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神清气爽。
我睁开眼睛,用手揉揉惺忪的眼皮,跳下床走出卧室,迎面便碰见了打着哈欠,没有脱下自制校服的牧濑红莉栖。
“哟,这么早”
我打着招呼,然后走向卫生间。
我早就从昨天的震惊中走出来了,与此同时我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举目无亲。
这就是我如今的处境,只有一个挂着名号的继母而已。
可怜的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真是可笑。
抛开这些,我很感谢牧濑红莉栖的安慰,她昨天故意的举动也是做给我看的,红莉栖想让我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同伴。
虽然是异世界的同伴,但是我们现在一起在「妄想乡」中一起奋斗,一起努力,一起前进,能让我感觉到我们之间的羁绊那就行了。
我漱口洗脸结束后,走出卫生间,牧濑红莉栖也在外等候多时,见我出来便自己进去洗漱了。
“怎么样?”我等她洗漱完毕走出后问道。
牧濑红莉栖自然之道我问的是什么,点点头:“我知道你昨天的意思了,你是想说我们无意间推动了剧情的发展吧。”她的眼神有点怪异,但是还是竭力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或许是因为在考虑世界线挪动的问题吧。
“世界线就是这样,蝴蝶效应。挥挥翅膀,我们就已经偏移了,我想「妄想乡」的目的就是让我们通过命运的考验,进行筛选后真正的获得「妄想乡」的资格吧!”我答道,这也是我长久以来的思考。
我并不会因为妄想而认为那是一场恶作剧,偏执狂是一个妄想症患者,喜欢在问题上钻牛角尖,所以我一直在找寻着所谓命运石之门选择的答案。
目前,应该想出来了。
“那么?”她歪头问道。
“没有什么,只需要等待就是了等待!”我答道。
然后把属于我的手提电脑从房间中拿出来,在USB插口上连接起U盘。
我必须在这一刻存档我早就知道我的U盘的能力了,靠着TXT文本档来达到存档的效果,然后时间回溯。
可是每个人都有「妄想乡礼物」,我的是把原世界的U盘从一个憎恶身体中掉落出来从而拥有时间回溯能力,就是不知道牧濑红莉栖的礼物是什么。
“喂,红莉栖,你的「妄想乡礼物」呢?”我一边打开Save2将信息储存下来一边问。
牧濑红莉栖将自制校服上的笔记本取下来,说:“我的「妄想乡礼物」是一双可以看清别人死亡路线和死气的眼睛。”
看她正经的样子并不像骗人,我也相信「妄想乡」的确有那个能力让人拥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技能,就像我的「崩坏①」一样。
对了,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妄想症①」到底是什么效果。
在技能面板上的介绍是可以妄想出比原有事物低出一个等级的妄想物品,可是我根本不会使用这个能力。
就连「崩坏①」都是我胡乱中使用出来的运气货而已。
“那么你看看我的呢?”我很好奇这种简直逆天到系统漏洞可以预见死亡的能力。
牧濑红莉栖的一双眼睛顿时蒙上一股灰色,碧蓝色的瞳孔焦距放大:“没有什么意外,不过一直有条线在扯着你的身体”
她说完摸了摸额头,貌似冒出了冷汗。
我关心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吧,你第一次使用?”
她脸轻微的红了一下,不是仔细观察,我根本不会看出来:“是的,不过不能看见自己的死气,从镜子中也不行!”
系统的漏洞总不会是十全十美的,这只是一个平衡点而已。
接下来,我便开始了一日的生活腐朽秉着糜烂的夜烛,在日子一点点推移中掉下蜡油。
到了4月1日了,我没有如期等到母亲的电话前往日本的消息。
“怎么久了?我们的消耗全部来自你母亲每月寄来的生活费,这不是坐山吃空的时候了,任务一点进度都没有。”牧濑红莉栖烦恼地用笔顶着自己的额头,一脸不耐烦。
这一段日子,我又过上了宅男的生活,害的她也一同随我倒霉了。
虽然原着中没有怎么说牧濑红莉栖是否是一个宅女,但是我只知道她喜欢在@ch上吐槽而已吧!
