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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转瞬即逝——惊讶微表情(1)

为什么惊讶的情绪和面部表情会这么短暂呢?其实这是大自然竞争的产物,对动物而言,在面对意外刺激时,可能对自己有利,也可能是危险的前兆和信号。如果跟着这个意外刺激接踵而来的是致命的威胁,那么动物们就必须做出逃跑或是反击的动作。

惊讶——意外刺激的产物

当一只兔子正悠闲地在草地上吃草时,突然它停止了吃草,眼睛睁大,耳朵树立起来,处于一种高度警觉的状态。那么,就说明它遇到了意外的刺激,而它的这种反应实际上就是惊讶。

惊讶的表情是人与动物所共同拥有的表情。惊讶的表情是中性的,不具有消极与积极之分。当一个人遇到意外的刺激时,他首先出现的就是惊讶的表情。他会停止一切活动(如果他正在吃饭,他会停止吃饭的动作),眼睛会无意识地睁大,瞳孔放大,眉毛上抬,嘴巴张开。

遇到意外刺激时,最先表现出惊讶的情绪和心理,可以说是人以及动物的一种本能反应。即使人类的智商以及社会文明程度已经完全从动物的世界中脱离出来,但是在接收刺激信息的第一瞬间,人与动物的反应还是一样的。

在受到意外刺激的瞬间,人和动物的第一反应都是突然停止一切动作,可以理解为冻结反应。但是这种冻结反应只表现在肢体动作上,面部肌肉并没有出现冻结的反应,依然可以清楚地表达出惊讶的内心活动,于是,就会出现惊讶的面部表情。

莫汉达斯·卡拉姆昌德·甘地在印度享有很高的荣誉,被称为“圣雄”。甘地出生于印度的一个贵族家庭,早年在英国留学,学习法律。甘地毕业后去往南非任职,但是在这里甘地感受到了严重的种族歧视。

经历了种种不公平的事件后,甘地决定成立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就是专门为印度人赢得平等地位和权利而斗争的。甘地身为这个组织的领袖,提出了自己的抗争方式——非暴力不合作,就是不采用武力的手段为自己赢得平等的地位和权利。

于是,在甘地的带领下,再加上有利的国际环境,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印度终于摆脱了殖民地的地位,正在朝一个独立的国家迈进。就在独立的前夜,印度内部出现了严重的分歧和斗争,外患已经解决,接下来面对的就是内忧。于是,甘地决定继续用“非暴力”的手段,呼吁印度人民要团结起来,结束教派之间的流血冲突。

但是,甘地的这一做法却遭到了宗教极端分子的仇视。1948年,甘地被一名印度教的极右分子开枪暗杀。从被暗杀到死亡的短暂瞬间,甘地大喊了一句:“哦,罗摩!”(即“哦,天呢!”)

虽然摄影师并没有给我们留下甘地遇刺身亡瞬间时的照片,但是我们可以通过甘地的这句遗言推测出甘地当时的内心活动。“哦,天呢!”是一个感叹句,可以想象当时的甘地是多么的惊讶。

当一个人遇到意外的巨大刺激时,不论这个刺激会带来好的结果,还是带来严重的后果,人们的第一反应不是恐惧或是喜悦,而是惊讶,因为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尽管甘地是一个让人们肃然起敬的伟大领袖,但是在巨大的意外刺激面前,甘地和所有普通人的反应一样,都是惊讶。虽然我们没有看见甘地那一瞬间的惊讶表情,但是可以想象,甘地惊讶的表情一定很饱满,因为刺杀这个意外刺激所带给人们的冲击实在很巨大,轻微惊讶的表情根本不可能出现。

虽然在遇到意外刺激时,人们都会露出惊讶的面部表情,但是还是有所区别的。

当人们遇到的意外刺激较小时,所出现的惊讶表情就比较轻微,甚至不易被察觉到,这个惊讶的表情很可能会被当事人掩盖过去。但是,如果这个意外刺激较大时,人们的惊讶表情就会回归到本能的状态,惊讶表情会十分明显,几乎所有的人都可以从他的面部上感到惊讶。这个饱满的惊讶表情具体表现为:抬头,睁大眼睛和放大瞳孔,顺带着眉毛抬起,嘴巴还会张开。

如果一个人出现了惊讶的面部表情,说明他已经意识到了周围的意外刺激,因此就会提高警惕性。可以说,处在惊讶状态中的人的注意力是高度集中的,而且大脑还在飞速地运转和思考。

美国第43任总统乔治·布什是一个经常出“糗事”的领导人。有一次小布什的出糗是麦克风所造成的。

2006年在圣彼得堡召开的G8峰会的午宴上,布什总统的嘴巴同时执行了两种功能,即吃东西和说话。布什总统一边猛往自己嘴里塞食物,一边和旁边的英国首相布莱尔拉家常。由于这只是私人谈话,所以布什也就没有注意自己的言辞。

