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欢?”
“正是。”
“唔,倒是个好名字,”顿了顿,夜长老歪了歪头,看着夙言,帽子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了下,继续说道:“不过寓意呢?小七她可不会随随便便取一个名字给她女儿的,那么,寓意是什么呢?”这话是在问夙言,可不知为什么,求欢有一种感觉,他是在自言自语。
夙言没有说话,求欢都能感觉到,他就更不用说了。
果然,夜长老没管夙言回不回答,继续自言自语:“让我想想,求欢求欢……”他一遍又一遍的念着求欢的名,外人只觉得他在尽力猜测这个名字的寓意,可求欢却又诡异的觉得,他只是单纯的在念着这个名字。
终于,他停止了重复,低头看着求欢,直到现在,求欢才看清他的脸,说实话,当看到那张脸时,求欢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内心那种感觉。如果求欢在前世多看一些网络上的八卦,可能就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了就是那种“心中有一万头***呼啸而过”。
求欢:“……”
怎么说呢,这张脸真的是太,平凡了!对,没错!就是太!平!凡!了!就算那种放在人群中找都找不出来的平凡。
身上的气势配这张平凡的脸,怎么看怎么不协调,但又感觉不到什么不对,极其自然的,求欢觉得脑海中有这样一个声音在叫嚣,这个人怎么不能是这张脸?
那种感觉真心让人万分纠结。
夜长老看求欢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其实是被震惊到了):“求欢,求你一世为欢。是不是呢?”
求欢表面依旧是那样的,但内心却翻腾得厉害。她最先想到的不是夜长老怎么知道,而是,夜长老竟然这么了解夙七墨?!
一个人能知道另一个人的想法,不是他有读心术,就是他太过了解这个人。
读心术,求欢是不信。
那么只有夜长老太了解夙七墨了。只是,夙言是族长对这个夜长老都这么恭敬,夜长老对待夙言也是漫不经心,可见夜长老的地位和实力之高,高到完全不必在意夙言的心情感受,比夙言高的不是一个等级。而夙七墨只是少主,按理说,夙七墨的身份不应该过多接触,甚至这样了解。但夜长老对夙七墨态度亲昵,比对夙言认真的多。
这,到底为什么?
求欢心思百转,忽然,她感到周围的空气有些不对,再抬眼,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竹屋前,周围是密密麻麻深绿色的竹子。
夙言已经不在。
这,是这个世界的能力吗?求欢的眼中闪出亮光,她喜欢力量!
夜长老抱着求欢走进竹屋。一进竹屋,求欢便嗅到一股极浓的中药味。
竹屋中间有个婴儿用的浴盆,浴盆中是黝黑的药水。之所以知道那是药水,只因为屋子中全是散落的药材。和随着夜长老的靠近,越来越浓的药味。
下一秒,求欢就感到浑身一凉,身上的衣服没了,然后,自己已身在浴盆中。
浴盆中的药水不多,求欢被夜长老靠在浴盆边缘,刚刚盖过她的脖子。
求欢的衣服被扒光,也没有什么羞涩感,她的道德伦理观早就泯灭了,再说,她现在可是一个婴儿。也许是浴盆中的药水太凉,或者是婴儿的身体太弱,求欢第一感觉不是冷,而是疼。
求欢只以为那是身体猛的受到刺激而产生的,但很快,她就知道她错了。
一阵阵疼痛袭来,求欢忍不住蜷缩起来,这种疼不是鞭子抽刀子划的那种,而是纯粹的,让人颤抖的疼!
如果在前世,墨亡九或许不会感到有多难受,因为她习惯了。可现在,她是求欢,只是一个婴儿的求欢,哪怕灵魂习惯了疼,可身体确是娇嫩稚幼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墨亡九第一次没完成任务受到墨家族的惩罚,五十鞭一样。让人崩溃。
泪水控制不住流下,口中也忍不住发出哭声。
求欢知道,这只是身体受不了而宣泄的方式,属于生理上的潜意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求欢浑身颤抖,脑子也有些浑浑噩噩,但一个声音却格外清晰“求欢,娘亲是爱你的”。
竹林中竹屋里,一个黑袍人影站在一个浴盆前,看着浴盆中的婴儿浑身颤抖大声的哭喊,无动于衷。任由哭声弥漫整个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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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言看着面前的黑色身影瞬间消失,依然单膝跪在地上,垂下头,许久许久,一动不动。
一道蓝光从夙言的眉心射出,化作一个身穿蓝色衣袍的男子,在夙言身前站定。
男子看着夙言皱眉,眼神担忧:“族长,他已经走了。”
“我知道。”夙言说着,缓缓起身,站立时身体竟摇晃几下,男子看到他这样,眼中的担忧更甚。
夙言看着有峡谷的谷口,抿了抿唇。
男子也不打扰他,默默的陪在他身边。只是眼中除了担忧,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夙林,你说她能活到什么时候。”
这个她,是求欢。夙林,则是蓝袍男子。
夙林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异端的生命究竟该说顽强还是该说是脆弱。
夙言:“不知道吗?我也不知道啊。”
又是许久的沉默。
夙言:“夙林,异端到底是什么?”
夙林想了想才说道:“异端就是异端。”
夙言:“异端是个谜,还是个未解之谜。”
夙林无言。
夙言继续问道:“那异端的存在,又是什么呢?”
异端的存在?夙林愣了愣,有些不解:“异端不是为了家族而存在的吗?族长,这不是您从小便知道的吗?”
夙言叹了口气。家族?真的是为了家族,那为什么没有几个异端会顺从家族?甚至还……
“夙林,你说,我做对了吗?”
“您是对的。”
“可是,我觉得我错了。”
“这……”
“但知道了又怎样?我还是要错下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