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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紧记你刹那的芳华

“娘的,为什么雷爷我要在这鸟地方挖沙!”于大爆炸中失散的同伴麦克,突兀的从一座沙丘中钻了出来。

紧随其后,斯黛拉也从中钻了出来,女剑士没有理会麦克的抱怨,一打出来便凝视着远方的天空。那里有海伦,也有神秘的银发男子。

“嘿!格伦那小子竟然先我们一步上来了!”麦克无意间瞄到了远处的格伦,诧异地惊呼。

斯黛拉的注意力被他吸引回来,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光亮,率先向格伦的位置赶去。

“斯黛拉这婆娘,就没见她这么关心过我。”麦克撇了撇嘴,酸劲儿十足的抱怨道,相比格伦,他更在意的是男孩身边的哈吉巴尔!

“男孩,你的同伴过来了。”哈吉巴尔低提醒莫名陷入到魔怔的格伦。

斯黛拉一阵奔袭过后,来到了两人身前。随手把呆愣的格伦拉到身后,试探性的问道:“格伦还是个孩子,没有冒犯到前辈吧。”

扫视了一眼斯黛拉与随后赶来的麦克,哈吉巴尔平缓的说道:“无妨,还是把精力放在天上吧。”

古兰贝尔的上空,一片苍白。低沉的轰鸣声连绵不绝,偶尔有威力巨大的雷光闪现,却是不见一朵云彩。

“这里也许是香格里大陆水元素最为稀薄的地方,海伦你坚持不随哥哥我回家族吗?”塞菲罗斯浅笑地询问道。

“塞菲罗斯你是真心来带我走的吗?”女法师的口气揶揄,一副早就看懂你的表情。

“我会与家族说,妹妹你坚持要把曼珠枯莲带回白沙给女王入药。为了家族的大计,哪怕是最心爱的妹妹海伦,我也唯有出手阻止。”

“我记忆中的笨蛋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乖巧了,开始主动为长老院办事了。”大陆最年轻的S级强者,此时正在被自己的妹妹无情吐槽。

“谁管那些老家伙死活,哥哥专程为你而来!”塞菲罗斯的神情到此严肃起来。

“从小我就没有打赢过你,你是家族历史上天赋最高的人,哪怕算上前代的亚特兰蒂斯!如今我得以晋升为大陆第六个S级强者,第一个想见的人自然是我的孪生妹妹。海伦·达蒙·玛特兰蒂斯,请教了。”塞菲罗斯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

“正巧我也是对传说中的S级,好奇得很呢。”海伦很淑女的完成回礼。余光中发现格伦就在下面直直的注视着自己,女法师很是满意。那么就让乖儿子见识见识本大小姐真正的实力吧!

经历了奇遇实力却没有成长半分,如今站在奶娘身前的人又强大得令人不自禁的颤栗。小小年季,格伦却认为命运女神正在玩弄自己。

“话说,老大的动作有点儿太讲究美感了吧,她的对手怎么看都是一个···S级吧···话又说回来,S级什么时候成大白菜了,闯个古迹就给遇上了。”麦克一如既往的碎碎念。

海伦是一个魔法师,哪怕如此,在这场战斗中,她简单的几个动作仍然快得叫格伦难以分辨。

传说步入S级的战士可以平推大山,但却仍旧无法独立飞行,除非其兼修一门御空魔法。银发男子剑士装扮,却肆意在空中辗转腾挪,魔法造诣颇为不俗。

‘没想到战士也可以在天空之上如此灵活自如的移动。’格伦暗暗想到。

如果是往常,奶娘是一定不会输的,在自己的记忆中,奶娘从来都没有认真与人对战过。她总是慵懒地站在那里,任凭心情选择一种魔法丢过去,对手便难以招架了。可是这一次,哪怕距离过远看不真切,格伦仍然确定奶娘是在全力以赴的战斗着。心里莫名的恐慌,要是奶娘输掉了呢?万一奶娘不在了,那该怎么办?

抖动不停的身躯被心底的寒意席卷,肉体反而安静下来。不再畏惧于穹顶之上强大的敌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的感觉。好像突然间什么都不重要了,如果奶娘不在自己身边的话。

“奶娘!不要离开我,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格伦突然从石像化的状态碎裂开来。然而他近乎声嘶力竭的呼号,在如今这场巅峰盛宴之下,仿佛是一幕情感激烈到脱戏的哑剧,旁人听不见半点儿声响。身旁哈吉巴尔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格伦,你在奶娘身边6年的时间里,奶娘只教给了你一种攻击魔法,奶娘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一直保护你,你无需用到的···仔细看好了,光明神矛真正的威力!”海伦缓缓动听的嗓音消无了格伦耳畔一切的轰鸣,每一个音符都有力的敲击到了男孩的心房。

整个世界瞬间黯淡下来,所有的光都汇聚到了海伦那里,化成一道竖立的耀眼光轮,将女法师的整个身影环绕于内。人轮的结合就仿佛是主宰时间流向的转盘,齿轮的回响声意味着审判的临近。

