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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午夜唢呐声

十一让小五把阿美带了下去,自己独自一个人坐在审讯室里。陈小瑶三年前因车祸死亡,**的李明远却在三年后也遇害身亡,陈小天为了帮陈小瑶报仇拔了摩天轮的螺丝,林百生是撞死陈小瑶的罪魁祸手,阿美呢?从头到尾所有发生的事都和她有关系。十一在纸上把案子里所有相关的人的姓名全部写在纸上,她发现不管是三年前的车祸案还是三年后的摩天轮失事案,阿美都是案子里至关重要的那一个。阿美是李明远的情人,林百生又是为阿美才做的错事,而陈小天之所以会去报仇也是因为阿美把陈小瑶的死亡真相告诉了他。这一切的一切,似乎所有的源头都是来自这个叫林凤美的女生。但林凤美在承认了参与谋杀陈小瑶后,却矢口否认杀死李明远。是为了想减轻处罚,逃避法律的制裁?还是李明远的死真的和她没有关系?

一心和一意推门进来,看十一聚精会神地思考,也拿一张椅子坐在边上,一起思考。十一突然拿起笔在阿美的名字上画了个圈,又打了个问号,说:“哥,你有没有发现有点问题?”

一心看了看纸上打着问号的地方,说:“什么问题?阿美吗?”

一意也看了下,说:“大哥,好像是有点问题。你看啊,三年前林百生是为了阿美铤而走险撞死了陈小瑶,他家里还为这事儿卖了房子,他自己也被判五年牢。这么多年阿美去牢里看过林百生吗?没有!一次都没有!那这林百生的心里不怨吗?难道他没有后悔过?没有恨过欺骗他的阿美?他之所以选择不说出来,最主要的原因是怕自己的刑罚加重。那么他怎么办?他想渲泄,他想倾诉!那么他渲泄和倾诉的对象是谁呢?只能是他的家人。可是我们去他家的时候,发现了吗?林百生的父母没有任何的反应,还是一直觉得是林百生因醉酒驾驶撞死了陈小瑶。这不是很奇怪吗?那他是和谁说了呢?”

十一用笔点了点纸上的一个名字,道:“是的,林百生应该是对他说了。”

一心看了后,也点了点头说:“是,是他!但这是为什么呢?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还有他是怎么策划这一场意外的?”

十一站了起来,说:“为什么?我们现在就去找答案!不管凶手隐藏得再深,但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十一又重新把张宇和刘胜强请到了刑警队,说:“两位,不好意思,又把你们请到这儿来!能告诉我们件事不?三年前李明远的保险是向谁买的?如果陈小瑶和李明远都死了,那谁会是最终受益人?”

张宇和刘胜强面面相觑,张宇首先说道:“最终受益人?不是他们的儿子毛毛吗?”

刘胜强拼命地点头,说:“是呀!我听老李说了,虽然陈小瑶死了,但毛毛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财产肯定是留给他呀!”

十一摇了摇头说:“毛毛今年才7岁,就算要继承这么大一笔遗产也要有托管人来照料,到毛毛长大成人后才能正式接管这一笔钱。那在这期间,这笔遗产的托管人才是真正的受益者。告诉我,当时李明远是向谁买的保险?不要告诉我保险的业务员名字,我查过了,这个业务员当年只是个小喽啰,如果不是有人特地把这么大的保单给他,他根本做不了这笔业务。我也查过了,你们俩在陈小瑶死后两年,同样也在这个业务员的手上买了和李明远的保单一样内容,一样赔偿金额的保险。你们不要告诉我,你们也想因为保单里的巨额财产而狠心杀了你们的老婆吧?要知道,这份保险需要缴纳保费满一年才有效。而今年刚好整一个年头!也就是说,如果你们现在下手杀了你们的老婆,那就可以获得一大笔保险金。你们都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说的话。要知道,你们就算拿到保险金,保不准过个两三年,你们和李明远一样,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十一的话让张宇和刘胜强感到心虚,害怕,不仅是头上的汗水往下滴,连手上都是因为紧张而渗出的汗水。

刘胜强哆哆嗦嗦地开口:“我,我们没,没,没打算杀了我们的老婆!”

十一说:“哼!真的吗?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但你们要知道,她们可是你们的结发妻子!每天和你睡在同一张床上,为你们生儿育女,洗衣服煮饭。在你们落魄的时候不离不弃,可你们呢?一朝得志,就忘了糟糠之妻!做人不能没有良心!要知道,很多时候是人在做,天在看。小心报应!如果你们还有点人性,告诉我,你们当时是向谁买的保险?”

