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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借我一寸微光(5)

然而,这次的效果非常显著,兮兮在一周内进入了新人榜。这是不扉的成绩。然而至于为什么。很多人都知道,因为小雨给了大力地宣传,而不像当初发单曲的时候,王总是以试水的态度。所以兮兮才会一直不温不火。

然而,再接到安承夜的电话的时候,已是好几个月后。他说,他要和婷薇一起出国深造。三天内要走,想聚聚。

小雨答应了。

小雨和潇潇一起到场的时候,基本所有人都在,甚至连高泽洋都在。安承夜看到小雨似乎脱胎换骨。所有人除了高泽洋,没有人知道小雨的背景。甚至那次小雨说要回家之后,小雨就没和大家联系。就连高泽洋,也是潇潇告诉他的。

“新家还好吗?”安承夜关切地问。

“好的不得了,现在咱们小雨可是星光音乐公司的总经理了。”潇潇抢着回答到。

小雨这才缓缓说出了自己居然是佟振宇的孙女的事实。惹得大家一阵惊叹。

应该说,这个聚会是个欢乐的聚会。大家开心地喝酒唱歌聊天。潇潇见高泽洋走出了包厢,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们聊聊吧。”潇潇说。高泽洋看着潇潇,等待她的下文。

“我已经很努力让你喜欢上我了,可是最后,我发现我的努力全是白费。所以,我决定放弃了,我还是那个潇洒地潇潇。”潇潇说这句话的时候,浮夸地笑着,眼睛里却闪着泪花。

高泽洋知道潇潇为自己做的改变。潇潇是个冷艳的姑娘,可是,现在的眼神里却再也看不出当初的独立和决绝。可是高泽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潇潇,最后,只能勉强地笑笑:“这才是我认识的潇潇。”

“所以泽洋,我要从心里对你说再见咯。”潇潇依然笑着,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进了包厢,一颗眼泪就掉了下来。只是包厢里灯光昏暗。没有人看到被潇潇迅速抹去的泪水。

很快,高泽洋回来,坐在了小雨身边:“真是不可思议,佟董事长居然是你的爷爷。”

小雨笑着回答:“是呀,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接我们回去是为了什么。”

“别想那么多了,开心最重要,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开心,告诉我,我带你走。”

聚会散场的时候,安承夜递给小雨一个盒子:“小雨,这应该是我最后送你的礼物了。”小雨点点头,接过。

礼盒里是水晶的提琴。小雨不解得想了想。最后终于想开,安承夜,是要自己记得他。

借我一寸微光(18)

安承夜和婷薇一起在三天后飞往了巴黎。吴深秋在五天后飞往了美国。小雨都没有去送机。因为公司的事务太忙。基本已经是小雨独挡一面了。

然而,潇潇地离开却是在意料之外的。潇潇不辞而别,抽离了小雨的生活。只留下一条苍白的简讯。简讯的内容大意是,她退出了,她希望小雨能和高泽洋在一起,她要去寻找那个原来的自己。

小雨看到短信,便连忙给潇潇回复了电话,但是,对方的提示却是关机。小雨立马给高泽洋打电话。高泽洋说,他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小雨和高泽洋很快会合,小雨上了高泽洋的车,却又不知道潇潇会去哪里。只能满大街漫无目的地寻找。最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高泽洋说:“也许,这样也好。”小雨知道高泽洋的意思。终究放弃了寻找。夜晚的霓虹闪烁,晃动了小雨内心的失落和悲伤。不知不觉,高泽洋的车子驶到了“蓝色”的门口。

“要进去坐坐吗?”高泽洋问。

小雨点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酒吧。小雨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小雨看着身边的一切。拥挤的人潮没有变,吵杂的音乐和幻美的灯光没有变。甚至什么都还是老样子。然而变的是人。

阿紫,潇潇,甚至是自己。

“我们交往吧。”高泽洋看着小雨,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然而,当小雨真正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又开始了顾虑和恐惧:“你知道我的过去,你也知道我以后不能生孩子。”

“是,但是我不介意。”高泽洋看着小雨,坚定地说。小雨张了张嘴,却又无言以对。然而,就在这时,小雨竟然在人潮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正匆匆地往酒吧外走。小雨连忙跟了上去。小雨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个人,的确是安琪。

