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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丛林中的天理

泰山原想指挥手下人自己造一艘船回国,没想到后来人们对造船越来越没信心,越来越懈怠,他只好一面强迫,一面悬赏,这样,一艘大船眼看着快完工了。其中大部分比较重要的工作,还是泰山和莫干壁在猎取食物之余亲自做的。

大副施耐德对造船的工作怨气冲天,后来简直是罢工了,带着施密特到丛林里打猎去了。他说这些天来太累,需要休息,泰山对他们原也没抱多大指望,所以也就由着他们去闲荡,没加管束。

第二天早晨,施耐德从丛林回来,突然改变了态度,竟积极参与完成这艘大船的工作了。施密特也跟施耐德采取了一致的行动。泰山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改变,误以为他们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明白了大家都在患难之中,应该同心协力完成工作。

泰山由于赶着造船,一连有好几天没有出去打猎了。有一天,施耐德和施密特忽然向他报告,说看见西南方向有一群小鹿,泰山认为这正好可以猎来当食品,于是问清了方向和路径,就到丛林中去猎鹿了。泰山走出没有多远,从北面的丛林里就跑出来五六个面貌很凶恶的人,而且他们奔跑的方向正是泰山的住处所在的方向。这些人自以为他们的行动人不知鬼不觉,哪知他们才走出自己帐篷,就已经被躲在丛林中的格斯特看见了。格斯特不知道莫缪拉和凯尚为什么要偷偷往南面走,难道他们在南面发现了什么东西吗?为什么要这样急匆匆地赶去?他想要看个究竟,于是就偷偷地跟在他们后面,看他们到底去做什么。若有机会,也可以给他们搞一下破坏,给自己出出气。

起初格斯特还猜想他们也许是在找自己,后来一想,不对!如果他们有事要找自己,昨天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赶出来呢?难道他们不怀好意,想杀掉自己?也不对!凯尚和莫缪拉决不会杀一个一文不名的人,他们明明知道我格斯特身上一个钱也没有,况且,要到开普敦去,他们也离不了我格斯特呀!

格斯特悄悄跟着他们,走了好一阵,看他们两个在前面都停住了脚步,过了一会儿,又一个个躲进路边的草丛里去了。格斯特猜想,这里恐怕还有另外的人,他们也许是约好了一起去抢劫的。这时,他更加好奇了,一定要看个水落石出。但他又怕被他们发现,就偷偷地躲在一株大树后面,静静地看他们下一步究竟要干什么。

格斯特没等多久,果然,就看见一个不认识的白人从南面走来。

只见那个白人走到这里,东张西望了一阵,好像在找什么人。这时,凯尚和莫缪拉从草丛中爬了出来,就和那白人谈起话来。格斯特离他们较远,只能看见他们,却听不见他们说什么。谈了一会儿,那个白人又从原路回去了。

其实,那个白人就是施耐德。他将要走到住地的时候,故意绕了一段路,装作从对面丛林里跑出来的样子,气喘吁吁地对莫干壁大叫:“快!赶快!施密特被你们的大猿抓去了,那群大猿都快把他弄死了!快些去救,只有你才喝得住那些大猿。如果需要人帮忙,可以带上琼斯和沙利文一起去。你赶快去吧!从这里往南,大约不到一里路。我留在这里,会保护好夫人的,我实在太累了,说老实话,也快被大猿吓瘫了,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说着,他就一屁股坐到地上。

莫干壁此时却没有不假思索地马上就走,因为泰山曾命令他在此保护琴恩,不要擅自离开,莫干壁一向是非常尊重泰山的,所以他表现得很踌躇。琴恩却是仁慈为怀的,她觉得情况紧急,应该先去救人,她说:“你不必担心,快去吧!我这里不会有什么事,而且,有施耐德先生在这里,即使有什么事也不要紧。莫干壁!快去吧!救人要紧。”

施密特躲在住处附近的树丛里,听见琴恩的话,心里暗暗高兴。莫干壁本来不愿意擅自离开的,见女主人催促,自然只好听命,就向施耐德说的方向走了,琼斯和沙利文两个水手也跟在他的后面。

不一会儿,施密特也到北面的丛林里去了,几分钟之后,就带着凯尚等几个人一起来了。施密特向他们做了个手势,表示附近已经没有别人了。

琴恩和摩苏尔女人坐在住地的前面,因为背向着丛林,所以没有发现背后有人偷偷走来。一直到他们走得很近了,五六个人已经包围了她们,她们才察觉情况不对。

凯尚喊了一声:“快来!”就快步向她们走来。

琴恩跳了起来,眼睛向施耐德望去,意思是希望得到他的救助,哪知他站在原地不动,脸上露着狞笑。再一看,施密特已经走到她身边了,她这时才完全明白,自己中了他们的圈套。

她厉声责问施耐德:“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施耐德说:“没有什么,我们已经找到了一条很不错的船,可以立刻离开这个丛林荒岛了。”

琴恩问:“要走,当然是大家一起走,我不明白,你刚才为什么把莫干壁打发走?况且,咱们船上的人也都还没回来呢!”