刘胜强嗫嚅道:“是,是,是一个姑娘!”

“姑娘?名字是叫林百娇吗?”十一大声喝道。

张宇接口道:“是,是叫林百娇,当时,我,我们还笑她人,人,人已经够娇的了,还取了个千娇百媚的名字。”

十一厌恶地撇了一眼张宇,说:“是林百娇教你们买这保险吗?她教唆你们买保险,杀妻子?”

张宇道:“那,那,那倒没有,她只说了这保险要缴足一年的保费才生效。然后说这保险多好多好,保险一旦生效后,万一遇到什么意外,那赔偿的金额就多了。然后,然后-----我们就各自买了一份。当时我们还说咦,怎么不是你来帮我们入单,她说那个是她的小师妹,在保险公司都呆了好多年了,业绩一直不好,再不帮她,那个小师妹就会被老板开除了。那我们俩寻思,跟谁买,不是买,就没太,太,太计较。”

十一冷冷地说:“当时你们是被她说的巨大的赔偿金给冲昏了头吧?你们还会计较跟谁买?恨不得多几个老婆,多买几份。那托管人呢?不用说啦!肯定是什么信托机构啦,然后这个信托机构的管理人是她。是不?”

张宇和刘胜强点了点头。案子到这里,凶手已经呼之欲出。只是十一还有地方想不通,那就是林百娇为什么三年前不下手,要等了三年才杀李明远?还有,像电焊这种技术活儿,尤其是想要焊断轮轴椼架,没有人帮她,恐怕她一个姑娘做不到吧!还有她是怎么让李明远坐上那个有问题的太空舱呢?

十一让一心把从案发现场带回来的摩天轮太空舱的残片拿来研究,突然她发现,在残片中,隐隐约约有一个太阳的图案。十一把残片拿到技术鉴证科,经过电脑解析,残片中的图案的的确确是一个太阳的图案。这又代表什么呢?十一下意识地开始咬嘴唇,这时她看到档案里李明远的名字,李明远?李明远?明,明,对了,明代表光明,光明指的就是太阳。也就是说这个太阳指的就是李明远。在太空舱的外面画上太阳,是林百娇给李明远的标志。是林百娇指定李明远要坐上这个画有太阳图案的太空舱。所以在游乐场开园的前一个晚上,李明远才会拿钱买通游乐场的管理员,让管理员安排他第一个坐摩天轮。他当天肯定是早早就去了游乐场,找到了带有太阳图案的太空舱,在摩天轮正式运作前就坐上了代表死亡的太空舱。只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听林百娇的话坐上去呢?

这时一意把林百娇的资料拿了过来,从小学到初中,高中,大学,甚至是后来参加工作了后的所有资料都拿了过来。他要和十一一起找找看,看下从中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在林百娇初中的档案中,他们发现原来林百娇和陈小天是初中同学。原来他们俩是认识的。十一又走访了林百娇的同学,朋友,渐渐地整个案情明朗起来。

十一把林百娇,陈小天,还有阿美叫到了刑警队的会议室,又把林百生从牢里提了出来,带到这个会议室。十一看着他们,觉得这里坐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自己阴暗的一面。

十一吸了口气说:“现在人都到齐了,我要开始把两件案子的真相还原了。事情是从李明远遇到阿美说起。阿美当年是一家贸易公司的公关,在一次酒会上认识了李明远。一个贪财,一个好色。两个人一拍即合,这就是所谓的什么干柴烈火。后来随着李明远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开始嫌弃自己的糟糠妻子陈小瑶,想摆脱陈小瑶,却又担心自己的资产被陈小瑶给分刮走了。再加上他又贪心陈小瑶的意外保险金,于是就怂恿阿美利用美人计让林百生替他下手撞死陈小瑶。而阿美呢?也想借此扶正自己小三的位置,于是使出混身解数,教唆林百生撞死陈小瑶。而林百生自从在一次偶然中认识了阿美后,魂都被阿美吞了。在阿美再三的哭求中,林百生终于答应开车撞死陈小瑶。事情也的确像李明远先前设计的一样,林百生撞死了陈小瑶后为了阿美自行承担了所有罪责。阿美这时候以为自己可以得到荣华富贵了,却没料到李明远是个无情之人。你要知道,这李明远能狠下心杀了自己结发的妻子,又怎么会对一个自己已经玩腻的玩具留情?于是他用尽方法想要摆脱阿美。”

说到这儿,林百生突然站起来,狠狠摔了阿美一个耳光,道:“你,你个**!你骗我!”

