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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绝响

只剩下最后一条主根了。连连一镢刨下去猛感身上一震,“就这样放倒它么?”连连心里有些不平。他突然想到了那么多。从老辈开始到现在,人们都畏惧这棵老树,远远地绕着这片乱葬冈子走路,而现在老树就要倒了,要轰轰隆隆倒在他连连手下,但却没有人看到这壮烈的场面,一个人都没有。老树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倒下,不能!它应该惊动什么,也应该证明什么。最起码大野菊应该知道这棵老树是怎样倒下的。连连望了望空寂的苹果园和面前这裸孤零零的老树,心里越发感到愤愤不平。他把撅头扔进雪堆里,摇摆着身子钻进小屋。

这年冬天雪多风猛,连连把门窗都严实地封死了。炕洞里整天烧着火,可他还是那副害冷的样子。他坐在热乎乎的火炕上,重又想念起大野菊来。他自从来到这片苹果园里,几乎再也没见到大野菊,他甚至连她的眉眼也想不清楚了,眼前只晃动着那么—团白花花的影子。他的耳朵几乎全不管用了,可那动人的花鼓声还时时刻刻响在耳边。他闭上限,两手在面前抓挠起来,可什么也没有抓住。当他从幻想中醒过来时,顿感一阵难忍的孤寂与凄凉。于是,他推开门踏上白惨惨的雪路,悄悄向村里走去。

村里重又成立的俱乐部正在演出。夜晚显得很热闹。连连揣着一颗咚咚乱跳的心,勾头缩身在人群里。一种亲切而恐怖的情感使他想哭又想笑。当大野菊终于敲鼓出现在台上时,他竟激动得怪叫一声瘫倒在地。台下骚乱起来,好多人认出了连连并想起了十年前的往事。大野菊的丈夫从人群里挠过来,钳住他一只肩膀把他连提带拖地弄出场外。大野菊的丈夫踢他一脚,恶声恶气地狠狠说道:“这个村子不需要你,你再走出那片乱葬冈子,我就砸死你!”

连连顶着风雪摸黑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一路跌跌撞撞摔了好几跤。他坐在土炕上浑身抖个不停,炕洞里的火早已熄灭了。他蜷缩在炕角,默默地淌着那永远也淌不尽的泪水。屋子有些微微颤动,他知道是外面的大风刮得更猛了。他木呆呆地坐着,后来都有些瞌睡了,突然间感到自己在炕上跳了一下,同时隐约听到了一声溜远的轰响。他冲出屋去,连滚带爬地摸到老树那里。老树已经倒了,长长地卧着象一尊巨大的躯体。连连怔了一刻,便呀地一声扑到老树身上大哭起来。哭声在寒夜里回荡,像一片枯叶迎风抖出的尖哨声,鸣呜咽咽,时断时续……

连连—个冬天里再也没有走出苹果园。他记住了大野菊丈夫说的话。他每天从小屋走到老树,再从老树走回小屋,有时就整天守着老树僵坐不动。老树到底是随随便便倒了,就连自己也没亲眼看到。他觉得—切都坍塌了,就像大风从他心里刮倒了一根支柱。他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也模糊看到了自己死时那可怜巴巴的凄惨情景……

连连显得更衰老了。他大概有三十多岁,但身架却象是款老先衰的老小孩。他脸色灰黄,千干瘪瘪,象—头得了隐症的病猪。他的两肩尖瘦如削,走起路来磕磕绊绊,好象轻轻一碰就会摔倒。他因为常年害眼病,眼圈溃烂得象两只水蜜桃,泪水象两线小溪似的往下直淌。他在二十多岁时也是—个正常的小伙子,只是耳朵不太敏感。那时他爱上了村俱乐部的主要演员大野菊,也爱上了她那只叮铃作响的小花鼓。有一次,他把大野菊的花鼓偷到手,躲在暗处一个劲地爱抚。后来,他一时性起便脱光了衣服,用花鼓在全身上下磨擦,把大腿和小肚子都搓得通红,最后他又把花鼓捂在脸上又嗅又啃。花鼓在他眼前不断地变幻着形象,一会儿象大野菊的手,一会儿象她的脸,—会儿又象她自白的胸脯,连连只觉得浑身舒坦。突然间,一阵石破天惊的快感袭上身来,使他渐感支撑不住,慢慢地瘫软下去,委地如泥。他就那样睡着了,手里还抓着那面已被啃破的小花鼓。后来大野菊第一个发现了他。大野菊捂着脸跑开,此后再也没有登台敲过花鼓,俱乐部也随即解散了。连连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开始衰老的。

