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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色渐暗,落日夕阳在西边的天空挂着,似乎还在贪念人世间的繁华。

和司徒格并肩走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是任小茴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她小心翼翼的数着脚步,迎面洒来的是快要没入地平线的金色余晖。

十年前,最近距离的接触也就是打扫卫生之后两人抬着垃圾桶,一左一右,虽然那会儿谁都没有讲话,但任小茴的心情比什么时候都要好。

她侧过头看了司徒格一眼,笑着说,我记得你以前老是留下来打扫卫生。

“呵,我差点儿都忘了。”司徒格有点儿意外,也笑着说,“那时候不懂事,太叛逆了。”

“我可记得。”任小茴说的坦荡荡,一点儿也不心虚,“那会儿我刚好是劳动委员,长这么大就当过那一次班干部,所以记得特别深刻。”

也是在那个时候,任小茴才有机会跟司徒格近距离接触,才在那个落日的黄昏,看着司徒格被拉长而远去的身影,心跳久久无法平息。

那一刻她甚至觉得同学和老师都错怪他了,甚至有一段时间狂妄的觉得只有自己才真正能了解他内心潜藏的纯真。

“在我的印象中,你应该算是三好学生之类的。”司徒格说。

“那都是假象。”任小茴说得理所当然,“其实,我上课很少认真听讲,大多数处于神游状态。”

“神游?”

“恩。”任小茴认真的点头认真的说,“就是眼睛盯着黑板,脑袋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司徒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揉了揉任小茴的短发,笑着说,你还真是可爱。

任小茴的小心脏又开始扑腾起来,低着头偷笑。司徒格手心的温度直接透过脑皮层送到神经中枢,再送到心窝,温度一路都处于保鲜状态。

“我都习惯了,所以,成绩也就一般一般。”

司徒格轻声笑了笑,没有接话。

任小茴也跟着呵呵干笑了两声,赶紧在心里苦苦的寻找新的话题,可是又惶恐那些个话题都不对司徒格的胃口,这种滋味真是难受极了。

就在这时,街道两旁的路灯和周边的霓虹灯突然一齐点亮,漆黑的水泥地上呈现出淡淡的暖黄色,映着两人渐渐前行的身影。

“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司徒格终于开口,但这并不是任小茴想听的话。

“嗯。”任小茴还是乖乖的回道。

她知道自己不能太贪心,要不然惹得司徒格反感就不好了。

反正,来日方长。

车窗外的灯光和行人车辆从任小茴的脸上一晃而过,她突然反应过来,赶紧说,麻烦先把我送到西街。

司徒格放慢车速,偏过头问,怎么突然要去那里了?

西街是这个城市最破旧古老的一条街,市政府从好几年前就说要好好修整一番,完善并保存好这一条街的文化,但时至今日仍旧毫无任何建树。

除了古老的石板街和两边陈旧的房舍,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挂上一排排的大红灯笼,其余时间都很惨淡。

任小茴之所以要将书店开在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喜欢这条古街,不管是上学还是毕业之后工作,她经常都会跑来这里淘书。当一次无意间得知这个书店的老板要转让,回去之后便硬拉着老爸老妈协商,不管死活都要将书店盘下来,还保证每月上交1000块钱的营业额。

在这个不怎么发达的城市里,一个月两千块的工资已算不错,当任小茴辞掉月薪三千五的工资立志做一名书店的老板娘时,老爸老妈的脸色比僵尸还要惨白。

“朋友还在帮我看着书店。”任小茴说,“我得去一趟。”

“你自己的书店?”司徒格略显惊讶,问了句。

车子在前面的红绿灯拐了个弯儿,朝西街驶去。

“嗯。”任小茴回答说,“也就混口饭吃。”

“女人淡然一些也不是不好。”司徒格轻轻笑了声,又看了她一眼说,“我觉得,挺好。”

“哪里好了。”任小茴谦虚的说,“老本儿都快贴完了。”

“那你还坚持。”司徒格没有责怪之意,说的很淡然。

任小茴愣了一下,看着司徒格俊朗的侧脸,心突然又绞在了一起。想起齐名曾狠狠的戳着她的脑袋大骂怎么就一根筋了。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对,明明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当宝贝,甚至还不惜一切的去保护。