施耐德说:“他们用不着跟我们一起走,我们只带你和这个摩苏尔女人走。”

凯尚又喊了一声:“来!动手!”

几个人七手八脚拖着琴恩就走。另一个毛利水手也抓住那个摩苏尔女人,用力拖着向北走去。

莫干壁带着琼斯和沙利文往南面的丛林里走出一里多路,没有看到大猿的影子,也没找到施密特。他以为它们走远了,就学着泰山叫大猿的声音,向各个方向叫了半天,也不见有半点回音。琼斯和沙利文站在旁边,看他这样叫着,觉得莫名其妙,不知他在干什么。他们又继续向前走,莫干壁一边走一边叫,又走了半里多路,仍然不见踪影。他心里才有几分明白,多半是中了调虎离山计了,赶快飞跑回住地,果然,琴恩和摩苏尔女人都不见了,施耐德也不见了。

琼斯和沙利文追不上莫干壁,随后也赶到了,莫干壁不明真相,以为他们俩也是这件劫持案的同谋,一时怒火中烧,几乎想杀了他们。后来经他俩再三说明,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

他们三个人聚在一起,都在猜测施耐德为什么要把琴恩劫去。这时泰山也回来了,从树上跳下来,看他们三个人脸色都不对,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意外,问起他们,莫干壁便把前后情况说了一遍,泰山听了又急又气。

泰山知道这时急是没有用的,马上静下心来想了想,他分析着:施耐德不是傻子,他这样大胆地绑架琴恩,而且带走了摩苏尔女人,居然不怕泰山来追赶,一定还有别的人一起走,而且他们一定有了能离开荒岛的办法,否则,他们决不敢这样鲁莽。于是泰山对莫干壁说:“走!他们拖着两个女人,现在还不会逃得很远,我们循着地上的踪迹赶快去追!”

泰山正和莫干壁说着,忽见从北面丛林里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来,仔细一看并不认识。原来这人就是格斯特,他照直向泰山面前走来,停住脚步,开门见山地就问泰山:“你们这里是不是丢了两个女人?假如你要找她们,快跟我来,咱们快点去追,如果晚了,等到我们追到海边,‘考瑞’号恐怕就开走了。”

泰山问这个人:“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们这里丢了两个女人?你知道她们被什么人劫去了吗?”

格斯特说:“我是‘考瑞’号上的船员,我听到我们船上的凯尚和莫缪拉同你们住处的两个人在丛林里偷偷商量这件劫案。后来他们发现我已经听到了,就要杀我,幸亏我跑得快,他们没追上我,实际上等于把我赶了出来。现在你们要救人,我要报仇,你们快跟我走吧!”

格斯特领着泰山等四个人往北面丛林走去,他们到海边的时候已晚了一步,“考瑞”号已经离岸了。

泰山站在海边,焦急而愤怒地看着“考瑞”号扬帆开走。他知道琴恩就在这艘船上,不知他们要开到什么地方去,琴恩此去,恐怕凶多吉少,自己站在岸边,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游水去追,是绝对赶不上的。他只好目送着“考瑞”号向东驶去,从海峡旁边拐了个弯,就看不见踪影了。他知道没有希望追上去了,只能在岸上搓着两手着急。

直到天黑,泰山等五个人才回到住宿地去。这天晚上天气非常炎热,像被火烤着一样,一点儿风也没有,树叶动都不动,海里也没有大的波浪,只有细小的海浪,拍着岸边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大西洋上会有如此平静的夜晚,泰山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他呆呆地站在岸边,遥望着远方,思绪万千,心乱如麻。正在他焦急万状时,在他背后的丛林里,忽然传来了猎豹的咆哮声。

泰山听这声音好像十分熟悉,是不是自己驯养的那一只呢?泰山转过身去回应了一声,几分钟之后,那猛兽从林中蹿出来,一直向泰山奔来。此刻虽然没有明亮的月光,星光却十分灿烂,只见那豹一直跑到泰山面前,像见了旧主人一样,鼻子里打着呼噜,泰山知道老朋友还没有忘记他,就伸手抚摸着豹的皮毛,豹也直立起来,把两个前爪搭在泰山身上,泰山又搔搔豹的头,眼睛却又焦急地转向大海。

泰山眼睛突然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可喜的事情。他立即回头去看另外的四个人,见他们正坐在帐篷里吸烟,因为看不到什么希望,都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泰山喊了一声,他们从帐篷里走出来。原先泰山船上的人并不怕那只豹,可是格斯特看见这么威猛的一只猎豹,简直吓呆了,再不敢往前走一步。

泰山指着海上远处对他们说:“看见没有?那儿有一团亮光,我估计是船上的桅杆灯,那一定是‘考瑞’号。因为没有风,船帆不起作用,他们也走不了。我们可以去追他们!咱们自己造的那只新船完全载得下咱们这几个人。”

格斯特却有点害怕,嘟囔着说:“不行!我知道那条船的装备,他们有许多武器呢,况且我们只有五个人,追上去,只能是我们吃亏!”