连连啃破了大野菊的花鼓,不幸就降临到他头上了。那天大野菊哭着跑开之后,俱乐部的小伙子们便逮住了他。他慌慌张张寻找衣服,但衣裤早已不知被谁藏了起来。小伙子们对他拳打脚踢,他身上便青—块紫—块变得花花绿绿。接着他被架起来游街。他使劲勾着头,嘴巴把胸骨抵得生疼。他两手拼命捂着羞处,两腿用力挤在一起绊绊拉拉地走。大街小巷都游遍了,他才带着一身伤痕和唾沫回到家里。当天夜里他爹就气绝而死。他硬着头皮草草处理了父亲的后事,便一个秋天里再未出门,独自呆在家里不分黑白地困睡。他总也忘不掉大野菊,忘不掉那面使他心弛神往的小花鼓。他沉湎进那个妙不可言的瞬间,不知不觉便又获得了那种快感……等秋收结束后他扛着镢头上山刨地时,人们都骇然地看着他;他变化得太大了,像一把干柴似的形容枯槁。他举起镢头剐,两臂都在微微发抖,—个上午只能刨出一窄溜地边,而且因为刨得太浅,往往还要别人重刨。他甚至还干不过一个姑娘,因此只能算个小半劳力。谁都不愿同他在一起干活,他身上老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他被安排上山割牛草了。他推着独轮车大清早上山,傍晌时却只推回两个小草捆来。车轮在石子路上蹦蹦跳跳,把他晃得老是摔倒。他的肩膀更加瘦削,两腿跟着车子迈着不由自主的小碎步,看上去好象一只淋得精湿的小鸡在雨中“得得”慌奔。那一次他猛地碰上大野菊和队长迎面走来(那时他俩还没有结婚),一个把持不住,竟滴溜溜连人带车撞到了墙上。队长气愤,虎着脸吼道:“一头晌就割这么两个小狗头,还不够条牛犊—顿吃的,你能干什么?就会他妈的想好事,也不称称有几两骨头!”队长说着便要上前揍他。大野菊(当时已当了妇女主任)赶忙拉住队长,笑笑说道:”算了算了,跟这样的人计较什么。这人埋汰,由他去,咱们走吧。”待他们走出老远,连连的神志才清醒过来,他望着大野菊的背影,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落……

春天到来的时候,老树身上的冰雪融化了。连连不能到村里去,也不能走出这片果园,整天闲得没滋没味,便又开始对付老树了。老树压倒了一片苹果树,这倒不是他对付老树的原因,是什么原因他也不清楚,好象就是因为闲得慌。他一天到晚消磨在老树身上,用—把镢头劈着它的树根和树枝。他干得很吃力,劈不了几下便要停下大口地喘一阵。木屑和尘土不时地飞进眼里,他要揉好长时间才会揉出更多的泪水把它们冲出来。他现在已经忘记了当初要放倒这棵老树是为了搞两年用的烧柴。他现在也不这样想了。他想两年后自己早已不知死在哪里。他机械地劈着树根和树枝,只是受心虽—股莫名其妙的劲头的驱使。他似乎有所不甘,象这样的—棵老树不该就这样倒下等着腐烂,不该这样冷冷清清无人关问,它应该红火一场,生死都该不平常。假如老树是倒在他连连手下,他便不会这样想了;可老树是在—个黑夜里被风刮倒的。连连因此而深感遗憾,也为老树抱屈不平……

连连刚来到这片果园时,老树还活得很健旺。每天黄昏时,随着一片“哑哑”的嘶叫声,成群的乌鸦一群接一群地飞来,象一片黑雨落在老树上。连连并不象别人一样感到这棵老树有什么可怕,即使看见地里的骨头和棺木板也不怎么害怕。他好奇地端量着老树,想知道它究竟有多粗。他搂着树身量,可每次量的结果都出入很大。他又一拃一拃地量,结果也算不清二、三十拃有多长。最后他用两根葛藤结在一起绕树一圈,才知老树有这么粗!过了几年,老树再没发出新芽,枯死了,成群的乌鸦也便消逝得无踪无影。连连打老树的枯枝烧了一个春天,后来便打主意放倒这棵大树。他想,如果节省着烧,这棵树能烧上两年。

