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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光辉的生命之旅(2)

但海伦在这处农舍里过得十分惬意,她常坐在阳台上享受着和风。阳台的南边种着蔓藤,蔓生的枝叶绕着栏杆而上,北边则种着苹果树,每当苹果花开时,扑鼻的香味令人陶醉。

赠送股票给海伦的史波林先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实业家和慈祥的长者,海伦在生活上遇到困难时,他总是伸出援手。她第一次见到波士顿的史波林先生时年仅9岁,她正在学习如何与人交谈,可是史波林先生总是弄不清她的意思。但她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多次,好不容易终于让史波林先生懂了她的意思,她又高兴又感动,那种激动的心情是用笔墨难以形容的。

后来,每当她无法清楚地表达意思,令史波林先生不能专心与她沟遭时,他就会紧紧地抱住她,柔声安慰她说:“虽然我不太懂你的意思,可是我很喜欢你,而且永远最喜欢你。”

一直到他1896年去世为止,史波林先生始终按月寄生活费给她和莎莉文老师。他把糖业公司的股票送给她们时,嘱咐她们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卖掉它。

她们用这些股票换得这处农舍,权作栖身之所。当她们在这栋屋子开始新生活时,都觉得史波林先生始终与她们同在。

海伦只要想到史波林先生对她的关怀和疼爱,就会感到无比的温暖,不论面对何种困难,她都会有勇气去克服它。史波林先生的逝世使海伦感到有如丧失慈父一般。

莎莉文老师结婚了

海伦大学毕业的第二年,也就是1905年的5月2日,莎莉文老师与梅西先生结婚了。他们的婚礼由海伦的一位朋友爱德华·海尔博士主持,礼堂设在一幢白色的美丽房子里。

婚礼之后,新婚夫妇就前往新奥尔良度蜜月。海伦多年与莎莉文老师是形影不离的,没有了这位善良诚实、心地高贵的老师的陪伴和指导,她个人生活一定非常不方便。这时,海伦的母亲赶忙从南方跑来,带着她到南部地方去度假,以缓解这一矛盾。

可是,莎莉文婚后心里老是惦记着海伦,她把海伦看得比自己的幸福还要重要,因此,她结婚才7天,就与梅西回到了海伦的身边。于是,海伦与梅西夫妇一同回到连杉,在那栋古老农舍里开始了新的生活。这件事在四周的人群里引起一些风言风语,多事的人纷纷揣测,在莎莉文老师与梅西先生的婚后生活中,海伦成了第三者,她一定很伤心,自叹命薄,年年为他人做嫁衣裳,而自己则找不到幸福。海伦则不以为然,她在回忆录中写道:“我一直期望着莎莉文老师能遇到一位好人,有个美满的归宿,因此对于他们的婚姻,我由衷地感到欢喜,并且诚心诚意地祝福他们永远幸福。”

于是,海伦、莎莉文老师和梅西三人一道在连杉过起了田园诗一般的生活,当时正值世界资本主义的黄金时期,世界上还没有出现制造污染和车祸的汽车,也没有轰炸平民的飞机,人们家里都没有收音机,更谈不上电视了,大家既没听说革命和混乱,也不知道什么叫世界大战,人人都过着平静而悠闲的生活。

田园诗一般的生活

这段时间,海伦主要靠卖稿为生。她应邀为《世纪杂志》撰稿,文章的题目是《常识与杂感》,主要是描述她身边的一些琐事,后来她把稿子结集出版时,把书名改为《我所居住的世界》。

写这本书时,她的情绪一直处在最佳的情况下,换句话说,一这是她写得最愉快的一本书。她写新英格兰的迷人风光,也讨论各种哲学问题,总之,只要兴之所至,任何想写的事情都写上去了。

接下去的一本书是《石壁之歌》,这是一册诗集。写这本诗集的灵感来自连杉农舍的田园诗生活。

海伦在整理这些诗稿时,梅西先生常常给予协助。他毫不客气地指出他感到不满意的地方,也毫不保留地夸赞他欣赏的诗句就这样,一篇诗稿总是经过她们吟哦再三、反复斟酌,修改再修改。