“没啥大的追求,就喜欢干这个。”任小茴说的是实话。

跟大多数人一样,不喜欢朝九晚五的上班,为了挣那些不容易的工资还要看别人的脸色,明明是自己付出了身心,反倒搞得好似是自己占了便宜。

任小茴都憋了三四年了,把大把大把的美好青春时光都搭进去了,要是再不让她干点儿自己喜欢干的事情,直接跑去菜市场自刎得了。

“总比没追求的好,不是?”司徒格笑着说。

“那倒是。”

“你的书店在哪里?”司徒格突然停住车问,不知不觉竟把车从西街这头开到了另一头。

任小茴朝窗外瞅了瞅,赶紧回过头对司徒格说,就在后面,我走走过去就好了。

“还是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不用。”任小茴赶紧解下安全带,摆摆手说,“这里无法调头,我自己走回去几分钟就到了。”

司徒格也跟着任小茴从车里下来,扶着车门,看着她说,真不好意思。

“你客气了。”任小茴不喜欢这样的交谈,心里觉得委屈。

可能是她自己把与司徒格的关系看得太过亲密,所以才会觉得一切客套的话语都不适合,而在司徒格眼里,任小茴也许就只是一个高中同班同学而已。

“明天有空吗?”司徒格问了句。

“啊?”任小茴低落的情绪瞬间回升,盯着司徒格笑意十足的脸。

“好久没有回学校看看了,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任小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我也好久没有去了。”

“那我明早来接你。”

任小茴怀揣着莫名的心动一蹦一跳的前往书店,空荡的石板街上传来欢快的脚步声,她走走停停,时不时还回头望两眼,都笑出了声儿。

“十年之前,你不认识我我不属于你,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任小茴情不自禁哼起往日的小曲,“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突然,一个黑影挡住了任小茴的去路,她惊慌的大叫一声,朝后连续退了好几步。

“心情这么好。”

齐名僵硬的脸上蠕动的嘴唇冷冷的发出这几个字。

任小茴连连拍着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没好气的来了句,还没到大半夜呢,就出来吓人。

“还知道回来嘛。”齐名仍旧冷言冷语,“还以为被哪个帅哥给泡上了。”

“你要死啊!”任小茴将手中的包朝齐名身上甩去,刚刚还很好的心情被他搞乱。

“死之前必须拉你活埋。”

任小茴狠狠瞪了他两眼,朝后面望了望说,关门了?

“难不成要等你回来收尸。”

“喂!”任小茴生气了,不说话了,看着齐名的黑脸动也不动。

“请我吃饭。”齐名将任小茴的包扔到她怀里,面不改色。

“没钱。”任小茴拒绝的很彻底,而且还很坦白。

齐名的黑脸突然冒出了笑容,扬起手中的三张红钞说,这些够了,我要求从来都不高。

任小茴见钱眼开,立马扑上去就要抢,齐名直接塞进了自己的裤兜,任凭任小茴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这可是她一天的心血啊,怎么能就这样白白的送人齐名的虎口,打死他,她都不乐意。

“你还给我!”任小茴一脚狠狠的踩在齐名的脚趾上,还不忘弯下腰要去咬他的胳膊。

“任小茴!你松开脚!”齐名龇牙咧嘴的大叫,“松开手!我,我给你就是了。”

任小茴并不放心,没有放松半分戒备,只伸出一只手说,给我!

齐名心里清楚,在任小茴面前,他别想占到一星半点儿的便宜。

任小茴拿到钱数了三遍才好好的揣进钱包里,然后兄弟义气的拍了拍齐名的肩膀豪气的说,走!看在你帮我看了一下午店的份儿上,请你去吃兰州拉面。

在任小茴这里,兰州拉面是最上档次的请客,低级一点儿就是沙县,再低级一点儿也只能是路边摊。而作为她最铁的哥们儿齐名,也只能经常被拉到路边吃那些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食物。

“今天可是三百!”齐名还想为自己争取。

“知道穷人与富人的区别是什么吗?”任小茴大步流星朝前走。

“车在后面。”齐名拉住任小茴的衣袖,并没有要回答问题的意思。

“知道是什么吗?”任小茴转过身,继续问。

“知道了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教训!”任小茴跟在齐名的后面,不依不饶的说,“我们要从任何一个微小的事物中发现它的巨大价值。”

齐名突然停住脚步,害得任小茴差点儿踩到他的脚后跟,转过身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任小茴被问住了,看着齐名平静的脸不知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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