那时,连连在果园里渐渐恢复了体力,也不那么朝思暮想大野菊了。可他第一次想到要放倒面前这棵大树,还是被自己吓了一跳。他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大的能力,可是他又不能彻底打消这个念头。“我先看看它的根儿有多粗吧,”于是他用镢头刨起来。他扒拉开地皮,挖出革根和石头。他每天傍晚都差不多要泄一次气,可第二天早晨看到—天比一天大起来的树坑,便又鼓起劲来继续刨了。一条大根显露了出来,他惊得倒抽一口冷气,蹲在坑边久久地望着这条比自己的腰还粗的大根。他想也难怪这棵树有这么粗这么高了,根粗当然树壮。他心里有些兴奋起来,便又生出了一些胆量。他把土坑起开越大,甚至还刨掉了老树周围的几棵苹果树,终于把密密麻麻、粗粗细细的树根全找到了。他为自己有这样大的力量而激动不已。他拤着腰围着这个盛满树根的大坑转着圈儿,心里升腾耪一股从未有过的雄壮豪情,似乎预感到将来能亲手做出一件非同凡响的大事,令大野菊、令全村人刮目相看!他心里想,树根都找出来了,那肯定下一步就是刨断树根,放倒大树……

连连工作着,觉得力气不如从前找树根,刨树根的时候,也觉得远不如那个时候雄心勃勃想傲一番大事了。可那股劲头毕竟没有完全死灭。他费力地对付着老树,把老树修理得只剩下—根粗圆颀长的树干。这时他便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可他不知做什么也无法离开老树,他已经习惯了,好象这也是注定了的他与老树有缘份。他无意识地拿起了一把破镰头,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刮树皮。树皮很厚,一块一块,象—些巨大的鳞甲。当他把树皮全部剥光,树干变得光滑洁白时,他突发奇想,眼前倏地明亮起来,他想到大野菊脱光了衣眼就是这副样子。—瞬间,他心底对老树的不平,他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劲头全都消散干净,眼前就只有大野菊那诱人的身影。他扑上去,忘情地抚摸着,啃咬着,好象大野菊就压在他的身底下。他渐渐感到身子底下有些发热,有了起伏的曲线,他在想象中姿意妄为,尽情渲泄着心中的一切。

连连在洁白光滑的树干旁边搭了个窝棚,他天天抚摸树干,好象它真是大野菊活生生的身体。他找准了一个“隐秘”的位置,先做上记号,然后就用镰尖一点一点地抠挖起来。他捆呀挖呀,好长时间才能抠出一小撮木渣,就象一只蚂蚁啮咬着一根巨大的骨头。他小心地避开表层,一点一点往外挖着树心里的木渣,往里挖得越深,洞口就显得越小,于是他再小心地把口开大一些。后来他能把头拱进洞口去挖了,再后来又能把整个身子塞进去。他不分昼夜,不分好天坏天地挖着,忘记了苹果树开花了结果了,忘记了季节正在悄悄变换。当他终于把树心掏空,只剩下一具薄薄的树壳时,冬天又来临了。他呆呆地望着这个派不上用场的废物,想不起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也一点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他无端地烦恼起来,心里涌出一阵绝望的悲哀——他知道自己再也做不出象样的事情来了。

他在窝棚里呆不下去了,便又搬回小屋去住。他大量烧着老树的根枝和木渣,但却比往年都觉得寒冷。当他去看一看自己—年时间才做出的那具树壳时。怎么也看不出大野菊的模样来。树壳已变成了灰褐色,张着黑黑的洞口象一具棺材。连连心里动了一下,然后用一只蒲包盖住洞口,便躲进屋里再也不出来了。

