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弘宗承兴兵来收复攸阳,而将打了败战的凌颐媛留在了西岭城。当下,楚瑞下属元炎献计道:“弘宗承虽然手握重兵,可是不会用兵。自己立足未稳,就来打攸阳城。我请求带领一支部队,走山路去袭击西岭城,断了弘宗承的粮道。弘宗承必败。”
楚瑞看了看地图,觉得可行。便对元炎,邵布道:“你二人带领骑兵去偷袭西岭城。”
元炎受命,与邵布同去。邵布问道:“西岭城乃是最前线,必然防范严密,偷袭如何能成功?”元炎道:“弘宗承出兵攻打攸阳,必定带来重兵,否则无法攻克。西岭城必然空虚。”邵布不信。
待来到西岭城下,见守城士兵稀少。邵布叹道:“果然如元炎所料。”
元炎骑马在前,对部下道:“元炎,出生草莽,未尝有功于社稷,不曾惠及乡民,今蒙恩为将,愿打头阵,战死为荣。”遂一马当先,冲锋在前,冒城上箭雨,全无后退。
士兵士气大受鼓舞。邵布首个登城,有敌将来阻,为邵布杖杀。而后,元炎与西岭守军展开巷战。守军溃逃。邵布连夺四个城门,杖杀四将。西岭城遂攻克,凌颐媛见城陷,叹道:“弘宗承无谋之辈,启用庸才。必然大败。”遂整顿溃逃残兵,自成一部,前来攻打西岭城门。邵布出马迎战,对凌颐媛道:“楚大人,求贤若渴,尔若能归降,必受重用。”
凌颐媛誓死不降。元炎见士兵攻打她,多有死伤。乃喝退邵布道:“困兽犹斗,尔死命攻打,必然损失惨重。”邵布负气离去。元炎对部下道:“凌颐媛乃是女中豪杰,若能归降,我军实力大增。今我欲劝降她,我死不过一介草莽,若逼死女状元,百姓必伤。”遂独自前去劝降凌颐媛。
凌颐媛与元炎有仇,怎会归降,便将元炎关入囚车,推至城门,道:“今尔等不投降,就杀死你们的主将元炎。”
邵布叹道:“元炎鲁莽,白白送了小命。”邵布下令不准投降,元炎毫不惧死,扔劝道:“女状元,你空有旷世才华,却跟错了主人,有朝一日,必定被自己人所杀。”凌颐媛大怒,道:“给我斩了这厮。”元炎笑道:“我死何足挂齿,只是不忍见女状元走错路,越陷越深。”
这话一处,激怒一个英雄,只见凌颐媛阵中,一个小兵突然夺取囚车,喝道:“元炎乃一介英雄,为攸阳百姓诛杀恶贼凌槐,他不忍士兵厮杀,独自舍命来劝。我等不但不尊重他,反而加害他,何所谓大丈夫,连女子一般见识。”说着砍断囚车锁链,要放走元炎。
凌颐媛脸色通红,见部下纷纷不阻止元炎,站着不动。只能看着那小兵劫走元炎,叹道:“民心不在,无力回天。然事在人为,为人臣子,当尽忠也。”便不再进攻西岭,而是带着士兵前去救援弘宗承了。
小兵一路护送元炎来到西岭城下。邵布感激道:“敢问这位英雄大名,邵布钦佩。”
那小兵道:“在下郑常,实在不忍见好汉屈死。”邵布大喜道:“郑常兄弟,来,我必在楚瑞大人面前保举你。”
且说,楚瑞正对阵弘宗承。因楚瑞多骑兵,乃亲自领兵城外设伏,以女将秦欣为副将。命女将义藤妮,谋士丘格守城。弘宗承骄傲自满,果然不知楚瑞设伏。自领骑兵数千在前,数万步兵在后。楚瑞半途截击,秦欣迎战弘宗承。弘宗承有子弘攸,力战秦欣。不十个回合,秦欣拿铁戟刺死弘攸。弘宗承大悲,力战秦欣。楚瑞增援,截住弘宗承厮杀。弘宗承自知不敌,引兵溃退。楚瑞掩兵厮杀,大败弘宗承,缴获马匹,兵器无数。
楚瑞追击弘宗承来到西岭,元炎得知此消息,派兵出城联合楚瑞截击弘宗承。正此时,凌颐媛杀到,欲扭转乾坤。秦欣迎战凌颐媛。凌颐媛大骂道:“无德之妇,奈何投降了靖军?”秦欣道:“我本来就不是你的下属,你管的着我么?”
