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下班后回到家,见妈妈坐在床边捂着肚子右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
“妈!怎么啦?”
“肚子痛……”风子妈无力的挤出几个字。
风子开车带着妈妈直奔文华医院的急症室,经检查诊断为急性胆囊炎,医生安排第二天下午手术。风子在医院大楼里跑上跑下,办理各种手续。妈妈进了病房,打着点滴,疼痛稍有缓解,睡着了。风子才舒了一口气,今晚他是要在医院陪护的。他想打电话给肖露,可考虑到现在的关系,还是放弃了,内心焦虑,无助。
似睡非睡的熬了一夜,终于看着妈妈被推进手术室,虽然只是个腹腔镜的小手术,可是风子还是忧心忡忡。医院这个地方让他紧张,父亲就是在这家医院去世的,备受病痛煎熬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冯依依自从上次那晚看到风子为了肖露的事痛苦不已,想开导开导他,本想约他出来吃晚餐,却得知他母亲住院开刀了。她急忙通知肖露。
“你妈妈怎么样?”
“正在手术。”
“我下班后过来一次。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呀?”
肖露到医院时早已过了探视时间,她给风子带了些面包,牛奶。只见风子满脸倦容,“明天白天我替你陪护,你可以回家睡一觉。”
“没事,过了今晚,我会请护工帮我顶一天。”
“你妈妈现在还好吗?”
“手术很顺利,她现在还不能进食,但没有大碍了,医生说正常情况四五天就能出院。”
“那就好。”
“明天是周末,我会来看她,你睡醒了再过来吧。”
“谢谢你。”
“嗯,那我回去了。”
看着肖露的背影,风子心里一阵温暖,尤其是这种时候,他感觉自己变得好渺小,他是个男人,需要保持冷静,努力掩饰紧张和脆弱,可他只有在肖露面前才最真实的。肖露的出现给他一种强有力的支撑,对于风子,这种精神上的支持比任何实质性的帮助都有效。
第二天中午,肖露提着保温桶来到三楼的病房。
“难得的休息日,还麻烦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啊。”风子妈妈脸色有点苍白,精神却不错。
“这是应该的,风子告诉的晚了,不然我早来了。阿姨,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蛮好的。”
肖露边把一勺米汤送到风子妈妈嘴巴,一边说:“你放心,我会一直等到风子过来,喝完你就睡,休息的好就恢复的快。”
隔壁床的病友插话说:“这是你儿子的女朋友吧。”
“是啊。”
“人漂亮又懂事,现在这么好的孩子真是少见了。你好福气啊!”
风子妈妈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她早就认定肖露就是未来的儿媳妇,现在听比人这么一说,心里又是高兴又是疼爱。
肖露等风子妈妈睡着后就在旁边刷微信圈和豆瓣。三点半的时候,风子赶来了,见妈妈还在熟睡就招呼肖露出来。两人在病房外的绿色椅子上坐下。
“你来多久了?”
“也就待了三个多小时,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想着你一个人在这里,也睡不久。今晚不用陪夜,你不用担心。”风子握住肖露的手,肖露想挣脱,可风子握的更紧了。
“露露,我忽然想到高三那年我父亲生病时,你也经常陪我一起探望他。”
“是啊,一转眼那么多年过去了。”
“现在有你陪着,我就感到很安心。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还是抱着一样的心对你。我不怕你现在拒绝我,想远离我,我只想说谢谢你这么多年陪在我身边,那是我生命中最好的几年。”风子那真挚的目光直视着肖露。
“我没有想远离你,其实我也习惯了你的陪伴。只是我现在爱着另一个人,怕伤害了你。”
“只要在你身边,就算做个朋友,我也甘心。最大的伤害是你疏远我,把我彻底从你生活里推开。自私的我想把你重新追回来,无私的我想看着你幸福。我知道这很矛盾,但却是真实的想法。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留在这里。”
“谢谢你,风子。”