边上的一心赶紧把林百生按着坐下,大声喝道:“坐下!”

林百生愤愤地,不情愿地坐下。

十一看到后说:“别激动!故事还没说完呢!”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阿美被李明远抛弃后,一个人住在小竹林。这时她每天晚上都能听到陈南杰老爷爷吹的唢呐声,那声音像一把把利剑直插阿美的心脏。阿美因做了亏心事儿,经常晚上做噩梦。在一次次的深夜被噩梦惊醒后,阿美想回头,想重新做个好人。于是她去了游乐场上班。结果在工作中认识了陈小天。陈小天外表英俊,却一直都是个不务正业的二世祖。原来在父亲和姐姐的照顾下,每天过着无所事事的生活。后来陈小瑶死后,母亲因此患上了抑郁症,需要大量的金钱来支撑药费,家里的境况一落千丈。在没有办法下,去找了李明远要陈小瑶留下的遗产,可李明远不仅没有理会陈小天,还到处和别人说陈小天是败家子。这让陈小天非常气愤!后来,陈小天为了维持生活去当了一个送外卖的服务生,在一次给游乐场的工作人员送外卖的时候,无意中认识了阿美。可能这就是天意!天意让两个本不该在一起的人相遇了。”说到这儿,十一突然想起了霍凡,她和霍凡如果不是因为杀人面膜的案也不会认识,但认识了后呢?很多事情是不能勉强的。

一心见十一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不知道十一怎么了,拍了下她,问:“怎么了?没事吧?”

十一回过神,笑了笑,摇了下头,轻轻地说:“没事儿!继续吧!”

十一继续说道:“陈小天自从认识了阿美后,和林百生一样,被阿美漂亮美丽的外表所吸引,开始追求阿美。一开始阿美乐在其中,觉得自己经过一次失败后,能够重新做人,又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很开心。但在一次和陈小天的交谈中,才知道原来陈小天就是三年前车祸案中的死者陈小瑶的弟弟。阿美很害怕,害怕自己参与杀死陈小瑶的事儿被陈小天知道了,那样不仅会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搞不好还会锒铛入狱。所以慢慢地开始避开陈小天,甚至为了让陈小天死心,还利用了那个叫子开的小伙子。但陈小天不知道内情,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总是想方设法讨好阿美。阿美看到陈小天对自己这么好,心存内疚,于是就把当初李明远设计害死陈小瑶的事情透露给了陈小天知道。陈小天听了后除了震惊外更多的是愤怒。他把事情同陈南杰说了,但陈南杰却不允许他做傻事,所以经常来游乐场对面陈小天工作的餐厅来看着他,怕陈小天找李明远报仇。唉,陈小天啊陈小天,你在拔螺丝的时候你想过你年迈的父亲吗?”

陈小天的泪水顺着他英俊的脸孔往下流。

十一没有理会他,又道:“李明远呢?没了陈小瑶,又摆脱了阿美,身边没有出现什么漂亮女人吗?哼!狗怎么改得了吃屎?他当初之所以想摆脱阿美,那是因为林百娇的出现。林百娇,人如其名,千娇百媚。你从第一天让李明远买保险时你就处心积虑地想要这笔遗产。只是中间出了三个意外。一个是你没想到,自己的哥哥居然会为了一个女的而开车撞死的人。而买通你哥哥的人就是李明远。二是你没想到,你会在一次初中同学会上重遇你的暗恋了多年的对象,陈小天。三呢?更想不到的是你哥哥撞死的那个女人就是陈小天的姐姐。李明远当初向你买保险时应该就盯上了你,但你比阿美聪明,你知道不能让李明远轻易得手,否则下场只会和他身边许许多多的女人一样被抛弃。所以你采取不抗拒,却也不接受的方法和李明远打插边球。可惜,你重遇陈小天后,一颗心全部都投到了陈小天身上,对李明远却愈加冷淡。李明远怎么会让自己苦苦追求了三年的你落入别人的手中,于是他故计重施,请了一些社会上地痦流氓来骚扰你。这就更加引起你对他的反感。这时你想三年时间到了,现在下手应该嫌疑没那么大,加上李明远的无耻让你加快了杀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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