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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那时,这景。

仇白狄穿过一个又一个幻境,在看到白冥他娘时差点掉进虚幻中,那么长的时间,长到他认为自己已经将她放下,直至幻境中将她推开离去,心底仍留有余悸。“白璎、我的白璎,我终究辜负了你一世。我既散不了这一身道行,又入不了那六道轮回。我能给你的只有片刻的温暖,你却给了我你的全部。”仇白狄缓过神来不免黯然伤神,叹息不已。

游曳在无边无际的冥池虚幻中,仇白狄寻回了些久违的心静。那种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豁达。他遗失了太久,如今有这片刻的拾起让他倍感弥足珍贵。无论今天能否见到白冥他都觉得不枉此行,回头看向紧贴身后的卿婉,却不知在何时将她弄丢了。细想寻思着“该不会是刚在幻境中,被自己误认作的羽璎,实则推开的却是婉卿?糟糕要是不及时找到白冥,婉卿怕是凶多吉少。”仇白狄施展开自己的结界,将自身一气脉注入鹫骨中。鹫骨如附身犬猎,往冥池深处飞去仇白狄紧随其后。

“圣君、圣君你在哪?”婉卿在漫无天日的黑暗中焦急的呼喊着,任凭她散尽了自己的萤灯都照不亮前方的路,这越走越黑的冥池让她心慌不已。

走着走着发现前面竟有一点亮光,向自己走来。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喊着自己的小名“红莲不怕有姐姐在这,看谁敢欺负你的。”

婉卿不敢相信的睁大双眼,嘴唇不自觉得颤抖着“姐姐?不、不、怎么可能是姐姐,我的姐姐白莲早就死了。你是谁,别给我装神弄鬼,给我立刻、马上现身出来。”由惊恐转为愤怒的婉卿,此时说话的声音显得特别尖利。“出来,给我出来!”

当那亮光越来越近,越来越亮的显现眼前。婉卿只觉二腿一软,瘫坐在地。虽然来之前对这冥池中的幻像早有耳闻,也做了不少她设想的情景跟心理准备。当她的姐姐白莲真的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还是惊恐不已。分不清是被吓的,还是许久未见万分想念的真情流露,二行清泪打湿面庞。此时尽无语凝咽,只听得自己呜咽的哭泣声。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一双修长如玉的纤指轻拭着她的泪水,声音极其柔美的劝慰着“傻红莲,别哭了。无乱你做过什么,姐姐都不会怪你,谁让我是你的姐姐。”说完勾住她的下颚,将她的面庞抬起仔细的端详着。

婉卿看着此时眼前笑靥如花的白璎,尽觉几分恼火。用手奋力佛开她的手臂,“白莲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清淡的笑着,是真的不在乎还是从不知恼怒为何物。”

白璎收回欲要扶起婉卿的手臂,一袭白纱青丈衬得她更加素雅仙气。转身走开,所到之处逐一被点亮,慢慢的一阵白霞之光笼罩了整片冥池。强烈的霞光刺的白璎无法睁眼,当再次睁开双眼,发现置身于南海竹林,这片她再熟悉不过的故土。

一阵清风袭来,翠竹细碎作响。多么熟悉的窸窣声,婉卿闭眼聆听,往事一幕幕浮现脑海。

南海竹林,观音莲池座下,二株共用一茎的莲花沐春而生。一日观音娘娘在莲池中闭目打坐,怎料空中一迁徙灵雁坠落而下掉入池中。观音慈悲救得此雁,却发现灵雁腹中二胎儿难保。灵雁自觉命数将尽,愿意献出自己真元恳请观音救活她的二个孩子。观音无奈拒绝告诉灵雁,若母体失活,这二个孩子也是无法存活的。

正好一阵清风袭来,摇曳了池中莲朵。灵雁灵机一动恳请观音以座下莲花为母,另生一茎开二花让她二孩儿附身生长随观音娘娘一道修练。观音娘娘掐指一算本是拒绝的,但看着灵雁愿受剥腹之痛也要救活二孩儿,于是同意了。掉落的二滴眼泪坠落在花瓣上,从而生长出二株颜色不一样的莲花。一株白莲、一株红莲,白的叫白璎,红的叫婉卿。白莲盛开不染尘埃,红莲盛开不争妍色。听得观音佛语圣经无数,平平淡淡的过了不知多少日月星辰,直至观音云游仇白狄的出现。

那时的仇白狄还不是魔君但年少轻狂,无视仙界。只因观音娘娘在神魔众议之时多说了他二句,他就趁观音云游之际,潜入竹林欲要捣毁观音娘娘的莲花座池。当时的白莲与红莲早已修炼成仙,现身与仇白狄大战几百个回合,怎知打出****。

仇白狄中意了白莲的清丽脱俗,问白莲是否愿意跟他走。一道脱去那仙魔神籍,只愿一生永相随。白莲淡然而笑与仇白狄深情相拥,红莲从未与白莲分开过,誓要与红莲生死相随。拗不过红莲的执着,三人决定携手共天涯。

本来仇白狄打算带俩姐妹去到冥界,寻那传说中四界最隐秘的缥缈池。只有找到缥缈池才能避开神魔的追捕,过上安逸的生活。谁知一靠近冥界入口,白莲与红莲就气流逆转,头昏不已。为此仇白狄偷偷潜回魔界,翻阅了无数魔籍。历经狱火的灼烧,在魔界狱炎谷寻来狱炎花。

当仇白狄将狱炎花交到白莲的手中,白莲感动不已。两人按魔籍上记载所述:沐清晨之露,褪尽身物,去心中杂念,阴阳调和,携手共植,可活!便可协和万界之气。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先行了夫妻之礼,****相对抛弃杂念,才能一起将狱炎花种活。狱炎花存活后释放的那红花香能调和神魔气脉,从而能让仙籍的白莲、红莲二人进入冥界。

白莲看着这魔籍的注明后,瞬间面红耳赤。红莲更是一个劲的劝慰,只是劝到浓时心中泛起阵阵酸意,那会她不知道这尽然就是吃醋,现在想来自己都觉得可笑与无知。

特别是在仇白狄与白莲行夫妻之礼,虽然红莲已躲出山谷,但无尽的孤寂、失落感阵阵袭来,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也喜欢上仇白狄了。

过了好久白莲才回到山谷,当她回到山谷内发现狱炎花如雨后春笋般开遍了满山谷。那娇艳的红,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当仇白狄与白莲征求红莲的意见,给这花取什么名字时,红莲宛然一笑,闭目冥想。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脑海,要是他们相爱不想守也不错。

这样的念想一闪过,红莲就后悔的想抽自己,怎么说白莲也是自己的姐姐。三人彼此依赖这么久,“要不叫彼岸花吧,我们彼此依赖,才走到今天。要不是白狄哥哥去到对岸取了那魔籍我们也去不了冥界,寻不了那缥缈池。姐姐你觉得如何。”

白莲此时正依偎在仇白狄怀中,听得红莲说的头头是道,便高兴的看着仇白狄“甚好,白狄咱们就叫它彼岸花吧,是能让我们去到冥界那岸的花。”

那时、这景,让红莲觉得自己好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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