听到一声:“好剑法!”

话音一落,林边的树梢上,如苍鹰落云一般,飞下一条人影,两人抬头一看,见是酒楼的魏邦良。

芳芳本来喜孜孜地,面含艳笑,一见来人早将脸一沉,说道:“飞哥哥,我先走一步,回客栈等你!”

说完,也不等岳继飞答话,人已斜向岸边穿林而入,一会儿就出去了十多丈远了。

岳继飞没想到芳芳对魏邦良如此决绝,有心随她而去,又觉得礼貌上过不去。

魏帮良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芳芳的倩影消失在树林里,满脸惆怅之色。

岳继飞见他这般旁若无人,发呆发痴的情形,知道他对芳妹爱极,人又英俊,武功又高,心想:不知他心术如何,看他目朗神情,眸正不斜,想来不会太坏,倒和芳妹配得上,他即然对芳妹如此钟情,必会对她爱护,我何不成全他俩,唉……只是不知芳妹为何这般厌恶他……

岳继飞思潮起伏,久久不能平息,良久,魏邦良才回来神来,见岳继飞望着他发愣,自知失态。

谦然一笑,道:“兄台,小弟来的突然,打搅你们,望你见谅!”

岳继飞说道:“让你见笑了!”

魏帮良说道:“偷看兄妹二人练剑,真乃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好教我魏邦良佩服得五体投地,故不禁叫好起来。”

说罢,拱手致敬。

岳继飞一直把他当作打败千指神魔,救得芳妹的美少年,一听这话,心中又起疑惑,越说越不象,忙说:“魏兄,过奖!”心想:我何不试试他的武功,一试不就知道了,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这样一想,马上将先天罡气运起,谁知魏邦良却后退一步,说道:“令妹已返旅馆,小弟就此告辞,有机会再前往旅馆探望!”

说完,躬身一揖,身子拔起,平飞而去。

岳继飞的先天罡气虽已运起,却无机会发出,因为若不伺机而发,不是被人认为是眩耀武功,就会被认为含有敌意。

没想到魏邦良说完掉头就走,从他的话意看,好象只在乎芳妹,而对他则无所谓,他想起师父神州剑尊的话,大凡一个男人太重女色,是成不了什么大的气候,永远没有钢火。

岳继飞摇摇头,走出树林,一眼看见芳芳正立在江湾岸边,知她在等候自己,忙上前说道:“我正担心你,好,我们走吧!”

芳心溜了他一眼,说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我又不是等你!”语气中怨恨之意似乎和岳继飞一刻也不分离。

岳继飞笑道:“我知道芳妹在欣赏江边晚景,可再没美的景色也没芳芳好看,走,走,让我们回去,独自一人看你!”

杜芳芳一听,嗔道:“贫嘴!”话是这么说,人却独自向前走。

两人刚回到客栈门口,伙计马上迎上去,笑道:“两位客官才回来呀!”

人说,拳头不打笑脸人,但这伙计的媚态却令人心烦,岳继飞一点头,意思说知道,可那家伙却没完没了,跟在后面说道:“刚才公子爷前来,将两位的银子给付了,并命我们小心伺候两位,两位客爷若要什么,只管吩咐!”

芳芳生气地道:“什么公子爷,真讨厌,到处都能见到他!”

两人一进房,还没坐定,那伙计马上又走来,后面还跟着四个人,手里捧着东西。

那伙计点头哈腰道:“那位公子爷又派人送衣物来了。”

芳芳说道:“叫他们拿走,我们不稀罕他的东西!”

岳继飞笑道:“芳妹,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再说,说不定是大把大把的银子,那还真沾你的光了!”

那为首的人立即将东西呈上,果然是两大包银子和两人的换洗衣物。

岳继飞心想:没想到一个大男人,难得考虑得这么周全。

芳芳看也不看,豁地站起来,面带愠色说道:“师兄你若要,你就收下,我先走了!”说完扭头向外走去。

岳继飞忙叫道:“伙计们,将东西打包我,我走了!”