“如若女神睁开了睡眼,世界的光,便都到了她那里。因此,臣民恩泽于她的长眠。”

“这是亚特兰蒂斯家族启示录里的一句话。”哈吉巴尔像是在特意为格伦说明着什么。

紧接着一个个小光轮在海伦身后浮现,光轮内的空间里都有一个锋利的长矛在隐隐闪动,光轮越来越多,逐层添满了天际。

“海伦,天骄如你,拼尽全力就真的好似女神下凡一般。单纯步入S级就来找你约战,总归是傻瓜的做法。哥哥这么了解你,后手自然是准备好的。”塞菲罗斯单掌虚扶苍穹,眼前的空间波动开来,仿佛是水滴跌落湖面泛起的涟漪。

一口高贵浮华的立棺,逐渐在空中显现出它的轮廓。里面的主人好像是一位娇羞的少女,迟迟不肯袒露她的容颜。然而当她出现在人间的时候,任她表现得再娇柔,也难免无情的杀戮。

“菲碧,第二代月神剑,也是大陆现有的三大神器之一。”

“看来今天老娘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斯黛拉的语气中有着莫名的轻松。

一身黑色贵妇装扮的少女优雅的从棺中走出。长长的紫色睫毛,平坦的胸部,隐现的鲜红底裤,蕾丝长袜无靴,画面跳脱不已。少女脸上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天真模样,向在场有限的几人微笑示意,随即化作一柄寒气逼人的利剑落入塞菲罗斯手中。

“两位大人物分明是要放大招了,咱是不是应该跑啊,我说。”麦克迟疑地问向身边的女剑士。

“跑得了吗?”斯黛拉用讥讽的语气问道。

“我也就那么一说,可怜了格伦小小年季还没有尝到女人的滋味。”麦克耸耸肩,望向目不转睛注视着上空的男孩。

“要不,前辈您老发发慈悲?”麦克试探性地求助于哈吉巴尔。

哈吉巴尔转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着麦克,后者不再言语。

穹顶之上的奶娘,如夜晚的繁星般闪耀,妖娆的身姿美丽动人。男孩心下的憧憬,愈加一往而弥深。不是渴望变得更加强大,只是,想要和这样的奶娘在一起,永远。

昏暗的世界里寒风骤起,刮在脸上的冰冷沙粒如刀子一般锋利,男孩却感觉不到疼痛。格伦眼圈猩红,僵硬的身子就像是沙漠遗迹中的一座石碑,亘古挺立。

眼见漫天光矛化作道道闪耀的流星向着塞菲罗斯激射而去,男子所处领域犹若实质的寒流化为绵软的屏障,抵挡住光矛一遍遍的冲击。塞菲罗斯手中的月神剑开始吸纳这方世界所有的黑暗,眼前的一切随之消失,唯有彻骨的冰寒······

南方,光明神教总殿深处。

“吩咐艾维纳斯去大陆中部打探一下,有人动用了神器。”

“是,教皇大人。”

白沙王宫,后花园。

躺卧在长椅上沐光疗养的女王依修梅娅俏脸一阵惨白。“即刻请萨姆大人亲自前往古兰贝尔探查一番!”

整个香格里大陆的目光于3800年后,再次聚焦到了艾布雅。

白沙城,双子团居所。

格伦愣愣的呆坐在庭院的石椅上,还是这个平常吃早餐的地方,然而对面的座位上少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回到白沙城已经有一段时间,每天都按时作息。照常吃饭,练剑,只是在外人面前失语罢了。

妮娜前辈在昨晚返回了据点,不过作为于神剑菲碧的冰封万里之下存活的代价,她受了极重的伤。不但自己的魔法完全派不上用场,就连白沙城最好的神官也无能为力,好在暂时并不危及性命。听她说尤西也幸存了下来,只不过其在得知了奶娘被寒冰封冻之后,孤身一人消失在了皑皑银白的古兰贝尔。

纤细的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身旁的断刀,这是一把厚重的断刀,刀身拦腰断裂,断口尖利。哪怕刀身仅仅残存一半,长度却也不比格伦的身高差太多。这把断刀,名为湮灭,3800年前焚干艾布雅海域的罪魁祸首。原魔王一世德克萨斯的佩刀,哈吉巴尔留给自己的机缘!

“在我醒来的1800年间,能够抵达古兰贝尔的前12人,无一不是那个时代的翘楚,他们对于力量的渴望,他们对于弱小的不甘,大多比你来得更加刻骨铭心。你是前无古人的最弱第13人,你是唯独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到此地的人。当我眼见洛琪被德克萨斯焚灭肉身的时候,我最大的懊悔,也许就是我们为了各自的骄傲从未在一起。今日我耗尽亚特兰蒂斯地宫的能量护你一命,给你一个与心爱之人再相见的可能,算是了却我的一个心结。至于湮灭,他是将你最重要的人从冰封之中解救出来的钥匙,好好使用吧······”

前普拉斯米尔帝国中将军哈吉巴尔的遗语在耳畔回荡。

“大人还真是任性的动物,也想这么放纵的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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