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离这不远,可易父半路就把我支回了家,让我在家等着。
回去的路上,我发现有几个人在门口站着,便向他们说道:“易老板不在。”
其中有个憨厚的大妈上前问我道:“孩子,你是魏解锁匠的外孙?”
我点头应了一声,问道:“您认识我外公?”
她马上又问道:“孩子,你多大?”
我看她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的表情,实在有些奇怪,又想起上次的教训,便没做理会要往里面走。突然,旁边两个中年男人上前挡住了我的去路。没等我回头,身后有人拿什么东西捂住了我的鼻子和嘴,只感觉闻到一股呛人的胡椒味,我便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仓库内的柱子上,手和脚也都被绑了好几圈,想解开绳子逃走是不可能了。这里的四面很杂乱,除了些零零散散的农作工具,就是屋顶挂着的蜘蛛网,它们都已经被灰尘霸占了。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这里的人也太不负责任了,就这么绑完我就不管了?难道又是让我自生自灭?那也太恶毒了!既然那老大妈认识外公,难道跟外公有关?如果她回来,我得好好问问。
不知不觉已经快傍晚了。这段时间,我焦虑的同时,尝试了很多办法,可依旧没办法解开绳子。而且挣脱的有些累了,被绑的又浑身难受,更头疼的是,我竟然困了。大概这种时候,睡觉是唯一能减轻痛苦的方法。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狗叫鸡鸣声吵醒。睁眼发现,眼前是亮的。灯光有些暗,大概是灯下有落着灰的蜘蛛网的关系。前面站了五个人,而且全都是老妇人。其中一个干瘪的老女人,身穿黄色道袍,拿着一把一米多长的桃木剑,正眼神犀利的打量着我,让我有些摸不到头脑。
这神婆细眉小眼,颧骨高耸,还有两片薄到几乎看不到嘴唇和垮掉的两腮,一看就是个愿意搬弄是非之人,这让我十分反感。
其余几人到是看着还算面善,其中有一个是之前的大妈。她们的怀里都抱着一只火红大公鸡,公鸡的头在她们怀里左右摇摆着着,还一直“咕、咕、咕……”发出沉闷的叫声,而最旁边的地上,还有一只没栓链子的大黑狗,在伸着舌头,不时的刨着地。
我看着那位大妈问道:“你为什么抓我?”
那神婆拿剑指着我怒道:“因为你是她们易村的煞星!”
她的声音极其尖锐,甚至都有些刺耳。我真想挠挠头皮,只可惜动不了,便皱着眉说道:“那你放我,我会回家!”
那憨厚的大妈有些激动,走上前来说道:“家?二十多年前,你外公来解锁,害了这里很多人都得了怪病!我们都是病者的家人。”又扔下公鸡,紧抓着我晃了晃,喝道:“都因为你、你娘还有你外公!我们的家没了……”
随即大妈抓着我就开始哭,后面几个大妈也扔下公鸡,过来又拍又打,同时也一起哭了起来。
她们几个手挺毒,力气很大,打的我生疼。这时,那个神婆挑了挑眉毛说道:“都行了!毕竟是你们族长的血脉,别伤他,让他自己死!”
几个人相继慢慢停住了手,又从新抱回在地上被绑住脚和翅膀的公鸡。
其中一位面相比较和善的大妈,说道:“是啊!他是族长的孩子,也只是一个孩子。大哥家小辉和他也差不多大。”
另一个大妈横眉竖眼道:“哼!族长还不是把煞星找回来了?”又看了眼手机,向神婆道:“仙姑!快十一点了,别误了时辰,我们准备做法吧!”
我想了想,辩解道:“我只是一个解锁匠!什么族长的孩子,你们弄错了。”又看着那个比较和善的大妈说道:“我认识小辉!”
神婆走过来,拿着剑拍了两下我的脸,说道:“你和阿震那臭小子都一个样!目中无人。还是你们老子顺眼。”
她说完,用剑狠砸了我一下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黄纸贴在了我身上,手舞足蹈的同时,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随后又让几人在东南西北四角摆上碗,倒了什么水,只见神婆往里面扔进什么东西,瞬间从碗中飘起一股白烟。
我倒是不怕这些,而且觉得非常可气,现在怎么还会有这些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可看她们几个目瞪口呆的表情,显然是相信了。
刚才看几个大妈在我面前哭,我多少也能感受到那种失去亲人的滋味,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瞧不上神婆那副嘴脸,就闭上眼睛,任她在我身上砍来砍去,就是有些心疼耳朵!能回去,一定得好好洗洗。
突然,黑狗叫了两声。我睁眼,见神婆开始带着狗,晃着铃铛,围着我绕圈。绕了很多圈后,神婆停住脚步,可黑狗还一直在绕,神婆很生气的将黑狗一脚踢开。狗翻了个身,冲她叫了两声,她就从口袋拿出一个小球向门口扔出,而这只黑狗立马追了出去。
神婆看了看手机,摆了摆袖子,说道:“可以开始了!”
几个大妈各拿一个小碗走到我背后,挽着我的胳膊上的袖子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倒地能不能有用?不管用怎么办?”
“不试怎么知道!如果管用了他们就活过来了?仙姑说的话什么时候错过?”
“哎!大家都是当娘的,咱们是不是……?”
“就你好心!整个族里就他家都好好的。再说要他点血又不会死。仙姑不都说了,要让他自己死,和我们谁都没关系。”
这时,神婆走过来说道:“哼!你们可都拿自己孩子起过誓了。过了时辰再取,就还得等一天!”
我想了想说道:“听易老板说,只要再找到一样东西,他们就能得救!”
后面立马有人问道:“什么东西?”
我想着楼上的机关锁盒,就转过头回答道:“黑屋上面有个机关锁盒,里面有鬼针,拿到鬼针他们说不定就能活!”
她们好像突然失去了兴趣,粗喘这大气一句话没说,拍着鸡头就让鸡啄我。
“啄!使劲啄!”
我感觉她们都疯了,我也疯了!也不知被鸡啄了多少下,只感觉胳膊上凉凉的,应该是他们在拿碗边儿贴着我的胳膊接着血,还不停的在我胳膊上挤。没过一会儿,又叫公鸡啄,啄完再继续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浑身无力,腿都软了。神婆对着她们说道:“你们快拿去擦家人的眼睛鼻子嘴,剩下的灌进嘴里。没醒再来找我!”
我咽了一口吐沫,本来想吐那个神婆身上,却感觉她太脏,不配!
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活着。必须活着!
几个人高兴的拿着碗,一只手还小心翼翼的护着碗慢慢离去。而地上被抛弃的几只大公鸡,在努力晃着身体叫着,喙上还残留着我的血。
我现在有些气的头昏脑涨,就想看看自己胳膊上的口子,只要有一个口子让我看不高兴了,我一定会拿着钩针把她舌头给挑出来,再拿刻刀一片一片的片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