布什对布莱尔很坦诚,他非常讨厌G8峰会上其他国家领导人长篇大论的演讲,于是就对布莱尔抱怨道:“我不会像其他领导人一样,把演讲的内容拖得死长。”本来布什的这番话只是在私底下对布莱尔所说的,但是由于当时麦克风没有关,所以布什的这番话被在场的所有记者都听见了,并成为了G8峰会新的焦点。

想象一下,当布什得知麦克风没有关,自己私底下抱怨的话都被公开后的心情,第一反应一定是惊讶,因为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意外刺激事件,所以他的脸上必然会出现惊讶的表情。

在布什惊讶之后,肯定会出现其他反应,比如愤怒和厌恶等等。他怀疑这些记者是故意没有关麦克风,就是为了能得到一些新闻素材。布什曾经和他的副手切尼私底下议论过记者,布什总统毫无顾忌地谩骂道:“真是混蛋!”从布什这句骂人的话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布什总统对记者的愤怒和不满。而布什的副手切尼似乎也不喜欢记者,于是就回应道:“没错,而且是第一。”当时正好麦克风又没有关,于是布什粗俗的形象又被暴露了。

但是这个意外事件的刺激对布什来说并不大,所以他惊讶的表情应该是轻微的。在这种情况下,布什惊讶的表情只体现在眼睛上,例如眼睛睁大和瞳孔放大等等。眉毛和嘴巴都没有明显变化。但是,如果是一个比较大的意外刺激,布什就会出现饱满的惊讶表情了,除了眼睛的变化外,还会伴随着眉毛和嘴巴的动作,例如在布什得到萨达姆要刺杀他父亲老布什的消息时的反应。

1993年,已经卸任总统的老布什以个人身份访问科威特。由于老布什和萨达姆宿怨已久,因此萨达姆就授意策划一起刺杀老布什的阴谋。老布什是幸运的,因为科威特政府和美国情报部门一起合作,挫败了这起汽车炸弹刺杀阴谋。而执行刺杀任务的嫌疑犯交代,这次刺杀任务是萨达姆策划的。

布什对他的父亲很尊重。想象一下,当身为人子的小布什听到萨达姆刺杀自己的父亲老布什时,会是什么表情?是惊讶,很饱满的惊讶。不仅眼睛睁大和瞳孔扩大,而且嘴巴也会大大张开,并且眉毛上抬。因为这个刺激对小布什来说十分强烈,远远超出了麦克风出糗事件。惊讶的表情自然会有所区别。

不易被察觉的惊讶——惊讶微表情

在现实生活中,人们一般很少出现十分饱满的惊讶表情。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人们就不会出现惊讶的表情,只是这种惊讶的表情很细微,不容易被觉察到而已,也就是惊讶的微表情。

人们之所以不会出现较大反应的惊讶表情,一是因为在日常生活中,人们所遇到的刺激性意外事件并不大,不足以让人们出现饱满的惊讶表情;二是人是一种理智型的动物,不会像其他动物那样直接地表达出自己惊讶的情绪。人们会隐藏起自己惊讶的情绪,因为过于直白地表达出来,可能会对自己造成消极的影响。

但是,人们隐藏起自己面部表情的手段并不是完美的,还有一些蛛丝马迹可循,而这种蛛丝马迹实际上就是微表情。

首先,惊讶的微表情中没有嘴巴的参与。也就是说,惊讶的微表情中不会张开嘴巴。而且,眼睛的睁大以及眉毛的抬高不会很明显,只是比正常状态下稍微睁大眼睛和抬高眉毛而已,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其中的细微变化。

2008年,美国民主党总统提名进入了一个僵持的状态,奥巴马和希拉里得到的选票可以说势均力敌。在4月22日,奥巴马和希拉里开始在宾夕法尼亚州争取各自的选票,这是民主党总统提名初选的最后机会。

最初,在争取选票的时候,奥巴马明显处于劣势。因为希拉里在宾夕法尼亚州的选票高于奥巴马两位数。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希拉里明显是这次总统候选人竞争的胜利者,也可能会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性总统。

但是,意外就在宾夕法尼亚州发生了,在奥巴马和希拉里为自己争取选票的时候,奥巴马获得了一个好消息,正是这个好消息帮助奥巴马扭转了被动的局势。来自宾夕法尼亚州的鲍勃·凯西公开宣布支持奥巴马,鲍勃·凯西是一个颇有名望的公众人物,因为他的公开支持,帮助奥巴马赢得了许多在宾夕法尼亚州信奉天主教的白人工人阶层的选票。

