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来到了圣诞节。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与黎涵无关的事。
苏墨与许岚在一起了,两人恋爱的事惊动了学校和家长,在苏墨越来越不堪入目的成绩下,两人被学校好好警告了一番。明面上两人不再往来,但同学间仍旧时不时传出两人约会的消息。
罗琳和何景程,两个看起来完全不同性格的人,恋爱之路走的磕磕绊绊。但除了身边的人居然谁也没发现他们正在恋爱。或许这该归功于两人交往一个多月后仍旧没有独处的机会。
甘宁的女朋友,黎涵偶尔在一次放学后看见过。女友如罗琳所说的很可爱,两人也很般配,但随即她又为两人的未来担忧,可看到她们在一起时的笑颜,又觉得这种担忧实属多余。
还有陈哲,当黎涵看到他的学妹女友时。她更加确定这个男生不喜欢自己的女友,又在他默默的注视罗琳后,发现了一条错综复杂的三,不,四角恋情。
而这段时间的黎涵就像是一个观众,看着身边的人和事发生各种各样的故事,看在眼里,却置身事外。除了她步步提高的成绩在说明她的努力和进步,其余的生活,真是无聊到乏味。
捧着新鲜出炉的月考试卷,黎涵很满意。
一旁的罗琳却在唉声叹气:“为什么好好的平安夜我要面对的是一大堆写不完的作业。”
“因为你是学生咯。”
“为什么圣诞不放假。”
“因为是国外的节日咯。”
“为什么圣诞节谁都没提议搞活动。”
“因为要上课咯。”
罗琳撇嘴:“黎涵,你好无趣。”
“还好吧。”她拿起笔开始订正试卷,不忘好心提议:“你要实在想过圣诞节,可以策划一场只属于你和何景程的圣诞约会。”
说到这个,罗琳整个人都耸拉下来:“唔...我一点都不觉得我和他在谈恋爱。”
其实黎涵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她只是说:“你不是喜欢他吗?努力试一次,免得以后后悔。只要付出了,哪怕没有结果也是一个美好的回忆啊。”
“那你和林曦呢?”
突然跳转的话题让她愣了下,随后只是笑:“怎么提到他了?”
罗琳问:“你不正是因为害怕付出才拒绝他的吗?”
“...”黎涵不知道怎么回答。
罗琳笑:“其实大家都一样,道理谁都懂,但是真的做起来,往往犹豫不决,甚至和‘道理’背道而驰。”
想到手机里无数张林曦的照片,黎涵沉默。心里赞同好友的话,但真的要迈出那一步,好难。
如罗琳所说,她害怕付出,害怕失败,害怕结局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黎涵,你到底在怕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她无法告诉任何人。她怕遇见另一个‘苏墨’,她怕自己所托非人。
她总是在找借口。
班上不知哪个同学说了一句:“下雪了。”
看向窗外,果然下起了雪。
罗琳感慨:“圣诞节下雪,标准的言情偶像剧,唯美小说的标配。”
“嗯。”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很快为大地铺上了一层薄薄的外衣。
“要是有人在这个时候和我表白,我肯定答应他。”
黎涵笑:“你不是有何景程了吗?”
罗琳嘟嘴:“他就是块‘朽木不可雕’的超级顽木。”
“可你还是喜欢啊。”
“对啊,很喜欢。”
两个人看着窗外不再说话,窗边不知何时聚集了许多的同学,大家感慨着嬉闹着,又是一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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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涵觉得圣诞节和她无关,就是一个平常的12月24日。
但是,当她接到邮局电话时,这一天就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从快递员的手中接过厚厚的信封,寄件人写着‘林曦。’
她以为他们不会再有交集,却没想到在今天会收到来自他的信件。
回到家,她慢慢拆开信封,里面是一本速写本,满满的全是她。微笑的,面无表情的,专注的,发呆的,还有趴在桌上睡觉的她。
日期从9月到11月,每张画下都有署名。手指抚过画本,黎涵此刻的感觉无以言表,她只是觉得画上的自己不像自己。
原来,还有另一个人把我看得更加仔细。黎涵想。
感动这种事来的很突然,但又是预料之中的。多日以来积聚的情感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掏出手机,她拨通了那个以为再也不会拨出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她却沉默了,电话那头也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黎涵的手眷念的留连在画本上,一寸寸一张张的翻过,她终于开口:“画我收到了。”
“好巧。”许久没听到的声音,黎涵不觉得生疏,只觉得怀念。
林曦的声音带着笑意:“没想到会是今天送到,平安夜快乐。”
“平安夜快乐。”
“你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学习复习考试,总是如此。”
林曦像是换了一个手,电话那头有些嘈杂:“是你喜欢的生活,简单的很。”
“嗯。”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
“你现在在家?”
“嗯。”叫他的人好像走了过来,她听见的是曦,不是连名带姓的林曦,只单单一个曦字,还是甜甜的女声。
林曦好像捂住了通话口,过了一会儿才说话:“我...以后可以继续联系你吗?”
“...嗯。”
随后是笑声,他笑得很高兴,黎涵听着脸上也不自觉的带了笑。
“我等会儿再联系你,好吗?”
电话那头的催促更紧了,她只来得及说了一声‘好’,电话就被挂断,手机里不断地传来‘嘟嘟’声。
盯着手机上通话结束的提示,黎涵怅然若失。
他们的世界不一样了,社交圈也不同了。林曦此刻在做什么,需要什么,喜欢什么她一无所知。她发觉自己对他的了解实在少的可怜。
而仅有的了解也不过是过去式,他的‘正在进行时’是她无法参与的。
比如,那个喊他‘曦’的女生是谁?她不知道,也无法开口去问。
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黎涵抱着那本画本,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向来是林曦对她的好感。
除此之外,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