凌颐媛大怒来战秦欣,两个斗了三十回合。没分出胜负。楚瑞出马道:“尔已经被包围了,为何负隅顽抗?难不成你要带着你的兵都战死不成?”凌颐媛自不答话,惧怕楚瑞,不等楚瑞出手,逃回本部,被楚瑞和元炎包围在一处山丘,凌颐媛周围只剩下几百士兵了。
元炎请示楚瑞道:“楚大人,女状元才华不可多得,若能归降,实在是一员得力干将,元炎愿意去劝降她。”郑常阻止道:“元炎将军,凌颐媛与你有仇,不会听你的话。”
元炎道:“事在人为,为了几百人的性命,我元炎安能不尽心。”楚瑞赞叹他仁义,准许他去,邵布阻止,对他道:“元炎,你不怕死,我还怕失去你这个朋友呢。前次凌颐媛就要杀你,你还要去?”楚瑞听了,对元炎道:“元炎将军,我知道你的用心良苦,我也觉得凌颐媛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就这么香消玉殒,实在可惜。为表诚意,不如我亲自去劝降她。”
邵布道:“我这就挑选精兵三百,随你同去。”楚瑞哈哈一笑道:“元炎尚且能一个人去,我怎么也是一个人去才好。”说着,单枪匹马,来到小山丘下。
上面的士兵认得是楚瑞,急忙报告给凌颐媛。
凌颐媛被楚瑞包围,陷入绝境。这时楚瑞一个人来,她很疑惑,便唤士兵带楚瑞前来。
楚瑞见那凌颐媛,活脱脱一个美人坯子,而且气质不凡。
楚瑞道:“女状元,你已经陷入绝境,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手下几百个士兵的性命考虑,这样负隅顽抗,有何意义?”
凌颐媛道:“为国捐躯,无上光荣。”楚瑞道:“敢问女状元,靖军是何部队?”
“匪。”
“攸阳百姓为何拥护匪军?而你等为国捐躯的军队为何逼迫百姓赴死?谁是匪?”楚瑞问道。
凌颐媛默然。楚瑞道:“我奉靖王之命,镇守攸阳,亲点户口,贪官富可敌国,百姓尚有饿死,冻死的,难道女状元真的不知?”
凌颐媛一惊,回头看看身边士卒,一个个眼神无光,都有去意。女状元这才道:“尔等随我征战,未能立下功勋,光宗耀祖,却将无辜受死,实在愧对尔等。”
于是,同意投降靖军。楚瑞大喜,飞书报告杨煦,祝睿。祝睿闻得此巾帼英雄,大喜过望。杨煦也喜,令其赴靖州如王宫为内官。
楚瑞遂入西岭城,大赏士卒,提拔郑常为校尉。一面上书靖王杨煦,要求增兵攸阳,准备北上攻打龙城,一面请求祝国公将徐玄,袁任,吕章等旧部调来攸阳任职。
且说,白虎隐士秦欣,自以为功劳最大,前来邀功。楚瑞照她的意思给她奖赏。
“难得你那个烦人的女仆不在。”秦欣得意的说。
楚瑞道:“你说义藤妮,她可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将,镇守攸阳全靠她的弩兵。”
秦欣不感兴趣,说另外一件事道:“今西岭城都被太守大人攻占了,是不是该去看看秦音了。”
楚瑞道:“不着急,你会做法?你能不能让我今晚梦见她?”
“看你一片痴心,我就勉为其难的做法吧。”秦欣笑道。
说罢,自楚瑞书房做起法来。楚瑞闻着香味,恍恍惚惚的睡着了。
那是在夏天吧。
梦有些假。
“我给不了你什么,没有房子,没有车,可是你要记得,我从来没有忘记自己始终爱你。”楚瑞站在阳台对可柔说。
可柔觉得他的话很假。她躲躲闪闪。等楚瑞离开了,才慢慢走到路边。
楚瑞没有走远,看见她上了一个男人的车。
“我真没用,天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从早累到晚。怎么能比得上高富帅?”楚瑞自能自己恼火。
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楚瑞的不甘心,溢于言表。
西岭城中,书房。
或许是见楚瑞太过忧伤,秦欣中断了。她想等楚瑞梦醒,问他为何这么悲伤。可是楚瑞似乎在脸上的泪痕干后,便睡着了。
秦欣不舍得离开,轻轻伏在楚瑞身上,默默的陪着他。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梦。”楚瑞醒来,发现秦欣睡在自己脚下。
秦欣问道:“太守大人,梦见了什么?”
“梦见了前世的事情。”楚瑞微微一笑道:“这么多年,心中还是隐隐的作痛,我楚瑞真是可笑。”楚瑞看着秦欣一脸不知道的样子。又是笑了笑道:“陈年往事,早就过去了,你偏要翻出来。现在,就算我再见她。也只是陌生人罢了。不会有任何交集。”
说着,起床叫来卫兵,让元炎代替义藤妮镇守攸阳,而让义藤妮去接妻子秦尤怜到攸阳来。准备将西岭城交给部下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