泰山回头指指豹,说:“不!现在已经有六个了。半个小时之内,我还可以找些帮手来。这只豹足可以抵挡二十多人,我再找几个,足能顶一百个人的力量,咱们的兵力够充足了,格斯特!你恐怕还不认识他们呢!”

泰山说完,就信心十足地昂首挺胸向丛林走去。他用大猿互相求助时的啸声,接二连三地喊了一阵,丛林里不久就有了回应。格斯特惊诧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想象不出将会发生什么事。到这时,他几乎有点疑惑不解了,泰山到底是人还是野兽?他心里暗暗在想,现在如果凯尚还在这里,让他看看泰山抚摸豹子,还能到丛林里去喊别的什么野兽来,倒要看看你凯尚还有多大胆子捣鬼!

没过多大工夫,阿库特就带着它的一群大猿摇摇摆摆地赶到了。泰山等五个人见它们都来了,就把新造的那艘船推下水去,幸好还有“金凯德”号救生艇上的几支桨,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大猿和豹子这次又见到泰山,都表现得十分欢快,在泰山的指挥下依次上了船。只有格斯特吓得要命,怎么也不肯跟他们一同去。他们拼命地划着桨,大猿也帮着划,这艘船尽管造得不美观,可还是很好用,没多少时间,已经载着这支人兽混合的队伍,划到海上,直向“考瑞”号追去。

“考瑞”号上值班的水手正在甲板上打盹。施耐德在关着琴恩的舱里,紧紧地看守着她,来回不停地踱着。幸亏琴恩在上船之后,从一个抽屉里无意间发现了一支手枪,现在她就用它防身,吓住施耐德,不让他走近自己。那个摩苏尔女人,也关在这同一个舱里,她吓得躲在琴恩身后。施耐德对她们连恫吓带哄骗,软硬兼施,但是任凭他使尽伎俩,却收不到什么效果。忽然,甲板上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接着,又响了一声枪声。琴恩吃了一惊,忙向舱口的窗缝里望去,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施耐德得了这个空隙,就想向琴恩扑去,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急着这么干,必须先弄清外边的情况,于是他也抢到舱口的窗前,想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甲板上打盹的水手突然被船舷外的一阵声音惊醒了,抬头一看,只见有人从船边爬上来了,头和肩膀已经露在船舷之上了。他跳起来大喊一声,立即拔出手枪,向上来的人扣动了扳机。这就是琴恩在舱里听到的枪声。

甲板上立刻热闹了起来,“考瑞”号上的水手们听到叫声和枪声出来迎敌的时候,一瞬间都被吓傻了眼,来了一群他们从没见过的对手:泰山带着威风凛凛的大猿和猎豹已经到了甲板上!那些水手猛然见了这些野兽,都吓得魂飞天外。有手枪的水手胡乱开了几枪,也不过是给自己壮胆。后来,为了保住性命,他们都找地方藏了起来。有的躲在帆篷下面,全身不住发抖。哪知这种地方是最容易被大猿找到的,不一会儿工夫,都一个个被大猿逮了出来。

大猿和豹子趁泰山去找琴恩,没有人来管束他们的时候,就更加放肆起来,把“考瑞”号上的水手都不客气地活活咬死。猎豹也抓住了一个,咬死之后,正在撕扯着大嚼,无意间看见凯尚溜了下来,豹子立即放下正在咬嚼的死尸去追凯尚,凯尚见豹子追来,没命地逃进自己的船舱,想要关起舱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豹子很快地冲进舱里,把正往床上躲的凯尚叼了下来,对准咽喉一口就把他咬死了。

这时,在琴恩的船舱里,施耐德趁琴恩一时没防范,把她手里的枪一把夺了过来。正在这紧急关头,舱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正是泰山。

泰山跳进舱来,用双手从后面卡住施耐德的脖子。施耐德挣扎着扭转头去,看看到底是谁从后面卡住了自己的喉咙,他一回头,正和泰山打了个照面。这时泰山双手已经用了力,越卡越紧,施耐德想呼救也发不出声音来了。他扭着、跳着,还想逃命。琴恩拉住泰山的手臂,示意他饶了这个人。泰山摇摇头,很快地说:“你别再发慈悲了,从前我们饶过这群歹徒,他们感恩了吗?还不是反过来加害你和我!这次我非要了他的命不可,免得留着这个祸害再来害我们,或者再害别的什么人!”