他们在连杉的房子四周还有七英亩荒废已久的田地。海伦联想起父亲在阿拉巴马的农场,因此也兴起了养家畜、种农作物的念头。他们曾养过几只狗,饲养过小鸡,买过一匹马来养,但都失败了。最后,他们买了100棵苹果树苗,开始种起苹果树来。到第五年,树上开始结果实,他们兴奋地等待着丰收,可是有一天附近山上跑来一群野鹿,把苹果全吃光了。

就是这样,他们企图经营的各种农牧计划全没有成功。可是在她的回忆中,那却是一段既有趣又充实的生活。

与名作家马克·吐温的交往

在那段日子里,海伦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马克·吐温先生,她曾在马克·吐温家里做过客。

早在1894年,海伦就听过马克·吐温先生的大名了,随着年龄的增加,马克·哇温给海伦的影响愈来愈深刻,他教给她人情的温暖,生命的可爱。除了贝尔博士与莎莉文老师以外,她最敬爱的就是马克·吐温先生。

海伦第一次见到马克·吐温先生,是在纽约的劳伦斯·荷登先生的家里,荷登先生为人十分好客,家中总是高朋满座,海伦在他家里认识了不少社会名流,其中最重要的是大作家马克·吐温先生和大企业家洛奇先生两人,前者是她的精神上的导师和挚友,后者是她的永难报答的大恩人。

海伦曾与马克·吐温多次见面,并与他通过信。马克·吐温是一个感触敏锐的人,很能体会残障者的心情,他时常为海伦讲述一些感人的小故事或他亲身经历的有趣冒险故事,让她看到人生光明的一面。

某晚,马克·吐温在荷登先生家的书房里对着许多名流演说,听众里包括日后的威尔逊总统。他的演说内容是有关菲律宾的现状,他说:“大约600名菲律宾妇女儿童躲在某座死火山的火山口中,而侵占菲律宾的美军军官范史东上校竟把他们全数枪杀了。几天之后,这位上校竟又命令部下假扮成当地人,逮捕了菲律宾的爱国志士阿基纳多(即菲律宾的首任总统)等许多人。”马克·吐温先生义愤填膺地痛责这位嗜杀的美军军官,这表现出他的一贯的作风和理念。他反对一切不人道的事情,而且不甘于缄默,一定会大声地抨击。他最看不起没有道德勇气的人。他常常毫不留情地当面指出那些奸邪者的罪行,公然向恶势力挑战。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马克·吐温先生虽然嫉恶如仇,可对弱者却十分同情。他一向很关心海伦,事无巨细,只要与海伦有关,他必然十分热心,而且,他是所有社会名流当中最推崇莎莉文老师的人。

马克·吐温先生与夫人感情很深,不幸夫人比他早逝,为此,他哀伤不能自己,顿觉生活中少了许多东西。他常对人说:“每当来拜访我的客人离去之后,我总是一个人孤单单地坐在火炉前,倍感孤独寂寞的难耐滋味。”

在他的夫人去世后的次年,某次马克·吐温在谈话中提到:“去年是我有生以来最悲伤的一年,如果不是因为我有许多工作可以打发时间,我几乎要活不下去了!”

此后,他也常为了没有更多的工作而觉得遗憾。

有一次,海伦安慰他说:“请不要想那么多,全世界的人都尊敬您,您必会名留青史,永垂不朽的。萧伯纳把您的作品与伏尔泰的文章相提并论,而评论家契普林也把您誉为美国的塞万提斯呢。”

听了她的话,马克·吐温回答道:“你不必说这些话来令我高,海伦,你知道吗?我所做的一切事情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引入们发笑,因为他们的笑声令我感到愉快。”

海伦认为马克·吐温是一个真正伟大的美国人,因为他具有美国先民的开疆拓土的精神真髓,他崇尚自由、平等,个性豪迈爽朗,不拘小节,而且很懂幽默。

马克·吐温读了海伦写的《我所居住的世界》一书后,十分赞赏,随即写了一封信,邀请海伦、菠莉文老师和梅西先生三人到他家里,住了几天。

临走的前一天夜里,马克·吐温朗诵他的作品《夏娃日记》给他们听。海伦使用读唇法来听,伸手轻触他的嘴唇,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音调犹如音乐般地悦耳感人,每个人都听得入神。当他念到夏娃去世,亚当站耷蓦前凭悼的那一幕时,大家都忍不住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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