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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弟弟的厄运(2)

王洪富七爷爷是我祖父的亲弟弟,大排行老七。我这位叔祖父是典型的“土蛋”,用现在的话说,叫“流氓无产者”。从年轻时死了妻子,就不检点起来,好赌,把本来不多的地赌光了,就以“看大坡”、“换窑货”为生,但仍不改赌习。我们家乡刚解放时,他由于是赤贫,最早受到“开辟干部”的信任,活跃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就发现他不是当干部的料,不再信任他了,他于是又去找他的赌友赌去了。那年,我家的驴被盗,以后破了案,竟然是他为还赌债,带领他的赌友干的。他们几人被区里绑了去,又押到我们村的村民会上当众做了处理。这事过后,他就一病不起了。我父母尽心照顾他,他死了以后,给他出了殡,棺材和坟都还是很像样的。他那家徒四壁的宅子就由我父亲继承了,不久,我家就从村外搬到了小南门里他的宅子里,搬家不久,我弟弟就病了。

我母亲本来是不怎么迷信的,弟弟无端地病成这样,有人就说是这宅子的关系。本来老绝户的宅子就带几分不吉利,再加上这宅子3间正屋一间比一间大,犯了民间风水学上的“一、二、三”禁忌,又有七爷爷和我家“驴案”的过节,这更使母亲犯疑。弟弟在病重后曾对娘说:

“娘,咱再搬回去吧!咱不住这里了!”

搬回去是不可能了,这房子一时也无法改造,剩下唯一可做的,就是通融地下的七爷爷,请他忘记那件事,保佑他的侄孙无虞了。于是,娘就准备了一点供品和烧纸叫我去给七爷爷上坟,又教会了我一套话,叫我对着坟说给七爷爷听,我就认真地按娘的要求去东门外坟地完成了这任务。回来后,跟娘说了我怎么做的,母亲好像了却了一件大事,得到了一种保障似的,心里宽释了不少。

其实,保佑弟弟大难不死的,不是地下的死人,而是地上的活人。

事后细想,救了弟弟命的,不光是最后给弟弟用药的王毓俊,王有智的药也一定起了作用,坊子的西医郭医生,甚至下神的二爷爷,都起了作用。以后读西欧的一些古典小说,书中常写“放血疗法”,一读到这样的情节,我立时就想起二爷爷以“罗先生”的名义那用在弟弟身上粗粗的铁针。我想,敢情是人病了放放血能有疗效?王有智是本家,他儿子王东升是我小学的同学;王毓俊住在村东北围子墙外,与我家正在一条对角线的两端,很远。原先我不认识他,但却知道他,也是因了他的孩子是我小学同学。——每当想起弟弟那场大病,我就想起他们这些救命恩人。当时父亲正领着人斗地主,两个地主家的医生却来救父亲的儿子!我对那套“阶级斗争”理论生疑,并不是近些年的事。

明庆弟从死神手中挣脱出来之后,又继续在坎坷的人生道路上经历着一次次的磨难。在全国人民大遭殃的那些苦难的岁月里,他更是经历着比那次大病更加深重的灾难。

那年生病的时候,他大概是小学二年级学生。他自小有气管炎病,疾病给他的学习带来了极大影响,学习一直不太好。一场大病,不但耽误了他的学习,而且损伤了他的元气,再入学后,学习更加吃力。在四年级的那次年终考试,他考得很差,这次考试对弟弟的打击很大,气得他下决心不上学了。父母也觉得他身体实在吃不消,就说:“不念也罢!”当时父亲到区上工作去了,我又在外上学,家中实在需要人手,这也是同意他辍学的直接原因。

他,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辍学后就成了家中唯一的男劳力,农活、家务活,都由他承当起来了。本来身体孱弱,担当这样的重务,他吃了多少苦是可想而知的。我比他大两岁,身体也强壮,家里的这些负担本来应由我承担,却成了弟弟的事,弟弟是把我替出来让我去上学啊!幸好不久就成立了互助组,又进到初级社和高级社,弟弟只是去挣工分,挣多挣少,都还能干得了。弟弟在社里下过农田,当过记工员、饲养员,干得不错。有一天晚上,大家在炕上睡下了,他很晚才回到家。一进东间,就往炕上放下一重物,很高兴地说他得奖了。原来是在社里开完了表彰会,带回来作为奖品的一个大铁镢头。黑影里往炕上一放,差点儿铲在睡在炕西头的父亲的头上。那晚,正是星期六晚上,在潍坊上中学的我和在区上当干部的父亲都在家。

如果没有什么事,弟弟只是在生产队里干活,还算不得真正吃苦。1958年春天,在望留区供销社当主任的父亲,突然在“反右”补课中被补成了“右派分子”。随即,人民公社、“大跃进”、大炼钢铁这“三面红旗”把全国人民卷进了水深火热中,我家自然在劫难逃。更加深重的灾难也就慢慢地向弟弟头上袭来。