小雨追着安琪的脚步走出了酒吧门口。

“安琪。”小雨叫住她。果然,安琪定了定,转过身来。

如今的安琪已然是另一副模样,她时尚,她美丽。甚至,全身上下都是奢侈品。小雨知道,光是她手上的那款手表就价值不菲,还有她脖子上的水晶项链。

看到是小雨,安琪愣了愣,满脸惊讶地表情。也许,她也没有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她。小雨看了看眼前的安琪,又看了看停在门口的那辆轿车,以及那轿车里的老男人。便看懂了什么。

小雨走到安琪身边:“谨瑜在监狱里,有空去看看他吧。”小雨看到安琪的表情定格了一般。小雨不再说什么,转身走进酒吧。然而听到身后的安琪对着自己喊:“我不会去看那个窝囊的男人的。”说完,钻进了那辆豪华轿车。

然而,安琪并没有按自己说的做。她还是去看谨瑜了。

透着厚厚的玻璃,安琪看着憔悴不堪的谨瑜,拿着话筒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而是谨瑜先开了口:“你还好吗?”

安琪愣愣地恩一声。谨瑜似乎又自嘲地笑了:“其实不用问,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你很好。只是,你为什么要来看我?”

安琪对着话筒,轻轻地说:“也许,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爱过你吧。”

谨瑜突然大笑了起来,最后对着话筒大声地吼叫:“你给我滚,我不需要你来看我。你该过什么样的生活就去过,我不是为你杀的人,别。。。”

话还没说完,情绪激动的谨瑜就被监狱的工作人员拉了进去。探监结束。安琪哭着走出了监狱的大门。

借我一寸微光(19)

小雨终于还是接受了高泽洋。也许不是因为爱情。小雨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爱的能力。她选择高泽洋,是因为她只是需要一个依靠。本以为可以这么平静地生活,可是,意外总是会频频出现。雅琳再一次毫无征兆地出现。

雅琳进门的时候,小雨正穿着睡衣蜷缩在沙发上。高泽洋正在给小雨准备晚餐,一切看起来似乎安逸。然而,看到眼前的景象,小雨和雅琳都愣了。

紧接着,雅琳跟发了疯似地冲过来,与小雨撕扯了起来。嘴里还大声地谩骂着:“这一切都是我的,你凭什么在这里。”

高泽洋听到客厅的动静,忙赶出来。刚想去阻止,只见小雨狠狠地扇了雅琳一巴掌,最后客厅终于安静了。小雨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而雅琳却更像个疯子。看到高泽洋的一瞬间,眼神突然发出了光芒。

她冲过去一把抱住了高泽洋,哭着喊着:“泽洋,对不起,我有办法和别人在一起,离开你这么久之后,我才发现,我跟本没有忘记你。我回来了。求求你,再爱我好不好?好不好”

高泽洋愣愣地看着小雨,小雨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最后,小雨默默地上楼,换了衣服,然后走出高泽洋的家。

高泽洋追出门口,冲着小雨喊:“请给我点时间。”

小雨顿了顿,随即回头,对着高泽洋微笑,然后点头。然而,转过身后,内心却是一阵又一阵莫名的空洞和失落。但是,想着晚上有个商业聚会要参加,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这个聚会是佟振宇举办的。来参加的都是各界商业巨头。小雨穿着华丽的礼服,被佟振宇带着游走在聚会上。

最后佟振宇将小雨领到一个年轻男子面前,依旧向他介绍:“这是我的孙女,小雨。”男子将目光落在小雨身上,华丽,端着,大气,除了这些,还有眼神里看淡一切的倦怠感。随即满意地点点头。

“小雨,这是华氏的年轻总裁孙俊驰,你陪他聊聊,我先过去一下。”说着,佟振宇便离开了。小雨觉得这其中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却又不知道哪怪。

“走,去阳台。”孙俊驰提议。小雨微笑地跟上。孙俊驰靠着栏杆,以悠闲的姿态:“你觉得我们两个怎么样?”

小雨睁大眼睛:“什么?”显然没反应过来。

“你爷爷说,把你嫁给我。你怎么看?”孙俊驰直接地说明。小雨愣愣地看着他:“为什么我不知道?”

孙俊驰从反个身,趴在栏杆上:“所谓商业联姻,好像你们的公司出现了问题呀。”小雨愣了愣,随即想起,因为高泽洋保护自己而毁掉的那个大合约。难道,这就是导致公司危机的原因?小雨越想越深,或者说,佟振宇千方百计要佟北南找回自己和妈妈,就是因为这场商业联姻?

小雨像突然地清醒了。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好呀,我无所谓,但是我不会爱你的。”小雨直白地说道:“而且,我没有生育能力,我想,这个你也没了解过吧?”