外面飘着雪花,大风撼动着门窗似乎要把整个屋子连根拔走。连连用破被将自己裹成一团,忍熬着酷寒的冬日。一天夜里,他突然想到快要过年了,村里正是热热闹闹演戏的时候。大野菊还在台上敲她的花鼓么?连连心里象死灰复燃似地升起来一束光亮。他好久没有见到大野菊了,他多想再次回村去看看她。可是她的丈夫不准他离开这片乱葬冈子!他心里的火苗只闪了一下便熄灭了。同时也明确地感觉到了死神的降临。他身上滑过一阵飘升的轻松,耳朵也似乎好用了,铮铮乱鸣,是一片花鼓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急,好象要把屋子震个粉碎。他被鼓声激奋起来,一下子跳起身奔出屋外。外面的鼓声变得更大,满山遍野都在回响。他听着这振奋着他整个生命的鼓声,感到冬天的雪夜一片灿烂。他身上燥热,把衣扣撕开,好象要把这鼓声全部装进胸膛。他在果园里奔跑起来,鼓声跟随着他响得更猛。是大野菊在向我招唤么?连连啊啊地呼喊着,发疯似的拼命奔跑。“大野菊!大野菊!我来啦——我来啦——”他的喊声被鼓声淹没了,他全身被苹果树枝刺得遍布伤痕。他张着两臂奔跑着,猛地被那具树壳绊倒在地。他爬起来,迟疑了几秒便一把掀开蒲包,怔怔地望着那黑幽幽的洞口。鼓声仍在震鸣,震得他浑身颤栗不止。他静默了一刻,突然抓起一截粗重的木棍,攥紧,举起,朝树壳重重地—击:

“啌!——嗡——轰——”

宏声响起,余音不绝,像狮子的吼声,充满雄威,象古战场的帅鼓撼心动魄!

“啌啌——嗡嗡——轰轰——

啌啌——嗡嗡——轰轰——”

连连一下接一下地挥动着木棍,树壳发出一声接一声的恢宏巨响。他越敲越快,越敲越有力,好象他本身就是一把跳动的鼓槌。空中的雪片被震碎了,化作一片粉尘拂拂扬扬;山林呼应着,一峰连一峰地传下去。辽阔的山野里响彻着这惊天动地的声音,象闷雷滚过天际,家万马弛骋奔腾。连连在这响声中欢快地笑着、哭着,喊叫着,泪水淌进嘴里。他一次一次地吞下去。他的双手被震裂了。渗出粘稠的鲜血。可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他拼命地敲啊,敲啊,只觉得全身的力量都在源源不断地往两臂输送,使他毫不疲倦又力大无穷。他变着花样奋力猛敲,侧身敲,反手敲,从这边跳到那边敲,从那边跳到这边敲,象剁肉似的从这头敲到那头,又象刨地似的从那头敲到这头,树壳浑身颤抖着发出各种各样的响声,时尔热烈高亢,心花怒放;时尔阴郁徐缓,如泣如诉;时尔悲怆。时尔愤怒;时尔象童年的欢笑,时尔象垂暮的哀歌。连连在这响声中倾诉了全部的爱和恨,全部的不幸与不平,全部的愿望和幻想。他想起这些年猪狗不如的可怜虫生活,想起这些年的不幸、痛苦与毫无用处的抗争,想起他那么苦地爱着大野菊却连一次表白都不能。想起大野菊的丈夫不准他走出这片乱葬冈子……他身子扭曲着,一边挥舞手臂,一边大声嘶喊:“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激情在他心中横冲直撞,使他无法把思维集中在某一点上,他的脑海里天旋地转,像一个不停飞旋的万花筒。他发疯地敲着,好象有神力在支持着这个孱弱的男人。木棍急风暴雨般骤落下去,仿佛要击碎树壳,击碎夜晚,击碎整个世界。他相信大野菊听到了,他相信全村人都听到了。他分明看到大野菊被这响声惊呆在戏台上,举着花鼓向自己跑来;分明看到全村人象潮水般涌出村口,涌进这片苹果园;分明看到自己象二十岁时那么年轻,在村里跟别人一样过着平等而又美好的生活……

当第—抹曙色照临果园时,连连再也无力抬起手臂了。他试图再抬起一次,但抬到半空又象被砍断了似的松垂下去。他直直地维持了一会儿,眼前一黑,便一头撞在了树壳上,发出一声声震天宇的绝响。

……连连慢慢地睁开眼睑,这时天已微亮。苹果园里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几乎是全村的人都在这里。人人身上都披满白雪,他们都在这里伫立了大半个夜晚。千百道视线都集中在连连的身上,使他感到一片温暖。他象个孩子似的笑了,使出最后一点力气站起身子,用目光在人群里寻找着。他找到了。他看到在一棵挂满冰花的苹果树旁,闪耀着那给他带来了无限幸福与苦难的身影和小花鼓。此刻他多么不愿死啊,他多想说出几句什么话来啊,可他还是感到死神的大手正在越来越紧地扼住他的喉咙。他气咻啉地喘着,伸着手往前抢了两步,便从树壳的洞口栽了进去……

全村人默无一言殡葬了连连。

这个寒冬的早晨不同寻常。也许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同寻常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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