鲍勃·凯西公开的支持,对奥巴马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奥巴马距离总统之位越来越近了,似乎已经看到了总统宝座正在朝他招手。但是,这个消息对希拉里来说却是一个晴天霹雳,因为这几乎就意味着她的总统之梦已经泡汤。

可以说奥巴马的心情应该是喜悦的,而希拉里的心情应该是悲伤的。那么,这两个人在接到这个消息后的面部表情会是什么样的呢?当然,奥巴马是喜悦的表情,而希拉里是悲伤的表情。但这真的是奥巴马和希拉里的第一反应和第一面部表情吗?当然不是。因为面对这一意外刺激时,他们和所有的人一样,第一反应是惊讶,所以他们脸上的表情应该是惊讶的。

希拉里在接到这一意外消息后,她出现了惊讶的面部表情,如下图。从图片中我们可以观察到,希拉里的眼睛睁大,眉毛向上抬起。不过,希拉里并没有张开嘴巴,而是保持了笑容,但是希拉里的这个笑容显得很牵强,似乎是由理智控制制造出的笑容,并不是发自真心的。

希拉里似乎是一个并不会用理智控制自己惊讶情绪和面部表情的人。在日常生活中,希拉里的惊讶情绪更是在面部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如下图。在这张图片中,希拉里和她的丈夫克林顿观看一场比赛。比赛是一种很容易引起人们紧张和刺激的活动,尤其是亲临比赛现场的人们,更容易出现情绪化的行为和表情。估计是比赛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希拉里也十分投入,于是就出现了图片中十分饱满的惊讶情绪。而希拉里的丈夫克林顿则要平静多了。

在一些公共场合,希拉里也试图控制自己的惊讶表情,虽然没有日常生活中那么明显,但也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惊讶。在2008年与奥巴马的竞选中只是其中一次。

后来,在奥巴马成功当选美国总统,就主动和曾经的敌人希拉里化敌为友,因此希拉里成为了美国国务卿。2011年,美国总统奥巴马接到了头号恐怖分子本·拉登被击毙的消息,于是奥巴马就和美国许多政要一起观看了本·拉登被击毙后的图片。

当时所有美国政要的面部表情都还算平静,唯独希拉里做出了用手捂住嘴巴的动作。或许正是因为本·拉登被击毙时的图片对希拉里来说刺激实在太大,所以希拉里不仅出现了惊讶的情绪,而且惊讶的表情也十分明显。于是,希拉里不得不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以掩饰惊讶的表情和反应。

虽然希拉里这个惊讶的表情并不是十分饱满,因为没有嘴巴的参与。但是,也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惊讶微表情,因为希拉里的惊讶很明显,她的眼睛和眉毛的变化非常显着,几乎不用仔细观察,就可以觉察到。

在现实生活中,想要觉察出对方惊讶的微表情,就必须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对方的眉毛和眼睛上,惊讶的微表情主要体现在这两者上。

除此之外,还会伴随着鼻子吸气的动作,当然这个吸气的动作也很细微,不会让你看到脖子上肌肉的收缩。这时,鼻子吸气的动作实际上就是取代嘴巴张开的动作。

有时,惊讶的微表情会被当事人隐藏得更深,连眉毛微微抬起都不会出现,只是上眼睑向上抬起,这是惊讶的微表情中最细微的变化。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还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有些人仅仅是眉毛向上抬起,但是眼睛却没有任何变化,而且嘴巴也没有张开,面部表情显得十分平静。那么,就说明这个人正处于发呆的状态,在我们看来这个人的面部表情就是失神的状态,说明这个人根本没有惊讶的情绪。

从上述有关惊讶的表情变化中可知,眼睛的变化是惊讶表情中的核心部位。饱满的惊讶表情需要嘴巴、眼睛和眉毛的共同参与。但是,微表情惊讶却不需要嘴巴的参与,甚至连眉毛也没有派上用场。

2001年9月11日,恐怖分子挟持了美国的四架民航客机,并成功袭击了美国纽约世贸中心双子大厦和华盛顿五角大楼(美国国防部所在地)。这次恐怖袭击造成了3201人死亡以及数千亿美元的直接和间接经济损失。

“9·11恐怖袭击事件”发生时,在位的总统就是乔治·布什。对于美国总统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面对这一严重的挑衅行为,布什总统的第一反应是什么?是愤怒?还是憎恨?

都不是,是惊讶。布什在接到恐怖袭击事件的消息后,第一反应肯定是惊讶。因为这起恐怖袭击事件对布什来说就是一个意外刺激,预先没有丝毫准备。面对意外刺激时,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一样的,不管你是总统还是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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