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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雨夜奇案(1)

1

第二天,杨锦水参加广电局组织的党员培训,在局礼堂上了一天的课,下了课他刚走出院子,段嘉宏开车过来,摇下车窗叫他。

尽管对他的好感下降,但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于是杨锦水走过去:“段大哥,你怎么上这儿来了?”段嘉宏说:“我去电台找你,他们说你在这学习,还要学一个礼拜,我就来等你。我想求你件事。”

杨锦水说:“段大哥你别这么讲,你帮小赵那么大的忙,我还没谢你呢。”

段嘉宏说:“那咱就走,到我家去吧,我那儿有现成的饭菜,咱边吃边说。”

段嘉宏除了在西海的那个家,在元成还有一套房子。不过段嘉宏很少在那儿住,他住在公司附近。房子是他的老朋友提供的,位于一幢没几个人办公的办公楼上,是个套间,一下了班,那层楼上就他一个人。

段嘉宏把杨锦水让到屋子里之后,却没顾上吃饭,他问杨锦水:“刘区堂的事情我今天下午才听说,是吴小雨告诉我的。她还说,在刘区堂屋里发现了一张地形图。那图现在在你手里,是这样吗?”

杨锦水点点头,反问:“怎么了?”

那图的确在杨锦水手里。当时,吴小雨就是比照那张地图才和沈晚花找到洞口的。出事后,沈晚花悲伤过度,躺床上一天不吃不喝,也忘了那张图。吴小雨就悄悄把图给了杨锦水,说:“警察调查的时候,我俩都没说这图的事,怕对刘区堂不好。你看该怎么办?”

杨锦水没在意,说:“反正警察也没问这事,无所谓。你要担心,把图放我这儿就是。”

段嘉宏现在急于知道,那图是什么样,上面有字没有,都写了些什么。

段嘉宏问完还怕杨锦水不肯说,不料杨锦水很快就告诉段嘉宏,那就是张碳素笔画的简略图,仅标着“围墙”“自行车棚”“机修车间”“工具室”“老槐树”等几个字,还有几个日期,其他什么字都没有。段嘉宏追问:“你看清楚了吗?别的什么字都没有?”杨锦水回答:“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就这些字,沈晚花认得,那字确实是刘区堂写的。”

段嘉宏长舒了一口气。他拍拍杨锦水的胳膊说:“谢谢你,锦水。以前都怪我,有些事情,我早该全都告诉你。这是我的错。不过我今天就来改正这些错误。我怕再不跟你说清楚的话,将来后悔我都来不及了。”

段嘉宏先说古井地图。原来,他也有一张地形图,是从谢老太那里拿到的,应该就是刘区堂的父亲画的那一张。在这之前,谢老太就让他打探过那口井,只说是怀旧,于是段嘉宏也没当回事。后来,段嘉宏在帮谢老太整理藏书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夹在书中的这张图,他出于好奇就悄悄收了起来。

去年11月,他的住处失窃,丢了一些东西,包括那张草图。因此,吴小雨一跟他说这件事,他就想到是刘区堂偷了他的东西,因此他急着找杨锦水证实。

杨锦水听后笑了笑,别有意味地瞅着他不吭声。于是段嘉宏就很有些沮丧,他不得不承认,在耍小聪明这方面,他确实不如杨锦水。不过他很快又有些欣慰。他自认为是聪明人,而聪明人还是愿意和聪明人打交道。况且,杨锦水还是个值得信任的聪明人。

段嘉宏叹口气,说:“实际上是这么回事……”他将实话说了出来。

段嘉宏曾经仔细地研究过那张图,同时也研究了那个古井,并亲笔在图上写了一行字,注明“古井于1952年在施工中被填埋”。就是这行字,让段嘉宏心神不安。因为刘区堂挖洞寻宝如果是依据这张图,而这图又到了警察手里,那么从理论上讲,警察就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查寻笔迹,最后找到段嘉宏的头上,他就成了此案的重大嫌疑人。

让段嘉宏忧心忡忡的是这种可能性,尽管只是理论上的可能性。

段嘉宏说了这事,也就等于间接承认,他也惦记过古井中的“财宝”,但他没有动手的机会。说完这事,没等杨锦水再问,他又说了自己与宋庭芬的恩怨。并且非常真诚地说,在这个问题上,他也需要杨锦水的帮助。