我也头疼本来会在上个月结束就会发生的故事,继母的提醒。
“谁知道呢?”
我将电脑合上,长叹一口气:“出去走走吧,呆在家里也不是回事”
牧濑红莉栖点头同意,然后随我一同离开了家。
我的家在天津市住的比较偏远,离市区很远,因此我和她准备乘坐公交车或则地铁去市区看看。
忽然,背面好像出现了一种冷冰的感觉,一种洒在身体上的危机感盈满心头。
怎么回事?我曾经在第一次见到崩裂世界也出现过这种情况,紧接着我就遇到了牧濑红莉栖的车随后便是晕过去的剧情。
那么今天?难道是「妄想乡」的崩坏提前到来了?
我带着这种强烈的疑问,顾不得正疑惑望着我的牧濑红莉栖,连忙抓住她的手开始狂奔。
那种冰冷的触感越来越近,竟然让我想起了憎恶。
“啾”我的耳力不会出错,我曾经在很多F游戏中听见过这种熟悉的声音带着消音器的枪械。
我看见一头红发栽倒在地上,然后又是一声枪响。
在我背上出现了一团血花,我不能看见却能感觉得到,那种利器刺入皮肤,钻开我肌肉纤维的痛觉。
骨骼被撕裂开,牵扯出一条条血管的破裂,我的右手好像被切断了神经一样,无法使用。
麻木的触感在身体上弥漫,我一只手支撑住,回头看向牧濑红莉栖。
映入眼帘的是子弹穿透了胸口的红发女孩。
随即,我看见了一辆面包车从眼前驶过。
被蒙住嘴巴绑在副驾驶位上的女人,是杨任青!
而司机在我转瞬即逝的目光中,只留下了一把黑色的枪影,那么刺眼
“砰!”我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气。
我艰难地将头转过来,看着一手捂住伤口胸口一手撑地,双目因疼痛而涌出泪花的牧濑红莉栖。
“没事吧!”我明知故问。
牧濑红莉栖脸色惨白,却不能挡住她的魅力。
她嘴角轻轻一勾,“好像,刺破心脏了”
红莉栖的身影倒在地上,我此时顾不得背部的火辣辣疼痛,赶紧扑过去。
抱住了她冰冷的身体,我感觉得到因为刺破心脏某根血管而导致生命飞快流逝体温下降的冰凉。
“牧濑”我声音有些沙哑,或许是疼痛,或许是悲伤吧!
一个同伴在我眼前即将死去,那种失去唯一信任的感觉,很不爽。
就连继母也没能给我这种感觉,我第一次尝试真正信任与被信任的滋味被一颗子弹击碎。
此刻,我的心不但因为疼痛而扭曲,而且因为失去执念的信任而伤痛。
“听着,呢”她声音断断续续地,还是坚持着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手足无措地怀抱着她,“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任务会继”她瞳孔瞬间放大,两手突然将我推开。
在我被推出几步后,我能看见一发子弹牵扯着所谓的死亡路线击破了红莉栖的左手。
残肢飞在空中,牧濑红莉栖也应声倒地。
我的眼里此时此刻只剩下了鲜血般的红色。
第一次,我无力的看见一个信任的同伴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因为保护我。
一只手飞出老远,染着鲜血的白色衬衫上,刻着我的血,也同时夹杂了她的血。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杀我也无法得知为什么会伤害牧濑红莉栖
好像,世界线在偏移了。
刺骨的心痛,伴随着一阵春风拂起我的额发,还有和鲜血一样的红发
为什么这么突兀?
因为虚空基因染色体组吗?
泪水不知道为什么会从我这个早就不会哭的泪腺上滴落,感情的琴弦好像被不经意的时候被拨动了。
带着刺骨的肉体疼痛和感伤,下一刻地面崩裂。
鲜血的红色,在我断裂的双腿下,崩坏着崩坏着
牵引死亡的路线啊,让世界线停滞前行吧,这鲜血的红色还不能逝去啊!
跪倒在地上,我目睹了整片大道的崩裂。
我第一次使用大规模的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