1958年暑期后,我去曲阜师院上学去了,家中的灾难我没有切身感受,只从当时假期所见和以后家人的回忆中,就足以使人刻骨铭心,脑中永远磨灭不了那些苦难的情景了。

在全民大炼钢铁的疯狂中,明庆弟吃的苦至今说起来叫人忍不住要掉泪。

当时我们村属“望留公社”。望留是潍坊西南的一个大集镇,从我们村向西北方向走18里路即到。因“望留”与“忘了”音近,所以我们那地方说:“忘了?忘了看西北。”1958年秋天,从各村选了一部分劳力集中到那里的社办钢铁厂大炼钢铁,明庆弟被选去了。我们村一个从外地迁来的叫“胡来”的人当弟弟的小头目。这胡来见我弟弟成了“右派”子弟,不知是出于“阶级觉悟”还是他的残忍本性,简直要把明庆弟置于死地。一般的打打骂骂倒还罢了,最残酷的是不让我弟弟睡觉,他逼弟弟在那里烧小高炉一连7天7夜,他和别人换着班去睡觉,就是不让弟弟睡。弟弟本来是个不甘受欺负的人,可父亲是“右派”,没有胆量反抗,只好忍气吞声听他的。实在是困极了,站在那里就睡着了,一睡着,就挨打挨骂,非把他打醒不行。站不住了,就坐着,坐着也不让他睡着,直到连坐也坐不住了,那胡来才作罢。7天7夜啊!这是多么难遭的罪啊,狠毒的胡来啊!你的心太狠了!太黑了!写到这里,我的手在颤抖,我的心在颤抖啊!

以后我读过一篇研究人的生理、生命现象的文章,文章说,7天7夜不睡觉是一个极限,超过了这个极限,人就不能维持生命了。我明庆弟那年大病曾休克过8次,都没有被死神夺去生命,却差一点死在大炼钢铁上,死在歹毒无比的胡来手里!

明庆弟从望留回来了,是别人把他送回来的。他在那里已经不能干活了,连饭也不能吃,胡来一看事情不好,就叫人把他送回来了。弟弟用微弱的声音把他在望留的事讲给我母亲听,母亲一听,心疼得差点昏过去,气得大骂胡来一家。在曲阜上学的我和在潍坊农场当“右派”劳动改造的父亲,对明庆的灾难全然不知。妹妹还小,无人分担母亲的万分悲痛,娘的气和恨简直到了非发泄一下不可的地步,可是又找不到发泄的办法。

在父亲还当乡长的时候,父亲带领我们乡民工在潍北杏埠挖河,以工代赈。我们村前街西头的几个叔叔要赶马车去给民工送给养,母亲叫我坐那车去给父亲送衣物。去的那天,天很暖和,我穿得很少。在杏埠的小学里住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坐那辆马车回来,半道上突然阴云密布,狂风大作,气温骤然下降,人冻得瑟瑟发抖。那几个叔叔都披上了麻袋。车上的麻袋就那么几条,我没的披,又和他们不熟,不好意思说我冷,他们好像也缺乏对我的关心,一直车快到我们村了,披着麻袋还冻得蜷缩身子的他们这才发现我只穿着单衣。到家后我把一路挨冻的情况一说,娘心疼得落下泪来,直骂那几个叔叔。骂还不解心头之痛,要去找他们,我说事情已经过去了,找有什么用?才没去。母亲是个待人接物极宽容的人,却又是个极疼爱孩子的母亲,别的事她都能忍了,唯独事关孩子,不行。我只是挨了一路冻,她都那样;弟弟是差点儿送命身体受到极大损害的事,她怎能忍得下?为我受冻她可以去找人家,为弟弟遭受摧残,她能不找吗?

弟弟一连睡了两三天,身体才慢慢复原,可母亲心中的气愤并没平复,不出这口气,她无法平静下来。她和两个孩子商量着如何出气,商量来商量去,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还是弟弟想出一法:画一张漫画。他们找来了一张旧报纸,画上了一个背口袋的人,那人的面貌与胡来有点像。画面上从那人的嘴那儿拉出一个框来,框里写着“娘,我又给你偷粮食来了!”原来,胡来家里极穷,他利用在生产队里干事之便,多次往家偷粮食,已为很多人知道。画连夜画好后,3人又打了点糨子,趁天黑贴在了前街显眼处,第二天这画就成了村里人谈论的话题。