段嘉宏承认,他确实曾经爱过宋庭芬。尽管他们认识时间不算长,但感情这个东西很怪,它的发展有时跟时间长短没关系。

他俩的爱情经历一共只有两个月。导致这甜美爱情出现“惊天大逆转”的那件事,发生在去年的11月11号,地点就在这个屋子里。

2

那是个星期六的晚上,段嘉宏邀宋庭芬到这个隐秘的住处共度周末。他俩先是一起做饭,然后一起吃饭,还喝了一瓶红酒。饭后两人便在客厅的沙发上缠绵,情到深处,段嘉宏忽然说要给宋庭芬一个惊喜,他让宋庭芬在客厅等,他去了卧室。

段嘉宏去卧室的时候看了一下挂钟,时间是晚上的九点五十二分。就在他进到卧室两分钟后,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发生了,然后就是一系列让人应接不暇的连锁反应!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而且扑朔迷离,其真相段嘉宏至今都搞不清楚。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他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看清了宋庭芬的真实面目,然后他俩分道扬镳。

段嘉宏的卧室里有个大衣橱,那衣橱的下部,暗藏了一个自制的小保险箱。不过里面并没什么很值钱的东西。段嘉宏想从箱子里拿一份股权证书。那原本是段嘉宏的,不过他已经过户到了宋庭芬的名下。结果就在他开保险箱的时候,外面的房门忽然被敲得山响,紧跟着是他老婆韩玉莎的叫喊声:“段嘉宏,好你个王八蛋,你躲在里面干什么,你快开门!”他老婆喊完就开始砸门,砸得惊天动地。

宋庭芬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声音颤抖地直叫:“嘉宏,怎么搞的,她怎么来了?她,她,她,不会是来泼硫酸的吧?”

段嘉宏也闹不清韩玉莎怎么会找到这里。下午他往西海打过长途电话,他老婆还在西海的家里呢!不过这会儿顾不上讨论这个,段嘉宏一把将宋庭芬塞进大衣橱,低声叮嘱她:“没事,有我呢。我告诉你啊,无论外面出什么事,你都不能出来,记住了啊。”宋庭芬浑身发抖连连点头,没等她点完,段嘉宏就猛地关上了衣橱的门,还顺手把衣橱门锁上了,因为那门锁的钥匙就一直在衣橱门上挂着。

段嘉宏跑到外屋打开门,他老婆正横眉怒目站在门口叫骂,而更让段嘉宏心惊的是,她手里真的攥着一个玻璃外壳的保温杯。段嘉宏忙问:“玉莎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这不是我的房子,这是……”

段嘉宏还没说完,韩玉莎一把将他推个趔趄,冲进门,先迅速将客厅扫了一眼,而后就朝卧室奔去。

段嘉宏追上去抓住她,大声叫道:“你要干什么?这是我朋友的房子。”

“滚开!”韩玉莎转身就是一个耳光,然后挣开段嘉宏冲进了卧室里。

段嘉宏也火了,他跟进去再次阻拦韩玉莎,并威胁她:“你别过分啊,再胡闹我跟你不客气。”

韩玉莎根本不怕,她端着杯子到处寻找,还骂道:“浑蛋段嘉宏你才过分,你把那小妖精藏哪儿了?你别给我装,你这屋子里有香水味,女人的香水味!”这时她猛然抬头,看到了紧锁的大衣橱。

段嘉宏慌了,他伸手去夺韩玉莎手里的杯子,一边抱住她的肩膀往外拖,并放低声音哄她说:“玉莎你别闹了,你听我说,这真的不是我的房子,我们回家,回家我什么都跟你解释好不好?”

“你个浑蛋你放开我,你还敢骗我,你放不放!?”韩玉莎说话的时候,她的杯子已经被段嘉宏抢到手,并随手放在了窗台上。韩玉莎一边挣扎,一边去够那个杯子。段嘉宏搂紧她并拖着她走,她伸手在段嘉宏的脖子上抓了一把,抓出了好几道血印子。段嘉宏感到一阵刺痛,这将他彻底激怒了。他吼了一声:“你个死婆子发什么神经!”手上一用力,将韩玉莎摔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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