几个伙计忙不迭地将衣物和银两包成一包,岳继飞往背上一背,昂然出门,追上了芳芳,芳芳哼了一声道:“软骨子!”

岳继飞笑道:“这叫君子好财,取之有道!”同时心里也是一惊,这才知道,芳芳是个表面上温柔,其实内心刚烈的女孩。

两人走得甚快,天尚未黑,就到了漕河,岳继飞一看西方天空,晚霞映红了半边天,东方山顶上,月华初升,天空更是万里无垠,两人骑着马,乘着拂面醉人的香风悠悠前行。

忽听到后面传来一阵鸾铃声响,不约而同地往后一看,只见远处逶逦驰来几匹骏马。

虽然隔得不近,但马匹来处,正被晚霞西照,为首的一匹马上,正是魏邦良。

芳芳一别头,厌恶道:“真是阴魂不散,飞哥哥我们快走,我讨厌看到他!”

说着一夹马肚,赤焰宝马载着两人如飞前去,耳边风声呼呼,不一会儿,就看不见后面的人影。

天色尚未大明,早见前面碧波万倾,两人已到鄱阳湖滨。

两人本是顺着大道走,此地虽是渡口,但野渡舟横,茫茫碧波,未见一个人影,两人立在湖边,已是无计可施,除了等天明,已是别无他法。

正当两人束手无策,只见湖边的芦苇中,咿哎一声,行出一条小船,后梢站着一个船家,正手搭凉蓬,向这边张望。

芳芳一看大喜,忙“哟”地叫起来。

那船家看清两人,只见他双浆一翻,小船如离弦快箭,向这边急驶过来。

船未靠岸,人就纵身一跃,跳上岸来,等船靠定,即躬身施礼道:“小人奉主人之命,在此候驾,迎两位过湖!”

两人相视愕然,岳继飞一看船家是个肌肉凸起的壮汉,忙说道:“壮士所说的主人是谁,我俩并未有什么熟人。”

那壮汉说道:“不会错的,小的刚才接到主人的飞鸽传书,说二位少侠天明前准到,命小的架舟在此等候,护送二位少侠过河。”

两人这才知道壮汉所说的主人就是被甩掉的魏邦良,没想到魏邦良如此通神,猜不透他是何方神圣。

芳芳一听就觉得不舒服,先前人称公子爷,后来又称主人的,看他衣冠楚楚,驾子倒不小,岳继飞怕她又使性子,误了行程,忙说道:“芳妹,我们走!”

见芳芳冷着脸,就是不肯走,连忙又附在她耳边说道:“芳妹,天明之前你再也找不到其它的船过湖,等天明了,魏大公子又追了上来,到那时,你就遭了。”

芳芳一想也是,只好随岳继飞一起上船。

那小船不过两丈来宽,两人一上船,壮汉就将船尾一推,纵身跃上后梢,干净利落,一看就知有一身好功夫,岳继飞想不通,魏邦良这花钱不眨眼的公子哥是何等人物。

方在猜想,忽见壮汉揭开后梢船板,一只鸽子冲天而起,在空中绕船一匝,折向湖对岸飞去。

小船破浪前行,不一会儿,小船就到了对岸,壮汉抓住船头,躬身请两人上岸。

岳继飞和芳芳上了岸,岳继飞回身说道:“多谢你家主人,我们前往蜘蛛山去了!”

望着小船消失在天际间,芳芳如获重赦,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暮春的天气,到处草长莺飞,嫩绿鹅黄,早晨的空气更是清新,薄雾中的芳芳,越发被衬的光艳照人,宛若仙子踩着祥云光临人间仙境,把岳继飞整个看痴了。

突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打断了岳继飞的遐思。

透过参差不的树林,只见一匹健马从小道的方向如飞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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