母亲和弟弟、妹妹一生中只画过这一幅“作品”,正像美国作家欧·亨利的著名小说《最后一片叶子》中那位老门卫只画过一幅画一样。但这仅有的一幅画,应该说是“杰作”。老门卫在墙上画一片常青藤叶子,是为了一个崇高的目的:救一个濒死的少女的命;而我家3人画那画,是在那个特殊的年月为无端受摧残的人出的一口冤气,尽管画的内容很局限,但其实是弱者对那自上而下的草菅人命者发出的一声微弱的控诉。

在大街上“发表”了那幅“作品”后,娘心中的怨气、怒气稍微消了一些,可是烙在心上的创伤,却是永远不会平复的。这年冬的一天,娘去南老泉子洗衣裳,又碰到了一个出气的机会。

前边写过的那个南老泉子,冬天流出的水冒着热气,温乎乎的,很适于洗衣服。那天娘用蒲团兜着待洗的衣服走到那里,一眼看见胡来他娘也在那里洗衣服,只觉得头“轰”的一声响,刚刚忘下的那伤心事又一下子兜上心头,怒气顿时升腾起来。衣服也不洗了,站在泉边,当着众人的面数落起胡来他娘来:

“来他娘,你不想想,你们是怎么来这庄的!……”

母亲是从来不和街坊邻居打仗吵嘴的,她没有把胡来他娘怎么样,只是把他们老胡家的忘恩负义摆出来。

原来,胡来一家是很远的一个县里的人,在家乡生活不下去了,一家人讨饭为生,流落到我们家乡,住在我们村南那个村。那个村不想要这家人了,当时任乡长的父亲对穷人抱有天然的同情感,努力在乡内几个村安排他们,结果哪个村都不要。父亲无法,只好说服自己村,把他们一家收留下来,并给他们找了房子,又分出自家并不宽裕的一点粮食为他们解决燃眉之急。这样,他们一家在我们村住下来了。虽说他们是沾了党的光,可是总得有个具体人为党来安排他们啊,应该说我父亲对他们一家有恩。

没有人要求他们报恩,可他们父子却专干恩将仇报的事。1958年春天,父亲在“反右补课”中被补成了“右派”。我当时在潍坊上学,一天我回家,见娘急得团团转。原来,父亲被打成“右派”后,胡来他爹来我家对我娘说,我父亲被从望留押到潍坊,要逮捕入狱。他在潍坊有个当官的熟人,他想去找那熟人给说说情,免有铁窗之灾。不过,得给他数目不小的一笔钱去通融才行。父亲被打成“右派”,母亲本来心里难受,听老胡说父亲还要入狱,更是心急如焚了。老胡说能帮忙,以为是他想报恩,当然求之不得,可哪来那么多钱?卖东西?当时一张很不错的桌子才卖一两块钱,何况家中并无几样值一两块钱的东西,母亲真是到了一筹莫展的地步。恰在这时,我回到家,一进门母亲就立即跟我说这件事。我当时已是高中快毕业的学生了,多少有点头脑。我跟母亲分析:一、父亲不会被捕入狱。我在学校正以学生身份参加反右运动,学过一些文件,知道上边对“右派”还是很宽大为怀的。我们学校打了那么多“右派”,没有一个被逮捕的。我和母亲都清楚,父亲是个老实本分人,没有任何罪行,绝不会那样对待他。二、老胡是个庄户人,他怎么会知道父亲的事?再说,要逮捕谁,哪有预先嚷嚷出去,以至连一个庄户人都知道了的道理?三、一个靠我父亲才得以安排到我们村的外乡人,不会在潍坊有什么“打腰”的熟人。即便有,凭他,去说说该逮捕就能不逮捕了?最后我和母亲得出的结论是:老胡这是乘人之危,或说是趁火打劫,想骗钱,不用理他!以后他又来我家,催问钱准备好了没有,并说事情紧急,得赶快办才行。母亲对他说:“没钱,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不用你费心了。”老胡看骗钱没门,悻悻地走了。

母亲站在泉边,没有骂更没有去厮打胡来他娘,只是流着泪数落了一顿。到这时,我父亲已从潍坊农场回到原单位,并由组织安排负责供销社酱油厂的工作,人们仍然叫他“王主任”,还回家过几次,更证明老胡说的是骗人骗钱的话。母亲这次“泉边数落”,连老胡趁火打劫、往伤口撒盐的事也一块数落了,并把两件事联系起来,说他们是骗钱不成恼羞成怒,才如此狠毒地恩将仇报。胡来他娘无言以对,在众人的怒目之中,直说“他爷俩不懂事”,赶紧收拾起未洗净的衣服,灰溜溜地走了。

经过这次泉边痛斥,母亲才心里好受了一些,渐渐把这事撂下,让心略有闲空,准备装下因弟弟而来的另一场伤痛。

1958年,社会变得十分古怪,一切都乱了套,明庆弟的厄运也就进入了一个新的更加深重的阶段。很难令人理解,明庆弟只是一介平民,一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民,为什么有人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他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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