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涵刚一打开楼道大门,就被杵在那里的林曦给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
“等你上学。”
这不是废话。
两人认识也算有段日子了,但是这种一起上学的事他们还从未一起做过。何况...黎涵看了眼手表,上午六点三十分。
她还是因为要出门去吃早饭才走的那么早,而看林曦的模样。那呼吸间口吐的白气,以及冻红的鼻头和耳根,还有红肿的手掌。
黎涵蹙眉,说话间一口白蒙蒙的雾气喷吐而出,天又变冷了。她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发信息或者打个电话。”
“怕你还在睡觉。”林曦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透着假。
皮笑肉不笑的他带着寒气站在那里,似是等了很久,如果黎涵不来,或许他会一直等下去。
突然不知道该回什么,刚刚升起的太阳还带着夜晚的冷清,街道上除了偶有路过晨练的大爷大妈,只有早起赶路的上班族。
打了个冷颤,黎涵提议道:“走吧,一起去吃早餐。”
明明知道一个人心里有事,却装作不知道对其视而不见的滋味,黎涵感受到了。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好受,今天的林曦处处透露着不同寻常,但她只是看在眼里并不去询问。
走在大街上,两人一路沉默的进了豆浆店。
林曦把书包递给黎涵,说:“你去坐着,我去买。”
比往日冷清些的林曦,说话间多了一丝不容拒绝的味道。说起以前的他,印象中只是个少年,走在路上看一眼也只会觉得是个张扬叛逆的年轻人,但现在看过去少了那么一丝不羁,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就连那头耀眼刺目的黄发,都变得没有昨日那么‘张牙舞爪’。
“好。”黎涵应承,没有拒绝,也没有去问。只是拿着两人的书包找了个位置坐下,看向不远处正在选单的林曦。
当他端着餐盘坐到自己对面时,黎涵默默的接过早餐。没有试图搭话,也没有试图去打破这份沉默。
林曦很配合,两人充分贯彻着食不言的原则,默默的解决着面前的早餐。
当黎涵吃完小笼包,拿起豆浆默默的喝时,林曦已经坐在对面拿出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眉头越蹙越紧,最后成了一个大写的‘川’字。
肯定出事了。
心情不好。
很难过的感觉。
黎涵心里默默的想,嘴里的吸管被她咬得不成形状。
最后直到他们出了豆浆店,来到学校准备分开时。林曦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挥手告别,带着挂了一上午的假笑。
不想笑就不要笑啊!黎涵有些郁闷。
昨晚刚下定决心要和林曦保持距离的她,今天一天都在想对方的事。打开手机,上面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短信。
往日只要她一开手机,上面总有几条林曦的短信‘骚扰’,现在却归于平静,什么都没有。黎涵突然发现,只要林曦拒绝主动和她联系,好像他们之间就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他们不是一个班级的,走在学校里一天也不一定能偶遇一次,还有罗琳建立的QQ群他们也很少在里面说话。这么一回想,黎涵发现他们之间的关联全靠林曦主动在维系,只有他来找她,他们才会相交,不然永远只是两条平行的直线。
她该松口气的,对方这样不正好拉远了两人的距离。可是看着作业本上答不对题的答案,以及敷衍的字迹,她就知道自己有多心不在焉。
到了课间,罗琳凑过来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听说林曦的父母离婚了?”
离婚?黎涵不知道,只是偏头看向好友,期待她继续说下去。
“你不知道吗?”罗琳奇怪,叹了一口气:“学校谣言满天飞,原来他的母亲是大学教授,他爸爸在外面的情人去大学里闹。听说肚子里还带着孩子。”
黎涵问:“谁传的?”
罗琳回:“上了社会新闻的版面,可惜现在没报纸,看不到。”
黎涵沉默。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有些感同身受,自己的那对父母是个摆设,若有似无的。但同时又觉得两人不同,林曦的父母肯定是关心他爱护他的,想当初自己那对如同陌路的父母要离开自己,她都难过的不行。
从小被父母关爱的林曦,现在的心情比她当日肯定要更糟糕。
脑中突然浮现清晨站在她家门口的林曦,带着萧索。明明等了那么久,等到的人连一句关心的问候都没有,那时候他的心情是怎样的,他的默不作声是不是参杂着失望。
该死的!
黎涵对今早的犹豫有些后悔,不是后悔不去问。而是后悔当时的态度,林曦要的不一定是自己的询问,只是需要一个人的陪伴。而她因为犹豫,比平常要冷淡许多。
她该怎么去补救?
没等黎涵想出办法,她自己却出了事。
直到事情结束,她都搞不明白,她是和对方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对方要做的那么绝那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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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满爬山虎的墙壁,斑驳的带着裂纹。这是黎涵高中的废弃楼道内,因为久不来人,走道里楼梯间都透露着灰败与尘土气。
几个穿着不合身校服的男人,怀里抱着昏迷的黎涵走向某处教室。期间不断的窃窃私语。
“这人够狠得。”
“管那么多干嘛,拿人钱财**。”
“这真不会有人来吧?大白天怎么这里那么黑。”
“废话,你没看爬山虎都长到窗户上了,又没灯。”
“这样也好,别人不容易找到。”
“快走吧,别废话。”
到了目的地,带头的男人推开门。
这是一间废弃的化学实验室,里面还有一些废弃的化学实验器材以及几个玻璃器皿。
抱着黎涵的人把她放到其中一个台子上,从怀里掏出胶布堵住她的嘴。做好一切后,几个交换了个眼神。
其中一个男人走上前褪去黎涵的校服外套,一件件的随意丢弃在地上。似是放慢了数倍的动作,但很快也只剩下一间内搭的小背心。
口袋里的手机响过一声震动。
【未读信息1条。发件人:松狮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