施耐德的颈骨随着泰山的话音折断了。泰山带着琴恩和摩苏尔女人一齐从舱中出来,回到甲板上。

这时,甲板上野兽们的肆虐已经停止了。除了施密特、莫缪拉和另外两个水手躲在水手舱里没有被杀之外,其余的人再没有一个是活着的。天色渐渐亮了,泰山逐个房里看去,把那四个人从水手舱里捉了出来,命令他们在船上帮着工作,如不听从指挥,立即处死,四个人当然唯唯诺诺。

这时,一轮旭日正从东方升起,微风轻轻地吹着,“考瑞”号张起了帆篷,又向丛林岛开去。泰山准备在那里停留几个小时,因为要接格斯特,同时,也要送大猿和猎豹回到它们大自然中的家乡去。当船渐渐靠近丛林岛时,从野兽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它们似乎已经认出了家乡。果然,船刚一靠拢岸边,大猿和豹子又毫不留恋地蹿进丛林里去了。

兽群里只有阿库特最通人性,它似乎有些觉察到这次和泰山分别,再见面恐怕不容易了,所以恋恋不舍,站在小船边,很久不肯离去,凄凄哀哀地望着小船和泰山。一直到“考瑞”号又开船了,泰山和琴恩站在甲板上,看着孤寂的阿库特,还独自站在丛林岛的边上,好像舍不得他们离开,又好像盼望他们再来。

三天之后,“考瑞”号遇到了一只英国的小军舰,名字叫“滨水”号。泰山就借用小军舰上的无线电与伦敦通了话,得知小杰克早已安然返回家中了,他和琴恩都感到惊喜。从无线电里只是得知了大概的情况,至于杰克究竟是如何平安归来的,等他们到了伦敦之后,才知道了详细经过。

原来,罗可夫劫持杰克那天,不敢在白天公然把孩子送到“金凯德”号上去,所以把杰克暂时隐藏在一个秘密的洞窟里,那儿是一个私生子的收养所,准备等天黑之后再带杰克上船。罗可夫的同谋鲍勒维奇已经和他伙同干坏事很多年了,从来没有过不听他吩咐的时候,罗可夫怎么也没料到这一次鲍勒维奇竟敢自作主张地干了一件事。原来,鲍勒维奇另有图谋,他想:这孩子既然是爵士夫人的独生子,如果能够把他藏起来,然后找机会把他安全地护送回家,爵士夫人一定会赏他一笔巨款。虽然他也知道罗可夫心狠手辣,假如让他知道了绝饶不过自己,然而有厚利可图,毕竟对他的吸引力更大,至于罗可夫那边怎么对付,可以慢慢再想办法。罗可夫常用的一句话现在倒对他起了鼓励作用,那就是:“只要把脑子放灵活,没有过不去的河。”

鲍勒维奇的鬼主意打定之后,就偷偷把杰克父母的姓名告诉了私生子收养所的女所长,并向女所长要了一个黑种小孩来顶替杰克,那女所长也满口答应。等鲍勒维奇再回英国的时候,把杰克交还给他。鲍勒维奇是留了个心眼的,他没把爵士夫人的地址告诉所长,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哪想到所长也想得那笔巨款,于是找到了爵士的律师,把前后经过向他全盘托出,要求他代爵士夫人认领了孩子。就这样,杰克和小黑孩被掉了包。

当时,泰山家里没有人去认领小杰克,幸好琴恩的女仆爱丝米兰达恰巧从美国回来,她代替主人去认领了孩子,赏金也按规定付了。小杰克在被拐走的十几天之后,安然无恙地又回到了他父亲的府第。

罗可夫一生做过无数件坏事,这次拐骗孩子是他作恶的最后一次,也是最严重的一次。可以说,这次他从一开头就不顺利,他忠心的同伙鲍勒维奇竟愚弄了他,到最后,自己也落得惨死,这可说是他咎由自取,天理报应。罗可夫既死,泰山和琴恩从此可以放心,不会再有人暗算他们了。当时他们太高兴了,竟没有来得及细想,还逃跑了一个鲍勒维奇。他们满以为鲍勒维奇流落在蛮荒,没有可能逃过种种无法克服的危险,绝对没有生还的希望了。他们哪里会料到,正是罗可夫培养出来的这个坏蛋鲍勒维奇,竟会给他们未来的生活重新带来灾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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