“你真直接。”孙俊驰看着小雨笑着说道。

“我只是不屑伪装。”小雨看着远处的点点星光,淡淡回答。

借我一寸微光(20)

“我也不爱你,但是我会娶你。这也是我父母的命令。”孙俊驰无奈地说道。小雨不说话。她只是觉得绝望和可悲。所谓亲情,所谓爱情。都是贩卖品。人心真渺小,却又险恶。聚会结束的时候,孙俊驰提出送小雨回家,小雨微笑着答应。

车厢里开着适宜的暖气。小雨看着窗外不说话。她想起了高泽洋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如果不开心,你告诉我,我带你走。”

其实,小雨真的不开心,也许最初还有回家的喜悦,因为那些才是真正的亲人。可是,这一切如果加了这样一个商业联姻的目的,一切似乎又变质了。她不开心。虽然星光音乐公司被自己打理的井井有条。虽然自己再也不用担心经济问题,再也不用流离失所。可是,她任然不开心。

可是,她又不得不为自己的母亲考虑。母亲自从被赶出了那个家,经历了那么多的折磨和无奈。吃过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还有弟弟小帅。若是自己一走了之,难道他们回到那个男人身边继续过忍辱偷生的生活。

佟振宇是多么不折手段的人?既然他的目的是自己,若是自己走了。他还能给妈妈和小帅那么优渥的生活吗?想到这,小雨不禁觉得压力如排山倒海,全都倾向自己。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孙俊驰看着小雨走神的样子问。

小雨此时才回过神来,忙挤出一丝敷衍的笑容:“没什么。”

车子很快停在小雨家门口。孙俊驰下车,绅士地绕过车子为小雨开车门。小雨轻轻地说一声谢谢,然后下了车。

刚要进门,只听见孙俊驰在身后冲着自己喊:“你可以考虑考虑我们,虽然我不爱你,但是我觉得我不会讨厌你。”

小雨顿了顿,转过身:“好。”

孙俊驰露出好看的笑容,上了车,启动引擎,离开了。小雨刚要转身进屋,却看到了站在路口注视着自己的高泽洋。淡淡的灯光打在高泽洋的身上,将他的身影照得异常的消瘦和孤单。

小雨冲他走过去。心里是万分的复杂。她想让高泽洋带着自己走,她又不忍心就这样丢下经历磨难的妈妈和小帅。小雨走到高泽洋面前,高泽洋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拒绝了雅琳,也把她送回家了。”高泽洋的声音很冷,比这天还冷。

小雨轻轻地恩一声。不再说话。

“你还愿意跟我走吗?”高泽洋问。

小雨抬起头,微微一笑,然后摇摇头:“泽洋,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是因为我才导致你和雅琳现在的局面?现在不正是你应该补偿她的时候吗?你曾经也懊恼自己为了我而伤害了雅琳不是吗?为什么现在不抓住机会?”

高泽洋没有想到小雨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刚刚我都听到了,你要和他结婚了是吗?因为我的背景不如他是吗?”可是,话一出口,高泽洋又后悔了。他心里清楚,小雨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确实,你们相比,你的确不如他,所以,我要和他结婚。我已经不是情窦初开的单纯小女生了。不会傻到还相信所谓的爱情。我想你应该明白。别浪费时间了。”小雨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得冲屋里走去。

她害怕,一停下来就心软。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对高泽洋说,让他带自己走。她害怕妈妈和弟弟不幸福。她害怕的太多太多。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你,是我看错了。”高泽洋冲着小雨的背影吼,然后,上了车。听到这句话,小雨的眼泪就落了下来,但是她还是小声地回答着:“对,这才是真正的我,你看错了。现在清醒还来及。”只是声音太小,高泽洋也许并没有听到。

空荡荡的公寓就如同小雨的心一样,空了,麻木了。甚至连悲伤,都流不出眼泪了。小雨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走进卫生间。热水冒着烟,小雨站在底下任由热水冲刷自己疲惫的身体。她甚至不愿意再去想任何任何的问题。因为每一个问题的最后结果,都是一条走不出去的死胡同。

小雨倒在床上,拿出手机,给孙俊驰发短信。简简单单一行字:“我们结婚吧。”

孙俊驰很快回短信:“好。”

小雨从来没有想过,曾经看得那么重的婚姻,如今可以这么随意,这么简单。和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因为并不讨厌对方,所以就可以在一起组建一个家庭。想到这,小雨开始为自己对谨瑜那般疯狂的执着觉得可笑。可是,想着想着,眼泪却把枕头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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